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筹划
第二天一早，祁老师收拾了东西，说:“我去上课，你不准乱跑，听见了吗？”
苏合香点点头，说:“你有消息，也得给我说！”
“知道了。”说完，祁老师便出门了。祁老师前脚出门，苏合香后脚立马起身，带着草帽，顺手抹了祁老师的墨在脸上，翻窗而逃。
苏合香来到城南帝都刑场，仔仔细细环顾了刑场四周环境，甚至几棵树，周围大石头，他都一一数了个数，记在心里。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四周房屋。瞅准一个，便起身腾跃到屋顶上，注视着下面的刑场，屋顶上走走停停，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了脚步。蹲下，用红砖在瓦片上画了痕迹。又想了想，不妥，于是，便将手中红砖掰下一角，使劲将红砖镶进瓦片。
临走之时，苏合香又把这里周围环境，看了一遍。最后才放心的回去。
下午，苏合香在寝室里，凭借记忆在纸上画出了刑场地图，仔细思考画着所有路线。一遍一遍筛选，一个又一个方案在脑中呈现，又一个个全部排除。
累了，就稍微趴在桌子上，闭目休息一会。精神了又立马起身。
黄昏，苏合香伸了个懒腰，慢慢趴在窗子上，看着风景。隔壁院子里，是小学。校园里一群孩子追逐打闹着，一个个精神百倍，满脸欢笑，就像不知疲惫的小鸟。
苏合香看着，也回想起了自己在那个年龄的时候。也就整天不知道困乏，每天嬉笑玩耍。苏合香不禁感慨:唉，虽说正值年轻，但还没小时候精力旺盛。或许是那时候不操心太多事吧。
忽然，苏合香看到了孔顺。孔顺一个人，在庭院角落的大树下，正一个人低着头，仿佛像是睡着了。
这时，一个皮球滚到了孔顺的身边，孔顺慢慢抬起头，看着皮球，而远处，正有一伙孩子在吵着他喊叫“喂，把球踢过来！”
孔顺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慢慢起身，捡起球跑了过去。
可是这边的孩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孔顺慢慢停下了脚步，把球放在地上，慢慢踢了过去。而那些孩子拿到球后，就去踢球了。孔顺在身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脸的没落与不堪，慢慢转过身，走到树下，又坐了下来。
苏合香呆呆地看着孔顺，心想:这孩子爱安静？
苏合香没有在意这么多，抬头又看了看天空，心想:“等我救出了父亲，我们就一起洗冤，一起改变这个帝都。”
苏合香这一刻忽然对父亲产生了依赖，也就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世界上最亲近最可靠的人，便是自己的父母。
翌日，苏合香在起老师走后，自己乔装好，便翻窗而出。他直奔李云飞的家。他知道，王子轩做出的那般事绝不会告诉李云飞，他要面子。而李云飞本就是没有什么心眼的人，他一定会帮自己的。
帝都城背街，苏合香顶着斗笠乔装等待李云飞。不一会，李云飞四周瞅瞅，偷偷摸摸得钻进巷子里。
“真有你的，满城通缉令，你还能平安无事地来去自如。”李云飞笑道。
“别说风凉话了，我若来去自如，还会如此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吗？”
“哈哈，别说，你这样子，还真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呢。瞧这脸上的疤，怎么弄得？这么逼真。”
“行啦，我现在有难之人了。”
“知道，说吧，我虽帮不上大忙，但我会尽自己之力帮你。”
苏合香看着李云飞，有些许宽慰，幸好，自己还算有个肯帮忙的兄弟。
“你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吗？现在还在帝都牢狱里？”苏合香问道。
“岂止帝都牢狱，在帝都天牢呢。郝春来亲自看押，这都不算，据说，这件事已经闹到五重臣霍亓那里。”
“霍亓？他不是已经不在涉及国政了吗？”
“但他掌管帝都兵力啊。五重臣那四个，哪个敢直面霍亓？”
苏合香渐渐低下了脑袋，事情，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我真就不明白了，你父亲，按说官位吧，虽说我父亲也是重臣身边的副将，可实际，还没有我父亲官位大。但这次，居然能让郝春来亲自看押，霍亓也居然插手这事。”
苏合香心里苦笑，谁让我父亲20年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李云飞见苏合香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得有些重，于是立马岔开话题，说:“苏兄，我给你些银两，你快逃吧。逃到乡下去，安安稳稳过个下半生。”
“不，我不走。”
李云飞急了，“你不走，你不走你是要让你们苏家断后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苏合香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甚至劫法场这令人听起来荒诞的事，如今又有郝春来，霍亓在中参与，李云飞肯定不同意。苏合香打消了告诉李云飞劫法场的事。
“那你还拿我当兄弟吗？”苏合香问道。
“当然。”李云飞答，“但我也不能让我兄弟这么去送死啊！”
“放心，我答应你我不会死。你帮我筹备八千兰币，我一定回到乡下，好好活下去。”苏合香说道。
李云飞看着苏合香，犹豫了一会，说:“八千兰币，我帮你弄到，但你一定不能乱来，知道吗？八千兰币，城外乡下，这钱绰绰有余，娶个老婆，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我会的。”苏合香点头。
有了钱，苏合香又反复看着地形图，将霍亓，郝春来，张铁城一并算入，推翻了原来的计划，又重新开始了计划。
夜里，祁老师忽然醒来，而苏合香还没有睡着，坐在窗边。皎洁的月光撒在苏合香的侧脸上，暗淡的眼神加上忧郁的表情，祁老师看穿了苏合香的心思。
“想什么呢，还不睡？”祁老师问。
“啊？哦。”苏合香脑中计划一下子被拽回现实。
“有心事？”
“唉，我也20了，一边想着父亲，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边，想着自己将来的路。”苏合香随口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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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哈哈，终于有点小大人的样子了。”祁老师说。
“长大，一点也不好。”苏合香说。
祁老师慢慢走进苏合香，也做在窗台，道:“在你这个年龄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自己会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书本知识。不识五农，不会种地，不懂星空，不懂风向。我这种人，在乡下，那就是废人一个。”
“难道乡下蛮人，还算是神人了？”苏合香反问。
“还一口一个蛮人？”
苏合香不好意思了，说:“改口需要一段时间嘛。”
“且，告诉你，他们可神着呢。夜晚，看着天空星星，便知明日天气。看着阴风吹向，便知雷雨去向，瞅瞅农作物卖相，便知缺水还是缺肥。”
“那你呢？”
“我？我什么也不会。说过了，我这算是废人。”
“哈哈哈哈哈，那你说得城外乡下那么好，为什么不呆在那里呢？”
“。。。”祁老师犹豫了一会，说:“如果仅求安饱，乡下生活平平淡淡，足矣。但我还有我的老爹，我差4年40岁整，还未结婚，我不得不来帝都城。”
“那你现在过得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如今能求得安稳，还能供养老爹，结婚现在来说还有些不可能，但也迟早会的。这就够了。”
“那我们顶撞你，你也不介意？”
祁老师看了看苏合香，笑了笑，说:“为生计所迫，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苏合香听着，有些许伤感。
祁老师摸摸苏合香的脑袋，说:“我想说的是，20岁现在的你，或许什么也不懂，又或许明白了好多。论成熟，怎么可能，人这辈子，每天都在成熟，人永远不会有第二天成熟。论不成熟吧，但也知晓许多人情温暖。所以，就不要考虑太多，没有任何一条路是正确的路，或是错误的的路，只要自己选择了，别后悔，一直走下去就好。”
“说得很有道理，可是。。。。。”
“怎么了？”
“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小孩呀，整天摸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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