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脏了
楚昱扶着人离开,魏可振和魏小姐对视了一眼,楚昱这边岳前对身边的将领悄道:“将军对林先生都没这么殷勤过,真是奇了怪了。”
林用身边也有人问他:“林先生,对方琴艺真如此高超吗?我一个大老粗真是没听出来。”
林用抿了口酒水,“将军说好,那必是有过人之处。”
他旁边的人听完,琢磨出他话里意思,“原来先生你也听不出哪里好。”
林用确实只觉得这琴音尚可,仅仅是没错拍罢了,实在说不出可圈可点的地方。
殿外,楚昱将他扶到平地处站好,借着月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他,“在下楚昱,不知先生名讳?”
“扶月。”沈余之压低了嗓音回答。
“名字真好听。”
沈余之礼貌性的扯了下嘴角。
楚昱诚心实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开始对他抒发心中想要带他走的情感,“我今晚一见到先生,便被先生的风采所吸引了,殿上的话都不记得,只记得先生撩拨琴弦时的风姿,衣袂摆动时的飘然,一度因为先生是天上谪仙下凡而来,令在下不觉心驰神往。”
“承蒙将军厚爱。”
楚昱说了一大堆只得到了对方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内心受挫,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气氛一时即将凝滞起来时,沈余之开口问道:“将军觉得我琴艺如何?”
“好,特别好。”楚昱激动道。
“那将军觉得我模样如何?”沈余之再问,在殿上时他便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落在身上,现在这道视线依旧黏在他身上,不用问,便知是他的征西将军。
“扶月有谪仙之姿,明月之容,霜雾之魄,冰雪之洁……”
沈余之听着他花里胡哨的夸奖,心中差不多就明白了,“将军原是喜我容貌。”
“……肤白赛雪,唇似粉桃。”楚昱倏地哑巴了,支支吾吾了半晌,红着耳根子说谎,“也喜欢扶月你的琴艺的,你的琴艺也是一顶一的好的。”
夸琴艺只会干巴巴的说句好,说起相貌来倒是滔滔不绝的,沈余之轻笑了声,“将军姓楚,可如今的国君姓沈,将军带我去国都兆阳,若是去了是一死呢?”
楚昱思考了片刻才道:“我能活着抵达遂城,证明陛下此时对我并无杀心,在我入朝后大概率还会赏我些金银珠宝,到时候我都可以给你的。”
“给我?”沈余之歪了下脑袋,太想看看这位好色之徒容貌了,说实话,他要是落到对方这等境地,完全不会有心情来谈情说爱的,对方实在是过于宽心了。
“嗯,都给你。”楚昱抓住他的手,雪白的皮肤真的冷如冰霜,楚昱感叹了句“好冷”双手直接覆上去,紧紧的帮他捂着手。
沈余之:“……”
楚昱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被钱财打动,再接再厉道:“你陪我去兆阳,若形势危急时,我先送你走,并予你一堆金银珠宝,让你后半生不必再为银钱烦恼。”
沈余之听完他的话,内心复杂的连挣开手都忘了,“将军如今已然国破家亡了,难道形势还不算危急?”
“没有谁真的为后越亡国而伤心悲痛的,我也一样。”
楚昱的态度比朝堂上那些后越贵族们还要无所谓,简直离谱的令沈余之觉得万分不可思议,“可将军是后越皇室啊。”
“后越皇室我都认不全,他们也未必认识我,我们不熟。若不是当今陛下比我动手早了一步,我就该篡权。”楚昱不再满足于握住他的手,而是抱住了他,少有的任性且霸道道:“该听的不该听的你都听完了,你必须得跟我走了。”
沈余之知道了,他的征西将军虽然姓楚,却对这个国家毫无留恋,以后给他点儿金银财宝,他不仅不会反,应该还会好好替他卖命,不枉他来遂城一趟,收获颇丰,后面说不定还能用他来对付后越贵族。
楚昱没沈余之那些弯弯绕绕,他自觉活不长,回了兆阳还得夹着尾巴做人,难得遇见个可心人,还不得放肆一回,当下,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沈余之看不见,自然躲避不及。
花园里隐蔽的角落处,一群暗卫齐齐倒吸了口了凉气,但见沈余之没有让他们出手,也不敢贸然出头。
“美人儿,你跟了我吧。”
楚昱说完,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半是威胁,半是利诱道:“你跟了我,我一心一意的待你好,以后还给你花不完钱,你要是不愿意,我只能打晕你了,美人儿你细皮嫩肉可要想好了。”
沈余之自记事起就不曾有人抱过他了,还是横抱,如今体验一番感觉还行,也没挣扎,而是问道:“将军真的是后越皇室吗?行事怎如此粗鄙鲁莽?毫无名门贵族风范。”
“那些名门贵族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光的肮脏事儿呢。”楚昱不屑道。
他抱着沈余之径直出了门,往自己暂住的地方走,门口的侍卫见楚昱抱了个人离开也没多问,那姿势稍微动脑子一想就知道是他们大人给楚将军准备的人。
楚昱抱着沈余之回了自己暂住的地方,才派人去给孔大人和魏大人说一声,说自己和琴师一见如故,不回宴会了,孔大人乐呵呵的表示无碍,魏可振总觉得心里不安,担心出事儿,找来门卫问了一声,吓的当即要夺门而出把他家陛下救出虎口,还是暗卫告知让他安心,魏可振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房间内,楚昱把沈余之放在床上,自己便蹲在地上,仰着头,细细的打量他,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橙黄的烛光从白布的空隙中渗进一缕,不过依旧于事无补,沈余之还是看不见任何事物,唯一不变的就是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了。
楚昱握着他的手,视线落在他眼睛上,语气温和的询问:“眼睛怎么坏掉的?”
“小时候被人用刀割了。”沈余之直接杜绝了他要找替他大夫的热心肠,顺便道:“很丑,你最好不要乱动,我会生气。”
楚昱没那么不识趣,硬是要揭开对方伤疤,告诉对方不丑之类的话,而是换了话题:“嗓子呢?”对方发出的音调怪异,,根本不像是原本的声线。
“喝了毒药,人没死,嗓子坏了。”
沈余之说的语调平平,听在楚昱耳朵里是历经生死的无牵无挂,怪不得自己抱他回来的时候,对方不挣扎不求救,原来早已看破生死,难起波澜了。
“那些害你的人遭报应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
楚昱说完,见床上的美人勾了下唇,轻轻颔首,楚昱跟着露出一个笑容,在他手上亲了下。
沈余之手指不自在的蜷了下,压下想扭断对方脖子的冲动,“将军未免太过轻浮了。”
“我年纪小,你多担待嘛。”楚昱说话间在他十指上,挨个亲了十下。
沈余之把手抽出来,摸索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锦帕,擦拭指尖,用呕哑难听的声音说道:“年纪小,也怕是巫山常客了。”
“这真没有。”楚昱笑笑,硬是夺走他手中的锦帕,亲自给他擦指尖,“我什么都不懂,等美人儿亲自教我呢。”他说着身子慢慢直起,启口时热气与酒气洒在沈余之的下颌上,随着温度越来越烫,沈余之便知道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美人儿引我去巫山,领略一番云雨翻涌的乐趣可好?”
“不好。”沈余之反抓住楚昱的小臂,顺着摸到他肩膀,用力将楚昱已经直起的身子压了下去,“今夜月色正好,无风无雨。”
楚昱往外瞅了眼,银月高悬,确实月色美妙,他诓骗看不见的美人儿,“月夜起风,云来了,雨珠也在酝酿了。”说着还朝沈余之吹气,一股子酒气,沈余之嫌弃至极,踢了他一脚。
两人离的太近了,楚昱避无可避,不痛不痒的受了一脚,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没皮没脸的说道:“衣服脏了,可以脱了。”
“将军当真是后越皇室吗?”没亡国恨就算了,其余的种种行为和燕幽街上的无所事事的地痞一般无二。
“我只是后越皇宫的一颗不起眼的野草罢了,不如美人你高洁优雅是冰上仙花。”楚昱解开腰带,将外袍挂在衣架上,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到沈余之耳朵里,在沈余之正犹豫是亲自打他一顿,还是让暗卫出手时,脚腕就被握住了。
楚昱蹲在地上,给他脱鞋子,嘴里早早警告道:“你再踢我的话,我就得再脱一件了。”
沈余之抬手摸了摸他,对方还穿着中衣。
楚昱给他脱完鞋子,然后,开始解对方的腰带,对方的带钩是冰翠的,水头极好,盈透荡漾,“是魏小姐给你的吗?以后我有钱给你换更好的,咱不戴外人的东西。”
紧接着,楚昱还发现对方里衣的料子摸起来也是又软又滑的,和他身上耐实的棉布截然不同,“以后咱把里衣也换了,我们俩穿一样的,都穿这么好的。”
楚昱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跟着躺进去,又伸手帮他取发簪,海蓝宝石的,一整根,不是镶嵌。
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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