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存
温斯琦走后，于嫚卸下了开玩笑打趣的心情，心里莫名的忧怅。
转而想想最近程傅的所做所为，那种若即若离让人产生了失落感。
——程傅确实在钓着她，引着她靠近。
自己也在无声中，心甘情愿的掉进程傅用心编织的“温柔陷阱”。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想着他，爱着他，却偏偏不敢靠近，刻意控制自己。
靠的他太近，自己莫名地会产生恐惧感，会害怕，害怕伤了自己，也害怕伤了他。
现在她开始产生了怜悯感，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的让人想笑，自己把自己推入无限矛盾的深渊，安静地等待着一个突破口。
手中酒杯中的一口酒，在自己的思索中，下意识被一点点送入口中，酒液裹着舌尖上的味蕾，她尝到了酒的温和。
她又向空荡的玻璃杯中倒入酒液，这次却不是用起泡酒缓和，纯正的一口烈酒，她灌入口中，果然，烈到舌尖发苦。
或许是这一口过于猛烈，让原本思绪环绕的头脑变得晕乎乎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驱使，她打开了手机，点开了电话软件，点击着手机上的数字，十一个数字。
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号码还是九年前。
在自己高中时期，每个夜晚会打通这个号码，那时整个人泡在蜜罐里，和外地的程傅诉说着想念。
九年了，他还会用这个号码吗？
该是换号了才对，上次他打来电话就不是这个号码。
她笑得更苦涩了。
她抱着玩的心态，点下通话键。忙音在嘈杂的酒吧，几乎被淹没，她几度以为，下一句就是系统音那句对不起。
“于嫚？”
那头人声音沙哑，是在熬夜，还是被吵醒了。
于嫚怔住了，想听他多说几句，像是瘾君子，食髓知味，不能自拔。
“程傅…想你了。”
酒精作祟，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说完于嫚就后悔了，对方也安静了很久。
“在哪？”他问道。
于嫚正在等人，一杯酒握在手中，轻轻摇晃，小口抿着，她受不了margrete的烈性，每杯酒中都混了甜的气泡酒，喝起来很怪。
她总是一点点抿着酒液，这么长时间，喝到肚中的酒也不过一两杯，而且几乎没有度数的起泡酒占多数。
程傅来了，穿过酒池中央的繁闹，角落是暖灯照射的落寞的吧台。
走近就能看到于嫚脸上多了些淡淡的红晕，衬的红唇不再张扬。她有些晕眩，趴在桌子休息，头发披在肩上，安安静静，不似清醒时的冷冽乖张。
手旁两瓶酒，气泡酒喝得更多。玻璃杯中，暖色的灯光透过浅色的液体，折射出诡丽的光亮。
程傅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眉眼，想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
于嫚的突然转醒让他收回了手。
于嫚笑了，笑得很媚，她举起手边的酒杯，
“还真来了…”喃喃的，让程傅听得不是很真切。
程傅伸手，一把挡住了她把酒往嘴里送的动作，语气阴沉的可怕。
“别喝了，这瓶酒度数小也不能多喝。”
于嫚终于转头看着他，盯着他那双眼里有她倒影的眼睛，头渐渐地贴近他，好似再靠近一点就能触到那张薄唇，程傅嗅到她气息中的酒味，很浓烈。
于嫚在两唇之距相差毫分时，停住了下一步动作，她突然绽开了笑，笑得像个多情的女子。
身子向后撤，与程傅拉开了距离。
她很想开口问，问他最近为什么躲着自己。为什么躲着我还要搞什么——默默送温暖的老套路。
她把酒杯向前一送，举到程傅面前停顿住，程傅伸手，还没触碰到酒杯，那酒杯前倾，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程傅的黑色衬衣滴落在地上。
半杯酒慢慢地从杯中流出，程傅任由她闹，没制止于嫚。
酒杯里一滴不剩，于嫚将它放到桌上，玻璃碰撞理石板，一声清脆。
她坐直身体，用手将散发聚起在脑后，又洒脱地放开了手，她拎起座旁的包包，站起身，盯着程傅的眼睛看，视线又下滑到他的衬衣上。
她说“不好意思，弄脏了，”
将手搭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拍了拍。
“走吧，麻烦送我去附近的酒店。”
进了房间，于嫚看着他身上湿漉漉的衬衫，有点头疼，真是……玩过头了。
催促着让他拿着浴袍去换一下，自己去窗边透透气。
浴室里花洒开着，冲刷着地面，一扇玻璃门之隔，水声传遍整个房间。
程傅在浴室冲澡，于嫚站在酒店风景窗前，看着城市夜景，灯火阑珊。
开了半扇窗，夜风吹走了她半数酒气，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关了窗，转身去了卧室。
酒店卧室可真有意思，她从抽屉里找出个盒子。坐在床上一手撑在身后，一手举起盒子观摩，认真识读每个字。
她突然想大胆的放手，不再遏制自己，去打破那个矛盾。
程傅穿着浴袍，单手毛巾擦头就走了出来，看到床上于嫚在研究什么，走近看到盒子上某杜的标识durex，手上擦头的动作停住了。
“拼速度，比技巧，也要安全抵达”她温软的一字一句从红唇中吐露，
“文案广告写得不错——光洒进暖流，花开在枝上，春光正好，我把我种在你的身体里，然后一起躲进时间的褶皱里。”她笑着夸了一句。
偏了偏身体，翘着二郎腿，拿手里的盒子冲程傅摇了摇，媚笑着问
“怎么样，用不用？”
程傅咬了咬牙，将湿毛巾一把甩在地上，面对着于嫚单腿跪在床上，临高位低眸凝视着于嫚那双漂亮的眼睛。
于嫚被人这么盯着非但没害怕，还更大胆的用手指勾划着程傅的浴袍带子。
他挑起于嫚的下巴，发狠劲的问“于嫚，你疯了吗-”
她哼哼笑了两声“没错啊～”
猛地抬手环住程傅的脖颈，将他压低，在他耳边故意呼出一股热气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疯，敢不敢？”
没得到回答，于嫚笑着转头，双唇贴在他脸上，唇瓣一寸一寸的移动，碰到了程傅的嘴角。
她喘了口气，低声道“程傅，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随即正对着他的凉唇贴了上去，她探出舌尖描摹他的唇缝，一手环住他，一手向下去扯他的浴袍带，尽力勾着他，就像当年无知的自己被他勾引一样。
于嫚一直向上仰着头，不多时脖子就酸痛了，太难搞了，这人一动不动，她认命的向后一倒，休息会，准备蓄个力，等会再去亲他。
还没等她再次仰头，程傅压了下来，一手抓住她搭在额前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托着她的脖颈。
他落了个吻，吻在娇嫩的唇上，不似于嫚的勾引，他撬开了她的贝齿，探寻更多，温柔地翻搅着，与她交缠。
于嫚被吻的喘不过气，她想偏头逃离这个绵绵不断的吻，脖颈后的手一直把持着，她动弹不得。
她空闲的手抱着他，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示意他放开。
程傅慢慢抬头离开她的唇，腾出手擦拭着她唇上的透明液体，喘着粗气，很热。
“嫚嫚，勾了人可不带反悔的。”声音隐忍着哑的好听。
“我可没说后悔…”
她被亲的喘着，看到他的眸子，炙热得烫人，她被亲怕了，说的很没底气。
“嗯…那就好”
他将被于嫚扯的散乱的浴袍彻底褪下，露出坚实线条明晰肌肉，二十九岁的程傅比二十岁更迷人，多了时光阅历的沉淀，浑身散发成熟男人的魅力。
程傅吻着于嫚，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握得于嫚指骨发疼。手解开她的衣扣，褪下精美的包装，他要看到最真实的于嫚，只属于他的。
于嫚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是酒气未消，还是被吻到缺氧。
但她不在乎。
她想大胆一回，趁着这个机会，和他温存一夜，哪怕是过后又是矛盾的状态，或许呢，或许一夜就好了。
她贪婪地嗅着程傅的味道，想将这气息融进血脉里，长腿盘上他的腰，想与他贴得更近。
他吻着她的额头，安慰着她，抚着她发颤的身体。
吻从额头渐渐向下，他吻到濡湿的眼角，声音喑哑“疼吗？”
于嫚急喘着回答“不疼”
只是，十八岁那年被尘封的心，开始隐隐泛疼。
她手指扣着健壮的后背，像是渡了一叶舟，随着绵延潺潺的流水，汇入爱欲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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