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九章夏夜眠深(四)
【我们生而破碎,用活着来修修补补。-尤金奥尼尔
活着吧,活着我们才能康复。】
“哈啊……196、197、198……哈啊……樱,妳不觉得妳的加重岩之术……有点过火了吗?”
委托人家的客房中,旗木卡卡西正用一指做着伏地挺身,春野樱盘腿坐在他的背上,用土遁为他充当负重。
木叶的忍者一再刷新达兹那对人类的想象,单指的伏地挺身已经不算甚么了。
前一秒的他,可是目睹了双眼闭着的春野樱,眼尾非常突然地出现红紫色的色彩,像是戏子的红妆。
而下一秒,春野樱睁开双眼,就又回到原先的寡素。
“是吗?那我调整一下。卡卡西老师你是不是疏于锻炼啦?要被天藏超越啰。”
“你认识天藏?啊,也是,他应该是你的前辈吧。”上忍的气息明显稳定许多,伏地挺身的动作也更流畅了,他毫无包袱地承认:“离开暗部确实有些影响呢。樱呢?妳这几天的修行怎么样了?”
“我的修行啊,没有成功呢。”春野樱叹了口气:“这个修行断断续续已经进行好多年了,一直没能成功。”
“没成功的话,那任务……?可以问是甚么修行吗?”
“没事。是仙人模式喔,但不是卡卡西老师想的那个,是湿骨林的仙人模式。”
“湿骨林……纲手大人的蛞蝓?不对,仙术在这种地方修行没问题吗?”
不会变成□□……不对,蛞蝓吗?
“和妙木山的仙术讲求和自然合一不同,想修行湿骨林的仙术有个先决条件,就是体质已经能和自然共鸣了。”
所以不会有变成动物的危险啊……旗木卡卡西无愧天才忍者的名号,不需多言便理解了个中奥妙。
“那樱的修行卡在甚么地方呢?”
春野樱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心有罣碍、灵无清静。”
达兹那大叔在一旁傻眼的看着两个木叶忍者,男忍单指的伏地挺身已经快到300下了,气息和肢体却都相当稳定、对话也毫无障碍;女忍则是眼睑上的红妆持续地出现又消失,和接触不良的霓虹灯也相差无几。
两人的对话停滞于此,房内只剩下卡卡西微乎其微的换气声。到400下的时候,春野樱才终于从上忍背上下来。
在忍者们各自伸展、舒缓肌肉时,达兹那没忍住问出了数日间他的疑问:“之前我就很想请教了,既然我谎报任务的内容,为甚么你们还愿意留下来帮我呢?”
“『见义不为非勇也,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是先代火影的训示。”
“没错,虽然猿飞老师当时是对一位大美女说的。”
“咳咳,总之,这是忍者的生活方式,忍者不只是为钱卖命而已。”
“呵呵,无论为了甚么,卖命倒是真的……啊,不过我得承认,在波之国这而我还有些私利可图。”
“樱?”
“而且就像我先前说的,我尽量不想亲身经历战争,只要能将每个村子的利益挂勾在一起,冲突的背后就会多了更多考虑因素,那么至少也会随之减少的。”
两个忍者一唱一和的,让达兹那感觉自己像听了场相声表演。
-
在无光害的海洋之国顶上,即便是新月也无比晶莹炫目。
月光下的海洋闪着温润的光芒,浪花温柔地抚摸大地,像母体内子宫的怀抱,使灵魂沉静安睡。
太阳升起过后,便是春野樱所预测的,再不斩来袭之日。
方才鸣人和伊那利起口角后,上忍跟上了男孩的脚步,来到月光之下。
简单的对话过后,旗木卡卡西一个人被伊那里丢在屋外,正欣赏着眼前无际的大海。想着自己果真是老了,还是为人师变得不一样了,怎么还来乱开导人了。
此时,春野樱抱着两把忍刀和一小袋行囊走出屋外。
“『他已经哭够了,所以知道甚么是真正的坚强』啊……你可真会说话。”
被调侃的人没开口打招呼,只是静静看着春野樱拿出米纸、保养油以及磨刀石,开始养护两把忍刀---逐流、止水。
“就是明天了呢。”
旗木卡卡西语气平淡。
春野樱没有回答,话题一如往常地跳脱:“卡卡西老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坚强呢?都说忍者是能忍耐之人,而我最不擅长忍耐了。”
春野樱一边开始磨刀,一边继续说:“真希望把我压得喘不过气的,不是生活,是你。”
少女的声音有些郁闷,和她出口的话并不相称,一句直白的撩拨就这样被卡卡西无视了。
他回:“樱,老师不知道妳有过怎样的经历,也不知道妳所谓要杀的人究竟是谁。可是,如果是复仇的话,放弃吧。这样的人我看多了,最后的结局不过是无尽的空虚罢了。”
上忍难得严肃的眼紧盯着队里唯一的女学生,等待她的反应。
“为什么,在这样的成长过程中,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你和鸣人依然能够光芒不减,为什么能够不变得偏激?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永远困在那里,被那些生死离别的大事,甚至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旗木卡卡西哑然,少女的音量不大,却压抑着强烈的情感。
女忍者从来对自己亲近,但在看似坦承的话语中,却始终带着虚虚实实的疏离。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学生流露出心底深处的真实。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响应,这些质问,何尝不是他曾在漫漫长夜里头反复辗转的原因?或许水门老师的儿子真的如樱说的那么耀眼,可自己其实何德何能?
“开玩笑的,我早就已经过了质问世界的不公那个年纪,人生总要伴随一些憾恨的无奈的,现在的吶喊也不过是我空余的矫情罢了。况且,这个世界的悲剧太多,我的经历微不足道。”
春野樱像对老师倾诉,也像在喃喃自语,她沐浴在月辉中,好似想把一切都流泄给那片汪洋。
上忍更加沉默了,他原先想着要尽老师的责任好好开导学生们,却似乎只能哑然以对。
是啊,这个世界悲剧太多。我们都并不幸运,却也不是最不幸的。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人世间,谁没有一点点可怜?
可痛苦又怎么是能量化比较的东西呢?
听着这些话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也只是暂时无视了渗血的伤口以求自愈,却依然在深夜挣扎痛醒的,和春野樱在同等高度的一份子罢了。
同为天涯沦落人,谁都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困兽,谈何开导?
或许我们都不是过了那个忿忿然仰天长啸的年纪,只是已经失去了那个力气,也已经接受了,接受那无力回天的现实世界。
“复仇什么的,我不会给我要做的事情,挂上那么一个自欺欺人的名词。毕竟不管犯下多少杀孽,无法挽回的,都已经为时已晚了,我想念的人也不会因此被还回来。我想杀他,不过是单纯的泄愤罢了,就像他的作为一样,都仅仅是在满足一己私欲。”
春野樱嗤笑着哼出鼻息:“其实一切的元凶是这个畸形的忍者时代,可惜我没有去改变时局这么大的心,更没有那么坚韧的性灵。我只能秉持着自私极端的个人主义,任性的去填补心灵的空虚。可是放下是不可能了,怎么可能舍得放下那么好的人?让脑海里那些记忆刺痛自己,让掌心上那些鲜血毒杀自己,矫情的沉沦在黑暗中,竟然反而更加轻松。卡卡西老师,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吧?那些痛苦,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啊……正好可以当作下一本书的灵感呢。”春野樱将刀刃都打磨得锋利致命,夜色下闪出寒芒,利落的落回鞘中。
“在眷恋阳光的同时谴责自己所浸淫的黑暗,是一种窒息式的快感;在心向良善的同时享受自己所沾染的罪孽,是一种悖德式的刺激。”
少女的绿眸划过银发上忍站得颓靡的身形,那碧眼中的脆弱彷佛蕴藏万种风情、要人心碎,却又泛着冰冷的血光,她勾出一抹彷若自嘲的浅笑
旗木卡卡西用看不清情绪的瞳孔,和春野樱对视着,没有像往常一样将眼笑弯成月牙状。
或许自己内心深处隐隐也是认同这样的想法的,所以才让自己在暗部十年得到了个“冷血卡卡西”的名号,所以才每每在慰灵碑和墓前停滞不前。
所以才在和第七班的相处中不留余地,却又保留了最后一道防线,那道线隔着心灵空洞处。
像春野樱所做的那样。
“唉……”对望的两人突然同时叹了口气,又同时开口说了话:“佐助,青少年太晚睡的话会长不高的啊!”
仍然相交的视线一起浮现一抹惊讶的笑意,而靠在转角处的宇智波佐助则顿了一下身形,却还留在原地。
“啊啦,意外的有默契呢,我和卡卡西老师。”
春野樱收敛了眼神,又变回一如既往的轻佻语气:“干脆我们别和鸣人佐助挤一间房了,到街上的酒馆喝杯小酒怎么样?两个残破不堪的冷血忍者就别污染两个阳光少年了,来互相舔舐伤口如何?”
打算离开的佐助踉跄了一下,快速的进屋了。
“妳不是说妳是真的12岁?”旗木卡卡西感觉着佐助的气息消失了,才问出这句话。
“是的,我确确实实是12岁的春野樱,不过这不影响卡卡西老师愿不愿意和我共度良宵,忍者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嘛。”
春野樱回身面向大海,浪花疯狂的吻上岸,这时卡卡西才突然回想起少女那不合常理的秘术。
“是吗。该怎么说呢,各方面都很厉害啊,樱。”
究竟是怎样的原理?少年时期便成功开发高等忍术的天才头脑不禁被激发了好奇心,但理性却没能完全掩盖过人性面。
可惜春野樱已经转头回去看海,没能看见月光下,脸发热到连面罩没盖住的部分都红了的旗木.年近30的上忍.大庭广众看《亲热天堂》.但其实经验不多.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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