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阁主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双胞胎同时走进来，看到老头安然无恙，两女又惊又喜，一左一右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这办法果然有效哎！”左边的少女得意洋洋的说。
“真不愧是异域行者啊，这么强大的星辰之力竟然都视若无物。”另一名少女跟着感叹。
被搀扶起来的老头板起了脸：“你们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乱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被星河淹没了，还不向贵客道歉。”
两名少女有些不情愿，哼唧了半天才小声说：“对不起，我们不该没提前告知你危险，但是·······但是······”
林方歌大度的摆了摆手，好在没出什么大事，看样子自己无意中救了这个什么阁主。
老头被搀扶到靠近窗边的茶几上，他招招手，示意林方歌也坐下。
两名少女娴熟的斟茶烫水，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
老头嘬了两口热茶，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才缓过神来：“老夫暮渊，鱼族人，多谢林将军施以援手，否则只怕老夫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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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头一口叫破身份，林方歌并没诧异，似乎觉得理所当然，就应该这样。
“暮渊阁主，刚才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奇怪的银河。”林方歌问。
“其实说起来，这一切都还和你有关。”暮渊语出惊人。
“啊？”林方歌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暮渊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方歌的样貌，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来自地球，炎黄子孙！”
林方歌惊得差点跳起来，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掉在桌子上，溅起零星的茶水。
“你怎么知道？”自己真正的来历只有木芽云九几个人清楚，而这老头不仅准确的说出了地球，还一语道破了自己炎黄子孙的身份。
莫名的恐惧浮现，林方歌有种瞬间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对于林方歌的反应暮渊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说：“这一点不奇怪，在这个世界上，能瞒过千机阁的秘密并不多。六个月前，星门洞开，有异域行者跨天际而来，这么大的事我们千机阁自然最先得到了消息。”
林方歌慢慢镇定下来，不禁问道：“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炎黄子孙呢？”
“哈哈，因为你并不是第一个来自异界的客人。根据史籍记载，还有黑发黑眸的特征，我们很快就确定了你的身份，数月以来，千机阁一直都在关注你的动向。”暮渊笑眯眯的说：“自你出现后，先是拔出龙脊，接着走出迷雾森林，斗黑雀，诛杀火不语，降服龙象兽······你小子，最近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暮渊说出的一件件事迹让林方歌有些心惊，没想到千机阁的情报这么厉害，几乎对林方歌的行踪了如指掌。
“你说以前也有地球人来过这里？”林方歌疑问道。
“恩，不过那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千机阁的记载也不是很详尽。”暮渊摇了摇头。
“请问阁主，我怎么才能返回故乡啊？”这是林方歌最想搞明白的答案。
“你不是已经找到返回故乡的办法了吗？”暮渊反问到。
林方歌坦白说：“焰城的朱雀传送阵据说可以联通外域，但是有损坏，需要找到器族工匠大师维修。”
“是的，朱雀皇室的那座传送阵确实有问题，也只有器族才能修好。”
说到这里，暮渊表情变得严肃：“异族人，你可知当初，接到有异域行者降临的报告后，在千机阁里引发过一场争论，很多人认为应该立刻将之灭杀，最少也要抓捕后囚禁起来。”
林方歌心中一凉，感觉有些不妙。
“但是后来是我力排众议，决定再观察一下。”暮渊淡声说：“异域行者的出现，会给这片大陆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能够穿越星河乱流，来到这个世界的，无不是强大的存在，对你来说，这是一个陌生而神奇的地方，但是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来说，你的到来，反而是一种威胁。”
“所以千机阁一直没有放松对你的监控，一路行来，我们发现你并没有称霸的野心，也没有露出恶意的阴暗面，除了吸纳灵气的速度出人意料，似乎你对这个世界是无害的。”
暮渊语气突然有些深沉：“但是我却越来越担心。”
“史籍记录的尽管不是很详尽，但是也明确记载了数万年前，来自异域的强人给这片大陆带来过无尽的灾难，你的实力越是强大，我的担心就越强烈。”
“你随我来吧。”
暮渊起身，走到另一扇小小的窄门前面，用力推开，呼啸的狂风立刻涌了进来，将屋里的东西吹得“哗哗”作响。
年迈的暮渊一头扎入了狂风中，留下敞开的小门不断倾入冷冽的风。
林方歌略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迈了出去。
一出门，才发现外面犹如仙境一般，虽然罡风猛烈，却云雾缭绕，走出去的暮渊就像在踏着云雾前行，飘飘然似要羽化升仙。
这里是千层楼最顶层外面的平台，却不是千层楼的最高处。
“你看那边。”暮渊的声音响起。
林方歌不由自主的抬头，只见一根黝黑的粗壮柱子刺穿了整个千层楼，柱子上贯穿着一个巨大的妖兽头颅，无论是硕大的眼睛和狰狞的鳞片，还是在罡风中微微飘动的兽须，无不散发出一种莫可名状的霸气。
“这是！龙？”林方歌震惊了。
“你果然认得。”暮渊一副了然的样子，接着说：“没错，这就是龙！”
“数万年前，有异域行者脚踏这头妖兽，从天而降，一出现，就和大陆的强者们开始争斗，几番惊天大战，直闹的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后来惊动了一位隐世不出的渡天境大神，惊天大战，击败了所向披靡的异域行者，这头名叫龙的妖兽，更是被一根法器从头到尾的刺穿，钉死在这里，几万年过去了，这根刺穿了龙的法器化作了高耸入云的柱子，第一任千机阁阁主来到这里，觉得这是个好地方，于是耗费的极大力气，以这根柱子为支撑，建成了千层楼，而龙头，则被特意保留了下来，留做对后人的警示。”
“那位异域行者后来怎么样了？真的有人能修炼到渡天境？”暮渊的话简直给林方歌推开了一扇窗，原来上古的高手如此厉害。
“我也不清楚，毕竟过去了几万年，很多记载都已经遗失了。”暮渊语焉不详，太久远的传说流传到现在，只剩下个大概了。
旋即暮渊正色道：“谁也没想到，上古传送阵都已经湮灭的情况下，大陆竟然又出现了异域行者的踪迹，虽然你在这里的行为称得上和善，但是，你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甚至快到了，让人恐惧的程度。”暮渊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方歌，往狂风弥漫的平台走了两步，“从锻灵境到天虚境，即便是天赋过人，也要数十年的努力，而你，好像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罢。”
“呃，这里灵气很好。”林方歌有些语塞，总不能自吹自擂说自己是千年不遇的天才吧。
“所以我才担心，这片大陆，看似危机四伏，其实不过是自然的优胜劣汰而已，以你的进度，进入摘星境想必也不会用太久，到时候一旦大陆的势力平衡被打破，恐怕等待你的，必将是隐世不出的一些绝顶高手。”
暮渊的语气变得忧虑：“摘星境之间的战斗，整个大陆都会被波及，不知所少人要为之送命，身为鱼族人，我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出现。于是十天前，我冒险开启了星河盘，试图看清真想，想利用星河盘给大陆寻找一条明路。”
“唉~”暮渊叹息说：“结果你也知道了，星河浩瀚，我不小心在里面迷失了自己，精魂在虚空中逐渐消散，然而造化弄人，最后救醒我的，竟然是你。”
“事已至此，现在如果还将你视为威胁，那就太矫情了。”暮渊自嘲的笑了笑，说：“现在面临蛮族的威胁，我们反而要倚靠你的力量了。”
“蛮族的威胁？这又怎么说？”林方歌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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