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撕破脸动手
一个郎君自然不足以要顾南倾的命，她悔的是自己大意失荆州，还把一首好牌打的稀烂。
顾罗衣放缓了语气：“二姐姐，春红听荷香说，楚氏见宋家退亲，你名节被毁，在父亲面前旧事重提，要把你嫁给任初年做妾。父亲本来不同意，但坊间有关于你的传言甚嚣尘上，父亲也动摇了。”
顾南倾气的差点没有吐血，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多狠毒的一个人，我身体尚未痊愈，就打起了我的主意。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任初年做妾。”
顾罗衣欣慰的笑了：“即不愿做妾，就好好的养身体。”接过墨画递过来的人参汤，一勺勺喂给顾南倾吃下。
大局已定，只顾自己悲痛，是软弱无能的表现。顾南倾必须要为自己的以后谋条路出来。
她对宋玉有情不错，更多的是想要借他摆脱原生家庭的桎梏。
她叫墨画拿来衣裳换上，去佛堂找顾老太太去了。
顾南倾见顾老太太一脸愁苦的拨动着念珠，未语泪先流。
“求祖母救我。”
顾老太太放下木鱼，见她形容枯槁满脸憔悴，心痛不已：“女子的眼泪最是值钱，不要因一点点小事动辄掉泪。”
顾南倾紧挨着顾老太太坐下，委屈道：“孙女并非为宋家退亲而难过，只是想到孙女名节才被毁，母亲就想着要把孙女嫁给任初年，孙女担忧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顾老太太握住顾南倾的手：“你不要怕，祖母在一天，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顾南倾用帕子掖了掖眼角：“祖母，整个幽都的豪门贵胄，都知道孙女被池舰舟看了身子。他毁了孙女的名节，他必须要为孙女负责。”
顾老太太眉头扬了扬：“你的意思是…”
“孙女要嫁给池舰舟为妻。”
顾老太太凝眉沉思：“听闻池舰舟不务正业，整日舞枪弄棒，又爱逛花街柳巷…绕是如此，顾家也是高攀武安侯家。只怕，池舰舟的母亲洛氏不会答应。”
顾南倾道：“老侯爷最是要面子，只要顾家的人上门，老侯爷一定会答应让池舰舟娶孙女为妻。但父亲笨嘴拙舌，应付不了武安侯一家子人。孙女作为女子，不便群战舌儒。母亲一心要我嫁给任初年做妾，不会为孙女尽心尽力。”
顾老太太明白了顾南倾的意思：“你是要祖母去武安侯府撒泼？”
顾南倾臊红了脸，嗔道：“祖母。”
顾老太太严肃道：“武安侯府人员结构复杂，族中的大小娘子皆出自高门大户的嫡女。你是庶女，池舰舟又不务正业，纵然洛氏膝下只有池舰舟一子，顾家门楣太低，你在武安侯家，别想有好日子过。”
顾南倾既然来求顾老太太，她早已把事情分析了个透彻，再不济，也要比嫁给任初年要好。
她目光坚定道：“祖母，路是人一步一步走的，好不好，要走过才知道。万一穿过荆棘，是康庄大道呢？摆在孙女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富贵险中求，咱们不能一味的求稳。”
顾老太太道：“即是如此，祖母便舍下这张脸去武安侯府。”
顾南倾发自肺腑道：“多谢祖母成全。”
顾老太太唤来张妈妈，洗漱打扮一番，径直前往武安侯府。
顾老太太前脚刚走，楚氏立马叫人把顾南倾喊到她的院子。
顾云青看着顾南倾苍白的脸，心中实在不忍，但她名节被毁，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二姐儿，宋家退亲，你被池舰舟看了身子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日后你怕是嫁不到好人家。”
顾南倾从容的看着顾云青：“父亲的意思是…”
顾云青看了眼楚氏，楚氏点点头，顾云青道：“你母亲为你的事愁云满面，今日你大姐姐派人送来口信，说她千恳万求，你姐夫才答应纳你做妾。”
顾南倾扫了眼楚氏，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笑吟吟的说：“父亲，强扭的瓜不甜，姐夫勉强答应，将来我也不会幸福。不如父亲另寻人家把我嫁了。”
顾云青一噎，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楚氏按捺不住了：“你姐姐求了那么久，你怎么能浪费你大姐姐的一片苦心。”
顾南倾忍住怒火，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口吻：“父亲，大姐姐宽容大度，我却不能厚颜无耻，无故增加大姐姐的负担。我的名誉被池舰舟毁了，怎么能让他逍遥法外。”
楚氏气急败坏：“池舰舟愿意负责，早就遣人上门提亲，怎会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顾南倾木雕泥塑：“母亲不必担心，祖母已经前往武安侯府，最迟夜里，祖母就会带回好消息。”
楚氏一听急了，等老太太回来，任初年纳顾南倾为妾的事没准就黄了。
她要在老太太回来前，把顾南倾制服，讥讽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名声败坏，就是给池舰舟做妾也配不上。趁早死了这条心，趁初年愿意纳你做妾，规矩的嫁过去。等到初年对你也没了耐心，我看你有什么颜面苟活。”
楚氏肆意践踏她的尊严，顾南倾可不是吃素的：“母亲有这么多的功夫，不如好好的去找大夫，治一治大姐姐的病。大姐姐好了，母亲也就不会总想着要把庶女嫁给姐夫做妾。”
楚氏已经不愿伪装，露出罪恶的嘴脸：“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荷香，李妈妈，你们把二娘子绑起来，送去任府。”
顾南倾看着无动于衷的顾云青，心底一片悲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顾家内部已经腐烂，迟早要败。
荷香和李妈妈走进屋里，荷香愧疚的看了眼顾南倾，伸手就要抓住她。
顾南倾喝道：“我看谁敢抓我。”
李妈妈被唬了一跳，泥人似的顾南倾，原来也会发怒。
楚氏喝道：“还站着干什么？趁老太太不在，赶紧把她绑了。等生米煮成熟饭，老太太后悔也来不及。”
李妈妈和荷香没辙，又去抓顾南倾。
顾南倾抬手一巴掌打向李妈妈，骂道：“不要脸的老货，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动我？打量我是庶女好欺负？你身为母亲的奶娘，在她行为不检点的时候不帮着开解她，反而助纣为孽。把你们楚家的老太太请来，叫她看看她教出的是什么玩意儿。”
不论是在楚家还是顾府，李妈妈被打脸还是头一遭。顾南倾虽是庶女，也不是她一个婆子可以还手的，她捂着脸不敢说话。
楚氏面目狰狞，口不择言的骂着：“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今天说什么也没用，我一定要在老太太前面把你送去任府。”
撩起袖子，动手去抓顾南倾的胳膊，并示意李妈妈和荷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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