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三十六章希拉的提醒

烛火摇曳——

        “如果你要听实话，我不得不说，这些女孩不适合成为猎魔人，她们缺少最重要的一点.....恨，恨意，她们对魔物没有恨意，只有害怕和恐惧。”

        坐在大教堂里，侍女希拉在他们面前桌面的杯子倒满樱桃酒。与其他宗教不同，葛温德琳对青教会的战士是否饮酒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意见，也许这会成为狩魔猎人世界第一个不反对饮酒的宗教。当然，永恒之火教会的规则同样反对酗酒，只是到底有多少人遵守，是另外一件事。

        “人对魔物有恐惧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只有足够强的痛恨和复仇的欲望，才能指引她们去对抗一群怪物。”维拉摇了摇头：“否则，她们永远都找不到自己战斗的理由，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主动与强大的怪物战斗？她们得不到答案，把这样迷茫的女孩送到野外，仅仅是在送给那些魔物一份晚餐。”

        “但这意味着，她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靠自己的实力养活自身，并且博取名声和财富，难道不好吗？”格奈娅挠了挠后脑勺：“在混乱的时代，拥有一技之长，也许就可以在某些危险的时刻，掌握自己的命运。更别说，狩猎一只魔物赚的钱，可能许多乡村人家半年甚至一年都赚不到。帮助一座村庄驱赶靠近的水鬼，炸毁附近的孽鬼巢穴，村民们给我的钱，可以让我舒舒服服的生活半年。”

        “但她们似乎更想成为书、祭司和侍女。”维拉面无表情：“然后和一名士兵、农夫或商人、皮鞋匠的儿子谈恋爱，最后结婚生子。她们把训练当做青教会给予的任务，而非个人的渴望。如果你不想要去做一件事，你永远无法成功，她们不希望成为猎魔人，我也无法把她们训练成合格的猎手。”

        “她们难道一点志向都没有吗？”格奈娅叹了口气：“这里都是孤儿，或者父母无法养育后背抛弃的女孩，她们就不想变得更强大，能够主宰自己？”

        “你不能强迫一个平凡人成为猎魔人。”维拉一字一句的说：“而世上从来都没有那么多天生的英雄。你也许是最特殊的一个人.......”女猎魔人顿了顿。

        “我叫格奈娅。”龙裔看出了她的窘迫：“没关系，我是在来的路上，才向泽林打听你的名字。那天晚上的宴会，我们还没能好好认识一下。”

        “.....格奈娅，很高兴认识你，但绝大部分人都是平凡人，你可能是你的世界，少有的英雄。”维拉端起杯子，扬起头将杯的樱桃酒一饮而尽，结果因为喝的太急，呛得咳嗽了起来。

        龙裔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维拉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抬起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明白了。”泽林点点头：“但你认为，你的办法，能训练出一些猎手吗？”

        “如果有人希望能接受训练，我自然可以做到。”维拉缓缓呼出口气：“这并不困难。”

        “那就可以了......”泽林缓缓呼出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别失望，泽林。”格奈娅安慰道：“你总能找到那些想要成为更优秀战士的男人和女人，至少，你现在有可以教导女性的办法，等消息传递出去，你的学院说不定会出现女性学徒呢。”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过，我并不会感到失望，格奈娅。维拉所说的很正常。哪怕是青草试炼在术士的帮助下变得更为安全，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受这份痛苦，把自己变成另一种人类。更不是所有人都想要过上以到处狩猎为生的日子。”

        泽林思考了一下，他摆了下手：“当然，也许有一天，他们会产生改变，狩魔猎人会像术士一样，驻扎在一个城镇里，保护当地的农夫安全，清理下水道里的危险。像一个正常工作，有自己的生活。或许那是很久以后，也许，在未来的一两代猎魔人，会有人做到这一点。我能做的，是为他们准备一个更好、更光明的未来，一个更宽松的社会环境和更良好的学院。至于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应该交给未来的猎魔人选择。”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格奈娅笑着伸出食指：“那就让我们再谈一谈正事吧，现在我们到威伦了，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这就去南方的精灵实验室吗？”

        “你们在计划什么？”维拉好奇的问。

        “是这样的，我们在找一个......可能全身长满水泡和脓肿的畸形生物。”泽林斟酌了一下语言，对维拉解释：“他过去是一名精灵法师，是法力高深的贤者。但受到了某种诅咒，所以模样可能变得很奇怪。他很重要，我必须要找到他。”

        “......一个长满水泡和脓肿的畸形生物？”

        侍立在一旁的希拉忽然开口：“请原谅我的冒犯，殿下，但在威伦，我曾经见到过一名符合您口描述的生物，但我不知是否为您所寻找之人，假若不是，还请见谅。”

        “嗯？”泽林意外的看向希拉：“没关系，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到的？”

        “是在一个月前，我曾前往本地男爵城堡，带走一位他的士兵所找到的遗弃孤儿。”希拉缓缓说道：“在他的城堡内........”

        还没等希拉说完，泽林拍了一下大腿。

        “我想起来了！对，希拉，多亏你的提醒，我差点忘记了！”

        就在去年，泽林乘船前往诺维格瑞之前，见到有女巫猎人入侵呢喃沼泽，于是他来到这里，正好碰上在帮男爵调解家庭纷争的杰洛特。最后的结果是男爵的女儿仍然作为女巫猎人，在威伦执行任务，而男爵的夫人安娜和她生下的女儿，留在沼泽镇静养。男爵当时很高兴能找到妻女，并且得到她们的谅解，当时他邀请泽林和杰洛特到自己的城堡喝酒，在他的城堡里，泽林看到过一名乱跑的畸形生物。

        “乌马？是这个名字吗？”

        “没错，殿下。”希拉点头：“他现在是男爵的......宫廷小丑。”

        “格奈娅，我们出发，多谢你了，希拉，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差点和这个线索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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