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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绝后


  顾若芙吓的瑟缩了一下身子,急的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她匆匆去聂家找花阴,打听之下得知,花阴前儿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孤男寡女两夜两天不回家,莫非是去住客栈了?幽都大街小巷遍布客栈,他们有意隐瞒,她上哪里去找他们。
  她怕蒋氏寻她的晦气,一时又不敢回去,想去找顾南倾,又怕给她惹麻烦。天大地大,竟无她的容身之地,眼泪已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流下。
  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她抬眼猛然一看,恢弘气势的匾额上,赫然写着“武安侯府”四个字。
  她绝望的笑了,有气无力的跨入里面。
  顾南倾正在给肚子里的孩子做鞋子,惊觉有人入内,抬头一看,惊讶的问:“大姐姐,你怎么来了。”
  顾若芙脸色惨白的说:“二妹妹,你姐夫被聂兰亭的侍女花阴不知勾着去了哪里,已经两天两夜不见踪影,我找不到他,我不敢回去。”
  顾南倾暗忖,看样子任初年死了的事还没有东窗事发,便说:“既然不敢回去,今儿就宿在我屋里。”
  顾若芙就等着这句话,还是假惺惺的说了一句:“万一任初年去陆家闹事…”
  顾南倾胸有成竹的说:“放心,他不会。”
  顾若芙已经管不得许多,至少先把眼前的困境度过去。等任初年回去,万一没有去赌坊输钱,蒋氏也不至于太过为难她。
  顾南倾一面拿剪刀把线头剪断,一面问:“你有没有想过,和任初年和离后,有什么打算。”
  这么些时候发生的事,让顾若芙明白,除非任初年死,否则不会轻易把她休了。毕竟把她仍在家里,对他出去寻花问柳没有任何影响,她苦涩的说:“他想要用我折磨你,他轻易不会和我和离。”
  顾南倾把剪刀放进篮子里,笑说:“我是说如果。”
  “如果么…”
  顾若芙的眼眶红了,父亲和母亲都离开了幽都,她的陪嫁被任初年挥霍一空,离开任府,她一个小娘子要怎么样谋生?
  去绣楼做绣娘么?她从小锦衣玉食,她有许多手帕交,她丢不起脸。
  她猛然想起,她已经有许久没有接收到请柬参加宴席,她连朋友也没有了。
  她捂着脸,痛苦的说:“我不知道,我没有一技之长,又拉不下面子,我…”
  顾南倾的焦虑是从心里面透出来的,救急不救穷,她有银子,她可以帮助顾若芙,但她不能帮顾若芙一辈子。
  当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自己就要成为自己的依靠:“大姐姐,面子是自己挣得,倘若你连肚子也填不饱,何来的面子?”
  顾若芙的眼泪凝固在眼角,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挣面子养家是男子的事,何来她自己挣面子之说?
  顾南倾想是怕她成为负担,便吞吞吐吐的说:“二妹妹,要么你替我找一个好的郎君嫁了吧。我只要能锦衣玉食,不打我不骂我便够了。”
  顾南倾又气又替她可悲,吃了一次婚姻的苦,还不思进取,妄图把婚姻当做一辈子的饭票。她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打算去别地开一家绣楼,你去帮我打理,可好?”
  顾若芙对自己有深刻的认知,她只想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夫人,她不想出去抛头露面被人看不起,怯怯的说:“我不求你像对罗衣一样对我好,在我嫁人时给我用不完的陪嫁,我只要你给我找一个好的郎君,便是续弦有孩子的也不打紧。就这点要求,也不行么?”
  顾若芙说的如此卑微可怜,继续逼她,倒显得她冷酷无情。顾南倾沉默下来,她们的思维不再一个平行线上,多说无益:“即如此,等我好好替你谋划。”
  顾若芙松了口气,脱离了任府,除了嫁人,她似乎没有更好的出路。
  顾南倾便埋头刺绣,顾若芙默默的陪坐在一侧。
  也不知过了多久,帘子被撩开,池舰舟急匆匆的跨入屋内,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顾若芙,他愣了一下,随即说:“有人在郊外的河道上,发现了任初年和花阴的尸体。”
  顾若芙脑子嗡的一片空白,紧接着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喜悦充斥着她的胸腔,不敢置信的说:“你说谁死了?”
  池舰舟一时分不清顾若芙是喜悦还是难过,小心翼翼的说:“任初年死了。”
  顾若芙喃喃自语的说:“任初年死了,他死了!”随即欢愉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哈哈!死的好哇,他死了,我就解脱了。”
  很快她周身被一种恐惧笼罩着,她抓着顾南倾的手,神色是从云端坠入地狱的绝望:“二妹妹,你救救我,蒋氏会要我的命。她会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来,她饶不了我。”
  顾南倾的手被顾若芙抓的生疼,她一副承受不住从极大的喜悦掉入极大的悲伤中的癫狂,连忙安抚她:“任初年的死和你无关,你不必怕。”
  “我怎么能不怕,”顾若芙瑟瑟发抖:“蒋氏一定会说是我没有看住任初年,他才会落水而亡,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二妹妹,救我,我不想死。”
  顾南倾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蒋氏要寻大姐姐的不是,这确实是理由。任初年的尸体已经被找到,就不能假装不知。她对顾若芙说:“你先回去…”
  顾若芙一口拒绝:“不,我不回去,蒋氏会杀了我的。”
  池舰舟道:“任初年虽死,根据律法,你须得为他守孝一百日,才能恢复自由之身。你若不回去,只会落下更大的把柄被蒋氏抓到。为保住性命,这一百日内,不论蒋氏怎么羞辱你,你都要忍着。”
  任初年是独苗,他再不济,也是蒋氏的心头肉。一个好好的人忽然没了,又没有留下后,这根本就不是忍不忍的问题,顾若芙不敢独自面对蒋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二妹妹,你陪我回去,求求你…”
  顾南倾看向池舰舟,二人迫于无奈,乘马车送她回去。
  人才跨进任府门槛,蒋氏悲恸的哭声飘飘忽忽的响彻天际,绕是顾南倾觉得任初年死有余辜,也不禁为之动容。
  看来人真的是死了,顾若芙没有丝毫悲伤,只觉畅快淋漓。
  顾南倾提醒:“大姐姐,注意你的面部表情。”
  顾若芙愣了一下,对啊,她不能表现的太高兴,蒋氏看到了会更加的不痛快。
  她将这辈子受的委屈都在脑海过滤一遍,一时间眼泪已在眼眶浮现。
  她们走到中堂,任初年脸庞发胀的躺在地上,蒋氏哭的死去活来,任大人脸色如土的站着,顾若芙扑了过去,嚎啕大哭起来:“初年,你死的好惨。”
  唯一的嫡子死了,蒋氏痛彻心扉,她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了顾若芙的身上,一巴掌打了过去,撕扯她的头发咆哮着:“扫把星,都是你,害的我儿溺水而亡。他死了,你有何颜面苟活。”
  顾若芙被打怕了的不敢反抗,只有泪抗议般的汹涌流下。
  池舰舟一个用力将她们分开,顾南倾冷冷的说:“谁也不想姐夫殒命,我姐姐死了丈夫,她比你更难过。”
  蒋氏双眼喷火:“她难过什么,她天天被…她巴不得初年死,她就解脱了。”
  原来他们也知道他们做的事,让顾若芙死了丈夫也不会伤心,顾南倾冷笑:“我听我大姐姐说,姐夫是被聂兰亭的侍女花阴勾走了,你要怪,也该去怪她,不该拿无辜的人来撒气。”
  蒋氏豁的站了起来,吃人般的目光瞪着顾南倾:“若非你大姐姐管不住丈夫,初年也不至于会死于非命。顾南倾,你是始作俑者,当初若让顾罗衣嫁给初年做妾,初年也不会娶聂兰亭。当初顾罗衣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我任家也不至于会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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