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星河易轨
“在星河盘中，我虽然精魂受损，却也得以一窥未来，然而看到的，却是恐怖的画面，蛮族正在暗中秣马厉兵，很快就会掀起战争，到时候整个大陆都被卷入战火，生灵涂炭。龙城作为大陆知名的自由之城，是蛮族攻击的重要目标，最终也没有逃脱被蛮族占领的命运，甚至由于抵抗激烈，被蛮族屠城三日，近乎灭城。”
暮渊皱起了眉头：“这些也就罢了，最不该的是，他们推倒了千层楼！”
“什么！”“不可以！”不远处的双胞胎少女发出惊呼。
林方歌默然，暮渊描绘了一幅很不妙的境况，如果未来真如他所说，那么龙城也非乐土，即将面临蛮族的威胁，可惜几人刚花了一大笔钱购买房产，莫非要打水漂了。
“好在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暮渊顿了顿，看向了林方歌：“你，将是抵抗蛮族的重要环节。”
“我？”林方歌觉得莫名其妙。
“没错，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实情。”暮渊严肃起来：“我所看到的未来，蛮族之所以能疯狂扩张，狂人在里面功不可没，作为蛮族攻击中最锋利的一点，狂人带领数万蛮兵一路往北，轻易就征服了沿途诸国，朱雀、莫森、查干······这些小国缺乏足够的天虚境高手守护，被狂人逐一击破，寻常军卒完全不是狂人的对手，如风卷残云，连龙城都很快失手。”
林方歌心中一动：“这次狂人孤身前来龙城，你的意思是，趁机击败狂人？”
“不，杀了他！”暮渊斩钉截铁的说：“只要杀死了狂人，蛮族必然实力大减，失去了一位超境界的高手，蛮族外扩的步伐肯定要受到重大阻碍。”
“而现在龙城里，只有你，才有这个实力斩杀狂人。”
暮渊坚定的声音响起，两位少女都不禁将目光望向了林方歌。
林方歌若有所思，开口说：“既然狂人这么厉害，那么我未必是他的对手，反倒是楼下十三阁的各位阁主，均是灵力高强之辈，联合起来，说不定反倒能降伏狂人。”
暮渊神秘的笑了笑，说：“十三位阁主虽然都是天虚境修为，可惜各自战力专一，还有几位阁主专精辅助，战斗力并不强。况且对于狂人这种境界来说，人海战术并没有意义。而你，才是命运中要杀死他的那个人，也许你现在实力稍弱，但是，别忘记，你现在可是在千层楼里，而且还是最高层！”
暮渊的话让林方歌有些迷惑：“恩？虽然楼顶这里的天地灵气十分精纯，但是想要提高实力，非一朝一夕之功吧。”
“非也非也。”暮渊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可以试下在这里练功。”
“就在这里？”林方歌满头雾水，但还是盘腿坐下，摆了个练功的姿势。
“呼~”的风声大作，林方歌震惊的睁开了眼。
刚才他只是略微的吸纳了一下灵气，结果整个身体犹如溺水，四周的天地灵气像潮水一样拥挤过来，争先恐后往他身体里钻去。
这是什么情况！
暮渊看到林方歌震惊的目光，淡然的说：“此楼一千零九层，层层不同，尤其是踏入五百层后，每往上一层，灵气的质量都会上升，而且极易被人吸纳，在这里练功，事半而功倍，很容易就能让实力突破。”
望着远处升腾的云雾，暮渊接着说：“而你现在身在顶楼，修炼起来肯定犹如神助，在我看到的未来，狂人虽然战胜了你们，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所以并没有抓走朱雀公主，而是选择了返回蛮族养伤，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带兵踏平龙城的原因。”
“呃，就算我的实力再怎么突飞猛进，顶多提升一个境界罢了，要战胜天虚境中阶甚至巅峰的狂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林方歌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清楚，吸纳再多的灵气，境界的提升却只能一步步来。
“你小子，不仅低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小看这千层楼顶的神奇了。”暮渊似乎信心十足，“留在这里修炼吧，狂人很快就要到来，提升到最佳状态，杀了狂人，朱雀公主就会得救，蛮族也会失去了一只臂膀。”
“能不能让我的几位伙伴一起上来，在这里修炼岂不是更有把握。”
暮渊摇了摇头：“即便我同意，他们也登不上千层楼，这座楼，对普通人有种莫名的压制，以你伙伴的灵力水准，能登上六百层已经是极限，白白浪费力气，况且第五百层的空间阻隔，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也只有你这样的异域行者，本身携带有空间之力，才能将其无视。”
“那好吧。”林方歌不再坚持：“另外空间之力？那是什么？”
“空间之力，在我们鱼族也是神奇的东西，据说凡是能跨越时空的东西，都会被赋予空间的力量，很多年前，有一些可以虚空行走的摘星境大神，曾利用这种力量建造过一些传送阵，让人可以轻松跨越浩瀚的距离，可惜随着大神陨落，那些上古传送阵也逐渐破败损坏，空间之力也逐渐成为传说。”暮渊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林方歌明白了个大概，朱雀皇室里那座神秘的传送阵，应该是上古仅存的遗迹了。
“所以，如果你能斩杀狂人，不仅能拯救危机中的公主，也能替未来的龙城解决一个大患。无论为了你们自己，还是为了千层楼，这次都不能放任狂人离开。”暮渊想了想，接着抛出了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条件：“狂人死后，我会告诉你器族工匠大师的下落，你的那两位伙伴，我也可以解答他们的疑问。”
林方歌大喜，千机阁阁主这人虽然老迈，却几乎对整个大陆的事情无所不知，而林方歌几人，无论是寻找乐族还是器族工匠大师，都有太多疑问需要解决，如果暮渊肯帮忙，那绝对能省去几人太多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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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大定，林方歌静下心来认真打坐，用尽全力吸纳四周弥漫的灵气，风声渐起，本来四周是灵气就异常精纯，且易于吸收，在林方歌的有意引导下，更是在半空中形成一股小型的风暴，环绕着林方歌的身影来回旋转。
这幅景象，如果被楼下的几位阁主看到，肯定要惊掉下巴，灵气充裕到肉眼可辨，甚至能形成旋风，更夸张的是，还有人能鲸鱼吸水般的吸纳，似乎像个永远不会装满的无底洞一样，换个人只怕分分钟爆体而亡的下场。
风暴渐起，双胞少女小心的关闭了门窗，将林方歌独自留在了外面。
阁楼里，暮渊的目光突然变得阴沉：“果然是能异域行走的奇人，不仅不受空间之力的羁绊，轻易登上千层楼顶，而且对灵气的吸纳更是数倍于常人，真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阁主，就这么放任他在外面修炼吗？”斟茶的少女好奇的询问。
“没错。”暮渊点了点头：“他的实力越高，对后面的计划越有利。”
一名少女不解的说：“狂人虽然实力超强，可是在蛮族一向名声不佳，而且同蛮王的关系也不好，他真的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暮渊叹息了一声，说：“没错，蛮王估计和狂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能让狂人甘愿接受驱使，再加上速来凶悍的蛮兵，没有人能抵抗这样的进攻，大陆很快就要落到蛮族手中，本来这不关千机阁的事，可惜蛮族推到了千层塔，所以这次一定要借机斩杀狂人，不得已，千机阁也要改变一次历史了。”
“不过，狂人虽然棘手，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我担心的，始终是这位域外来客。”暮渊的脸色变得凝重，接着说道：“这是一位可怕的异族人，自他降临大陆，就成了最大的变数，本来云族崛起还要再等三千年，他却一下子拔出了龙脊，本来朱雀公主重病将死，却被他驱逐火毒而救活，本来黑雀王要一统朱雀，结果在他的帮助下，反而是一介女流火薇统御了朱雀，甚至连注定要叱咤蛮荒的小王子，也在混乱中被杀死。”
“我在星河盘里看到了乱七八糟的时间碎片，异域行者带来了太多改变，这个人，不能留。”
方才明明是林方歌救了他，暮渊似乎对自己的恩将仇报毫无所觉，现在反倒在谋算恩人的性命。“作为鱼族人，以维持星象为己任，决不能让他搅乱了星系运转。”
“先让这异族人提升实力，然后让他和狂人斗个你死我活，最后派十三阁战力最强的八位阁主出手，无论结果怎样，这两个人都得死，否则必成大患。”
双胞胎少女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星河盘早已经收起，但是穹顶依然刻画有凌乱的星迹，少女们低低的叹息：“星河易轨，天下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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