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色字头上一把刀
花阴忽然改变主意,是虑着对方自称她舅父,没准是想见她又找不到其他法子。
来到门口,一个衣裳褴褛的臭要饭的站在那里,她顿时没了兴趣。
叫花子喊住她:“花儿,你过来,舅父有话和你说。”
花阴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又实在好奇他到底有什么话和她说,便走了过去。
叫花子先往她手里塞了一锭金子,声音里略带些哭腔:“花小娘子,我怀了任初年的孩子,他近些时候不知怎么了,也不来找我。听说他老婆又尚妒,容不下别个小娘子怀他的孩子,因此不敢上门。
我肚子一天大似一天,若被我父母发现,我也活不成了。
我实在没法子,才来找你,还请你今儿戌时把任初年约到相思湖,我想要问他倒究什么时候把我娶进家。”
又抛下诱惑:“人来之后,还有十两金子重谢你。”
花阴看向叫花子的眼神,已有些许怜悯。想必小娘子还不知道,任府已经空有躯壳,那蒋氏心狠手辣,眼里容不得人,嫁进去也不过是吃苦罢了,何况任初年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她掂了掂金子,足足有五两,先把金子赚到手,至于别人命苦不命苦,和她什么干系,一口应承下来:“包在我身上。”
小叫花子声音颇为哀婉的加了一句:“还忘花小娘子亲自把他引来。”
花阴抿嘴儿一笑,入屋稍作打扮,告了假去任府。
门口一个守门的仆从也无,她越发的替叫花子可怜,重重的扣了扣铜环,很快顾若芙打开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顾若芙立马就要把门关上,花阴用手抵住门,蔑视的从头到尾打量她一眼,冷嗤:“你对任初年真是情真意笃,他被赌坊的小姐勾的输的倾家荡产,你还不离不弃,我真佩服你。”
顾若芙对花阴的畏惧是发自内心的,哪怕聂兰亭死了,这股恐惧依旧笼罩着她,她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花阴趾高气昂的把将顾若芙推倒在地,好似逛自家花园一样悠然自得。她大步的走向任初年的院子,见他双眼无精打采的歪坐在床上,娇俏的喊一声:“任郎。”
任初年自上次被顾罗衣泼粪后,生了场大病,此刻还病殃殃的躺在床上。看到花阴眼睛不由一亮,身体的不适一扫而空,拉着她的双手说:“好人儿,你想死我了。”勾着她的脖子,嘴已经不规矩的亲了上去。
他有身份有地位时,花阴自然爱着他,如今穷困潦倒,她打从心里厌烦他。但看在五两金子的份上,忍着厌恶推开他,努了努嘴要他看向后边,顾若芙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任初年骂一声晦气,瞪着眼睛说:“没眼见色的贱货,怨怪你二妹妹只对罗衣好,滚出去。”又勾着她的脖子亲起来。
看着他们发出淫靡的声音,顾若芙的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她冷笑:“你心仪她,倒是把她娶回来,偷偷摸摸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任初年把花阴搂进怀里,拿起鞋扔向顾若芙。
顾若芙侧身躲过,她怒哼一声,大步的离去。
任初年还想继续,花阴的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咬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好人,在这里到底不痛快,今儿戌时咱们相思湖上,你想怎么样,奴都任由你摆布。”
想起相思湖,任初年的脑海,就浮现聂兰亭的影子,恐惧战胜了欲望,他一面上下其手,一面说:“小心肝,先让我爽一次,夜里的事,夜里再说。”
男人一旦起了欲望,就可以把他当做狗一样使唤。一旦喂饱了,还怎么叫他乖乖的听话?花阴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咯咯娇笑:“爷莫非是怕去相思湖,我家娘子的魂会来找你,所以不敢去?”
任初年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是自己失足落水的,我问心无愧,为何要怕她。”
“既然如此,”花阴抱住他的头,把他吻的晕头转向,勾人的看着他:“还不去么?”
任初年咽了咽口水,自聂兰亭死后,她父亲没有起一丝一毫的怀疑,有什么可畏惧的?
昔日的快活在脑海一一浮现,他搂着她亲了又亲:“为何一定要夜里?你把我浪的欲火焚身,你要给我扑火。”
花阴咬了咬他的耳垂,蛊惑的说:“夜黑风高,清风徐徐,你我二人不着片缕,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刺激。”
任初年的脑海,已经勾画出淫靡的画面,他大喊:“顾若芙,煮一颗千年人参来。”
他要和花阴颠阮倒凤,大战三百回合。
花阴软磨硬泡,才让任初年没有得手。
等黑夜将大地染上了一层浓重的墨汁,温柔的月色投下点点银灰。他们打开大门,径直来到相思湖。
想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任初年但觉阴风扑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朦朦胧胧的似有虚影飘过,须臾间又消失不见。
一艘乌篷船停在河边,一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分辨不清男女的船夫坐在船头。她扬了扬斗笠,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朝花阴勾唇一笑。
花阴晃了晃神,她没想到小叫花子容貌如花似玉。
任初年打了退堂鼓,又不便在花阴面前失了男子汉气概,忍住内心的恐惧,踏上了乌篷船。
花阴对她没有任何怀疑,一个怀着孕的小娘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二人走进里面,中间摆着一张酒桌,几碟下酒菜,还有铺好的褥子。
任初年的担心烟消云散,掐了掐花阴的脸,一脸戏谑的说:“你想的真周到,我一定好好的满足你。”
船夫撑开桨,船如一支疾驰的箭般向湖中心驶去。
任初年早已忍耐不住,把花阴摁在身下。
外面有人,花阴委实有些羞涩,一把将他推开,见他恼了,端起酒壶倒了杯酒送到他的唇边:“好人,喝杯酒,待会更尽兴些。”
任初年已有些时候没有过房事,哪里忍得住,将酒一饮而尽,又拿起酒壶,满满灌了一口,对着花阴的嘴亲了下去。
酒精在口腔弥漫,花阴唬的全身的汗毛倒竖。她和小娘子萍水相逢,谁知道酒里有没有加其他什么东西,她想要把任初年推开,他却死死不放。
她咽了几口酒入腹中,情急之下用力咬了一口任初年,痛的他松开嘴,忙把手指伸进嘴里,想要把酒扣出来。
任初年傻眼,他以为花阴察觉聂兰亭是被他害死的,想要给聂兰亭报仇,一巴掌扇向她的脸:“小贱人,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迷魂药。”
一道蛊惑人心的嗓音从外头响起,任初年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他大步的走出去,一个婀娜的背影背对着他们站在船头,那穿着蓑衣的船夫早不见了,便问:“你是谁?”
船夫缓缓的回头,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她笑吟吟的说:“任大官人,你好狠的心,许久也不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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