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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淋漓


虽然平时也常有人来看我,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状况特别多,克雷迪尔在对我嘘寒问暖后前脚刚走,爱丽西娅后脚就来了。

        “这是什么呀?”爱立西娅问了一个今天所有人来的时候都会问的问题。

        “这是轮椅。”安琪儿开始耐心地为老师解释。

        “原来如此,”听完了安琪儿的解释,爱立西娅显得颇为高兴,“太好了,这不但为芙若娅提供了方便,更是解决了我的一桩心事。”

        “是这样的,”看到我们好奇的表情,爱立西娅说,“我看你这两天的恢复状况不错,精神方面已经可以正式修炼通灵术了,但是这里并不适合我上课,你又无法走动,眼看看着时间白白浪费,我们已经落下不少进度了。既然现在有了这个,你就和安琪儿来我的试验室上课吧,有没有问题?”

        虽然爱丽西娅的最后一句话是商量语气,但那说白了也只是礼貌而已,以她身为我们老师的立场来说,这些话早已不可辩驳,只是我很奇怪爱丽西娅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她以前给我的感觉可是一直都很从容的。

        当然我对于去上通灵课可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卧床养病实在好无聊。

        第二天,安琪儿就推着轮椅带我去上课了,结果校园交通堵塞,克雷迪尔拉了几个高年级的人来才摆平。新奇的轮椅固然是原因之一,实践也再次证明“两个以上的美女在一起时,视觉杀伤力以几何倍数增长”的理论。

        这次,爱丽西娅把我带到了一个以前从来没进去过的房间,比起以前那些布置得很漂亮的房间,这个圆型屋子的最大特点就是——空,除了郑中央的一个巨大冰蓝色水晶球和地上的几张褥子外,这里几乎一无所有。

        “这里是……”看安琪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和我一样从来没来过。

        “这里我的冥想室,”爱丽西娅说,“为了不影响集中力,没有放任何多余的东西。”

        原来如此,以前爱丽西娅就曾告诉我说作为一个通灵师,和异次元的生物沟通是存在着巨大的风险的。

        “每一个通灵师必然会有意见属于自己的冥想室,”爱丽西娅说,“虽然平时就可以召唤魔兽,但其实那些可供召唤的魔兽都是已经订立过契约的,而最初同魔兽建立联系,并订立契约的过程,却是在冥想室里进行的,可以说,在这里进行的正是一个通灵师的根本,同时这个过程也是最艰难最危险的。今天会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想必你们也能明白,我们将要开始通灵的实践了。在此之前,你们有任何的问题吗?”

        “也许我说错了,请您原谅,”我说,“但是,老师您似乎有些着急啊?”

        “其实……着急的不是我,”爱丽西娅说,“而是艾佛列斯校长,在给你检查过身体的当天,他就把我找过去了,他说希望我能加快你们,尤其是芙若娅你的教学度,最好是等你一恢复到合适的状态就开始通灵术的实践,当时我也询问原因,校长没有回答,不过我看他脸色凝重,我想我们还是按照校长吩咐地去做比较好。”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通灵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呢?这样子会不会增加危险性?”安琪儿问道。

        “这个不必担心,”爱丽西娅说,“我自然是在确保你们安全的前提下进行教学的,今天我们进行的,并非一般的魔兽契约,而是通灵术中最为特别的灵兽契约。”

        “你们不知道是自然的,”看见我们茫然的样子,爱丽西娅又说,“老实说,我是在得到校长的吩咐以后调整了教学计划,本来我打算先教你们半年的基础理论,然后才开始进行通灵,现在嘛,就理论实践一起来吧。”

        “先我来解释一下契约,一般的魔兽契约分三种,主从契约、平等契约、祈求契约。所谓主从契约,是在建立契约的过程中通灵师地位高于魔兽,一旦建立契约,魔兽就等于是通灵师的仆从,必须随叫随到,无条件地服从通灵师的命令。比如我当初召唤过来捆住鬼藏的角蟒,理论上即使我要它去赴死它也会从命,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一个好的通灵师应当爱惜自己的魔兽。”

        “第二种平等契约顾名思义,就是在建立契约的过程中,通灵师和魔兽的地位是平等的,一般比较高级的魔兽本身力量强大,不可能被通灵师完全收服建立主从契约,这时往往会建立平等契约,建立这种契约以后,魔兽基本上还是会顺应召唤,但是否要服从通灵师的命令它就会有自己的考量,魔兽会尽量帮助通灵师,但如果它不愿意做的事情通灵师无法勉强。比如我召唤过来对付鬼冢的冥蟾,对付黑巫师是它的拿手好戏,但如果我要它去打魔龙王它很有可能不服从,而且它对我的帮助不是无条件的,根据契约,我也必须经常提供它爱吃的黑耀石,通灵师如果自己不好好履行契约的话,魔兽会连召唤都不服从的。”

        “第三种是祈求契约,建立这样的契约通常意味着对象是一些极为稀有而且强大的魔兽,甚至可能是低级的神祗,在这样的契约中,通灵师是处在较低的地位,等于是祈求对方的帮助,每次召唤必须事先准备好对方要求的条件,还不保证能召唤成功,当然,这样强力的魔兽一旦召唤出来,往往是扭转乾坤的杀招。比如我为了破草薙剑而召唤的水晶龙,相信你们也看见了,水晶龙完全化解了草薙剑的全力一击,可是那次召唤用掉了我仅有的一枚圣水晶,所以当魔龙王降临时,我即使想召唤水晶龙也不可能了。”

        “不过,我这次要你们进行的灵兽契约,却和以上三种都不一样。”

        “我之所以说灵兽契约是最为特殊的,是因为它和我刚才所说的三种魔兽契约存在三个大的区别。第一,不论主从契约,平等契约还是祈求契约,它们都是可以多次订立的,也就是说,我可以同时和几个魔兽之间存在着同样的契约关系,但灵兽契约却是独一无二的,一个通灵师只能和一只灵兽建立契约关系。”

        “第二,一般的魔兽契约订立以后,魔兽平时还是在异次元维持着自己的生活,只有在通灵师召唤的时候才会通过次元之门传送过来,完成任务以后就回去,但灵兽契约却是将灵兽永久的召唤到了我们的世界,平时他们会以灵体的形态生活在我们体内,我们可以随时与它们进行心灵的沟通,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以实体的形态召唤它们,不过这么做用处不大就是了,因为灵兽是没有战斗力的。”

        “第三,魔兽契约并不会对通灵师本体产生直接的影响,但灵兽契约却是会直接对通灵师本体产生影响的。”

        爱丽西娅讲到这里,看了看我和安琪儿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不要急,你们可以一个一个地问,事实上即使你们不问,我接下来也会进行解释。”

        “我先问一下,”我说,“老师刚才说一个通灵师可以和几个魔兽订立契约,那一个魔兽会不会同时和几个通灵师订立契约呢?”我做事喜欢自己钻研,所以要先把逻辑上的问题理清楚。

        “这个问题以前倒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爱丽西娅眉毛一扬,“主从契约和平等契约的魔兽不可以和第二个通灵师定约,除非原本的契约失效。而祈求契约的魔兽理论上是可以订立多份契约的。”

        “我想问的是,”安琪儿说,“老师您说灵兽没有战斗力,又说灵兽会对我们的本体产生直接影响,那这是什么影响呢?或者说,灵兽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呢?”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我来详细解释一下吧,灵兽的最大作用就是可以使得通灵师拥有它的特殊能力,灵兽种类复杂,能力也各不相同,但这种能力往往是极为有用的。事实上,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就是依赖了我的灵兽的能力。”说到这里,爱丽西娅笑了笑,“你们是不是很想看一下我的灵兽啊?其实,灵兽的种类是一个通灵师最大的秘密,因为有些经验丰富的通灵师甚至只要看一下灵兽的样子就能把对方的能力猜个八九不离十,何况灵兽本身很脆弱,所以平时是绝不会放出来的。当然我们之间是没有关系的,我现在就把灵兽招出来,你们要记得保密哦。”

        见到我和安琪儿连连点头,爱丽西娅闭上眼睛,双手平放在胸前,只见白光闪耀,意志和小猫差不多大的动物出现在爱丽西娅手上。

        “这就是我的灵兽——白银雪貂。”爱丽西娅介绍说。

        “好可爱~~~~~”安琪儿欣喜地叫起来。

        的确,这个小东西的眼睛就像蓝宝石一样,一身银白长毛的光泽更是极为漂亮,像狐狸一样的大尾巴一动一动的,我在看见它的一刹那也产生了想抱一抱的冲动,不过我并没有像安琪儿这样的表现出来。

        以前对小猫小狗什么的向来没什么大兴趣,现在却这样,我果然是变了。

        “白银雪貂带给我的能力,就是异界之门。”爱丽西娅一边爱恋的***着雪貂一边说,“令我召唤魔兽的魔兽的过程事半功倍,能力更快的度召唤更高级的魔兽,你们也看到了,我在战斗的时候可以瞬间召唤高等魔兽,但不要以为这是当然的,换成其他通灵师,可是要花掉不少时间呢,正是依赖这种能力,我才会拥有现在的成就。”

        “真了不起,我迫不及待地也想要召唤到自己的灵兽了,”安琪儿说,“但是,既然订立灵兽契约的机会只有一次,那我们已开始就进行这一世界岂不是很不合理吗?毕竟我们的修为很浅,如果没有订立到好的契约岂不是浪费了?”

        “可能是的,对现在的你们而言,或许的确是早了一点,”爱丽西娅将白银雪貂收回了体内,“事实上,就算不签订灵兽契约,也并非不能成为通灵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打破这一关,为了将来能走更远的路。另外,并不是修为深了以后就能招到好的灵兽,招到什么样的灵兽,完全要看灵兽与你的灵魂相性是否向合,换句话说,一个人能找到什么样的灵兽,在灵魂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好了。当然,这一切在你召唤到灵兽以前根本无法预知,所以早早地进行灵兽契约,只要能够成功,并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相反,灵兽的能力很有可能使你以后的道路更顺利。”

        “如果……失败呢?”安琪儿轻声地问道。

        “这一次失败的话,没有危险,”爱丽西娅淡淡地说,“这也是灵兽契约和其他魔兽契约的区别之一,但是,如果以后想要再进行第二次,失败率和危险度就会大大增加,所以对通灵师来说,灵兽契约基本上是第一次不能成功九一身也不能成功了,所以我希望也相信你们能一次成功。”

        “现在,该解释得我都解释过了,要不要做的决定权就在你们手上了。”

        我和安琪儿对望一眼,均带询问之意。

        但,我们随即也就在对方的眼睛中找到了答案。

        没有任何话语,我和安琪儿同时向爱丽西娅点了点头。

        “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爱丽西娅笑了笑,“也很高兴你们做出了和我当初完全一样的决定,现在,我来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

        这是一个光怪6离的空间,一方面,它有山川,有河流,有森林,另一方面,这里的一切都违背常理,山也好,树也好,任何东西都可以独立的漂浮在空中,也完全没有方向可言,水可以往上流,树可以往下长,最夸张的是我看见一座冰山上像火山口一样冒着滚滚的浓烟。

        面对这一切,我还是很镇定的,因为在开始以前爱丽西娅就曾经告诉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无论看到什么也不要惊慌,战胜幻觉,这是完成灵兽契约的第一步。

        双腿不便的我在这个世界里变得行动自如了,甚至身轻如燕,但我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要提高警惕,因为这说明这个空间是一个脱离了物质的完全由精神力所构成的空间,如果在这里受到精神力的侵袭,简直防不胜防,我甚至对侵袭会以何种形态出现完全没有概念。

        我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寻找着某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目标,可是一无所获。

        我走了多久了?不知道,好像几秒钟,又好像几百年……等等,自打进入这个空间以后,我的视听五感就完全受幻觉所制,可是现在,竟然连对时间的感觉都开始混乱,这恐怕真如爱丽西娅所说,幻觉的侵蚀逐步加剧。

        “幻觉侵蚀的加剧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如果觉得不行最好还是放弃。”爱丽西娅曾经这么说,但我现在觉得放弃还为时过早。

        看来走下去也只会越陷越深,我索性站定不动,四下观察着,希望能找到某个突破点。

        “幻觉空间肯定存在着某个突破点,只要找到它就能战胜幻觉。”没错,爱丽西娅是这么说的,可是等一下,如果我放眼望去的都是幻觉的话,恐怕靠眼睛是不可能找到这个突破点了。

        我闭上眼睛,既然视觉不可信,索性不要去看,反而能减小幻觉的干扰。

        一片朦胧的黑暗深处,似乎有一点依稀的光亮。

        原来如此,好歹给我找到了踪迹!

        “喂,你该不会还想把这个无聊的捉迷藏玩下去吧?”我说道,尽管我的声音不大,但我有种感觉,对方肯定能听见。

        没有任何回答,可是幻像却骤然间消退了,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果然有反应了,我当即又说道:“对嘛,躲在幻像后面有什么意思,我是来找你签约的,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条件大家摊开来谈嘛。就算谈不拢,生意不成仁义在,交个朋友也好,你说对不对?”

        咦?是我的错觉吗?我好像看见在黑暗中出现了一粒豆大的汗珠。

        “诺,我这个人是比较好说话的啦,”我继续“开导”它,“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和我说,只要能满足我尽量满足你,待遇不用愁,大家合作愉快是最好不过了。如果你实在没有和我签约的意向,又或者我满足不了你的条件,那索性节省时间早点结束,对大家都没坏处,总之你得给我个答复吧?”

        “……何人……大胆……打扰……吾之……沉眠……”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回应,却几乎把我吓了一大跳,这声音低沉、威严,好像耳边在打雷一般,我……我该不会惹上什么不好惹的对象了吧?

        怎么办?要不要回答?可是这里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吧?所以就算想蒙混过关恐怕也只是掩耳盗铃而已,没办法,把心一横,只有先认了!

        “是我。”我尽量然自己说的波澜不惊,只是气势终究馁了。

        “汝……不过一个人类……在吾眼中蝼蚁一般……竟敢打扰吾之沉眠?”那个声音听起来似乎生气了。

        “抱歉,但是……我不知道你在睡觉啊。”我硬着头皮解释道。

        “无知下辈……安敢擅闯吾之禁地?”

        “哎呀,这里是您的禁地?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不是自愿来的,那个……还没请教尊姓大名?”我打着哈哈,尽量想让气氛松弛一些。

        “来到此地……却不知吾之名讳……真乃无知之极……也罢,便告诉于汝……死个明白……吾乃……”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谁之那边到了“吾乃”的时候竟似没了下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那声音说:“吾乃……吾乃天空之龙——欧西里斯。”

        扑通!我一跤摔倒在地。

        “蝼蚁……听到吾之名讳……终于害怕了?”那声音显出一丝得意。

        “是啊,是啊,”我一边爬起来一边冷笑着擦了擦汗,“真的吓了一大跳呢,没想到是欧西里斯大人,失敬失敬,对了,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名字?”

        “汝之名字……说来听听……”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你听清楚了哦,其实呀,我就是巨神兵——欧贝立斯克。”

        “……幸会幸会……”

        “幸你妈个大头鬼!”我怒吼道,“敢耍我!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我数到三,再不现了原形给我滚过来,你就死定了!!!”

        “哎呀哎呀,这么久没见,为啥火气有增没减呢?”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银肤雪,尖耳长袍,正是我那个天字第一号不可靠的大哥——洛基。

        “我不生气才怪呢!”我吼道,“我这边费了半天劲,一心想完成灵兽契约,到头来居然是你在耍我!”

        “嘿嘿嘿,你是怎么看穿我的伪装的?”洛基笑嘻嘻地问道。

        “废话!前面也就算了,后面居然连漫画里的名字都出来了!这个世界里看过动漫的除了你我还有谁啊?”

        “唉,”洛基叹了口气,“最近成天看《游戏王gx》,有点走火入魔,一时顺口就说了出来,真是阴沟里翻船……”

        “少罗嗦!你先给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灵兽呢?”

        “这个嘛,”洛基想了想说,“你在和灵界沟通,我又刚好神游物外,两边又偏偏碰到了一起,就好像……嗯,就好像一棵树上掉下来一个苹果,你又从树下面走过,苹果刚好砸在你头上,就像这么巧合。”

        汗……这算什么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揣摩着问道,“这次见面纯属巧合?”

        “是啊,就是这么巧合。”

        “那我灵兽呢?”这是我现在比较关心的事。

        “放心啦!”洛基大力地拍着胸脯,“有我在,还怕找不到灵兽吗?包在我身上。”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涌起,洛基每次像这样自信满满地向我担保时,最后的结果总是……

        “真的没问题?”我很怀疑地问道。

        “当然没问题!”洛基大声说,“难道你不相信我?”

        “说真的,是不大相信。”

        “天哪!天哪!”洛基一脸受伤害的样子,正打算表一通豪言壮语来说明他又多么可靠,这时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呜呜呜”的声音。

        “稍等一下。”洛基神秘兮兮对我说,然后一下子飞到不远处蹲在地上,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咦?他好像在和谁说话,让我试着听听看。

        “小子,这会儿你闹什么嘛!没看到我们谈到紧要关头。”这是洛基的声音。

        “老大,明明说好了出来帮我找对象的,你刚才突然来了句‘咦?这家伙也在这里。’然后就跑得没影了,太不讲义气了吧?”这是一个我没听过的清脆声音。

        “小子,不懂了吧?要说你的运气真是没话说,对象送上门来了,我正在帮你说和呢。”

        “真的吗?我要事先声明,不是美女免谈哦。”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是美女,还是大美女!”

        “不是吧?真有这么好的事儿?”

        “气死我了!怎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这样吧,我向你保证:年轻!美貌!处女!行了吧?”

        “行行行!嘿嘿,真要保证这三样,那还有什么说的?”

        “好,那你先给我安静点,该你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喊你。”

        搞不懂,他在和谁说话?说些什么呀?什么年轻美貌处女的?

        正在思量时,洛基又飞回了我的眼前说:“好了,刚才处理点私事,现在我们接着谈,你是想要灵兽是吧?这件事情我帮你搞定就是了……”

        “先等一下,”我说,“你的这个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噢?在哪里?”

        “让我想想……对了!我小时候看国产剪纸片《黄鼠狼拜年》里面的黄鼠狼就是你这种眼神。”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幽默啊!”洛基干笑了起来,“好了,闲话不多说,就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灵兽吧。小子,出来吧!”说着,他手伸到一边,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一小团东西“噌”的蹿了过来,不过它却没有停在洛基身边,而是一下子钻进了猝不及防的我的怀里。

        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喊:“美女~~~~~~~~~”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个在我胸口蹭来蹭去的篮球大小的雪白毛绒球抓了下来。

        “呼,呼,呼……”我喘着气,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非礼,想不到却是被这么个东西,仔细一看,这小东西虽然圆滚滚的,但并不是个球,只不过头和身躯连在一起,胖嘟嘟的就是个球形,四肢又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眼睛眯缝起来,不过偶尔睁开一点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是红色的,一身绒毛长而浓密,雪白柔滑,光泽极为鲜亮,两只长耳朵覆盖在头上,时不时竖起来一下。

        平心而论,还是很可爱的,当刚才的行却径令我对这小东西的印象大打折扣,简直就是披着可爱外皮的色狼嘛!于是问洛基:“怎么回事?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灵兽?”

        “没错!就是我啦!”洛基还没开口,小东西已经抢着说起来,“别犹豫啦!像我这样好的灵兽可遇而不可求,赶快抱回家去,保你升官财、长命百岁、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呜呜呜……”

        我一把捂住它的嘴,然后盯着洛基。

        “是啊,挺不错的吧?”洛基依旧笑嘻嘻的。

        “还挺……”我正想作,转念一想洛基毕竟是有点神通的,总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个废物给我,它既然会给我这只灵兽,除了其他的目的之外,想必总也有特别的用处,于是说:“……那……那它很有用啰?”

        “当然!”洛基和小东西齐声说。

        “好,”我一把拎起毛绒球,“既然你要成为我的灵兽,现在我就给你下第一个命令——给我修理洛基!”

        “哈哈哈,你这就是强人所难了,”洛基大笑起来,“我好歹是个神,凭它怎么可能修理我?”

        “谁说的?”毛绒球冷笑着说,“我说一句话你可别哭。”说着,它的前爪上竟然出现一个扩音喇叭,大声说:“号外!号外!洛基刚刚被评选为‘本年度小糊涂神’,神届十大衰哥榜榜……”

        “你个重色轻友的王八蛋!!!”洛基瞬间抓狂了,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主人!你看我为了你不惜把洛基的弱点说出来,你一定要保护我啊!”毛绒球一边嚷嚷,一边再次窜向我的胸口。

        磅!这一次,它撞上了一块钢板。

        “这……这块钢板是哪里来的?”头上鼓起一个肿包的毛绒球颤声问道。

        我手举钢板护在胸前,淡淡地说:“你的扩音喇叭是从哪里来的,我的钢板就是从哪里来的。”

        “……真不愧是我的主人,这么快就看穿了精神世界的奥秘……”毛绒球正说着,猛然间现自己的头顶正被一个阴影笼罩,回头一看,只见洛基已经站在它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正在把拳头捏得咔啦咔啦响作建次郎状。

        “觉悟吧,芬利尔,你马上就要死了。”洛基的腔调倒是真得很像建次郎。

        “一听就知道你看的版本翻译得不怎么好,”我说,“官方翻译应该是‘你已经死了’。”

        “噢?是吗?可是我……”洛基正说着,突然间脸色一变,“不好!老爸又在找我了!”他猛然间腾空而起,向我们挥了挥手说:“你们慢慢聊,后会有期了!”

        “喂!你不会这就走了吧?”我连忙喊道。

        可是没有回应,洛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拜托回来一下!我还有事情没问你呢!”我大喊,但是又有什么用?

        惨了,手镯的事情刚才没顾上问,谁知洛基竟然说走就走,这让我又上哪里去问?可恶,刚才要是抓紧时间问一下就好了。

        正在沮丧时,胸前却传来挤压的感觉,低头一看,毛绒球不知何时又跑到那里蹭来蹭去,一边蹭一边还说:“主人,何必管他呢?你已经有了我了……”

        乒!乓!喷!磅!哐!……

        “主……主人……你下手还……还真狠……”满头包的毛绒球躺在地上哼哼着说。

        “哼!你再敢这样,我下手会更狠!”我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边随手扔掉了那个标有“1oot”字样的铁锤,精神世界就这点最方便。

        “不废话了,洛基刚才好像喊你芬利尔,那时你的名字吗?”问道。

        “是啊,主人。”毛绒球立刻很乖巧的回答。

        “别急着喊我主人,”我说,“我还没明确答应要收下你呢。”

        “别这样说嘛,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的说。”毛绒球促狭地笑了起来。

        “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我高举着标有“1ooot”字样的铁锤喝问道。

        “不要生气啊主人!”毛绒球立刻求饶,“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喊你主人你也没否认,而且你已经下过命令给我,我也执行过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嘛。”

        “切,”我再次把铁锤扔掉,这家伙这么说我倒也不好反驳,“芬利尔,我先来问你,你们灵兽每一只都拥有特殊的能力,对不对?”

        “是啊,主人。”

        我不愿再在“主人”两个字上和它纠缠,于是接着问道:“那么,一旦契约成立,通灵师就可以拥有灵兽的那种特殊能力了,是这样吗?”

        “是啊,通灵师和灵兽是可以分享能力的,主人,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尝试着让关系升华,分享更多的东西嘛,比如心灵、感情、身体……”

        磅!

        “呜呜呜……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粗呢?”头上又多出了一个肿包的毛绒球哭丧着脸说。

        “你下次再敢胡说试试看。”我扬了扬手中标有“1oooot”字样的铁锤,“说吧,你的特殊能力到底是什么?”

        “不会吧?主人,”毛绒球显得有些奇怪,“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一会儿了,你难道还没现我的能力是什么吗?”

        “当然,”我很不以为然,“根本就么有人告诉过我啊,我又怎么会知道?”

        “原来如此,”毛绒球说,“看来主人对灵兽还是有些不了解,就由我来解释一下好了,主人想必也知道灵兽是可以和主人沟通的,但那种沟通却是建立在契约基础上的心灵沟通,也就是说,其他的灵兽可不能像我这样地和主人你讲话哦,我可是在灵兽中独一无二的珍兽呢。”

        “好了啦,不用王婆卖瓜了,”我挥了挥手,“快点说你的能力是什么吧?”

        “咦?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的能力就是可以和你们讲话呀!”

        “这个我知道啦,还有呢?”

        “还有啊,嗯……你们的字我也认得。”

        “我不是说这个啦,给我讲点有用的能力,还有呢?”

        “……没了。”

        “……”

        “……”

        “呵呵呵,你还真是爱开玩笑啊,快告诉我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吧。”

        “哈哈哈,我没有开玩笑啊,这就是我的能力了啊。”

        “呵呵呵,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啦。”

        “哈哈哈,可是我真的没有开玩笑啊。”

        “……”

        “……”

        乒!乓!砰!哐!当!咚!磅!砰!哐!乒!乓!砰!当!咚!磅!当!磅!哐!……

        “你~没~开~玩~笑?!这开得什么国际玩笑啊!!!啊?!”我双手各持一个标有“1o万t”字样的铁锤狂吼,“说话?!认字?!这算哪门子的能力啊?!我本来就会说话会认字,要你这能力有个屁用啊!!!”

        “主人,这不……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你如此的神武英明盖世无双,居然又会说话又会认字,你也知道这两种能力对不会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梆!!!

        “放你个屁!!!你死定了!!还有洛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介绍你这种一点用也没有的废柴灵兽给我,你们两个我都要宰了!!!对!等我找到洛基,把你们两个一起宰了!”

        “主人,你要宰了洛基我举双手赞成,但是你说我没用未免太武断了吧?”毛绒球叫屈道。

        “说!你有什么用?”我恶狠狠地瞪着它。

        “那个用处可多了”毛绒球顿时显得得意起来,“比如说,你无聊的时候,我可以陪你说话;你空虚的时候,可以把我抱在怀里温暖你的心胸;你寂寞的时候,可以抱我亲我总之干什么都可以啦,我早就有为主人献出一切的觉悟了……”

        “那……我想扁人的时候呢?”

        “……呃?”

        乒!乓!砰!哐!当!咚!磅!砰!哐!乒!乓!砰!当!咚!磅!当!磅!哐!……

        我正在海扁毛绒球时,却突然听到一阵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芙若娅,芙若娅,你没事吧?”

        遭了,我们让想起开始以前爱丽西娅就曾经和我们说过,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们时间太长还没有完成契约,她就会施法把我们拉回去,现在估计是我和两个王八蛋拖了太长时间,爱立西娅出于担心要来拉我出去了。

        果然,一股力量开始拉动我的身体,周围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毛绒球见此情景,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骤然间化作一股白光照到我身上,然后就消失了。

        “惨了,看来以后是被这小混球给缠上了。”这是我失去意识以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芙若娅,芙若娅,醒醒啊!你没事吧?”这是安琪儿着急的声音。

        “不要担心,她的身体没有异状,只是因为被我强行从精神世界拉回来才会昏迷,应该很快就会醒了。”这是爱丽西娅的声音。

        “我……我没事。”我正开了眼睛,试着要坐起来。

        “你醒了?没事就好。”安琪儿连忙扶我。

        “芙若娅,灵兽契约怎么样了?看起来不大顺利啊?”爱立西娅问道。

        “唉,对不起,我……”我叹了口气,神色顿时黯然,像毛绒球芬里尔这样的灵兽怎么拿得出来?对我耍流氓也就罢了,如果它对安琪儿和爱立西娅出手……咱丢不起这份人啊!

        “失败了?没关系的,下次还有机会,人没事就好了嘛。”安琪儿显然误会了,连忙安慰我。

        “什么?你失败了?”爱丽西娅显得很奇怪,“没想到你的资质也会失败,看来是我的错,你的身体还没好在让你来做实在太勉强了。”

        “不,我……”我见他们误会,正想解释,猛然间却想到这也是一个办法,起码比放出那个小流氓来丢人现眼要好,本来以为会瞒不过爱丽西娅,转念一想,既然爱丽西娅曾说灵兽是一个通灵师最大的秘密之一,想必从外表是不能看出端倪的。于是就改口问道:“我没什么,安琪儿,你一定成功了吧。”

        “是啊……啊,不过这个其实也就是碰运气,误打误撞成功了而已。”安琪儿顾虑我的心情,只好把原本的喜悦改为不以为然。

        我对此其实并不在意,只是对安琪儿的灵兽十分好奇,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灵兽,能然我看看吗?”

        “你想看,当然没问题。”安琪儿说着就把它的灵兽召了出来。

        一只鸽子大小的蓝色鸟儿出现了,它的身体就想冰块一样,通体透明,散着冰蓝色的光芒。

        “这是冰凌天鸟,难得的灵兽。”爱丽西娅说,“有了它,安琪儿的冰元素魔法共融性将大幅提高,以后如果要和冰系魔兽建立契约也会事半功倍,还能保护安琪儿不被一般的冰系魔法所伤,是非常好的灵兽。”

        安琪儿笑得很开心,轻轻***着小鸟的头,显然是对之非常喜爱,蓝色小鸟夜伸了伸脖子,轻轻的叫唤几声,一人一兽亲密之极。

        看到这些,我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儿,决不是嫉妒安琪儿,而是悲哀相比之下自己怎么摊上了一个如此差劲的灵兽,和别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切,这算什么呀!”突然间,我竟然清晰地听到了毛绒球的声音,“冰凌天鸟,虽然也不错,但论可爱我也不比它差啊,论用处更是比它有用多了。”

        我心中一紧,心想这样的话如果然让安琪儿听到实在太无理了,却见安琪儿和爱丽西亚全无反应,立刻明白原来这声音只是在我心中响起,这才放心。

        “胡说八道,你若能有人家一半用处,我也要去庙里烧柱高香了。”我心里骂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毛绒球越放肆起来,“冰凌天鸟没有体温,它身上的羽毛也都是冰晶体,抱在怀里冷冰冰硬邦邦的,哪里有我这样又柔软又暖和?你晚上睡觉抱着我保证你舒服。”

        “嘿嘿,说得对啊,”我怒极反笑,“我还想到你另有一个用处呢。”

        “噢?是什么?”

        “炖~汤~喝。”

        “……不……不会吧?!!我这么可爱,主人你怎么舍得?”

        “哼,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今晚就回去把你炖了,以后再重新招一只有用的灵兽,就这么办!”

        “对了,安琪儿,”正在我思考回去以后用些什么调味料的时候,却听爱丽西娅说道:“一旦有了灵兽可必须小心保护,没事的话不要随便召唤出来,不然灵兽如果被伤害,主人也会受伤,而万一灵兽死了的话,主人虽然不会死,但是身体健康会造成永久性的损害。”

        不……不是吧?那我岂不是永远也不能摆脱那个小色狼?!更重要的是,哪怕让它离开我的身边也不能放心,自己的性命攸关啊。

        “哈哈哈哈哈……主人,你看,这都是命运,命运啊!我们命中注定是要终生厮守的……”毛绒球别提多得意了。

        “你……再不闭嘴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人在精神世界中不觉得,后来才现原来现实世界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这一天的授课也算结束了,回宿舍的时候,爱立西娅和安琪儿一路闲谈,都是关于灵兽的话题,我坐在轮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看上去默不作声,其实是在和毛绒球斗嘴。

        快到宿舍时,却碰见了艾扎克斯,他一见到我便高兴地说:“芙若娅,告诉你个好消息,大贤者来啦!”

        “大贤者?哪一位大贤者?”爱丽西娅问道,在一般人的概念中,可以被称为大贤者的有六个人,分别为“日祭祀”格里高利,“月祭祀”艾蜜丝,“星祭祀”撒伦这三位教廷领导人以及“仁心圣女”伊尔玛特,“正义法官”坦帕斯,还有就是“黎明导师”哈里曼了。

        “是哈里曼大贤者来了吧?”我问道,艾扎克斯会这样来向我报喜却又没说对方名字,想必来者一定是我和他很熟悉的“黎明导师”哈里曼。

        “是啊,但是你一定不会相信,除了哈里曼大贤者,还来了另外两位大贤者呢!”

        “哎?来了三位?!”安琪儿惊奇地问道,并世六大贤者,常人能见到一位已属难得,不过天神之光也非寻常地方,来了一位大贤者也不足为奇,但竟然同时来了三人,却也足以令人惊奇了。

        “莫非‘仁心圣女’也来了吗?”我问道,前几天就听“小圣女”伊萝玛露说过他姐姐要来的事情。

        “这都被你猜中了?”这回轮到艾扎克斯惊奇了,但随即又故作神秘说:“还有一位你绝对猜不到。”

        这倒令我奇怪,为什么认为我绝对猜不到?从四个人里面猜一个人,概率不是很低啊,随即又想到雷菲娜曾告诉我,六大贤者中,日月星三位祭祀是教廷的核心,都是极少外出的,那从常理来推断,剩下一人以云游四方的“正义法官”坦帕斯可能性最高,可正因为如此,我心中一动……

        “难不成……三大祭祀中也来了一位?”我试探着问道。

        “不会吧?”艾扎克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你都能猜中?”

        “瞎猜的啦。”我笑了笑。

        “真的吗?”这回轮到爱丽西娅惊奇了,“听闻三大祭祀已经好几年未出教廷半步,怎么会突然来了?来的是哪一个?”

        “‘星祭祀’——撒伦大贤者。”艾扎克斯说。“现在在广场举行欢迎仪式呢,挺热闹的,大师,安琪儿,芙若娅你们三位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不过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爱丽西娅说,“三大贤者一起来,校长那边估计接待得挺累的,我去帮他一下。”

        “我是没问题,不过芙若娅你会不会太累了?”安琪儿问我。

        “一起去吧。”我笑了笑。

        广场上已经颇为热闹了,毕竟三大祭祀一起来是难得的盛事,远远的我们就看见一大群学生围在那里。

        “人还真多啊。”我说。

        “听说是从传送阵过来的,”艾扎克斯说。“事先也没有通知,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准备,不然人肯定会更多……哎,我看到哈里曼大贤者了。”

        “嗯,我也看到了,但是……”安琪儿说着看了我一眼,“芙若娅这样子恐怕什么也看不到吧?”

        我苦笑一下没有说话,虽然广场中心有一块高地,但我坐在轮椅上,前面又有那么多人挡着,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什么的。

        “这可难办了,”艾扎克斯搔了搔头,“要不我们挤到前面去?”

        “没有必要,”我说,“反正我们回头还是可以见到面的。”

        “可是好不容易来了……”艾扎克斯开始四处张望,“……哎?有了。”

        我顺着艾扎克斯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中有一个学生身材魁梧异常,比周围人都高出至少半个头,很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要说这个人我也见过的,就是在入学考试时也出过一番风头的鲁巴克嘛,只是当时他虽然引起不少人注意,此后却再无声息,既没参加新生武技赛,七武海突袭时也没什么作为,我都差点把他忘了。

        不过听说他和艾扎克斯交情不错,现在看艾扎克斯立刻上去和他打招呼,看来果然如此。

        “大块头,”艾扎克斯一拍鲁巴克的背脊,“本来还想去喊你的,你已经来啦?”

        “艾扎克斯,”鲁巴克回头一看,顿时笑了起来,“我家乡虽然消息闭塞,大贤者的名声却也是听过的,难得有机会,当然要来亲眼看看。”

        “我给你介绍,”艾扎克斯说,“这是安琪儿公主,这是芙若娅。”

        “哎呀,”鲁巴克一回头看到了我们,顿时脸上通红,局促万分。

        “你好,鲁巴克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我和安琪儿齐声说。

        “你们好,你们好……我……我也很高兴……高兴……呵呵……”鲁巴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和安琪儿相顾莞尔。

        “大块头,芙若娅腿脚不好看不到前面,请你帮个忙,把她的轮椅举起来。”艾扎克斯说。

        “你说什么呀!”我连忙道,心想我们才刚认识,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别人。

        “没事,”艾扎克斯说,“大块头帮别人忙从来不闹虚文的。”

        “说……说得是啊,”鲁巴克憨厚地笑了起来,“我这人很笨,除了力气大些之外就没别的长处了,别人需要我帮忙,我很高兴啊。”

        “会不会太勉强了?”安琪儿说,我知道她的意思,虽然我的体重只有四十公斤左右,但那张轮椅也有差不多的重量,瞧艾扎克斯的意思是要鲁巴可连人带椅一起搬起来,的确是重了些。

        “绝对没问题,”艾扎克斯说,“以前我对自己的体力挺有自信的,自从上次和鲁巴克扳手腕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大力士,你们知道吗?鲁巴克单手就能举起一百公斤以上的东西。”

        “这么厉害?”安琪儿砸了咂舌。

        “可是……”我还有些犹豫,毕竟让人举起来也不是很好看,不料鲁巴克已经来到我身后问道:“坐稳了吗?”

        “嗯……”我刚来得及回答他一声,们的感觉整个人没了重量,等回过神来,已经被举在半空了。

        这鲁巴克也不是浅薄的人,并没有作出那种高高举起以炫耀自己力量的行动,而只是把我举到了刚好可以看清的位置,由于我们本来就在人堆的最外围,所以倒没有生我所担心的突兀状况,从他轻松的样子来看,我毫不怀疑他可以把我高举过顶。

        “这个高度可以吗?”他问道。

        “啊,刚好,真是麻烦你了,谢谢。”我连声向鲁巴克道谢,同时注视着广场中央。

        哈里曼还是老样子,手柱木杖,一身简朴的牧师白袍,正在和包括克雷迪尔在内的几名高年级学生代表亲切地攀谈。

        广场的正中央,艾佛列斯校长正在向一位男子介绍学校里的几位高级教授,此人衣服比哈里曼气派多了,不过还谈不上豪华,只是做工非常精致,肩膀上绣有装饰的星星,想必是“星祭祀”撒伦了,三十五六的样子,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得多,面庞瘦削,鼻梁高耸,双目细长,长得倒也英俊,只是皮肤太过苍白,想来是常年在教廷中不晒太阳之故。

        在和众教授握手招呼时,撒伦并不太亲热,但也决不冷淡,既不摆架子又保持了一点距离,看得出来,他是个城府深沉,冷静而自制的人。

        另一边,好几名女生正在向一位女牧师献花,不用说,这肯定是“仁心圣女”伊尔玛特了。

        这位“仁心圣女”的气质不但典雅,更是极为慈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仿佛菩萨和圣母一般”,虽然不算很漂亮,但五官端正,结合那气质以后亲和力非常好,只是……

        “……‘仁心圣女’长得和学姐并不像哦。”安琪儿说。

        “嗯。”我点了点头,安琪儿也现了,伊尔玛特和伊萝马露这对姐妹长得完全不像,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我们在意多久,因为在广场中央校长和“星祭祀”撒伦谈到了一个敏感的话题。

        “听说学院前一段时间遭到了一场野蛮的袭击?”撒伦问道,他的声音颇具磁性,十分动听。

        “让祭祀大人费心了,”艾佛列斯说,“的确有一场动乱,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死亡和重伤,我们也从中吸取了教训,相信以后不会再生类似的事情。”

        “我绝对相信校长您有能力完成您的保证,”撒伦微微一笑说,“但仅仅是我相信,恐怕有一点不足够,毕竟我们还有许多需要考虑到的方面,不是吗?”

        “您的意思是……”艾佛列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听出了撒伦话中的一点弦外之音。

        “您也知道,”撒伦说,“光明圣教的信徒遍布全大6,就拿这个学校来说吧,很多学生本身已经是信徒,有的就算本人暂时还没有入教籍,他们的父母也大多是圣教的信徒。教徒入教,信仰真神,就是寻求庇护和救赎,所以对我们的圣教来说,没有什么比保护自己的教徒更重要的事情了,更何况孩子们不但是圣教的未来,也是整个大6的未来,我认为对此我们绝对不能马虎,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您说对吗?”

        “当然,事实上我们一直都……”艾佛列斯还没说话,瑞德教授已经忍不住插口说。

        “事实上贵校一直都做得很好,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都不错。”撒伦笑着打断了他,“但是以后呢?未来是严酷的,谁知道下一秒钟会生什么?谁知道魔龙王会不会卷土重来?我们不能拿孩子们的生命来冒险,而且我听说天神之光的好几个防御法阵在上次的袭击中损坏了,至今没有修复,不是么?”

        瑞德的脸色变了变,看了一眼艾佛列斯校长。

        “祭祀大人对我们学校的事情了解的真清楚,令人佩服。”艾佛列斯淡淡地说。

        “请不要多心,我只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考量,如果冒犯到了您,我愿意道歉。”撒伦说着就行了一礼。

        “祭祀大人言重了。”艾佛列斯立刻还礼。

        “所以,”撒伦说,“为了确保能在学校修复法阵这段期间的绝对安全,我特地带来了五十名名审判牧师和四百名守护骑士,相信他们能为学院的安全略尽绵薄之力,他们离此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应该很快就要达到了。”

        “嗯,祭祀大人的这番心意……难得啊。”艾佛列斯深深地看了撒伦一眼,淡然道。

        我略一沉吟,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天神之光和教廷相隔万里,撒伦他们三人都是用传送魔法阵过来的,可就在撒伦来到的当天,他派来的队伍已经到了学院外面,根本就是事先算好了日期,虽然嘴里都是客客气气的商量语气,但人都已经到了校外,显然是根本就没打算让天神之光拒绝。撒伦这一步的用心……诚然可虑啊。

        “祭祀大人的心意我们很感激,但学院有自己的规章制度和运行模式……”爱丽西娅忍不住说。

        “我明白,我明白,”撒伦立刻说,“随意插入编外人员可能会让贵校为难,不过各位请放心,我派那些人来纯粹是为了确保学生的安全,没有别的意思,我保证那些人都服从校长您的指挥,而且他们仅仅负责安全事务,决不插手学校内部事务。”

        这一句话从表面上看已经谦恭到了极点,何况撒伦口口声声为了学生的安全,艾佛列斯校长如果拒绝那真是显得不近人情,可事实上,撒伦信誓旦旦的承诺却约等于零,所谓服从校长云云根本就是空话,对方远来是客,校长难道真得能去命令他们?就算命令了,双方根本不存在上下级隶属关系,他们如果要阳奉阴违,校长也无法可制。至于“仅仅负责安全事务,决不插手学校内部事务”更是文字游戏,安全和内部根本没有明确分界,换句话说,他们想插手任何事情都可以说成“这是事关安全,而非你们内部事务”。

        当然听出这番意思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安琪儿秀眉微蹙,若有所思,显然也是有所察觉,艾佛列斯校长身边的教授中城府稍差的已经面有怒容,哈里曼也着皱眉头沉默不语,伊尔玛特却只管和几个女生小声聊天,浑似什么也没听见。

        艾佛列斯校长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有祭祀大人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欢迎仪式在隐隐的不安气氛中结束了,虽然大部分学生没有什么察觉,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感受到了撒伦的来意不是那么简单的,很明显这位“星祭祀”是故意当众提出这些事情,周详充分的准备和冠冕堂皇的言辞令艾佛列斯校长很难拒绝,事实上,在艾佛列斯校长同意撒伦提议的时候,我心头涌起了一阵感觉:或许,天神之光保留了五百年的然世外的地位将要不保了。

        当天晚上,在天神之光里面的一个茶楼包厢里,哈里曼,克雷迪尔,蕾菲娜,艾扎克斯还有我,五个人围坐一桌,正是当初前往克莱顿的原班人马。

        这样子聚在一起让我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当初那段旅程的点点滴滴依然历历在目,在情感上,他们都是我很亲近的人,和他们在一起身心是舒适的。

        请客的人是哈里曼,虽然他远来是客,但身为长辈总不能揩我们这群学生的油,只是气氛不如原先预想的欢乐,白天的事情或多或少在众人心头留下了阴影。

        唯一的例外就是艾扎克斯了,事实上,我很难想象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破坏这位仁兄的好胃口。

        “大贤者,白天的时候……”蕾菲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哎,”哈里曼叹了口气,“我这次是被撒伦摆了一道啊。”

        “这是怎么回事?”克雷迪尔问道。

        “这话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当时我刚刚听说了天神之光遇袭的的消息,正打算过来看你们,可路上却遇到一个小镇闹瘟疫,我无法坐视不管,于是前去治疗镇民,当天就遇上了闻讯赶来的‘仁心圣女’伊尔玛特,有她坐镇,我再从旁相助,小镇的瘟疫不到三天就平息了,我和伊尔玛特谈起天神之光的事情,才知道她有个妹妹也在学院里,于是,我们打算一起来看看。意外的是,没走几天就遇到教廷的信使,信上的言辞很客气,邀请我们一起到当地的分教堂,说要商量有关天神之光的事情。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但我们虽然不隶属于教廷,毕竟有同样的信仰,我当初还是从教廷出去的,现在人家客客气气的邀请,商量的又是我所关心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理由拒绝,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那个偏僻的教堂里遇到了‘星祭祀’撒伦。”

        “撒伦以高规格接待了我们,言语之中也十分客气,当时我们虽然关心天神之光的事情,但情报很少,道听途说虽多,却往往不足为信,撒伦倒是向我们提供了不少详细的情形,还说他打算半个月后来一趟,还邀请我们一起使用教廷的传送魔法阵,当时我想来到这里起码得走二十天,使用传送魔法阵的话就算要等半个月也会更快,于是就同意了,只是想不到撒伦是要利用我们的名义来向天神之光施加无形压力,我们是一道来的,当时大庭广众之下,我又不是直接关系人,实在是没有立场反驳他,只怕艾佛列斯校长还会误会我和伊尔玛特,唉。”

        “这不要紧,”克雷迪尔安慰道,“我们回头去向校长解释一下就行了。”

        “解释自然是可以的,”哈里曼说,“但毕竟撒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仁心圣女’岂不是也被利用了?”蕾菲娜问道。

        “唉,”哈里曼又叹了口气,“伊尔玛特人品高洁,医疗之术更是盖世无双,我素来钦佩,但她却是个全无心机之人,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其实,”哈里曼继续说道,“伊尔玛特声名之广,影响之大,更甚于我,我当初想寻找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宣扬济世之说,曾拜会过她,但她却对我说:‘您的理想我很钦佩,您的做法我也赞同,但我却不是这块材料,存着好心,却说不定反而害了人家,所以你我还是用各自的方式来贯彻理想吧。’现在想想,她说得挺有道理,世上之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我自以为深谙世事,这不也被人利用了吗?伊尔玛特虽然只救世人不问世事,但她救的人也是实实在在的啊。”

        “大贤者说地当然也有道理,”我说,“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做之前,又有谁知道结果?万事开创在我,如果没做之前就断定自己不行,那离理想也只是越来越远而已。”

        “哈哈哈,说得好,”哈里曼笑了起来,“我以前就觉得你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

        “大贤者为世人作的一切努力,我们一直钦佩,我敬您一杯。”克雷迪尔说。

        “谢谢你。”哈里曼点了点头,他不喜饮酒,只喝了少许,又随口说道:“对了,我曾听说你们学院有人会灵血咒,这是谣言吧?”

        房间里顿时无声,另外三人的目光一齐向我看来。

        我差点昏过去,如果连远在外地的哈里曼都知道了,难道这件事情已经传得妇孺皆知了吗?

        “怎么?”哈里曼顿时现不对了,“难道是真的?难道……”

        “……大贤者,”克雷迪尔终于开口了,“本来我也在想什么时候告诉您,既然您问到了,就让我来说一下吧。”当下,他把前后事情都说了一遍。

        哈里曼一言不,听得很认真,神色也越来越凝重,等到克雷迪尔说完,他向我问道:“那么,你不记得自己怎么学会的了?”

        我点了点头。

        “她连那是灵血咒都不知道啊。”蕾菲娜怜惜地看着我。

        “原来如此,”哈里曼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芙若娅是怎么学会灵血咒的,我们现在无须深究,她身上的谜团也不止这一个,但我担心的是,撒伦恐怕也知道这件事了。”

        “怎么会?!”蕾菲娜大惊,“为什么这件事情会泄露出去?我们里面应该没有人会说出去啊?”

        “不要太担心,应该不是大范围的泄漏,”哈里曼说,“事实上,我是从伊尔玛特那里听说的,而且她也不是很肯定,只是随口说起的样子。”

        “伊尔玛特?为什么她会……”艾扎克斯显然是搞不清楚了。

        “我想我知道,”我说,接着就把那天伊萝玛露前来的事情说了一遍,“伊尔玛特多半从她妹妹那里听说的。”

        “只凭那么一点迹象就得出了和艾佛列斯详细检查以后相同的结论吗?”哈里曼沉吟道,“这对姐妹在医疗模仿方面的才能简直是不可想象。”

        “那撒伦为什么会知道?”克雷迪尔问道,“伊尔玛特告诉他了?”

        “其实,这件事是那天我们三人闲聊时伊尔玛特提起的,”哈里曼说,“她当时也只是说了一句‘好像是灵血咒’,更没有说明关系人,所以我想撒伦所知也是有限的很。”

        “关键是撒伦有没有注意,”克雷迪尔想了想说,“如果他想追查就比较麻烦了。”

        “当时散伦没有追问,也没有表现出关心的样子,”哈里曼说,“可是他这个人是非常细心的,说不定他已经留上心了,只是不露声色而已。”

        “无所谓啊,”事到如今,我索性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要查就查好了,最好能查出我的身世,这样他就能告诉我了。

        众人均是一愣,心想这倒也说得不错,芙若娅的身世本就是迷,撒伦就是去查,也未必便查得到了。

        “好了,”哈里曼咳嗽了一声,“这件事情先说到这里,我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说到这里,神色极为凝重。

        我们一听,都屏息凝视,等着哈里曼说出下文来,不料哈里曼却念了几句咒语,顿时一道光向四周散去,房间里顿时变得极为安静,除了我们的呼吸,一点杂音都没用。

        我见众人神色都更为郑重,顿时明白这必定是一种隔音魔法,哈里曼行事向来较为随意,能让他如此重视,看来此事实在非同小可。

        哈里曼满满的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克雷迪尔,说:“这是你父亲在一个月前收到的信,经过四重魔法封印加密。”

        克雷迪尔接过,将信展开看了一眼,奇道:“‘刚岚吾友’?我记得父亲年轻时的外号的确是叫‘刚岚剑豪’,但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人这么叫了呀?”

        “嗯,念一下吧。”哈里曼点了点头说。

        克雷迪尔当即朗声念了起来,他口齿清楚,这封信虽然行文古朴,但也简单明了,意思明明白白,我注意听了一会儿,却现者内容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先是些想念的话,然后说再过三个月是自己的生日,希望克雷顿大公有空能去一下,如果没空也可以让公子,也就是克雷迪尔去,最后就是祝身体健康云云,实在是一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信。

        这样的信如果说有什么不平凡,除非有什么密码,否则唯一的解释就是写信的人非同一般,所以我也认真地听到了最后,想知道落款是谁。

        然而克雷迪尔念到最后,落款却是“斯斐德”,这个名字我是全无印象,便望向众人,等着他们说明,不料除了哈里曼外竟然全是一脸茫然。

        “斯斐德……”克雷迪尔沉吟着说,“父亲的故交好友我大都知道,似乎并未听闻过有这一位……”

        “而且大6上好像也没有叫斯斐德的名人啊。”蕾菲娜接着说。

        “也难怪你们不知道,”哈里曼说,“现在大6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斯斐德这个名字了,因为现在大家都称他为——剑圣。”

        “这……这个斯斐德就是……是剑圣?”艾扎克斯嘴巴张得大大的。

        “我知道父亲和剑圣是故交,但……”克雷迪尔茫然地看着手中的信,“从来没听说剑圣会写信给别人。”

        “不只是你,”哈里曼说,“连我和你父亲也是第一次看到剑圣的亲笔书信。”

        “那这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蕾菲娜问道,“难道就像上面说的一样,仅仅是为三个月后的生日的邀请函吗?这也太……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这还并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哈里曼说,“你们知道,其实剑圣的寿辰并不是大秘密,包括你父亲在内的很多故交好友都是知道的,但剑圣的性格最不喜铺张喧闹,所以从不举行任何活动,更要求他的朋友也都不要来,但剑圣不但修为高绝,品德更是让人敬佩,你父亲也从不曾忘记日子,为了表示敬意,每年都必定精心挑选礼品送去,有几年只是稍微贵重了点,剑圣就把礼物退了回来,所以你父亲后来就挑选并不贵重但是能却是表达心意的礼品,当然这些事都是他私下做的,所以你们并不知情。”

        “如此说来,这封信岂不是非常不合理吗?”蕾菲娜问道,“且不说父亲明明知道日子,还来信告知实在多此一举,更何况这和剑圣的一贯作风完全不符,甚至是背道而驰啊。”

        “难道有人伪造信件,阴谋暗算伯父?”艾扎克斯紧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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