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亲的故事
晚上，苏合香和祁老师吃着饭，问道:“我今天遇到一个孩子，孔顺。”
“昂，他呀。”祁老师听了笑了。
“他说，他说你人很好。”苏合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祁老师被苏合香这一句话说得也是有些尴尬，笑了两声，反问道:“怎么，你不觉得我是好人？”
苏合香听了，低下头，犹豫了半天，没有回答，大口吃着饭，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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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师被苏合香这一下子，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苏合香咽下饭，又问:“为什么，男教师楼要用女人来打扫厕所？”
祁老师听后，没有答话，叹了口气。片刻后说:“这种现象，帝都城很常见的，只是你从未留意而已。”
“有吗？”苏合香疑问。
“我兰国地大物博，然而却很不均匀。帝都城内与帝都城外，仿佛两个世界。城内金碧辉煌，城外乡下人民，温饱足以，那还求物质享受。”
“有这么严重吗？”
“从称谓上，不就可以看出吗？城外的人，被帝都城内的人称为蛮人。多半就是城外的人身份地下，贫穷不已。”
苏合香沉默了。
“像孔顺这样的家庭，帝都城内不乏少数。他们都听说帝都城的繁荣，于是便纷纷前来，想在这里谋求生计，摆脱城外那贫穷生活。可百年来的帝都城，人性早已发生了变化，他们不愿意与城外人分这一杯羹，不愿与这些低下的人去交往，并称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即使城外人来到帝都城，也不受成内人待见。”
苏合香听着，说:“以前我也只是想过适者生存，强者为王。却没想过那些蛮人的苦楚。”
祁老师笑了，说:“你如今能考虑到这个角度，有进步啊。”
苏合香脸一红，很是惭愧。
祁老师继续说着:“帝都城内居住的人，大多都是先辈谋求生意或者战场杀敌有功的人，而后辈们自可以沾着光，之后，做生意的与做生意的人会坐在一起，谋求更大的利润。政客们也纷纷来蹭点油水，提供政策改革。于是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帝都城，从此与周边城外之地，有了天地之别。而孔顺这样家庭来打拼的人，多半渐渐迷失了自我，在压力与梦想破碎之间，默默地贡献着自己的身体，精力，只为谋求城中一处房子，一个好些的工作。说到底，还是为了生活，迫于生计。”
“可是。。。这一切，没有人想过去改变吗？这很明显是不对的啊，这样下去帝都城会只是个金壳子。”苏合香很是激动。
“这些事情，想去改变必是兰国内各重臣去先改变，而各重臣都坐享富贵，哪会去想改造国家之说。不过，但却是有那么一人。”
“谁？”苏合香问。
祁老师看着苏合香，道:“你父亲，苏鹏。”
苏合香惊呆了。“不可能，他就是个兰国低等副将，每天看着忙来忙去，根本没什么权利那种，我知道他。”
祁老师很是亲切地看着苏合香，说起了当年的事:“大概在20年前，对，21年前，我那时凭仗着读书多，来到帝都城。帝都城自古就以帝王最大，接下来则是五重臣，而五重臣手下都会有若干贴心副将，分忧解难。而当时你父亲虽年纪轻轻，但已经是掌管政的重臣副将。你父亲推出各种新政策，让兰国在20年前，国势大好，不管帝都城内，还是帝都城外，都一片繁荣景象，百姓安居乐业。而那年，你父亲成为掌管政的重臣，而你母亲，也正怀了你。”
“嗯，对，我今年19。我母亲的事你知道吗？能不能多说一些。”苏合香乞求道。
祁老师看着苏合香激动的眼神，说:“你母亲，可以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便是和你父亲结为夫妻。”
苏合香冷笑两声，反问:“幸福？”
“是呀。当年，你爷爷因为是战场豪杰，立过数次战功，所以你父亲在帝都城内身份本就不低。而你母亲当时仅仅是城外农妇，整日以种地卖菜为生。你父亲年轻时，就爱出城去各个乡下，去看百姓生活，这也是你父亲为什么如此贤明的原因吧。有一次，你父亲在乡下，没有带随从，迷了路，然而夜里骤降大雨，你父亲只好躲在草堆里避雨。然而幸好碰见了你母亲，你母亲便带你父亲进了自家避雨，要知道那时，姑娘可不允许带男人进家门的！会被人说叨的。严重点可以说是不守妇道。你母亲那时可是黄花大闺女，但没有考虑，就带你父亲去了他家。你父亲大为感动，并且生情，最后不顾家里人反对，成为帝都城内第一个娶乡下媳妇的人。”
苏合香听着，说:“我娘亲一定是个大美女，可惜，我一出生她就不在了。”顿了顿，又说:“可是他，那时居然也没有陪在母亲身边。”
祁老师看着苏合香，叹了口气，说:“你爹那年，摊上了事。”
苏合香不解看着祁老师。
“那年，兰国帝王身患重病，而你父亲，治国心切，没有顾虑太多，总是请见帝王，帝王及皇子很是不悦，而那时你父亲本就地位较高，剩下的四位重臣对你爹也是嫉妒仇恨。最终那年年中，帝王逝世，皇子继位，而你爹被污蔑重罚，降职为副将，而且是那种并无实权的副将。你娘那时本就怀你将产，你爹怕你娘得知城中的事而担忧，则派人送回乡下，结果你娘那时为生你而大出血死去。那年三伏天，下了整整三天暴雨。苦了你娘，因为与帝王同年逝去，便不能大办丧事。再后来，居然来了个道士，说什么同年城中，相继死去帝王和产妇，而罪魁祸首就是你，说你是天骸煞星，害死了帝王，最后甚至害死自己母亲。皇子失去父亲一时心痛，便听信道士所言，要除掉你。”
苏合香听了大惊，拍桌而起，“什么鬼道士，这种理由也能信？”
“当然不信，只是想要致你父亲下台，找个理由而已。有了理由，他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做他们所谓正义的事。”
苏合香气得握紧拳头，吼道:“我父亲本为国效力，都是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凭什么要受如此待遇？”
祁老师看着怒气冲冲的苏合香，说:“也许，高处不胜寒。人，总是不喜欢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苏合香慢慢地，又低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慢慢地说:“以前，我以为父亲整天瞎忙活，还生气他不陪我，还怨恨母亲一生下我，就不管我了。没想到。。。唉，难怪每次我戏耍家里下人们或者与同学共欺蛮人事，父亲总会大发雷霆。我那时还以为他是怕惹事，着惹不起蛮人。”
“现在你还一口一个蛮人？”祁老师问。
苏合香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不说话了。
忽然苏合香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祁老师，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啊？我呀？”祁老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因为我是蛮人呀。”
“但你也知道的太多了吧，一个教书老师，连我母亲的事都知道。”苏合香疑惑地看着祁老师。
祁老师看了看苏合香，便说:“因为你母亲和我本就一个村子，帝都城外，甘杏村。”
“一个村子？”苏合香还是有些不相信。
“对呀，你父亲当时提出新政，那时兰国繁荣昌盛，百姓生活其乐融融。我们自然就听说帝都城内有个好官叫苏鹏。而后你父亲又是第一个娶了帝都城外人做老婆的人，我们村也是跟着沾喜气。”祁老师解释道。
“哦，这样。”苏合香若有所思。
祁老师看苏合香还是有丝疑虑，便说道:“你个小兔崽子，当年你妈生你时，可就在我们村生的！”
苏合香听了，也不再怀疑祁老师。
“唉，你父亲一直都想改国策，富城外。估计这次，一定是被人诬陷，而且你老爹一直想推翻世袭制度。这对于皇子来说，你父亲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估计这次，凶多吉少。”祁老师感慨道。
苏合香一想起父亲，便很是难过。又是一脸忧伤，眼里又快要流出泪来。
祁老师看着苏合香的样子，说:“别难过了。想想他的伟绩与功劳，人们很爱戴他的，他算是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是要载入史册的伟人。”
苏合香一下子站了起来，吼道:“什么人们心中，什么载入史册？我父亲还活着，还活着！”
这一通，着实下了祁老师一跳。
苏合香忽然眼珠子一转，“对，他还活着。不行，我要去劫狱！”
说完，苏合香便向门外走去。
祁老师连忙起身去拦截，说道:“你是不是疯了？”
苏合香挣扎道:“你别拦我，我要去救他出来。”
“审庭司的地牢里，本就有着重兵把守，你就算能冲进去，可你能带着你父亲一起出来吗？”
“那我难道干坐着等他任人处置啊。”
“你这就是匹夫之勇，你爹看到，非得气死啊。”
苏合香抓着祁老师的手，向外一翻，祁老师疼得一下子松了手。苏合香正要脱身，祁老师又一把抓住了苏合香的腰。
苏合香吼道:“你放开。”
祁老师喊到:“你现在去，无疑是送死，我们倒不如商量怎么劫法场吧。”
苏合香听到这，安静了下来，转过头问:“祁老师，你居然能提出让我去劫法场？”
祁老师叹口气，说:“我都窝藏帝都要犯了。”
苏合香说:“松开吧。”
“不，你得答应我不去劫狱。”祁老师说。
苏合香无奈，点了点头，说:“我答应。”
见苏合香答应，祁老师才慢慢松开。
苏合香转过身，说:“那你得答应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祁老师，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行，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不许出去乱逛，万一被别的老师看见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苏合香点了点头。
祁老师见此情况，松了口气，心想:我才不会让你去劫法场，张铁城等实力战将在，你去了无疑是送死。
而苏合香去到一边，躺在床上，心里也打着算盘:祁老师，虽你为我着想，但我不能让一个英雄死去，更何况，他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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