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下跳舞
李盛宁轻笑时胸腔震动,连带着她的后背也发麻。
在她耳边清浅的呼吸引起细小的痒意,她撇过头,想坐直身子。
却被他搂住腰身禁锢,她只能倚靠在他的怀中。
见无法起身,欧阳蕊也不再挣扎,“你这样做,众人可都看着。”
又倒一杯茶,他右手举杯喂她,“我这样喂你喝,即使是苦茶,那也是甜的。”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她在嘴中细细品味,淡淡的回甘确实有些甜。
他将剩下的半杯喝完,“女王都不怕被人看见,我又何惧?”
回眸一笑,她灵动的目光顺着灿烂的桃花眼往下盯着他柔软分明的唇瓣,“那你愿意当我的王夫吗?”
垂眸看着她轻颤的羽睫,光洁的粉颊,还有些微肿的红唇,他郑重道:“我愿意。”
说着李盛宁就低下头去,欧阳蕊闭上了眼睛。
在嘴角翘起的红唇上轻啄一下,他就微微拉开距离。
见怀中的女郎尚闭着眼期待着什么,他无声笑看着她。
欧阳蕊等了许久也没睁开眼睛,最后赌气地往上嘟嘴亲了一口就转过头去,不理他。
他忍着笑,在玉耳边小声说:“你别看周围没人敢看我们,其实他们……”
她不回头地轻轻“哼——”了一声。
他在熏红的玉耳边蛊惑道:“我们今晚再去河边,好不好……”
转过身子,她躲得更远了。
他再接再厉,“我们去捉萤火虫。”
这才得到她的一声淡淡的“嗯”。
如水的月光汩汩流淌,银河的星带明亮清晰,星光下的激流闪着银光。
他们手牵手来到昨夜发现萤火虫的地方。
水草依然茂盛,但萤火虫消失不见,也许它们正躲在水草内,不让人发现。
松开李盛宁的手,欧阳蕊小跑到那丛茂盛的水草前,脱下外袍。
火红的绸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隐藏在绸布中的金银线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
她哼着温柔的曲调,在月光下、小河边、爱人前,旋转舞蹈。
随性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流露,并未任何刻意设计。
每一次旋转,未被束起的发辫也跟着旋转,发辫上的宝石也快乐地跳动着。
不在意跳得如何,她只想将最美的自己展示给他看,杏眼紧盯着他,大胆热烈。
李盛宁一手小臂上放着她的外袍,另一只手背在后腰上,腰身挺拔地站着欣赏女郎曼妙的舞姿,感受着她的喜悦、她的热情、她的爱意。
跳尽兴后,她跑近他,拉着他的胳膊又玩起了昨夜的转圈圈。
已经熟悉转圈的方法,他带着她一直转圈。
看着不断旋转的她,李盛宁笑问:“今天这么开心?”
“嗯,你答应当我的王夫了。”
有些不忍打断她的喜悦,李盛宁还是继续说:“我可能在这里……”
欧阳蕊抢白道:“两日后的祭祀大典就是我们的婚礼。”
“好!”
略去言外之意,欧阳蕊笑倒在李盛宁的怀中。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踮着脚尖,主动亲上他。
他收紧扶着细腰的双手,将她紧紧抱着,不让微凉的夜风吹到她。
从开始的不熟练,俩人亲吻时容易磕上对方的牙齿,甚至撞上鼻子,到现在他们熟悉对方的每一寸呼吸。
被夜风摇醒的萤火虫又飞了出来,但想捉它们的人沉溺在吻中不可自拔。
李盛宁将这一夜翩跹起舞的欧阳蕊深深刻画在心底。
热情如火的女郎只为他一人起舞,杏眼笑弯,里面流淌的是浓烈爱意、甜蜜深情。
这一晚的她将支撑他继续走下去,他要给她更多的幸福,独属于他和她的幸福。
当女王选了中原行商做王夫的消息传出后,王廷内争议很大,但也没人去反对。
上一任女王,也就是欧阳蕊的祖母,娶的王夫也是从中原来的行商。
有这样的先例在,王廷中虽有争吵,但不成气候。
许多人倒希望女王娶了王夫后,能再多纳几个人入宫室,早日诞下继承人。
同时,没人出头反对,也是在等着巫女去反对这门婚事。
毕竟巫女可是预言这个中原男人会害死女王。
众人以为巫女会横加干涉女王的婚事,让女王娶莫日尔当王夫。
但巫女这边一直静悄悄的,莫日尔自那日的骑射比赛后就与阿嫣大人一起消失了。
那日的骑射比赛结果经人们口耳相传,欧阳蕊才得知是李盛宁赢了。
莫日尔带着一帮兄弟先射箭占了所有靶子的靶心,不给李盛宁留下机会,但李盛宁却将每一个靶子上的的箭矢都赶了下去。
要么是箭镞射入更深的位置挤下原有的箭,要么李盛宁的箭直接从箭尾劈开原有的箭射入靶心。
所以,最后所有的靶子上只留下了李盛宁的箭。
众人心里有些微妙,既佩服他的骑射功夫,又觉得被中原人打脸了。
“你不用忙商队的事?”欧阳蕊边整理头发边问他。
天一亮,李盛宁就守在了穹顶外,欧阳蕊还没梳洗,他就进来了。
“我怕你反悔,来看着你。”他抱臂坐在铜镜后看她揽镜自照。
她笑着看镜中的自己,戴上耳坠,“你呀,转过身去,你这样看着,阿雪都不会梳发了。”
待李盛宁听话地转过身去,阿雪冲着镜子对女王做了个鬼脸。
阿雪又将女王的发辫束成高马尾,用雄鹰金簪固定。
见女王今日心情好,阿雪问起不见的红色玛瑙。
阿雪在榻上还有穹庐各个角落里都找过了,甚至连女王去过的草地也翻找了,就是没有找到那颗红色玛瑙。
皱眉回想着自己第一天来乌兰布草原干过的事,去过的地方,欧阳蕊看向李盛宁僵硬的后背。
那日他扯过她的辫子,但他也没必要拿她头上的玛瑙,应是他扯松了辫子,红色玛瑙自己脱落了。
欧阳蕊对阿云解释,“应该是辫子松了,它落在哪里了。找不着就算了。”
阿云一脸可惜,“是。只是怪可惜的,主子才戴了一次,下次阿雪一定将宝石再绑牢点。”
感觉要遭受酷刑般,欧阳蕊忙说:“下次别给我戴这么多宝石了,我的头皮受不了那般拉扯。”
阿云却说:“那怎么行,后日就要大婚,那主子定要戴最大的宝石。阿云一定把主子打扮成最漂亮的新娘子。”
女王不说话了,既有要大婚的娇羞,又有对戴大宝石的恐惧。
妆扮好后,阿云退出了穹庐。
李盛宁这才转过身来,挪到欧阳蕊身后,抱着她。
未施分毫粉脂,女郎的小脸就艳丽非常,带着柔情的蜜意,引他一亲芳泽。
一深吻毕。
欧阳蕊仰躺在他的腿上,伸手触摸着他的桃花眼。
微微上挑的眼尾水润有光,长长的睫毛严整地排列着,像是在等待她的检阅。
像有灿烂星河盛在他的眼中,怎么看都看不够,她轻喊:“阿盛。”
听着她温柔地唤他,握住她正抚摸他眼睛的一只手放到唇边,亲吻她粉嫩的指尖,他回应:“我在。”
她看着他只是笑。
俩人腻在一起不觉时间飞快流逝。
李盛宁也没有放下欧阳兆的学业,除了和欧阳蕊相会,他就带着欧阳兆将乌兰布草原骑马遛完。
“师父,你真的要当阿姐的王夫吗?”欧阳兆坐在马上问道。
看着天边的落日,李盛宁轻“嗯”。
欧阳兆认真地看向旁边气质清绝的男人,问:“那你会不会永远对她好?”
“会。”
欧阳兆大声对李盛宁说:“师父,如果你敢伤害阿姐,我会和你拼命的。”
看着欧阳兆瞪着那双相似的杏眼,李盛宁笑说:“我会把你这句话带给你阿姐。”
转过头去看着夕阳,欧阳兆继续说:“自从阿姐当了精兰女王,她就没为自己活过,要么是为了阿爹阿娘,要么是为了我。”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以后我会看着你,不准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什么事你都要先想到阿姐,不能让她担心,不能让她吃醋……”
不想听他继续唠叨下去,李盛宁说:“你从哪知道这些的。”
“哼!阿姐从小就对我说这些。不仅女子要对男子从一而终,男子找到心爱的女子后就只能对她一人好,否则祸起内院,全家不得安宁。”
李盛宁不再打断他,听他讲欧阳蕊从小告诉他的道理。
“师父,那天中午吃烤肉的时候,阿姐小声对我说,莫日尔的骑射定是最厉害的,但是会赢的未必是他。结果确实是师父赢了,而且阿姐相信你会赢。”
远处的天空中有几只倦鸟扑扇着翅膀,围场中的烟气往空中飘升。
哒哒的马蹄声掩映在扬起的尘土中。
在举行祭祀活动的前一晚,李盛宁牵着欧阳蕊逆河流而上走了很久。
他们并未一直交谈,只是偶尔说上几句,似乎只要身边的人是她和他,他们就愿意一直这样走下去。
天上的繁星落在河中,与他们作伴。
这几日的天气都非常宜人,让他们不舍这样温柔的夜。
返程的路上,欧阳蕊开始打着哈欠。
李盛宁要背她回去,她说:“我可不轻。”
见他已经蹲下不起,她爬上他宽阔的背,搂着他的脖子,大喊:“驾——驾——”
李盛宁背着她跑了一段,她就让他停下了,颠簸得太累了。
头靠在他的头上,她对他的耳朵吹气玩。
“别闹。”
她又将手放到他的脖子里,冰得他的脖子痒。
他哑着声音说:“你再闹,就别想回去了。”
在他的脖间无意中摸到了一根绳子,但她抽回了手。
感受到她发现了绳子,他说:“把绳子拉出来。”
见她没有动作,他接着说:“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她这才笑着去拉绳子,“是什么礼物?”
他笑:“你看到不就知道了。”
落入手中的是一块被体温包裹的玉佩,月光下看不清楚玉佩上面的繁复纹路。
举着玉佩对着月亮看,她问:“这是你的玉佩?”
李盛宁点头,“嗯!见他如见我。”
欧阳蕊笑嘻嘻道:“那是定情信物吗?”
“是。”
回应他的是脸颊上的轻响。
将黑绳挂到自己脖子上,玉佩塞入怀中后,她用手去揉捏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在他又出声说她前,她又去揪他的头发,惹得他不断威胁她不要闹。
最终惹得他临近爆发,欧阳蕊赶紧从他的背上跳下去跑开,俩人你追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你追我赶地回了穹庐。
李盛宁把娇笑不停的欧阳蕊抱在怀里,挠着她的痒痒。
“今晚我留下好不好?什么也不做。”
虽然也想他留下,但她还是坚持拒绝了,“明天不就在一起了。”
闻着她脖间的馨香,他闷声说:“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凑到他耳边,欧阳蕊小声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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