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咔嚓”一声,打火机燃起小小的火苗,面容俊美的男人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却不将嘴边的烟点燃。
“说吧,我没同意过分手,怎么就变前任了?这么些年,我恪守夫道,阮小姐一句‘前男友’就把我抹杀了,不厚道啊。”
女孩神色不变,坐进一旁的单人沙发,“顾氏集团二少爷顾南星,风流浪荡,夜夜笙歌,一个月就换一次女朋友,这个人是你吧?”
女孩戏谑地望着男人。
男人站起身,手里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走了过来,俯下身,一手抄进西装裤,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将女孩半圈入怀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深邃。
“正是在下。”
女孩丝毫不惧男人的目光,展颜一笑,“这就是你的恪守夫道?前男友。”
“我没抽烟,可以亲你么?”男人处变不惊,自然的跳转了话题。
女孩嘴角噙着一抹笑,唇齿轻启,“滚。”
很意外的,男人没有因为这个“滚”字生气,眼底反而氤氲出深埋的跃跃欲试的兴奋,抬起手,用指尖去碰触被她浓密的头发遮挡的太阳穴。
微凉的指尖碰到温暖的皮肤,那里藏着一道陈年伤疤,伤疤斑驳丑陋,好在掩藏在头发里,无人知晓。
男人露出沉痛又怀念的表情,眼神痴缠。
女孩推开男人,从男人侧面站起身来。
“想做什么?”
“想确认疤还在不在,你还是不是你。”男人笑起来带着几分邪气,琥珀色的眼珠里映着女孩的模样。
“顾南星,多年不见,你好像更疯了。”女孩笑了笑。
顾南星也笑,在女孩起身的时候,他捕捉到的女孩的一丝头发,从他指尖溜走。
“阮夏,多年不见,我好像更想你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最为想念,想念你像只猫咪一般躺在我怀里的样子,也想念你……”
“行了,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嘘寒问暖。”阮夏淡漠地打断他的话。
一瞬间,顾南星跟变脸似的,敛去了所有情绪,只留冷漠,坐在阮夏刚刚坐过的位置,长腿交叠,左手手臂撑着沙发扶手,声音冷得好似寒冬腊月里的冰凌。
“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给阿姨祝寿。”这一次换成阮夏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寿宴的所有喜帖都是经我手确认过的,你是怎么得到的?”顾南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审视着她。
阮夏歪了歪头,有些困惑,“不是你们寄给我的么?”
“找了你这么多年,音讯全无,我有机会把喜帖寄给你么?”
“谁找我?是你么?”阮夏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过了一会儿,顾南星淡淡地说,“顾淮西找你这么多年。”
听见这个名字,阮夏露出一个有几分怀念的表情,“是他呀。”
顾南星半眯着眼睛,羽扇般的睫毛掩藏了眼神里的危险,“怎么,在顾家,所有人都敌不过一个顾淮西在你心里的位置?”
阮夏短暂地思考了片刻,颇为肯定,“倒也不是,你也不错,至少床/上技术挺好。”
顾南星捏紧了拳头,原本无懈可击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忍着指尖泛白的疼痛,云淡风轻地问道。
“既然回来了,不知阮小姐,还给不给我个机会,让我继续为你服务。”
“倒也不必,我对你的腻歪还没过期。”阮夏说得很真诚。
“哦?这么说,阮小姐确实时常想起我。”顾南星望着她。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周绒的声音,“南星,你和夏夏在里面么?外面客人很多,你来帮妈妈招待一下。”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只互相对视一眼。
阮夏问:“不回答没关系么?”
顾南星盯着她,没有回复。
敲门声变得急躁,这是周绒不耐烦的意思。
但顾南星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其拿捏的少年了。
这几年,随着顾阳把权力放给顾南星,顾南星一毕业就直接进入顾氏集团工作,不过两年时间,在公司里实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势必遇到很多阻力。
顾氏集团原本三足鼎立,以老太爷为首的权力中心,以顾阳和周绒为首的一派,还有顾家大伯和三叔联盟的一派。
顾氏新生代加入后,给三足鼎立增添了新的危机。
顾南希理所当然站在了父辈,令人意外的反而是顾淮西,他被顾南希防备了十几年,结果竟然是游走在边缘的人物。
不参与夺权,不参与公司事宜,成天活得像个艺术家,随时背上行囊就出发,消失一阵子,没钱了又回家,顾家却无人知晓他的行踪。
过去顾南星派人跟踪过顾淮西很长时间,甚至他自己也跟踪过。
但是他的行踪虽然神秘,只要跟踪,其实并不难知道他都在做什么。
他与阮夏没有联系,只是每年都会固定去灵泉寺求一个平安符。
起初,顾南星怀疑过,这其中必有隐情,因为顾淮西跟他一样不信神佛,怎么无端端的从阮夏消失后,就开始信这些神佛。
然而顾淮西竟然真的只是莫名转性了,突然就信了。
虽然顾南星收拾了顾南希,但依旧无法撼动顾阳和周绒的势力。
好在周绒现在也不能像少年时代那样敷衍他,反而对他多了几分忌惮。
门越敲越急,周绒终于忍不住要自行旋拧门把手,可惜却传来从里面反锁的声音。
周绒竭力克制的声音再度响起,他都能想象出现在她慌张的样子。
“南星,开门,妈妈也很久没见过夏夏了,让妈妈跟夏夏聊聊好么?”
阮夏的表情很平静,“真的不开门么?”
“你要开么?”顾南星反问。
突然,阮夏的眼里闪过一抹疯狂,即便只出现了那么一瞬间,还是被顾南星捕捉到了。
阮夏单手撑在顾南星的沙发扶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一如他刚刚所做的,几乎半圈住顾南星。
顾南星左手撑着脸,中指一下一下点着太阳穴,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阮夏突然欺身而上,弯腰,垂首。
挺俏精致的鼻尖擦过顾南星下颌角的皮肤,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她,又不似她。
如果不是竭力克制,顾南星怕是要将人按在怀里了,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一切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她又消失了,他还能再找她几年呢?
接着,他的黑色的衬衫被她解开了一颗扣子,他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以为阮夏会像小动物一般,拱开他的衬衫领口,结果她用牙齿拉下他的衬衫领口,嘴轻轻贴在他的脖颈。
好在他的心脏位于胸腔左侧,还好她亲的是右侧,不然狂乱的心跳,会将他的一切情绪都暴露无遗。
然后,阮夏动口了,她张开嘴,牙齿磕在他的脖颈,丝毫不留情面的一口咬下。
顾南星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她,而是用空闲的右手去轻拍她的后背,指尖卷着她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
“我们上辈子是吸血鬼吧。”
顾南星云淡风轻地说。
阮夏松开了嘴,离开他的脖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顾南星却闲适地用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口红花了,下一次你可以咬这里,但记住要轻一点。”
阮夏没说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翻出口红,熟门熟路地去卫生间里补妆。
顾南星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刚刚要发狂的感觉,真实到让他颤栗不已。
她终于回来了。
正如她消失时,他所期望的那样,她一定会回来。
外面的敲门声还未停歇,顾南星站起身,像是刚刚做了坏事一般,走到卫生间门口,斜倚着门框。
看着她涂抹口红的样子,心痒痒的,未经思索脱口而出。
“我帮你涂口红。”
阮夏却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顾南星却毫不在意,好似想起来什么往事一般。
过去,他无意中听见一句广告语“我愿把星辰银河都送给你,别说你不值得,人间只有你值得”,那天本来有顾家很重要的家宴,不去或者晚到,都会惹顾老爷子生气,他一生气,整个顾家人都不好过。
但是那一天,听见那句话广告语,他就无法抑制心底蔓延的冲动,要去买这支口红,然后亲自给她涂上。
那只口红很畅销,处处都缺货,他辗转几家商场,才终于买到了这支口红。
买了之后,说什么也等不及,就要立刻马上送给她。
于是他又不理会顾阳和周绒的夺命连环call,返回学校,穿越大半个校园,在图书馆找到她。
一见到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腕,一路领着她去了天台。
然后淡淡地说,“顾南月又买了一堆化妆品,这支口红看起来还不错,你要试试么?”
在她诧异的眼神里,他拿出口红。
一看见口红,她惊呼,“真漂亮,这个颜色很适合顾南月。”
他听得眉头微皱,“你试试。”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尝试,却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我帮你。”
于是,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顾南星将口红涂在自己的唇上,一把将阮夏抱起来,脱离地面,仰起头,迎着她的嘴唇便吻了上去。
“口红应该是这样涂的。”
这句话消弭在唇齿间。
这是属于顾南星和阮夏的初吻,那年他十九岁,她十八岁。
门口传来钥匙插/孔的声音,顾南星偏头看了一眼。
“她要进来咯。”
阮夏擦掉唇角多余的口红,随即将口红放回小挎包里,慢条斯理地放水洗了洗手。
毛巾架上面挂着两张毛巾,一张白色,一张粉色。
顾南星出声,“粉色那张我平时洗脸用的,你擦手吧。”
阮夏也不客气,直接用顾南星的洗脸巾擦了手。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门被周绒打开了,周绒走进来,明明面色着急,却竭力维持云淡风轻。
“看你们一直不出声,以为出……什么事了。”
声音逐渐变小,她紧盯着顾南星敞开的领口,以及领口那个浅浅的牙印,脖颈上沾染的点点口红。
瞬间周绒面色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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