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补了东窗破西窗
第七章补了东窗破西窗
花间趴桌晌酣,起身时却不得动弹,她的发簪都被卸掉,身上被麻绳绑着。
“蔚花间,你就是个破烂货!”
“你怎么对得起培泽皇子,他回宫可是难过了许久呢!”
“蔚花间,你”
第三个人话语未完,私塾的门却被踢开,那是荀知弥。
“烦死了!你们每日都这样过活?”荀知弥慵懒得伸直了腰板。一眼望过去却看见被五花大绑的花间。眼神变转,眉眼轮廓也也变得狠戾。
“是谁?”他却温和相问,从未有男子登门的女私塾却一片寂静。
而后他一边帮花间松绑,一边脚步不歇,把花间甩出门外,自个儿上了晚学,花间无法,只得回了家。
花间倒是没有因一时气愤,同意培泽婚事。只是安心绣着此前所便做的“安煌图”,这是会试考官家眷要的。“知弥,姐姐能帮到你的只有这个了。”花间说完用缠布刀剪扯下了最后一根线头。
花间虽怕极了私塾里的女头头,却仍是硬着头皮上了次日的早学,这一日,荀知弥依旧没有上早课。可众人皆对她毕恭毕敬,花间虽疑惑,更是瞧了那欺辱她的女头头,她也……未来。
风声猎猎,余晖薄凉。荀知弥支起胳膊,手里一卷《苍族本论》,却也只是寻章摘句。荀知弥合上书,拿出斑鸠灰色的带子,将手腕关节处绑起来,使得他所想不留一丝破绽。
他素来不欺负其他女子,这次,是被逼迫的。
那日,他走至那个辱骂捆绑花间的人面前,掌应声而下,却落在木制方桌上。那女子惊得将从花间头上拔下的簪子用来护卫,荀知弥却将手腕一翻,那簪子直直刺入,不疾不徐,恰到痛处。
他嘘气,在她耳畔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珂,也是玥,是我心头的白玉,也是我的掌珠。”
那血滚烫殷红,顺着臂膀流下,在云水蓝色的衣衫上晕开。
花间总是捉摸不透荀知弥的性情,即便从小便在一处。她这般想着,也这般念着他的功业,却不设防在家门口被培泽堵住,撞了个满怀。
“姑娘你向来不识路,也不……识人吗?”培泽抱起怀里的花间,花间吓得表面虽只哆嗦,心内却想着:这可是我家府院,怎好叫下人看了笑话!奈何培泽抱她,双手交叉,箍紧的很。
“我可不保证坐怀不乱呢。”培泽在她头上吹着气,慢悠悠说道。“培泽皇子!”循声望去,却是先生。
“师傅早啊。”培泽见了先生,却也没有松手。“师傅此时来荀府可是为了我议亲一事?”培泽这时才把箍着花间的手放下,理了理衣衫。
“是!”先生回答完便一直盯着花间,那目光如朔风冽冽,又如艳阳当照,看不分明。先生给培泽行了礼,他们就随着花间一起进了蔚府。
培泽见了蔚老爷,要给他行礼。蔚老爷直呼:“这可使不得呀,使不得,皇子。”虽如此恭敬,蔚老爷心里却暗暗道:我家花间本就不愿,再者皇家秘辛种种,花间与我俱不知晓,花间那傻孩子我怎舍得?
蔚老爷便回:“皇家已属意郡主,我们怎可和她分庭抗礼,同得宠爱?”
培泽知道他这是客套话,却也未恼,只说了句事缓则圆。便同布书侯爷道:“坐下喝茶。”花间本想趁机偷回房间,却被培泽一句话拉回来,只得吩咐下人,自己乖巧坐好。
“烹茶需有些功夫才成,不如就请花间小姐说些喜好吧,我可早点准备。”蔚花间瑟缩了一下,低头不语。蔚老爷直得打着哈哈,回道:“皇子在说笑呢!”
“蔚老爷,我的妾,可也是贵妾啊?便这么不愿意吗?”培泽佯装愠怒,对他说道。
这时一个仆臣走到培泽耳畔说了些什么,培泽闭眼,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给他官职俸禄,也做不好事!”蔚老爷不知是指桑骂槐还是何故,只得走向前去,“虽不知皇子为何气极,这茶已上,可消气,消气。”
“花开傍柳,云移天渡,您也得了解啊。”培泽说完拍拍蔚老爷的肩。“花间小姐既然喜好刺绣,便拨些宫里的绣娘与她。”花间听他此言一出,便知不妙,培泽这是要安插人来监视她。
“叶落归啼,化青烟为丝,东君望叹……”私塾先生用骨制的杆使劲敲着青石砖,“荀知弥,你这是什么,是什么?你这般怎么会试!”世家大族已经跳过种种,调至会试,可荀知弥仍旧答题吊儿郎当,不成体统。
花间说荀知弥生得好,确是如此。他的眉骨虽不硬朗,但是却发散出昂扬气息,与他此前颓然,俱不相同。
会试出榜那日,荀知弥会试竟是过了。一时间叔伯从斜眼旁观变得交口称赞,他在当地风头无俩。可他不知这侥幸而过,却是花间日日夜夜,扎针迎合而来。
荀家摆宴,荀知弥躲在房内,不肯出。花间这时坐在筵席中,悄悄观望,却未见他。
“哥儿今儿怎么没来?”蔚老爷问询荀叔,“这逆子向来如此,是我管教无方啊!”荀婶向来爱子心切,从不问责与荀知弥,逐渐荀叔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花间走时被送了一盏兔子灯,那灯火在内摇摇曳曳,曳动了花间的心神。她将那兔子灯放在床头,刚想着日日看着也不会腻,却被培泽送去的绣娘撕扯烂了。那绣娘还振振有词道:“这一看便不是宫里的样式,姑娘可别不给脸面,叫我们做难。”
花间实属忍耐不住,便站立起,一字一句吐出:“你们真是欺负人,这是蔚府!”那绣娘却面不改色,只揉了揉兔子灯的碎屑,直视花间道:“早知道姑娘会这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何来的安稳,何来的自己?”
那绣娘咄咄逼人,唬得花间跌坐在塌上。那绣娘直了身板,眼吊着,“我劝姑娘还是在培泽皇子身上留些意,毕竟你绣图贿赂主考这事,还是皇子压下来的。”
花间惊得手抖,蹙起了眉。
怎么会,她那般严谨小心,步步为营。怎么会被人……
培泽,是你!
花间终于得知培泽的厉害,这一切都是培泽为她所设。无论是调转女私塾,还是主考求绣品,甚至是荀知弥过会试,都在他的设计之中,而自己不过是他千方百计设局所得的东西罢了。
妾通买卖,即便她入宫变成贵妾,也不过是个人下人罢了。连区区绣娘都欺负得自己,呵呵……
可是怎么办,她掉泪挂双颊,无语凝噎。心想着培泽将对荀知弥的种种,睁眼望着房梁,此般过了一夜。
花间答应了培泽皇子,等年末叫父亲把她送去宫里。此般她心中再无情爱所挂,唯独这方圆,帝景天成。
说来也奇怪,会试半月后便是殿试,荀知弥虽未及前三,却也是个好次第。他这一开始虽未位极人臣,在旁人看却是花锦铺路。
贵妃在三日后设了谜面,原是贵妃家的子孙有人考取功名,摘得魁首。贵妃素来受宠,这次谜面也做得妥帖,邀了自家的小姐公子们,也不忘重臣子女,花间和荀知弥便在列。
花间缠了头发,以往华彩俱无,只余了一支兔形白玉笄。身旁却没有培泽的身影。
“啧,这正妻未娶,居然还有人上赶着当人妾室!”不知是谁家的臣妻,嗓门忒大,引得众人目光直逼花间。
荀知弥被不知哪里来的女子们攒簇着,他伸出两只手臂将她们拥向前。花间却不似往日那般怯懦,双眼虽放空了,却是荀知弥的方向。
“蔚花间…做那皇子…的贵妾果…真好?”她想起那日,她刚答应培泽的那一日,荀知弥破门而入,拉她起身。他双眼或蒙或澄,看不真切。他身上酒味未消,磕磕绊绊讲了这句话。
“知弥…唔……”他拥她入怀,如同孩子一般,涕泗绞在一处,嘴贴上她的。“花间,你可不可以…不…”他哭得动容。
“荀知弥,你不可,不可…”花间拉下他死攥着她腰背的双手。“有何不可?我们从小一处长大,如同春雨沐芽,理当相亲,理当相爱!”荀知弥愤然。
“你素来厌恶我吧!何来相亲,又何来相爱!”花间佯装,露出嫌恶。“花间,那是!”未待荀知弥解释,花间将他推出门外。
待荀知弥走后,蔚老爷前来想着开解女儿。“花间,为父怎能让你生受这委屈,你若是不想的话,我可以……”
“父亲,女儿不受委屈,也并不是不愿。”蔚老爷抚着她的头,顿了顿,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便…如此吧。”从那以后,花间便学习起宫规,也极少出门。而今贵妃设了谜面,怎能不来。可那培泽却好似玩物得手,便失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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