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错上加错
清晨的阳光，给房内的边角镀上一层金，从落地窗前洒进来，又顺带着给整个屋子添了几分暖色。南侧窗半开着，吹拂这轻柔的窗纱。
酒店房间里，宽大的双人床上于嫚转醒，睡的迷迷糊糊的她，缓缓睁开眼。
眼前逐渐明亮，一张睡颜进入视野，吓得她又紧闭上了眼，眼皮紧张地闭着，使眼睫毛都在颤抖。
不可置信地偷偷睁开一只眼，然后又闭上了眼。
心里一直在回想着“糟糕了……”
完了，完了，这才是真正的玩大了，这都玩脱轨了，这都……哎，酒壮怂人胆吗？
他要是醒了我该往哪钻啊！我怎么跟他解释，以后怎么正常交流啊，昨晚那喝的点酒怎么没用啊，不仅现在什么都记得，还记的一清二楚……
总之就是——她后悔了。
当下的情境，最好的选择就是
——赶紧跑。
她一边盯着程傅睡着的脸，观察他是否要醒了，一边伸展了被子中的手，把自己腰上那支手臂移开。
小心翼翼地动作确实没把程傅吵醒，但自己却难受的不行了。
动作间牵动了酸痛的腰肌，每根神经都有过电般的酸麻。
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嘴里抽着冷气，下床忍着痛穿了衣服就准备跑。
离开时还转头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房间和床上安静的人。她打了个冷颤。
太离谱了，太离谱了。
于嫚拖着两条发软到快不听使唤的腿，用尽量快的速度出了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她拢了拢外套，紧紧地将自己裹起来，伸出手臂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时她深呼了一口气，忐忑的心里打着鼓。
现在想想就…还是很后悔啊！后悔药哪里买，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哪里借过来的胆子，怎么就在关系乱七八糟的时候就…就上了啊！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车停住了好一会，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于嫚在发怔。
“姑娘，到地方了。”
“哦，抱歉走神了”哈，她假笑了一下，来掩饰尴尬，“我付个车费。”
她从外套兜里摸出手机，扫码付了款。
出租车将她送到了楼下，她下了车后就立刻钻进楼里，指纹输入打开了自己单身公寓的门，关了门靠在门板上，还是有点“惊魂未定”。
然而另一边，酒店的房间里。
程傅心情十分复杂地靠坐在床头，看着一言难尽，乱糟糟的房间和大床。
床的另一边没了温度，昨晚和自己温存的小丫头早就没了身影。
他抬手捏了捏眉头，心里烦躁得很，现在很想笑却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睡完被抛弃了？
太离谱了。
他回想着事情的经过。
昨晚他在办公室里加班看着文件，自己平常生活用的手机响了一阵，显示的号码正是于嫚的。
连续加了几天班的疲惫瞬间扫空，然后他接了电话，他听到于嫚说“想你了。”
他那时极度喜悦的心情，那种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高兴地一阵酥麻撬动心尖，太阳穴兴奋地跳动了一下。
为了这句话，他不顾一切，也迫不及待的想见她。出乎自己意料的是于嫚告诉了他地址，让他来找她。
然后事态发展逐渐升温，一切都转到了暧昧的方向。
心上人变着法地挑逗他，终于，自制力抛到脑后，破开多年的枷锁禁锢，在当时的气氛中不可避免的“犯了罪”。
他现在还记得于嫚昨晚的汲汲营营和热切回应，还记得她在昏睡前说了一句“爱你”。
一切都让程傅感到意外的欢喜和不真实，他环抱着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又吻。
闭上眼后，连续加班睡眠的缺失和现在放松的心情让他快速进入梦中。
然而他却没想到，早上醒来以后，床边的爱人，居然……跑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跑了，现实情况都让他难以接受。
他起身进浴室冲洗，穿了送来的干净衣服，准备退房离开，然后去抓人。
正当他整理着衬衫袖口时，眼睛的余光瞥到沙发。于嫚的包包没有跟着逃跑，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
他拎起沙发上的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到于嫚离开房间时不知所措的慌张。
这两面心的小丫头，真是没法让人狠下心去责怪她。
于嫚回到家就急着清理自己，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
她进了浴室褪下衣物，镜子里那个人的胴体上一片青紫吻痕，纵横交错，深浅不一，彰显着霸道，都是程傅占领的标记。
淋浴头的水将她从上到下淋遍，清洗了身体。理清了大脑，冷静之后，周围的空气都显得冷清。
出了浴室门，她感觉到了清醒，好似昨夜只是一场荒唐的春梦。
头发吹了半干，她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坐到客厅阳台处，享受着日光逐渐布满全身，暖暖萦绕着，今日的阳光灼灼，她半眯着眼睛，骨缝间都暖的酥软。
半晌，有人敲响了房门，不急不慢。
于嫚被日头照着，暖得快入了梦乡，门板敲来的厚重声将她拉了回来。
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去了门前，这种房门没有猫眼，她就只好询问一声
“谁啊？有什么事？”
门外没人回应，安静地让她以为人已经离开了。
没办法，只好开了门。
门外站着程傅这个烦人精。一个手提包在这身西装革履的衬托下，显得及其的怪异和突出。
程傅看到门开了，于嫚就穿着单薄的睡裙，睡眼惺忪的站在自己眼前，忍着想去抱她的冲动，伸手将她的包递过去。
“你的包，落在酒店了。”
“谢谢程总，”她接过包，“程总，慢走不送。”
程傅听她这语气，还有急急忙忙地赶人走，不禁蹙了蹙眉。
趁她没关上门时，伸手撑住了门板。
“嫚嫚，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还没问你怎么找到我家的，不请自来，还要进来坐，真是……
她憋的那口气呼了出来“行吧，进来坐吧。”
还好，也不是不近人情。程傅舒缓了眉头，看着于嫚找来了客用拖鞋。
屋内布置的清雅温馨，一切物品都归整的有序，这个公寓的采光极好，正午时段屋内暖阳四溢。整个房间的生活痕迹都在告知程傅，这里仅有一个人居住。
程傅环顾一圈屋内，视线又回到于嫚身上，她正在厨房的小吧台处，端着水壶准备沏茶。
那件宽大的睡裙挂在于嫚身上，显得于嫚的身板十分娇弱。他看到睡裙随着于嫚的动作飘动，感觉腰身处是空荡荡的。
他挪步来到于嫚身后，伸出手臂揽住她空荡的腰身处，收紧，果然腰部很细。
于嫚被这揽腰的动作吓到了，手中的茶水差点泼了出去。
“小心。”
程傅伸长手臂握住了于嫚的手。
于嫚手肘向后用力，想着抵开程傅，和他拉开些距离。
“程傅，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要跟我乱动手动脚。”
她挣了挣程傅逐渐收紧的怀抱，却发现无济于事。
程傅将头埋在于嫚的后颈处，贪婪地嗅着昨夜熟悉的体香，想把自己融入她的血液中，永不分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于嫚真实的在他的怀抱中。
“你当昨晚是什么？怎么会没有关系。”
“就是没有关系。”
“程傅，你就当我昨天喝多了，就把昨晚当成露水情缘，或者说是普普通通的一夜情，过完就算了。”
于嫚很庆幸自己能记下这么多符合情境的渣言渣语，还要多谢温斯琦带她一起恶补了老套的电视剧。
程傅不敢置信自己听到这样无情的话，本来就不打算跟她算早上逃跑的账了，现在气的顿时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她。
“行！没有关系是吧，”他考量着于嫚的小身板，把她揽腰抱起，吓得于嫚使劲的挣扎。
程傅抬脚走到沙发处，用手护住于嫚的头，将她放到沙发上躺着，然后欺身压了上来，手臂撑在于嫚的侧边，将她困在身下。
空出的一只手，就沿着于嫚的腰部打转，缓缓的抚摸，引起于嫚身体敏感的抖动。
于嫚想到了昨夜，“你干什么！”语言中透露出丝丝慌张。
她伸出双手，抵上程傅的胸膛，想去推开他。
程傅故意想要吓唬她，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她跑了。
他细细地吻上了于嫚天细长的天鹅颈。
“不是没有关系吗？我们有的是时间，多些距离联系，制造出关系来。”
于嫚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程傅的动作逐渐放肆，她害怕程傅真的会兽性大发。
她终于求饶道，
“我错了还不行吗，快放手，求你了。”
她被程傅的动作吓的快哭了出来，再无法维持表面的冷漠，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惹程傅怜爱的神情。
程傅看到这样娇气惹人怜的于嫚，喘着粗气，内心暗骂了一句……
听到于嫚的求饶还不算完，他继续恐吓着于嫚，吻落在脸上，从额头，到眉心，到鼻尖，一路向下。
就快吻上于嫚的娇唇时，他给了于嫚一个机会。
“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于嫚拉下脸，按照程傅给的台阶下来，却还带着自身仅存的一点倔强。
“我们……你想要的答案我知道，能不能彼此让一步，我会仔细考虑的。”
她说的很真诚，希望能打动程傅。
程傅看到了于嫚的让步，轻笑着露出了愉悦。
低下头，在于嫚的娇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放开了她。
得到了比较满意的答案，程傅打算让出空间，好让于嫚冷静冷静，逼得太紧会有反作用的，这个道理他懂。
他揉了揉于嫚的头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吃饭。”
于嫚还没缓过来，无声地点了点头。
大门关上，于嫚崩溃地握拳砸着沙发。太蠢了，自己这不是引狼入室还是什么？蠢到把自己陪了进去。
真的是太丢脸了，自己被程傅吓的节节后退。
现在她开始担心晚上程傅的邀请了，真是一错再错，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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