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起死回生
所有人都等着听信使说什么。
“许大人有东西奉上！说是让皇上先打开看看。其余一切，尽在不言中。”信使手里提着一个皮囊奉上，里面鼓鼓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哦？是什么，金子还是银子，老许很厚道啊！没有发起攻击就行了，还送来份大礼。怕是担心我们没路费。”皇上搓了搓手，更有些急不可待要打开看看。
接过去后，皇上一打开皮囊，顿时无比惊愕地张大着了嘴巴。
“是哪个的脑壳？”黄侃没有凑过去，而是直接问道。他不用看早知道是什么了。不过问的是曹天威，皇上或许不认识脑壳是谁的，但曹天威必定认识。
曹天威正在看，他凑了脑袋过去，瞟了一眼。不过曹天威并不认识，只是向黄侃摇了摇头。
皇上把皮囊顺手递给何大丰，道：“老何，看看这家伙，认识吗？”
何大丰态度恭敬，他两手前伸接过去打开一看，呵呵一声道：“原来是他。这事儿我不方便说了，一切由皇上做主定论。”
“呃，诸位！老许给我送来了一个大礼。此人头是主管我皇室宗正寺的一个少卿的，看来伪朝是派了他来联络老许。”黄侃沉吟着道。
“啊？”黄侃立刻想到了老何，潜入宗正寺做门仆的护国隐秘教宗的老何，八品境高手的老何。看来主管皇室事务的宗正寺的确有问题，参与到了叛国谋朝篡位中。
“老许很好！”皇上一字一句地道，肯定了老许的作为，跟对方划清了界限。
但要说老许就此倒向了他这一边，也还为时尚早。
“他还说了什么吗？还是啥都没说，如其所言尽在不言中了？”皇上从老何手中接回皮囊去后再问信使道。
“禀报皇上！老许看了信后，只跟我闲聊了两句，说不回信了，他懒得写字，给份礼物让我带回来就好，然后就突然抽刀砍了他旁边一个人的脑壳，就是这个了。”信使回答。
“有点意思。老何你怎么看？”皇上灿烂地笑了，再转向何大丰。似乎他一定要老何说点什么，不由他油轻盐淡地这样下去。
黄侃看着老何，不由得心中一紧。关键的时刻到了，老何这个尺度的拿捏把握可一定要准确，这关乎的是他今后的余生，还有他家中人的未来。
皇上一直都在敲打他，老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做人尤其艰难。
不过何大丰几十年官场生涯，没什么迟疑，道：“回皇上，老许必定还跟信使聊了点别的什么，让他把所有老许说过的话都转述完吧。任何老许说过的话，皇上都应该听听。”
黄侃看了老何一眼，心里想道：“他越来越圆滑了，说的话滴水不漏，总之不再发表任何意见看法。”
必须得说老何这样是对的。如果他想要平安无事，必须得这样继续下去。皇上需要的就是他这样。
“老何说的对！”皇上点点头，对信使道：“按老何说的办，你且说说，老许还说过什么……”
“呃，许大人说，他看到了两个不同凡响的少年。还有，他感谢皇上亲自挖坑，把那七个刺客埋了。别的就没再说过什么了。”信使努力回想着许安北说过的话，清楚地转述出来。
不过他有些奇怪，这不过就是老许跟他闲聊的，听起来也没什么啊？为何皇上听了很满意的样子，还两眼里都亮出了光彩……
“两个不同凡响的少年！”皇上喃喃着重复着听来的话，面上再露出微笑：“这个老许倒真是不简单！居然能从惊鸿一瞥中，看到朕的内心淡定与从容。没错，这次的受辱被掳之事，是没有摧毁和击垮我。”
旋即他哈哈大笑起来。
“老许是个可爱的人，他还把我也顺带提上了，我这是沾了皇上的光了啊！”黄侃呵呵一声，接着再道：“皇上恩泽无边，使我也能得入老许法眼。”
“你这又来了，我恩泽个什么？得要感谢老许不杀之恩才是。”皇上道。
“哪，都来拜谢老许不杀之恩。”黄侃向着风雪中的来路方向拱手致谢。
“想起来也是一身汗！他刚才就在附近，我们却谁都没有发现到他。最厉害的高手，是不是潜伏起来不想要人发现的时候，就一定谁也发现不了？”皇上十分好奇对地黄侃问道。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黄侃回答。
“说具体点。”皇上很有兴趣。
“如果他们想要谁恐惧，也能让对方在看不到他的情况下，感受到莫大的威胁，恐惧得要死。他们能收放自如，对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而言，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黄侃这说的是自己的感受，在被囚禁的马厩，他感受到的背后盯得他发冷的神秘莫测眼光。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点，我很羡慕啊！老黄。”皇上摸着下巴，看着黄侃道，好像在琢磨什么。
“啥？微臣惊恐啊！我咋一眨眼成老黄了。”黄侃闻言却展现得悚然一惊的味道。
“呵呵！等等，你怎么知道他说的看到两个不同凡响的少年其中一个是你？而不是曹天威？”皇上突然问道。
“年龄上不合啊！皇上。老曹二十六了，再说，这里众人中，只有我跟你是少年，其余的都比我们要大。”黄侃当仁不让。
“这个老许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皇上赞叹一声，旋即又有些遗憾地道：“可惜终究还是不能跟他见上一面。如果他想要见我，一定会亲自赶来的是不是？”
“啊！对了，皇上。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很忙，在跟旁边一个手下的说什么老何到了？我没细问，不好细问这个事。”信使忽然又补充道。
“哦？”曹天威立刻来了兴趣，抓住话题急忙问道：“他当时是什么表情？是要去对敌呢，还是见朋友故人这样的？”
“这个我倒是注意到了。”信使回答，接着道：“看他脸上表情不咸不淡的，不过语气上很放松，没有临敌的那种感觉。”
“老何，会不会是护国隐秘教宗的老何，看来他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的。我还以为他去了黑水大泽，最近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管了。这些家伙都是不愿意见朕的人。其实我也没那么令人讨厌是不是？”
“他们只是很忙。”
黄侃想了想，赶紧打圆场。
“呵呵，只要有心相见，还是可以抽时间现身见一见，说上句话的。不过他们都是高人，好人！朕记住了。”
“对了，我问问，老许长得什么样？高矮胖瘦，多大年纪的样子？”黄侃忽然变得很有兴趣地趋前向信使问道。
皇上听如此说也表现得很有兴趣，一副侧耳谛听的样子。
“嗯，有点老。看起来怕得有七十多了的样子，不过也说不准，北边这地方常年天候恶劣，不是风霜大，就是冰雪大。行伍之人，又要经常战阵奔波。”信使回答得很有道理，带着他的分析，是个有脑子的人。
“有胡子吗？”黄侃问道。
“有的。有这么长！白的，一根根的戳着。”信使伸手在下巴底下胸前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眼神呢？是不是很凶悍严厉的样子？”黄侃又问，按着自己的想象，勾勒出一个军中悍将该有的样子。
“是的！有点像老虎眯起眼来观察要吃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凶的一个老头！不过说话的话，还是很和气的。”信使回答。
“腰身挺拔吗？还是背有点驼？”黄侃又问。
“没驼。蛮精神的，也不怎么挺拔。反正就是一个看起来七十多了的白胡子的不怒自威的老头吧，脸膛饱经风霜的样子。”信使又回答。
“谢谢！我知道了。我一直很好奇，这安北都护大人是什么个样貌，耽误大家了。”黄侃扫视了众人一眼说。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你如此问了更好。我想大家也都想知道的。”皇上看着黄侃，显得很满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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