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阴损滑胎
韩泷愣了一下,没想到赵图楼在醉酒中还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神情,便将失落的神情收起来,换上一副笑颜说道:“不会,不会了。”
她怎么会为赵图楼伤心呢?
两个人就只不过是主仆关系罢了,说的更深一点,以前甚至是表面上的仇人关系。
虽然以后要重新定义这层关系,可她对赵图楼根本就没有感情。
赵图楼点了点头,挣扎着坐起身来:“许是喝多了,怎么头有点晕啊,你陪我回寝宫吧。”
韩泷听闻此言,连忙将赵图楼扶起来,支撑着赵图楼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赵图楼放在床上,正要离开,腰肢却被人重重地揽过。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身躯就已经压在赵图楼的身上。
四目相对,正好看见他眼底里的那一抹清澈。
韩泷忽然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轻推了他一把坐起身来说道:“太子殿下原来是没醉呀。”
赵图楼也缓缓的坐直身子,靠在木雕花四爪蟒的床架上,微笑着说道:“酒不醉人自醉。”
只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韩泷却突然觉得面色一红,别过脸去说道:“依我看,那酒似乎才醉了太子殿下的心啊,可莫要怪都奴婢的身上。”
韩泷小女儿家的娇羞展露的正好,赵图楼只觉得心底里都泛起了温柔,微微的笑了笑,将她的脸捧过来说道:“阿泷,你以后就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韩泷新闻食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又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恐怕是不能,奴婢又不是终生卖入太子府,迟早是要回家去的。”
赵图楼脸上的笑意更深:“家?你能回哪一个家?”
韩泷闻言,这才惊觉自己早就已经没有了家,这么多年始终是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但是以后,说不定父母的大仇得报,自己又可以随着师傅周游天下。
那种无拘无束,惬意遨游四海的生活才是她最最想要的。
一生都在京城里,对于各种的礼仪教条束缚着,她想想就觉得恐怖,也不想去过那样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陪伴一生,这样的话中似乎带着些许暗示,韩泷不想将自己的一生都绑定在这个男人身上。
赵图楼见韩泷良久都没有说话,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轻笑着说道:“太子府,永远是你的家,你就跟着本宫吧,本宫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韩泷回过头来,嗤笑了一声,说道:“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我不是一个喜爱荣华富贵的人,更不是一个贪恋皇族身份的人。”
“正是因为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才更加觉得你难能可贵。”赵图楼轻轻的笑了笑。
虽然他不知道韩泷的身上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是他愿意参与到她的未来,与她共同面对接下来的风风雨雨。
他很想尝试着,再把信任交到女人手上的感觉。
虽然从玉清走后,就很多年没有那种感觉了。
韩泷忽然觉得,心情有些乱。
扪心自问,在赵图楼身边相处了这么久,从一开始的仇恨,到现在的理解与包容,中间走过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也经历过很多次的世事变迁。
说实话,她从心底里,早就觉得赵图楼跟江湖上传言的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有不同。
她想了想,自己真的是还爱着师傅吗?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韩泷更加的不能确定,也不能贸贸然的答应,便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奴婢始终是不属于这的。”
赵图楼的脸色忽然变了,一把将韩泷紧紧地抱在怀中,紧紧的禁锢住,铁青着脸问道:“你都已经是本宫的人了,你还想去哪?”
韩泷听闻此言,眼泪突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哭诉着说道:“分明,分明是你……”
接下来的话,她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虽然已经经历人事,但是男女之事这样的羞涩之余,让她如何能够说的出口?
“是我怎么样?”赵图楼感受到了韩泷的窘迫,轻笑着说道。
“你……无耻!”韩泷气得脸色发红,明明在说一件十分正经严肃的事情,却被他搅和的说什么也说不成。
这个男人难道精虫上脑,脑子里就只有男女那些事儿吗?
赵图楼声音更加的温柔,轻吐着酒气,耳后一片温热,“我怎么无耻了?”
韩泷气的羞恼,气的发急,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遇上脸皮厚的人,就只能以比他脸皮更厚。
可是韩泷又没有办法做那样的人。
赵图楼见韩泷不说话,眼底的笑意更深,他翻身将韩露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身下。
韩泷吓了一跳,连忙伸展着要去挣扎开来,可奈何就算使出内力也不是赵图楼的对手,生怕用力过多,还会被他发现。
韩泷就这样憋屈的被压着,脸色涨红,抬起头来说道:“你……你干什么?”
赵图楼狠狠地吻了她一口,这才抬起头来,满含笑意的说道:“你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了,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你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我不是!”韩泷态度强硬的说道,可这丝毫没有用处。
话音刚落,赵图楼便又堵上了她的嘴,这一次还略带惩罚性的在她的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说道:“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本宫就……就吃了你。”
韩泷摸了摸被咬破的唇角,愤愤不平地抬起头来说道:“你无赖!你流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介意,更无赖一点,更流氓点了。”赵图楼说着,轻笑了一声,眼中还带着几分醉态朦胧,便要伸手去扒韩泷的衣服。
韩泷死死地,捏着自己的腰带,不让赵图楼解开。
两个人正在僵持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请问……请问太子殿下在吗?”
那小侍女恐怕是知道里面有人的,只不过是害怕赵图楼正在尽兴,害怕扰了他的兴致。
韩泷像是一个正在做坏事的孩子被抓住一样,脸上充满了窘迫,趁着赵图楼不悦间,连忙将他推到一旁,清了清嗓子说道:“太子殿下在,有事进来说。”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一个梳着双垂髻的小丫头急匆匆的走进来,连忙跪倒在赵图楼的面前,面色惶惶的说道:“不好了,太子殿下……那个……”
赵图楼见这小丫头说话有几分不利索,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摆了摆手说道:“有话就说,无事就出去。”
小丫鬟明显是有些害怕的慌张了,顺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唾沫才说道:“不好了,侧妃娘娘不好了。”
赵图楼和韩泷相视了一眼,眼中皆有些不可思议。
易香好好的在云翠苑养胎,难道又闹出什么事来了吗?
煊儿还没有被送走,只要他呆在京城一天,所有的人都是胆战心惊的。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韩泷连忙说道。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见红了。”小丫头满脸紧张的说道。
赵图楼听闻此言,连忙站起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请郎中了吗?”
小丫鬟听闻此言,低下头,诺诺的说道:“今儿个是太子殿下您的生辰,咱们府中的奴才也可以去厨房领些好的饭食。晚宴那会儿,咱们想着侧妃娘娘也没什么事,就去了另外一个侧室,聚在一起吃点儿好饭好菜,没想到一回来一回来就……”
小丫鬟说不下去了,生怕赵图楼会责怪自己玩忽职守。
其实她自己觉得自己本来没有错,可是这样一说,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
赵图楼心中也微微有些担忧,生怕易香会出了什么事,韩泷能够感受得到赵图楼眼中的担忧,急忙说道:“太子殿下,不如奴婢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赵图楼点了点头,方才的好兴致也完全消失不见。
去了永翠苑才发现,郎中还有有经验的接生稳婆都来了。
虽然月数小,但是胎儿若真是保不住了,就必须得流干净,要不然会损伤母体。
韩泷进房间的时候,忽然闻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却是极其的奇特,这香味中还夹杂着几分血腥味。
稳婆赵图楼来了,连忙走过来,行了一礼说道:“不行了不行了,这胎保不住了。”
赵图楼听闻此言,连忙问道:“之前郎中不是说了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
稳婆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啊,很奇怪。”说完又摇着头,朝内室走去。
赵图楼心中不由得焦急,想了想,正要往里头闯,却被守在门口的一个丫鬟给拦了下来,跪在地上劝说道:“太子殿下,这房内可是污秽之地,男人轻易进去不得。”
赵图楼心中正焦急,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似乎是疼急了才爆发出来的。
这种声音,贯彻云霄,让人闻之都觉得胆颤,好像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韩泷见赵图楼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却无奈于男子的身份不能入产房,便自告奋勇的说道:“太子殿下,不如奴婢替您进去看一看吧?”
赵图楼想都没有,便点了点头。
韩泷见状,这才挑开水晶珠帘,进得内室。
床边围着一层纱幔,一个郎中正襟危坐,将手轻轻地搭在丝线中,而丝线的另一头则系着易香的手腕。
床上有一团模糊的人影,在纱缦的笼罩下,看的并不真切,只是淅淅索索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还夹杂着凄厉的呼喊。
“好疼啊,我的孩子,你们要千万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们爆出我的孩子啊。”
想当初,趾高气扬的侧妃娘娘又什么时候如此低三下气的求过人,韩泷听了也不由得觉得几分心酸。
女人都这一生,依靠完丈夫,依靠孩子。
想必这个孩子真的落胎了,易香恐怕十分难受吧。
煊儿中的毒到现在都没有个公论,易香仍然摆脱不了嫌疑,合元也没有送出府去。
以后没有这个孩子,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又该怎么样?
韩泷的心颤了颤,这才挑开帷幔走了进去,正要往床边去,一个稳婆却突然端着一盆东西走了过来。
两个人没有注意,差点撞到一起。
稳婆瞪了一眼韩泷,见她穿的是丫鬟的衣服,便忍不住说道:“没事做的话出去吧,别碍手碍脚的,没看我们正忙着吗?”
韩泷连忙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却无意之间瞥见稳婆手中的盆子。
一滩血迹混合着清水,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韩泷见状,惊讶的后退了一步,捂住嘴,指了指盆子里的血迹,问道:“这……这是什么?”
“孩子保不住了,这是死胎,只不过还没成型。”稳婆冷冷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端着盆子往外走去。
韩泷只觉得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尤其稳婆说完那些话之后,韩泷就更加觉得难以忍受,转头望去。
易香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都被染成了血红色,气若游丝,呻yín着:“痛,好痛!”
韩泷只觉得有些触目惊心,一想到那一滩滩的血迹,便是一个小孩,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心中的恐惧,便连忙挑开帷幔,走了出去。
那郎中似乎已经诊完脉了,慢悠悠的收起丝线,缕了缕下巴上的胡须,幽幽的说道:“母体受损,像是吃了什么阴寒的药物所致,只不过……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了。没事的,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韩泷听闻此言,虽然微微有些奇怪,但来不及多想,便听见赵图楼在外面问道:“怎么样了?”
韩泷见状,连忙跑了出去,见赵图楼站在外面,一脸焦急的朝里面张望,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此胎保不住了。”
赵图楼微微一怔愣,蹙着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这胎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韩泷闻言,想起那个郎中的话,便复述下来给赵图楼听:“郎中说是吃了什么阴寒之物,才会导致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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