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挖出个地下室
我们跟着余正南跑过去,穿过一片狼藉,忽地阴风阵阵从别院的某个房间里吹了出来。
只见工人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站在门外朝里面张望。
“怎么回事?”我忙问。
余正南摆摆手,挥散了那群聚集的工人,说,“挖出来个密室。”
“密室?”我和余寅生不由惊呼起来。
在我的印象里,密室一般都不是做什么好事的地方,不是囚禁虐待罪人的牢房,就是暗搓搓的密谋篡位的地方。我生怕余正南下一句就是“密室里面有骷髅”这之类的话。
“我进去看了一圈,没什么,就是里面有些东西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得进去看看。”余正南这么跟我说,让我松了口气。
“安全吗?”余寅生问。
余正南点头道,“古法石砌的,有年头了,老祖宗做的东西可比咱们现在做的结实多了。”
我看着余寅生满眼期待,邀他一块下去了。
穿过一条约莫十米的地道,我们来到了一个余正男口中的密室。
其实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地下室,并不大,约莫十平米的样子。顶上拉了一条临时的电线,按上了昏黄的灯泡,勉强可以看清四周。到处积满尘土和蛛网,没有半点地牢的样子。角落里有个箱子,也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
我从来没听二舅姥爷说过密室什么事,就连我姥姥,那个从小胆大调皮,上房揭瓦的主大约也不会知道老宅子会有密室。
余寅生敲了敲那箱子,回头对我说,“这要是一箱子宝贝,阳子,你就发达了。”
“宝贝什么的我就不报什么幻想了……”我记得二舅姥爷说过,解放前老太爷就已经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支援革命。“别是一箱子骨头就行。”说完,我又连忙呸呸呸,生怕一语中的。
这箱子大约半人高,红漆脱落了大半,朴素至极,箱子上面的锁是一把老式的青铜锁,还没等我用力,它自己卡哒一声,开了。
我心里一惊,暗想,里面别封了只鬼吧。
灯泡忽明忽暗的闪了两下。有风一阵一阵的吹到我背上,伴随着纸被吹得“刺啦刺啦”响的声音,混着夏日的燥气,让我头皮发麻,不知道现在是该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是念阿弥陀佛。我咽了口吐沫,睁大眼睛,用力瞟向身后。
身后,余寅生用力摇着扇子,看我满头大汗,又朝我使劲扇了两把,感叹说,“太热了,这秋老虎,太厉害了。”
人吓人,吓死人。
我鼓起勇气,把那箱子打开,又引得空中一片尘雾飞扬。
余寅生捂着鼻子凑上前去,惊讶道,“空的?”
我也凑过去,看到满箱底尘土有一片微微凸起,伸手拿出来摊到灯下,才发现是一本线装古书。
纸张发黄,边边角角都已经残缺不全,我以为里面会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翻看却出乎我意料,每页只有短短几列,看样子像个诗集,旁边还有红字圈圈改改。灯光昏黄,也看不清。
我和余寅生正要出去的时候,余寅生拽住我,指着墙上某个地方,问,“那好像还有个东西。”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一个一人高的东西挂在墙上,被蛛网厚厚的盖住,轮廓隐约可见。
“怎么看着像吊着一只鸟?”余寅生小声问我。
确实如他所说,从轮廓依稀可见那尖长的鸟喙。
难不成是个古生物化石吗?
我俩走过去,余寅生站在身后帮我打着光,三下五除二的把厚厚的蛛网抹开。一身诡异的服装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是博物馆爱好者。我去了那么多博物馆,看过了那么多馆藏,却没见过一件这样的面具。
那像鸟喙的东西,其实是一个可以遮住半张脸的金属面具,鸟喙上面有两个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洞口,应该就是眼睛的位置。面具后面是一个头套,时间太久远,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套很长,正常人穿起来,连脖子都能遮住。头套下面是一件长袍大衫,平平无奇。
再仔细看那鸟喙,底部居然是活动的,整个鸟喙就像一个有机关的盒子,打开的瞬间,居然还飘出一丝草药的香味。
余寅生好奇的摸了摸,“你说这个东西的主人会是写诗集的那人吗?”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带着这种诡异的面具的人会写出什么样的诗来。
我们又仔细的搜了一遍这屋子,确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就拿了书和面具出去,那长袍已是破布条一堆,让工人拿去扔掉了。
“这面具,这么奇怪。”余寅生借着阳光,又仔细的看了看那鸟型面具,“别是什么邪教吧?”
“村里有邪教?”我问。
“咱们村以前兴过厌胜之术。”他故作神秘的看着我说。
“什么厌胜之术?”我好奇的追问。别看这村子不大,怪事可真够多的。
他看了一眼四周,凑过来低语道,“咱们村西头,有个地主……”
“铃……”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接通之后嗯嗯啊啊回了两句之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有个地接团我得去,回头再过来给你讲。”
送走他,那面具我左右看不出什么名堂,拍了张照片发到微信群里,留言说,院子里挖出来的。
群名叫老铁666,就我,房总,串哥三个人,平时不见面的时候,就在上面发发小黄图,抢抢红包什么的。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话,我靠着树下躺椅躺了下来。
躺椅被我压得“吱呀吱呀”一阵乱响。
我仰头看着阳光被凤凰树树枝切得零零碎碎,迷迷糊糊的依稀看到树干上挂了什么东西。树枝摆动,那东西也像个钟摆一样,晃来晃去。
等我休息会儿,我就爬上去看看,树上到底挂着一个什么东西。
一朵凤凰花落了下来,正巧落到我的头上。
“惬意啊……”我摇着摇椅感叹。
四周静了下来,只听到风哗啦哗啦吹着树叶。
迷迷糊糊中,一细眉粉腮的女子从门里走进来,笑盈盈的看着我。看样子,她约莫20岁左右,穿着旗袍。样式有点古怪,领子高高竖起(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凤仙领),脖子上还带着条金链,链子下面坠着个小盒子。正午的阳光烤的人滋滋冒汗,可背后却传来丝丝寒意。
我连忙起身,问她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他回来了,过来看看……”她上下打量着我。
她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不知如何接,只好再问她,“请问,您找谁?”
她自顾自的走到凤凰树下,抚着树干说,“…你可知道这宅子里住着一个女鬼?…”
“女鬼?”
如果这宅子里真住了个女鬼,那可……我找不到什么更贴切的形容词,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词—“热闹”。
是啊,那可真热闹了……
她回头掩面一笑,说,“这宅子可不止那个女鬼,荒废多年,过路的,借住的,修行的未成的,有些走了又回来的……”她忽然住口,眼睛放光,捂住嘴,神色激动。
扭头,二舅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腰板挺得直直的,神清气爽。
他走过去,拉起那姑娘的手,朝大门走去,临出门,扭头对我说,“阳子,我走了。你在这儿好好住着。”
我还没来及问他去哪。
“啪”一个硬硬的东西掉到我脑袋上。
“疼死我了……”我捂着头坐起来。
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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