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诡上身
熊森已经给了我惊喜，没想到他接下来还有猛料，“耿副大队长，美女警官，听值班的杨光说，王小强在梦里说，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们都认为他是异想天开，他犯的可是人命案，是要吃花生米的。”
值班干警将熊森送回号子之后，我对耿直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李晓川很可疑，我怀疑是王小富或者王小蛮的鬼魂附到了他的身上，给王小强通风报信，还替王小强出气，把臭袜子塞到了熊森的嘴里。”
“你是说鬼上身？”耿直摇了摇头，“范太香，你就是说到天边我也不相信什么鬼上身，也许是值班的杨光和王小强联手整熊森呢，他做号长有一段时间了，肯定得罪人不少。”
我笑了，“那你如何解释王小强的梦话？耿副大队长，只怕你这个理由连你自己也说服不了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见耿直不吭声了，我连忙乘胜追击，“耿哥，这件事非同儿戏，你如果放了王小强，那就是让真凶逍遥法外，那么法律的尊严何在？你如果执意不放王小强，领导怪罪事小，王小蛮和王小富再杀人可就是大事了。如今既然你我相持不下，何不让事实来说话呢？”
耿直能做到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的位置上，并不是笨人，“你是说把李晓川提出来，一看究竟。”
“知我者，耿直也！”我点了点头，“看守所的大门既然有狴犴把守，那个鬼魂应该还附在李晓川身上。”
耿直看来是被我说动了，“为了真相，我今夜就索性跟着你疯一把吧，但咱们把话说开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收到！”我打了一个响指，“耿哥放心，我范太香又不是什么长舌妇！”
耿直看来是直来直去惯了，起身就要往门外走，“我这就去提人。”
我急忙拦住了他，“耿哥，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管这次来的是王小蛮还是王小富，我并不想抓他们，只是想吓走他们，不再执着于救王小强出狱。不是我念及故人之情，而是我清楚自己能吃几个馍，能喝几碗汤，看个相我擅长，可是要捉鬼我就是门外汉了。
我和耿直合计了好大一会儿，先让他在手机里找了几声鸡叫声，录了下来，再找值班干警借了两只警用手电筒，然后让值班干警进去提人，我和耿直一左一右，埋伏在大门两侧，准备给那个鬼魂来一个突然袭击。
虽然已经是三月份了，但是今年又倒春寒，不过才晚上十点多钟，天已经很冷了，夜风嗷嗷乱叫，再加上冷冰冰的黑色大门，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值班干警做事挺麻利，不过四五分钟，只听“哐当！”一声，大门开了，值班干警在前边走着，后面跟着一个人，戴着手铐，看长相应该是李晓川，可是走路的样子如风摆杨柳，娉娉婷婷，那腰肢扭动的幅度，简直绝了。
是王小蛮！天生有小蛮腰的王小蛮！因为她这种走路的姿势我看着眼熟。
事不宜迟，我吹了一声口哨，我和耿直，两只警用手电筒一起打开了，齐刷刷照在了李晓川的脸上。
李晓川没理会耿直，而是直勾勾地望着我，眼里满是愤恨不说，而且还在一个劲儿的磨牙，就像要把我吃掉似的。
接着手电筒的光亮，我把他的面向看了一个清楚。
只见李晓川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可是他却萎靡不振，霉气冲天，印堂又黑又青，正是阴邪入侵之相。
他的疾厄宫也是纹路丛生，这是大病之相，说白了就是这次鬼上身会让他生一场大病。
好在他的眉毛，也就是保寿官还算稳定，这说明他没有性命之忧。我也长长出了一口气。
李晓川盯着我，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太香，我记得好像在小富号上警告过你，让你不要管我们家的事，可你为何偏偏不听呢？”
声音是男声，也就是李晓川的声音，可是说话的内容、语气分明就是王小蛮了。
看他一副就要扑上来的架势，我心里也犯怵，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更何况邪不胜正，我鼓足勇气又上前一步，与李晓川四目相对，“小蛮姐，你们家的事我自然不管，可是你和小富为何要滥杀无辜呢？这世间，阴阳分明，人有人路，鬼有鬼道，你和小富既然已经死了，为了不去投胎转世，偏偏要留恋人世间呢？”
“李晓川”仰天大笑起来，“范太香，你不过区区一个修脚的，不要对我讲这些狗屁大道理，再者说小强是我们王家唯一的血脉，我不能看着他被枪毙！”
这时的耿直已经从震惊中醒来，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李晓川”，“要走快走，要不然我一枪打死你！”
“李晓川”冷哼了一声，“好啊，你开枪呀，这个李晓川犯得是盗窃罪，最多判三年，你打死他只怕这身警服就穿不成了。”
“你……”耿直虽然抓过不少罪犯，但还是第一次和鬼打交道，经验明显不足，一下子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冷哼了一声，“王小蛮，事到如今，你的声东击西之计已经失败了，你就是杀再多的人，也救不了王小强，你还是乖乖走吧。”
“走？没那么简单！”“李晓川”咬牙切齿地说：“我就赖在这个臭男人身上，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动手！”我向耿直叫了一声。
耿直会意，按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顿时传出来一声鸡叫声。
趁着“李晓川”一愣的功夫，我出手如电，伸出自己的拇指，一下子按在他的人中上。
相书上说，人中是清醒的相门，据说可以唤醒人的灵智，我修脚是一把好手，手劲大，认穴准，王小蛮没有防备，再加上被鸡叫声分了神，中了我这一指，在李晓川体内当然呆不下去了。
我没有阴阳眼，没看清她是怎么走的，但是我的耳边却突然回荡起她的声音来，“太香，这一局算你赢了，但我和小富绝对不会罢休的，你等着……”
我懒得搭理王小蛮，急忙去看瘫在耿直背上的李晓川，他果然没有大碍，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你们是谁？我怎么睡在了这里？”
耿直还挺有心的，担心说出鬼上身的事情来，会让李晓川有心理负担，都不带考虑的，嘴一秃噜，谎话就出来了，“李晓川，是这样的，你可能是贫血性晕倒，所以我们把你背出来看医生。”
李晓川看来认识耿直，连忙说：“谢谢耿副大队长！”
那个值班干警挺机灵，一路小跑去请看守所的医生去了。
耿直顺水推舟把李晓川背到了医务室，没等一会儿，医生来了，给李晓川做了检查，喂他吃了几粒补血药，就让值班干警把他送回号子里去了。
我和耿直上车出了看守所，就近找了一家饭店，进去要了两碗羊汤暖暖身子。
虽然说案子有了眉目，但是耿直的眉头还是紧紧锁着。他的心思我明白，这种事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给领导的报告上该怎么写，就让人犯难了。
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给耿直出了一个主意，“耿哥，你回去给你们领导说，就说这两起案子不是一人所为，因为根据我这个治疗脚臭的专家鉴定，现场留下来的脚臭味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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