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叁拾壹
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朋友，圣诞节那天我自动抱着我的被子去了休息室。
虽然这一次圣诞节留在霍格沃兹的人很多，但拉文克劳的也实在没有几个，大多是一些格里芬多和赫奇帕奇。再加上拉文克劳本来就是一些喜欢读书的，圣诞节的舞会老早都回到了宿舍，所以，看上去虽然是我先一步回到了宿舍，其实并没有早多少，只不过是黛没有回来。
我用自己的被子捂着头，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休息室的门似乎开了，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半眯半醒之间，好像有一个挺拔的身影抱着一个女孩朝女生宿舍走去。我不知道他打底是怎么进来的。
心里面对自己说，“哦，回来了啊。”就又昏睡了过去。梅林，原谅我，埃文实在是个能喝酒的，我看着黛和汤姆亲密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去掺和，便陪着埃文一杯一杯的喝酒。几乎所有人都要离开了，埃文这才放过了我。
我在休息室的角落里悬着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要悬着——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良久，应该只剩下了轻浅地呼吸声在休息室里回荡。
而那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朝我所在地角落里看过一眼。真是重色轻友，我应该是这样想的。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欧洲大陆依旧动荡不安。汤姆安排我和埃文过几天要去一趟欧洲。但又有什么关系。
夜已经深了。木柴霹雳吧啦地燃烧着，晚安。
第二天我起来的很早，虽然宿醉，可休息室毕竟没有我的床那么舒服。汤姆也起来的很早，从宿舍出来叮嘱了几句有点没得就回了斯莱特林，我也回了宿舍。
黛我回去的时候没有醒。倒是衣服换了下来。不过，我一想到是汤姆给黛换的衣服，就想要一巴掌把汤姆扇死。如果我有那个能力的话。
小日子啊，就好像如流水一样过着。
黛醒了后，汤姆和黛就大大方方的一起去了大厅吃早餐，对于这一切事情，黛给了我一个轻轻的微笑。我也没有生气，毕竟黛这样子，似乎是开心的。
唯一要说明的是，这可在霍格沃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人一直一位汤姆和黛之间的感情就是哥哥和妹妹那样。我是和埃文一起吃早餐的，似乎听到了不少玻璃心破碎的声音。
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了图书馆，也不过是和之前的时日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汤姆和黛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一起。这样的日子没过几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主动请缨，提前和埃文一起去了欧洲。
欧洲之行不是很愉快。我见到了埃文的堂姑文达罗齐尔，那是一个很美丽的黑发女人。她将圣徒里的一切都打理的紧紧有条，就好像是我把普尔吉斯的一切都打理的紧紧有条一样。
“索菲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文达轻轻呷了一口咖啡，盯着我的眼睛，“索菲亚，你很像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没有回答。
“我是年少的时候在德姆斯特朗遇见格林德沃的，我们是同一届的，可我是布斯巴顿的，因为学校交流我才来的。可是他后来退学了。原因，我想你是知道的，爆炸，就是一起爆炸。”
“他在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想要的，和我们想要的，从来都不一样。于是，在我毕业后，我就紧紧地更在了他的身后。”
“我知道我这样子做不对，我仿佛踏入了一场无尽的一腔孤勇的游戏，我应该嫁给雷古勒斯——那是我的未婚夫，英国的布莱克家族，你应该认识——我没有拒接1。”
“格林德沃是一个很迷人的人，真的，我没骗你。可自打他从英国回来，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机会。他把自己的感情全部留在了英国。我输了。”
“他组建圣徒，我便衷心耿耿地为他做好一起。就像你一样，埃文对我说过，不过你是为了年少的友情，我是为了那一场无望地爱情。”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干什么，和格林德沃见一面，或者幻想着取代他。别傻了，我们都杀过人，可我杀过的人，远远比你多的多，我看着那些人绝望的在我面前死去，我已经麻木了，我不想你和我一样。”
“真的，索菲亚，你的人生可以有更好的样子，没必要和我一样。圣徒看起来表面光鲜，可格林德沃不肯去英国。也许，我的未来会在一个没有光的地方渡过吧。”
“罗齐尔小姐——”我听了这一大堆话，有些不明所以，“我并不觉得我会失败，圣徒也不会……”
“索菲亚，那是你还年轻，人的情感，是最复杂的东西。”文达笑了。文达很好看，黑色的眼睛里，我总可以看到一股浓重的悲哀。
“所以，罗齐尔小姐——”
“你回去吧，我不会让你见格林德沃的。”我的话还没说完，罗齐尔就打断了我。
“小姐，我不后悔，我相信我们自己。”
罗齐尔没有理我。埃文没有进来，文达只让我一个进来。良久，文达没有说话，我转过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才知道欧洲的样子——满目苍痍。一个全身脏兮兮地麻瓜爬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一把小刀，刺在他的脖子上，鲜血喷溅，我的袍子上全都是。许是文达刚才说的那些话吧，我的心里一直安稳不下来。
我不会离开汤姆的。不仅仅是因为年少的遇见，还因为，那是我的所有，汤姆，黛，以及阿布，全都在那里，我不能，也不可以抛弃。
回了霍格沃兹，我没有告诉汤姆我和文达的谈话，只是回报了一些关于欧洲的情况。汤姆对于我的失败没有做出评价。圣诞假期也就这么过去了。
立春之后，我和汤姆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黛倒是日日见面。心烦意乱的。
可有时候，主动找上我们的，会是接连不断的麻烦。
当我值完夜后，按照我和汤姆约定好了的，来到他所说的女盥洗室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打着哈欠，抽出自己的魔杖，“诺克斯——”
昏黄色的光亮起，一个熟悉的脸颊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大叫一声，那人连忙捂着我自己的嘴巴。
“汤姆，你大半夜的，搞什么鬼——”我有些害怕，不耐烦地说。
“圣诞快乐，索菲亚！”看着我，汤姆突然说。他的脸低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我，露出来了一个邪魅的笑容，一道红光从他的眸子里闪过，我打了一个寒颤。我第一次觉得汤姆变得陌生。
“汤姆，你说什么胡话呀。圣诞节都过去那么久了。”
“索菲亚，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汤姆低低地说了一句，用手指着一个地方，“我说过要补给你圣诞礼物的。”
我顺着汤姆的手指看去，那是——桃金娘！
桃金娘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似乎没有一点儿生机。
“海波尔做的，你放心——”汤姆又说。
海波尔是斯莱特林密室里的蛇怪。汤姆不知道怎么搞得，真的找到了这个地方。不过那个地方只有汤姆一个人去过，他不让我们其他人去。于是，我就只知道里面有一只蛇怪，它的眼睛可以杀人，而且他叫海波尔。
“你——”我的瞳孔放大，一定不动的盯着汤姆的眼睛。
“黛不喜欢她。你也应该不喜欢。”汤姆笑着，“春日太无趣了，我也该给这里添一点乐趣了。”
“可她毕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学生又怎样，碍事的就不应该活着。”汤姆笑了，“话说索菲亚你也不是没有杀过人，怎么变得这样。自打你从欧洲回来就好像哪里不对。”
“是吗？我不觉得。”我笑了，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得到了什么东西。
“不堪忍受奥利夫·洪贝的冷嘲热讽而躲进女盥洗室哭泣。”汤姆说，“奥利夫干的不错。”
汤姆走到了我的旁边，用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海格，我记得他是你的朋友——一个格里芬多，索菲亚，你会帮我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一切。我的心里很乱，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架，文达真奇怪，那些话我一直记得。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是一直站在汤姆这边的人啊。为什么我会纠结。
“三天，我可以解决一切的。”我冷笑，转过身。
“索菲亚，你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吧。”汤姆不知怎的，突然拍了怕我的肩膀。
“是的，汤姆。”我轻轻地说。
我的胳膊上汤姆上一次集会时映下的东西此刻正在微微发烫，提醒着我该做什么。
我这一生做过很多错事，杀了很多人，也是伤过很多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圣诞节快乐！”汤姆说。
“圣诞节快乐，”我说。
“圣诞礼物送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喜欢。”没有等我回答，汤姆说完就走了。
我看着桃金娘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哭泣——我讨厌她啊，明明杀人的时候一点都不难过，明明小时候就可以将安娜的兔子杀掉。我真的是——越活越过去了。
也许是，桃金娘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说，“下午的变形课邓不利多教授有事儿，换成明天下午了。”
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抹了眼泪，临走之前合上了桃金娘的眼睛，回到了宿舍。黛已经睡着了，莎怡的床上也穿来均匀的呼吸声。夜很静，打春了，估计外面的花儿也挂上了花骨朵儿吧。
“黛，索菲亚，快起床。”我睡的迷迷糊糊地，突然听到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
“唔——怎么了？”黛地声音传来，我半眯着眼睛，看见黛正在揉自己的眼睛。
“莎怡，慌慌张张的，这才几点啊！”昨晚上被汤姆叫去，好久才回来，我的眼睛困的就要睁不开了。
“是……是这个样子……的……”莎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
“桃……桃金娘……死了……”她喘着气，好半天才说完这句话。
死了啊。我知道。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然后又翻了一个身。
“死——死了——”黛突然大叫一声。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我下意识的跑到黛的床上，搂住了黛。
“桃金娘——死了？”黛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呆呆地，用自己的手指着桃金娘的床铺。
桃金娘的床铺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主人没有回来过。桃金娘的床头柜上的水仙花有一点蔫了，也许是好长时间没有浇水。整齐的床铺没有一个折子，可惜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突然从黛的脸颊上滑落，她呜咽着，扑进了我的怀里。
“阿姐，你知道吗？昨天下午，桃金娘还叫我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玩。”黛呜咽着，嘴里说出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不停地拍打着黛的脊背，就好像这些，她可以不那么伤心似的。
我一只手拍着黛的脊背，抬起头一看，站在一旁的莎怡，也早已泪流满面。
也是，她们不是我，相处了五年的室友再怎么脾气合不来也是室友。除去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有那么一些值得铭记的共同的过往。
如今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在了，要是不难过，才是奇怪。
“阿姐——这世界这么残酷，你会不会，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不在了！”黛一向容易想的多，短短的时间，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会呢。”我抚摸着黛的脊背，“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我呀，要永远的陪着黛，就算你七老八十，牙都掉的没有了，成了一个老太太，我也依旧会陪着你。”
“阿姐——”黛嗔怒，冒出来一个鼻涕泡儿。
“那么，现在要起床了，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呢。”我揉着黛的鼻子。
黛很乖，自己就开始收拾。莎怡摸了眼泪，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太阳金灿灿地照进来，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开始收拾。
今天的事情，可不少呢。
在大厅里见到汤姆和阿布的时候，黛的眼睛红红的，虽然收拾了自己，但精神还是不大好的样子。
汤姆和阿布在拉文克劳的塔楼底下等我们。汤姆和阿布神采奕奕的，尤其是汤姆，衣服收拾的一丝不苟，魔杖很细心地放到了袍子里，完全看不出来这玩意儿才是杀了桃金娘的罪魁祸首。
黛一看见汤姆，扑进怀里又哭了好大一整子，好不容易停下来哭泣眼圈又红红的了。
汤姆好说歹说，让黛不要害怕，他一定会找出真相，还桃金娘一个清白什么之类的。
呵，男人。要不是昨晚亲眼看到了些东西，我当真会以为汤姆是什么二十四孝好男人。
黛停止了哭泣。我跑过去亲了亲阿布，准备和他一起走，却看见莎怡一个人，抱歉地冲他笑了笑，又跑了过去，拉起了莎怡的手。
阿布没有生气，他冲我笑笑，朝汤姆和黛的方向怒了怒嘴。我看到搂着一起的汤姆和黛，知道阿布也不好掺和。但没办法，莎怡是女孩子，而且现在还心情不好，我相信，他是可以理解的。
阿布见我没有反应，知道我想要陪着莎怡，也没有生气，就更在了我和莎怡的后面。而我和莎怡更在汤姆和黛的后面，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走进了大厅。
“真是的，不就是室友死亡吗？至于吗？赶着往里德尔学长的床上爬，真是的。”我刚进大厅，就听到一个格里芬多的女生说。
我知道那个女生，姓普威特，但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太记得了。
很明显，听到这句话不仅仅有我，还有汤姆。汤姆搂着黛，摸了摸她的额头，让黛先陪我和莎怡已经阿布吃早餐。
黛很听话的就过来了。
坐到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我看到汤姆径直朝那个女生走去。
“格里芬多扣十分，对其他学院语言攻击。”大厅里的所以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汤姆朝那个女生走去，没想到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显然其他格里芬多的学生也没有料到，他们全都看着那个女生。也是，毕竟汤姆是个级长。
“这些小姐，希望你的嘴巴干净一点。”汤姆说着，一个蝙蝠精咒就丢了过去。直勾勾地打在了那个女生脸上。
“我要告诉教授！”那个女生大叫。
“可你觉得，教授是相信的还是我。”汤姆笑着，温温柔柔地对那个女生说。
也是，汤姆一向是各个教授的宠儿——除了邓不利多教授。所有教授都喜欢他。
“所以，小姐，你的脸上不小心磕伤的。”汤姆笑着。
“以后，谁要是欺负黛，就是和我过不去。”汤姆站了起来，对大厅里的所以人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那是汤姆许下的第一个承诺。
1这里使用了《ggad燃情岁月》里的设定，其实在实际上文达是没有未婚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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