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三十七章乌鸦窝的乌马
乌鸦窝要比泽林上一次来到这里看起来更好了一些。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看起来，像是一处男爵的领地，而不是一个乱糟糟的土匪窝。泥泞的街道两侧，一些来自下面乡村的农夫拿着仅有的食物到集市上来出售。黑衣人任命了血腥男爵为威伦男爵，但出于稳固盟友的考虑，并没有在本地征兵，结果威伦的居民们，幸运的逃过了冬日的饥荒。
“欢迎你，狩魔猎人！还有你的朋友！”
血腥男爵菲利普对泽林热情的张开双臂：“我看这两位漂亮姑娘佩戴着长剑和重弩，肯定不是女巫，欢迎你们！随便坐吧，士！快点把我们的好酒取出来！士？！唉，人呢？大概又到下面村子里去了。现在我好像既是领主又是村长又是国王一样，什么事情都要来找乌鸦窝解决。”
“感谢你的热情，男爵。我们是来谈正事的。”
和男爵一起走进城堡的二楼，这里说是一座城堡，但实际上只是用红砖搭建的二层楼房，外面有木架支撑的走廊和阶梯，也许在威伦，这里可以称得上城堡，但在瑞达尼亚，这里更像是靠近诺维格瑞的庄园别墅。
“正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是正事，也都可以是小事，哈哈，你是从沼泽镇过来的吗？安娜在那边生活怎么样？”
“还在照顾你的女儿。”泽林记得这件事：“肯定不错，你知道的，那里远离战争和混乱，也没有人敢到那里去骚扰，物资充足，安娜夫人和你的女儿肯定不会遇到营养不良的情况。”
“唉，要我说，我就应该把女儿接过来，你看，我都想好新女儿的名字了，叫蒂雅，这是个好名字，我手下的士兵和附近的村民都说这个名字好！”男爵摆了摆手：“既像是个北方名字，听说尼弗迦德也有这样的名字，来吧，尝尝我的好酒！上一次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碰一滴酒，结果这些诺维格瑞来的好酒一直放在这里，没有动过。一会你可以看一看我收拾好的屋子，我专门给蒂雅准备了一间婴儿房，还有安娜最喜欢的花。”
男爵在自己的书桌下面拿出一个酒壶和四个杯子，他给三个杯子倒上酒，然后给自己的杯子倒了水。菲利普看着酒，舔了下嘴唇，忍痛把酒壶重新放了回去。
“我相信你的想法，男爵，但要是把安娜夫人和蒂雅接到乌鸦窝，你让谁来照顾他们？你手下那些砍西瓜都要用长矛的士兵？天天向侍女要啤酒的农夫？”泽林端起杯子，格奈娅同样毫不客气的拿起了酒杯，维拉犹豫了一下，学着格奈娅的模样拿起杯子端在胸前：“更别说，你的孩子现在才不到一岁。”
“你是说，我不会照顾孩子吗？我当然会，塔玛拉小的时候，都是我和安娜拉扯大的！”男爵涨红了脸：“在维吉玛的时候，曾经有一群麻药粉贩子想要偷走塔玛拉，我拿着刀一路追着他们砍到堤坝，要不是我不会游泳，我非要追到湖里把他们的脑袋全部剁下来！”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塔玛拉一直很害怕你了吧。”泽林摊开手：“想想在一个孩子小的时候，父亲在她面前喊打喊杀会造成什么影响。”
男爵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在沼泽镇，那里有最好的物资和最好的照顾，那些女祭司们要比你手下的士兵更知道该如何照顾婴儿和产妇。你在乌鸦窝还要处理士兵间的事情，难免会有分神的时候。你又不是从此见不到自己的女儿和夫人，何必那么着急。等到合适的时候，她们自然会回来的。”
“......唉。”男爵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来吧，让我请你们喝一杯，就敬远在艾兰德的弗尔泰斯特国王，希望他早日能击败黑衣人！敬弗尔泰斯特！”
“敬弗尔泰斯特。”
泽林对男爵举杯，格奈娅和维拉没说什么，只是举起杯子。格奈娅不太喜欢向自己不熟悉的人或事致敬，但维拉似乎并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含义。
仰起头，将杯味道有些淡的白酒一饮而尽，泽林放下杯子。
“我来是想要带走你城堡里的一个……生物。”
“生物？是想为这两位女士挑选代步的好马？啊，不是我在吹牛，从维吉玛到威伦，这片土地上，就算是尼弗迦德人的战马，都比不上我在马厩收藏的好马！”男爵大方的摆了下手：“随便挑两个，带走就好了！只有真正的好马，才配得上你身边的这两位女士。”
“谢谢你的慷慨，男爵，但不是为了坐骑。我记得去年，在你的城堡，见到过一名不停的叫喊着乌马的怪人？”泽林试探性的问道：“它现在还在乌鸦窝里吗？”
“乌马？啊，他当然在，就住在马厩里。”
男爵的话让泽林松了口气。
“我的手下都认为他是个怪物，但我认为是个人，只不过跟奥达尔拉的屎一样丑。”男爵抿着嘴：“反正他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也不会制造破坏，我就没把他扔出去。毕竟那是我玩牌赢来的，算是我的赌注。那个酒馆里有个人输到裤子都不剩下，结果还要和我赌，并且拿出这个世上最丑的男人来当赌注。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件事，反正，我把他扔掉的话，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在野外饿死，可怜的家伙，天生就有那么多畸形疾病，我让他在我的城堡里当个小丑，逗士兵开心，也算是给他一份稳定合适的好工作了。”
“怎么会有牌运那么差的人，还一直要求继续赌博呢？”格奈娅难以置信的问：“他早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运气不好，然后放弃赌博去做点能稳定赚钱的工作。输掉裤子？这也太夸张了。”
“不，实际上，有。”维拉翻着白眼，撇了下头：“我见过差点把自己和仆人一起输掉的。”
“你肯定没怎么去过赌场，格奈娅。”泽林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维拉的话语：“那就好，男爵，我需要带走乌马。”
“带走乌马？当然没问题。”男爵没有任何犹豫：“正好，你身边不是还有许多女术士吗？顺便还能检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还怀疑可能是诅咒导致的。如果能让他回复的话，也是能让天神欣慰的好事。他就在马厩里，把他带走吧。”
在马厩，泽林见到了乌马，他蹲在一匹马的下面，拨弄着几根稻草，不知道在玩什么。泽林走上前，蹲在乌马身前。
“嗨，我们该走了。”
“……假如这是天生的，我想没有人能活下来，他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维拉打量着乌马：“但男爵说的没错，世上最丑的男人大概不会有人和他抢这个名头。”
“这又不是什么好称号。”格奈娅走到另一边，双臂交叠搭在胸前：“的确，这很像是诅咒。一个正常人不会变成这种模样。你准备怎么带它回去？”
“找伊妮德，开传送门……额，恐怕我要把他放到马背上带走，在这里开传送门会引起恐慌和不必要的谣言。”泽林弯下腰试着想要把乌马举起来，乌马的身高刚刚到泽林的腰部，但他的体重要比狩魔猎人预想的更沉：“格奈娅，帮我一下。”
“啊，来了。”格奈娅走到后面，他们两人把乌马抬了起来：“走，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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