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的仙术
“你这个疯子!疯子!你杀了扶月!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依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你甚至把那把剑赐给我!沈余之!你没有心!”
他拽着沈余之领子,哭着质问道:“现在明明是你喜欢我了,你为什么要杀我的马啊!你甚至要我吃它的肉,你这个疯子!疯子……”
沈余之有点儿心疼他了,但同时,楚昱这样同他大吵他又不开心,他听着楚昱撕心裂肺的哭嚎,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感受,“你怎么能因为一匹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同我吵架呢,我会伤心的。”
楚昱要窒息了,他定定的看着沈余之,说道:“沈余之,你有病。”
“是你不知足,哪有直呼陛下其名的,我不介意,你还总恃宠而骄,这么晚了又同我胡闹。”沈余之的斥责不痛不痒,亲昵的语气令楚昱害怕极了,心都颤了下。
他木然的被沈余之打横抱起走进了温暖的营帐,隔绝山风后,沈余之浑身依旧冰凉。
沈余之将他放到床边,楚昱的身体便倒了下去,沈余之把他拉起来,搂着他,让他靠着自己肩膀坐着,吩咐人去烧水洗脚,他则拿着锦帕给楚昱擦脸。
营帐中点了许多烛火,楚昱发现沈余之的手腕上红痕很淡,证明沈余之当时并不害怕,他笃定了自己狠不下心,他笃定自己在他手中性命无忧。
楚昱轻笑了声,突然想起沈余之之前说他妇人之仁的话来。
“笑什么?”沈余之问他的漂亮傀儡。
“沈余之,我还活着吗?”楚昱眼神空洞的问道。
沈余之亲亲他的红眼睛,像是不懂楚昱话中深意一样,带着笑意回答道:“你活着,你要长命百岁。”
“希望我们都如此。”楚昱道。
沈余之又笑,他抵着楚昱脑袋,“你只要一直喜欢我,我就给你看仙术。”
起死回生的仙术。
楚昱同沈余之大吵一架,咒骂沈余之的事情迅速在私底下传开了,两人闹得动静太大了,且在旷野中,山林寂静,人声便显得格外的大,耳朵没聋的都听见楚昱骂沈余之是疯子了,以及楚昱那几句质问。
楚昱说当今陛下喜欢他,不少人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楚昱是无福消受陛下的喜欢,不然堂堂七尺男儿不至于哭的声嘶力竭的,都敢骂陛下了。
第二天,楚昱自己把自己关在了营帐里不出去,沈余之知他难过,逗他了好几次他都没反应,沈余之耐心也耗尽了,独自出去找乐子了。
自古以来吸引皇帝的法子似乎就那么几种,男子不好林中起舞,便改为了林间舞剑,朗读诗赋,沈余之走两步就能碰见一个,一个两个装作专心的模样,实则眼睛都快斜到天上,再不然抱着一只兔子,或者给兔子包扎伤口来体现自己怜爱之心,还有更夸张的,行个礼都站不稳要往他怀里摔。
沈余之着实被逗乐了,想问问他们这些法子是不是他们身边的丫鬟教的,再或者是跟着同样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学的。
看了一圈笑话的沈余之笑意盈盈的回了营帐,心情大好的搂着楚昱同他道:“我下午去打猎,你去吗?”
“我的马昨夜刚被你给杀了!”楚昱恨恨道。
沈余之见他还在生气,托着下巴,轻描淡写的对他说道:“不仅如此,孤还派人把你的马大切八块,扔给林间的野兽吃了。”
楚昱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戾气难掩,黑眸里尽是怨愤。
沈余之视若无睹,伸手在他眉心处点点,“为什么还同我发脾气?”
他的语气太过疑惑不解了,像是没良心的妖,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儿,令楚昱又恨又惧。
沈余之看出他眼中的情绪,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为了一匹马同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扶月死的时候你都没这么生气。”
“那是因为扶月的死都怨我执意带他来兆阳……”他能想到兆阳凶险,可他还是带扶月来了。
沈余之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接道:“野丫头的死也在你。”
楚昱对他无耻的话震惊,忽略了沈余之话里前三个字,而沈余之远比楚昱警觉,他暗恨自己失言,眸光不自觉的闪烁了下,见楚昱没有听出来破绽,心头又高兴,笑楚昱愚笨。
楚昱快气炸了!而沈余之居然弯着眼睛在笑!
他握紧拳头,暴躁写在眼中,沈余之看着他,丝毫不惧,反而堪称挑衅似的问道:“是想同我动手吗?”
沈余之不满的问道:“就因为一匹马,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特么就是有病才会喜欢你!”楚昱怒道。
“你乖些,我给你看仙术。”沈余之的平静并没有对楚昱起到安抚的效果,而是令楚昱更加激动发怒,“仙术?老子不想看仙术!更不想看见你这个疯子!”
楚昱站起来,再也在这帐中待不下去。
“想想孤昨夜说的话。”沈余之威胁道,“你府中侍奉你的下人们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有你那位管家,她把府里的管的井井有条的,感谢你给她一个机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沈余之话还没说完,楚昱又折了回来。
他眼里的恨意太过渗人,沈余之不想看,让他重新蒙上了眼睛。
午饭后,楚昱被沈余之拉着躺在了床上,给他暖床,心里生不出一点旖旎心思,好在沈余之也没硬来。
歇息起来后,沈余之见他还在生闷气,不理自己,撇下他,骑着乘黄去狩猎了,林中空气清新宜人,沈余之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还运气极好的遇见了一只毛色极好的赤狐,待返回营地的时候还去看了看和乘黄住在一起的野丫头。
摸了摸野丫头的鬃毛,给它喂了两把草料,提着狐狸去见小蛮夷了。
小蛮夷把狐狸皮剥了,当着他的面,血淋淋的,对方动作间眼睛自始至终直勾勾的盯着他。
算了。
蛮夷不配目睹仙术。
启程回兆阳的前两天,小蛮夷依旧是哑巴的,或者说小蛮夷只对着他哑巴了,面对他时浑浑噩噩的像是没灵魂的傀儡,问一句答一句,能点头就不说话。
楚昱实在无话可说,强权压下来,他身不由己,每天再不高兴还得和沈余之躺在一张床上,做一个安分的抱枕。
而沈余之也把他做一个抱枕,只有晚上睡觉时会在他额头亲一下,黑暗里,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觉被放大,触感是绵软的,体温是温凉的,恍惚竟有种爱惜怜惜的错觉,楚昱第一次晃神了下,第二天夜里就没反应了。
除了每晚的亲吻,早上沈余之还总要问一句,“今天消气了吗?”
楚昱对此的回应都是翻身背对他,因为早上醒来的时候,他都莫名其妙的搂着沈余之的,楚昱恨不得把自己两只手剁了,沈余之太无所谓了,于他而言一个人,一匹马都微不足道,自己的生气就如同孩童闹脾气似的,令楚昱更加不能忍受。
从龙眠山回来不久,各家大族私底下都知道了陛下强迫楚昱的事,以及楚昱对陛下不理不睬,乃至破口大骂陛下,陛下仍宽恕他的事情,楚昱一时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军营楚昱也不去了,没兵权,去了也白搭,而且刚得了一批英年才俊的沈余之很忙,他们腻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只在沈余之有召时去宫里睡一晚上。
白日里,沈余之在皇宫里接见群臣,发号施令,开始慢慢对世家动手,楚昱则流连在各大酒楼,进行着自己的事情。
楚昱知道一个很秘密的事情,那就是那次在水榭中见到的那个人,他无知,不代表所有人都无知,各国皇室的事情都不是小事,他甚至不用去问卫业,周松彦都清楚燕幽皇室的阴私。
说沈余之上台后杀了所有他所有兄弟,显然,沈余之在说谎,眉眼七分像,同样的浅色瞳,没血缘可不好找。
楚昱还得知了一个消息,大周的刺客刺杀过沈余之,不止一次。
最为传奇的一次楚昱也有所耳闻,祭祖时,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大周的刺客,淬毒的袖箭已经射进了沈余之心脏,众目睽睽下沈余之倒地不起。
一众太医拼命医治了三天,然沈余之始终不醒,纷纷觉得回天乏术时,又过一天,两天,三天……沈余之虽不醒却也没有驾崩,如同睡着了一样,过了半月,沈余之从床上坐了起来,余毒已清,体健如常人。
之前他以为是沈余之福大命大,现在回想起来,可疑之处忒多。
沈余之醒后,除了天佑明主四个字在燕幽上下愈发响亮以外,沈余之还在事后清理了一批人,再结合起那次见到的人,楚昱怀疑沈余之养了很多同父异母的替死鬼。
联想至这次沈余之直接以玄铁遮面,恐怕是大周的刺客没有全部清剿出来而早做的筹略谋划。
大周,国力堪忧,在燕幽铁骑下连年割地赔款,可忠君爱国之士远比后越要多的多,楚昱想了两天,自己找不到他们,不如让他们来找自己。
楚昱故意没按时回宫,宿醉酒楼,沈余之派人找到他时酒楼上下正是热闹,借着醉酒抒发了压抑多时的情感,最后不甘不愿的被禁军强压进了宫中。
没去寝殿,没去玉衡殿,去了旁边的另一所宫殿。
宫人说陛下给他准备了惊喜。
大门缓缓打开,楚昱真怕自己看见什么血腥场景,内心紧张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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