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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章圣剑EX咖喱棒


秦翕摘下围裙挂回原处。又把宋诗杰换下来的休闲西装洗好,挂在衣架上晾着仔仔细细地熨了一遍。

        宋诗杰刚夹出一支烟正要点燃,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塞回了烟盒。

        他这才注意到秦翕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踱到自己身侧。

        秦翕拽来一张椅子长腿交叠坐在书桌前,手里圈着那根千年雷击木正细细地把玩。

        天雷击木摧而不折,故尸鬼深惧之。

        以雷电封杀在其中寄生的木灵精怪,单凭其中残存的雷电之气就可退妖邪、斩恶鬼。

        雷击木自古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法器材料,有价而无市。通常使用诸如桃木、枣木等阳性木材。

        尤其是阴料已死,而阳料仍可逢春生芽,为阴阳料最为上乘的一种。

        像这种极品阴阳料的千年雷击木如同上古遗留的龙骨化石,十不存一。

        但市面上大多是黑心商家人工引雷劈就,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辟邪功效了。

        宋诗杰在京城周遭的城市经营着一家纸扎店,距离秦翕坐镇的“诡调部”不过一百多公里。

        平日里秦翕工作之余如有闲暇就会来纸扎店小住几天,顺带着帮他看店。

        久而久之,店铺用来住宿的后间也充满了秦翕的生活痕迹。诸如好茶老酒、文玩墨宝、符篆法器。宋诗杰不止一次吐槽他的兴趣爱好很像退休后的老爷爷。

        一年前宋诗杰刚收到有关于季家村的线索,但他惯常使用的某宝九块九包邮的匕首带不上火车。

        当时走得急,便自作主张从秦翕的桌上借用了这根其貌不扬的雷击木,又历经千辛从柜子里偷了一瓶“搜魂酒”。

        本以为这根雷击木不过是人造的东西,但加上宋诗杰的道法也能荡涤一方尸鬼了。

        直到被不久前遇到的女鬼一语道破,谁料秦翕那个财大气粗的家伙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手扔在桌角,当即就萌生了找个机会还给他的念头。

        “我不就是带着你的雷击木跑路一年吗?你都那么多法器了还差这一个?瞧你那个抠门的样子,拿到了就归我了,可别想抢回去!我就指着它防身了,我们孤儿寡父在外面相依为命……”

        宋诗杰从手机后面露出眼睛,刻意去逗他,瞥了一眼又把注意力全权投入自闭城的枪林弹雨中:“这小子居然敢狙我?这就去真实你!”

        秦翕五指一展,掌心登时窜出一簇一尺多高的火焰,层层叠叠的焰火包裹住雷击木,发出熊熊的燃烧声。

        最为奇异的是,这簇火焰通体青蓝,焰心发出耀眼的白光,乍一看到极像磷火,温度却远高于后者。

        空调的冷气已经完全不顶用了,宋诗杰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他快要融化了。

        早在远古洪荒时,南明离火就已现世,它是朱雀的本命真火,此火无物不燃,可将火焰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但凤凰属于南方七宿的下属,并不等同于身为七宿的朱雀神。这九天之下最后一只的凤凰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朱雀本命火?

        这一直是宋诗杰好奇的问题,但从未张口过问,他甚至能脑补出来秦翕装聋作哑逃避问题时故意摆出的那副清冷谪仙姿态。

        “不让你拿回去,你就用南明离火把它烧了?你这人的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啊!”

        也顾不上打游戏,惊得宋诗杰一晃神,被敌人一枪爆了头。当即和队友报了敌人的方位,旋即被对方补掉人头,慷慨就义了。

        雷击木被南明离火烤得噼啪作响,随即火势逐渐减小,变成豆大的一点火星,忽闪片刻就消弭于无形。

        秦翕屈指一叩,烧得碳化的雷击木层层剥落,露出完好无损的木芯。

        两指宽窄,竟有锋有刃,俨然是一柄精巧的匕首。

        秦翕端着宋诗杰喝得仅剩个底的马克杯,把里面的凉白开淋在匕首表面。随着“刺啦”一声响,顿时冒出阵阵水蒸气。

        宋诗杰看得目瞪口呆,只想感慨一句无情铁手。

        “本来就是准备送给你的。”秦翕顿了顿,把匕首递给他,“起个名字。”

        虽然翻来覆去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但绝非桃木枣木。但淬过南明离火的极品阴阳料千年雷击木,拿出去兴许能值一套汤臣一品。

        宋诗杰万分郑重地把“汤臣一品”接过来。摸着余温尚存,但不至于到烫手的程度。

        宋诗杰并起两指抚过刀身,刃面赫然冒出一团青蓝色火焰。

        一时间爱不释手,乐道:“那就叫‘圣剑ex咖喱棒’好了。谢谢兄弟,改天请你撸串!”

        “直接说你想吃就行,不用拿我当借口。”

        宋诗杰硬是从秦翕的冰块脸上读出来“你开心就好”几个满是无语的大字。

        宋诗杰这才后知后觉为什么秦翕会明目张胆地把“搜魂酒”和“千年雷击木”这么贵重的东西大大咧咧地摆在桌上,分明就是专门给他预备的。

        现在却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地跟自己装清高,明明说这话的时候耳朵尖都红透了。

        宋诗杰一时间险些藏不住笑,连忙低下头假装看手机。

        “你们班这个叫‘季昔年’的学生有点意思。丁丑年丁未月丁丑日,看样子是丁未时生。八字玄阴,朱雀凶星。骨重三两,背井离乡称心如意命,易惹口舌是非,一生并灭有刑克。”

        秦翕掸了掸随手从桌上捞来的印有个人信息的花名册。

        “眉角无锋,想必是家中独子。眉毛黑硬逆长,性格急躁,亲缘淡薄。眉上竖纹则伤刑兄弟,眉上坑凹则兄弟暴亡……”

        难得秦翕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旋即话锋一转:“你前几天去季家村了?”

        “‘诡调部’月薪多少?依我说啊,你就该扛着幡,去天桥底下给人算算,就当做兼职了,还能给胡颂卿赚点奶粉钱。初见时我假装摔倒,要季昔年拉我起来,趁机摸了他的掌纹,果不其然……”

        宋诗杰一边说一边观察秦翕的表情,果不其然越来越黑,索性把后话尽数吞了进去。

        宋诗杰把手机扣在桌上,正了神色:“季家村所在的地方分明就是个养尸地。”

        “簸箕山?”

        宋诗杰点了点头。

        养尸地,顾名思义就是驻养尸鬼的地方。

        诸如四面全阴的坟地无法受到阳光直射,只能晒到月光,长此以往阴怨之气郁结于此,尸体常年不腐,亡魂经久不败,假以时日就会成为僵尸。

        “听说季家祖先是个流亡到此的将军,也不至于草包到选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安营扎寨颐养天年繁育后代。可惜,哪怕我给他们喝了足足一瓶‘搜魂酒’,也没有旁侧敲击到一丝一毫有关于季将军的消息。季昔年的父亲精神较季二爷更为薄弱一些,我想这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但他当机立断地选择装醉。除非受过专业训练,寻常人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守口如瓶,想必其中有什么渊源。”

        宋诗杰刻意这么说去诈秦翕。看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从诡调部拿到了有关季家村的情报,此次前来多半也与这个地方有关。

        搜魂酒则是一种类似于吐真剂的东西,但对人体却是无害的。

        但制作工艺极其复杂,仅有“诡调部”这种直属于国家特殊调查组织配备。

        秦翕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俨然不乐意接宋诗杰的话。

        秦翕走马观花似的翻着手里的花名册,到胡颂卿刚交上来的那页也压根没有停顿,“刷”的一下翻了过去。

        又草草地翻了十来页,最终停在小夫那张,似乎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的日期和季昔年同年,但要比季昔年大了半载。

        “你就不好奇我查到什么了?就比如那个‘诗’?”

        秦翕眸光微动,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真的查到什么东西,就不会这么说话了。”

        “秦翕你这个人真无味啊!”

        宋诗杰登时被呛了一口,当然能听出来秦翕这是在点自己,不要向他套话。

        “好吧,如果你想说,自己会说。用不着我问。但是这次‘诡调部’只派胡颂卿进山,你放心?”

        秦翕答:“如果你不跟着去以身涉险,我就放心。”

        秦翕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愿再与他多言。

        站起身,径直走进洗手间,抽屉里拆出来一把新的牙刷,挤上牙膏漱口。

        宋诗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秦翕一抬眼就能看到镜子里映出宋诗杰的身影,正抱着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无声地表达不满。

        “如果你去的话,我也会跟着。”

        秦翕找了条新毛巾擦擦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

        “季昔年他们宿舍有个学生,和胡颂卿也在一间。昨天晚上我从他身上摸出来了一个符包,看制式像是文昌符,但符胆被有心之人做了手脚,里面缚了只孤魂野鬼。今天特意做了个随堂测验,没了‘芯’的符纸果然失去功效,看起来他平时就是靠这张符纸作弊的。”

        宋诗杰打断道。

        秦翕把毛巾挂在毛巾架上,紧挨着宋诗杰的那条。

        秦翕说:“我记得那个学生叫田耀宗。算来大概是在农历一月,且多半为寅时生人。命局有孤辰、劫煞入命,命犯天煞孤星。”

        宋诗杰的脸色白了几分,手指不自觉地蜷紧。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睡个好觉。”

        秦翕用温热干燥的手掌覆住宋诗杰的眼睛,宋诗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仔细辨别到更像是雪松的味道。

        宋诗杰深吸了一口,睫毛蹭得秦翕手心微痒,他弓了掌心去躲,却被宋诗杰牵住手掌。

        宋诗杰凑身过去吻他,尝到了他口中残存的薄荷牙膏味道。直到秦翕拍了拍他,这才如梦初醒,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跑什么?”

        秦翕看着宋诗杰落荒而逃的背影。尾音上挑分明带着笑意。

        “少废话。不想在这住就出去。”宋诗杰恼道。

        教职工宿舍的床要比学生宿舍大得多,虽说不及家庭式双人床要宽,但也可以勉勉强强地装下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鹓鶵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奈何一年前宋诗杰就发现秦翕一身被惯养出来的矫情病,虽然嘴上不说,但对环境挑剔得很。

        于是刻意在旁边给他留了一床空调被,和秦翕共处一室的时候生怕擦枪走火,硬是没敢遛鸟。

        躺在靠墙根眯着眼睛看秦翕缓步踱了过来,当机立断开始装睡。

        察觉到额头一瞬冰凉,多半是秦翕俯下身子在他额头印了一吻,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宋诗杰睁开眼睛偷偷去看,就见秦翕正弯着两条逆天长腿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从他身侧抱走的薄被。

        “你这么蜷着不难受?”

        要不要到床上睡……

        宋诗杰看不下去了,但也不太好意思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秦翕看了他一眼,随即白光乍闪,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在被子里扑腾着翅膀挣扎了许久,最终费力地把头钻出被子,用一双豆豆眼盯着宋诗杰,歪了歪头。

        “……”

        “啾?”

        “晚安。”宋诗杰面无表情地关掉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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