第37章 新年快乐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即将到头。
孟玖推着轮椅从书房出来看见刚从楼上下来的孟染，叮嘱道：“记得多穿一件点，小心别感冒了。”
孟染抓起丢在沙发上的一条围巾，将其围在白皙的脖颈上：“你今天还出门吗？”
孟玖从医院回来后，因为腿部还没有完全恢复，一周大概就只有两三天会去公司。庆幸的是孟玖的小助理会开车，能来这边载孟玖去公司。毕竟设计师这工作，很难找人顶替。很多事情还是得亲力亲为。
孟玖：“看情况，接下来是元旦假期，应该会去确认一下资料。”
孟染点了点头：“那我出门啰！”
到了学校，教室里议论纷纷讨论着要去哪里跨年。
江妍希转头看见孟染进教室：“染染，咱们要不要一起跨年昂。”
孟染拉开椅子坐下来：“可以啊！你们要去哪里？”
江妍希：“应该会去文化馆。我们去年也去那里，附近很多人在放烟花。”
郑俊齐开始翻旧帐，“啧”一声：“去年，去年！你就只会出一张嘴。你怎么不提我跟莫哥搬那些烟花有多累。她一个人就抱着一堆零食走在前面。压根不管。”
孟染：“你们还去那里野餐？”
江妍希叹口气：“那边人多，得早点去占位。我就准备了不少零食。”
孟染：“要不我们带点热食去吧。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
郑俊齐看着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的决定要准备什么食物，望了眼一旁的莫衍，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哀怨道：“莫哥，我们又要当工具人了。”
——
最终他们跟商淮还有萧彦一块在跨年夜前往文化馆。
两个女孩手勾着手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四个男孩双手都提着东西完全没闲着。其中一个最高的那位身上还背着一个熊娃娃背包。
不远处传来几个女生的交谈声。
“那边那个男生好帅啊！”
“但他是不是有女朋友啊？你看那个熊娃娃包。”
“话怎么能那么说，说不定是男朋友呢！你看旁边那个跟他身高差不多的，两人看起来多般配。”
商淮眉心一跳，随即唤了一声：“染染！”
前方的孟染停下脚步，狐疑地回头，奔向商淮的位置：“怎么了？”
商淮将手里的提袋换到右手，腾出左手，牵住孟染的右手：“没事，走吧。”
孟染一脸茫然跟着对方走。
什么情况？叫她过来只是为了牵手？
刚刚议论的那几个女生发现误会大了，蓦地闭上嘴，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这片区域。
萧彦瞥了眼商淮，抱怨：“爷就算要搞基，也不会选择这家伙。”
闻言，江妍希心脏漏一拍，心里话脱口而出：“你真喜欢男的？”
萧彦震惊地望着江妍希，没料到对方竟有此想法：“妍希啊，学长我喜欢女人，纯爷们，ok？”
江妍希猛点头，内心窃喜：“明白，明白。”
——
晃了一会后，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他们在地上铺好野餐垫，一行人坐在周围，中间摆着各式各样的食物，还有扭成蛇型的灯串，绕在每样食物旁，微弱的灯光正巧增加点气氛。
孟染打开包鲜盒，里头装着切成六等份的爆浆烤红薯年糕，金黄色的外皮看起来酥脆可口，红薯泥馅溢出在每一块边缘。
相貌相当不错，其余五个人皆拿起来咬一口，刚咽下喉，顿时陷入沉默。
孟染看着他们的表情担忧地说：“若是不好吃就别勉强了。”
郑俊齐扭头看着左右两边的人，通通默不吭声地吃着年糕。
算了，看这两位不实际。他们怎么舍得让孟染难过。
郑俊齐将视线转到另外两个人身上——江妍希、萧彦。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染伸手就要拿起最后一块尝尝味道，还没咬半口就直接被商淮抢了过去。
孟染愣愣地收回手，抿着唇：“要不你们给点评价吧。”
江妍希干笑：“嗯·······就是有点咸。没事假装是红薯配芝士，味道还是可以接受。”一边说，一边缓缓地将手移动至旁边的矿泉水上。
郑俊齐的内心：这称作一点咸吗？我看这是把整包盐都错加进去了吧？红薯的甜味都快消失了。商学长可真是为爱不惜牺牲牺牲自己的肾。
孟染低垂着眉眼，似乎明白这个评价是什么意思。
商淮见状，轻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再练练味道会更好。”
孟染噘着唇：“那你还吃两块。你就不怕吃坏肚子吗？”
商淮握住女孩纤细的手：“没事，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吃。以后你想试着做什么料理，我都帮你尝。”
众人：“·······”这份狗粮代价太大了。
——
时间过得很快，几个人边吃边聊，眼看时间已经来到11：57。周遭的人群纷纷站起身，有的连手机都举起了准备拍一会的烟花。
进入最后五秒了。
“5”
\"4\"
\"3\"
\"2\"
\"1\"
“新年快乐”
“咻”几道红光同时窜上天际，须臾之间，“碰”一声划破漆黑的暮夜，如花朵般绽放开来。
看着绽放在高空的烟花，郑俊齐大声喊道：“新年快乐！祝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孟染双手合十许下愿望，悄悄地半睁开看着一旁的少年。
烟花的光线照亮对方的俊美侧脸，深邃的五官轮廓在光影下显得更加立体。
商淮偏过头，察觉一双清透明澈的眼眸正在注视着他，绽放的烟花倒映在对方的眼中。
少年眉眼带着笑意，身子微微倾斜，在女孩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带着热气。
“新年快乐，我的女朋友。”
“新年快乐，我的男朋友。”
夜幕被灿烂的烟花点缀后变得绚丽夺目，烟花如雨水般坠落，宛如一场流星雨。
四周热闹的人群，正在为崭新的一年欢呼。
萧彦咳几声，吹了个口哨：“兄弟，不错！有前途！懂抓时机。”
商淮眉头微拧，缓缓地抬眸，朝萧彦翻一个白眼：“滚。”
萧彦见好就收：“行行行，你们继续。”
孟染噗哧笑出声，下一秒：“嗚！商·······”
数秒后，商淮舌尖舔了舔唇瓣：“染染，你换新唇膏？”，他思索一会问，一版正经地问，“蜂蜜柚子？”
孟染耳根红了红，脑袋瓜埋进围巾里不想搭理商淮。
商淮坏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这蜂蜜的味道有些淡，这厂牌不够用心。下次别买了。”
孟染恨不得挖个坑躲进去·······
这又不是美食评鉴！管什么味道淡不淡浓不浓！
——
看完烟花后，一行人都去了洗手间，只剩商淮跟莫衍两个人站在外头等。
商淮睨了莫衍一眼，淡淡道：“兄弟，聊聊吧。”
莫衍冷淡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商淮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白地问：“你喜欢染染？”
商淮印象中，前世孟染请假那段时间发生过一件事情。
有一个男的在走廊大肆嚼舌根孟染的事情，直接被路过莫衍一拳打过去。当时得到的处分好像还不轻。
前世孟染和莫衍的关系并不熟，况且莫衍也不像是会行侠仗义的人。
当时商淮并没有多想此事，直到某一天商淮发现孟染的墓碑旁多了一束白色百合花，上面写着“莫衍”。
莫衍仰头看着夜空：“学长，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孟染很像我曾经见过的一人。”
商淮略眯起双眼，两手搭在胸前：“仅此而已？”
莫衍默认，没有回应。
前世见过，也算是曾经见过了。
当他再次见到孟染时，心中那股悸动是用多少言语都说不清楚。但是他却只能装作不认识对方，并用朋友的身份靠近。
这世有幸成为孟染的朋友，可惜他还是比别人晚了一步。
莫衍初见孟染时，是在去学校的公交路上。
“咚”一声，莫衍抬起头，注意到坐在前一排的孟染。
女孩还有点犯睏，整路脑袋不停晃来晃去，还时不时撞到旁边的玻璃，并发出“咚”的声音，画面有些滑稽。
下车时，孟染站在莫衍前面，正当孟染踩下阶梯，莫衍蓦然整个人重心被往前带，跄踉走下车，甚至撞到孟染。
孟染被吓一跳，侧身看才注意到对方的耳机线勾到她的书包上的挂饰。
女孩没多说话，只是将缠绕的耳机线解开，笑着递还给莫衍，便转身离去。
女孩扎着马尾，几缕发丝垂在脸庞两侧，白皙水润的肌肤仿佛捏一下能出水似的，脸上不施胭脂，却仍然明眸皓齿。微笑时，脸颊上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模样十分好看。
待女孩离开后，莫衍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背影，迟迟没有回神。
谁曾想，这么一勾，莫衍连自己的心弦都勾进去。
年少时期的一次心动，像颗大石般沉于心底的大海中，挪也娜不开。
见莫衍不说话，商淮突如其来地问一句：“你去墓园探望朋友会带百合花吗？”
莫衍顿住，手指不自觉地弯曲，微微颤抖几下，神情不大自然：“学长，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商淮失笑：“是我唐突了。不该问这种问题。抱歉，恰巧有个朋友问我，我也不知该如何答复他。你别在意。”眼角余光瞥见孟染从洗手间出来了，便转身离开。
莫衍眉头微拧看着商淮的背影，总觉得商淮知道些什么，刚刚的问题仿佛在试探他。
莫衍陷入沉思，直到郑俊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说道：“嘿大哥，咱们要走啰！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莫衍才回神，双手插兜，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没有，有点睏。”
郑俊齐眨了眨眼深感惊讶。
现在才不到一点，就犯睏？平日里凌晨三点不都还在跟他一起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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