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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吃力无比


“不可能的,”克雷迪尔摇了摇头说,“这信上的地址写得明明白白是苍云山脉,那里的确是剑圣的居所,还有他的门人弟子,如果有人要在那里伏击父亲,还不如干脆直接挑战剑圣吧。”

        “那有没有可能是半路伏击?”蕾菲娜又问。

        “也不大可能,”克雷迪尔立刻否决,“从克莱顿到苍云山脉,可选的路线起码四五条,他们没理由预测到父亲的路线。”

        “的确如此,”哈里曼赞许地点了点头,“克雷迪尔,你比以前更加冷静成熟了,看到你又有成长我很高兴,事实上我和你父亲早已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都相信这封信是真的,先就是信的封印里包括剑圣的独门手法,这是伪造不了的,另外你父亲还说了这么一句‘正因为这信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真有人设了这么拙劣的骗局来对付我,那我克莱顿未免太让人小瞧了。’呵呵,你父亲豪气不减当年啊。”

        “承蒙夸奖,”克雷迪尔谦逊道,“不知大贤者和我父亲的意思是……”

        “信上不是写得很明白么?”哈里曼微微一笑,“‘若事务繁忙,则令公子代行亦可’啊。”

        “父亲真得不去?”克雷迪尔顿显忧色,“恕我直言,剑圣会写此信,必有原因,多半是有大事要和父亲商量,而此事他在信中竟没提到一星半点,足见事关重大,必须慎之又慎,我看还是父亲和大贤者亲自去一趟会比较好。”

        “你以为我和你父亲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哈里曼的神色再次变得凝重,“原本这当然是最稳妥的方法,但你知道吗?最近一段时间克莱顿和赛丁斯、布鲁斯的边界可不太安稳,对方的军队调动迹象频繁,虽然你父亲已经派出了双倍的斥候前往调查,但至今收获不大,至于派到城市里的探子更是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虽然并不明显,但在那两个国家的市场上一切和军旅相关物资的价格均有不同幅度的提升,局势很不明朗啊,这种时候,你说你父亲能离开克莱顿吗?何况你父亲说了,这也是一个锻炼你的绝好机会,他相信你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我明白了,”克雷迪尔点了点头,“我当然要为父亲分忧,只是……”他的目光却望向了我。

        “雷,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不待克雷迪尔开口,已经抢先说道,这在我来说,是一个避开萨伦的好机会,另一方面我一直都对那位传说中的剑圣很好奇,能有机会见他一见也不错。

        “哎?”克雷迪尔显然没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但是……但是这可能会有危险啊!”

        “不,我倒觉得这样可行,”哈里曼说,“我刚才就在想,萨伦这一来,只怕天神之光里面也不再是个安稳的所在,倒不如让芙若娅和你们一起走,否则留她一个人在这来,只怕克雷迪尔你也不能安心吧?”说到最后一句,却是面带微笑,克雷迪尔脸上微微一红,没有说话。

        “大贤者这个说法不公平,”蕾菲娜笑着说,“不止哥哥,我也不能安心啊!”

        “我……我也……”艾扎克斯大声说,但似乎又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好好好,我说错了,”哈里曼笑了起来,“是大家都不安心才对。”

        第二天我原本是休息的,谁知一大早就有两位贵客驾到,伊尔玛特姐妹居然一起前来,倒把蕾菲娜弄了个手忙脚乱。

        “我还真是越来越有身分了,”我自嘲地想着,“两个‘圣女’一起前来,这个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但愿我不要被当成标本。”

        “哇!”伊尔玛特一进门就惊奇地望着我,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才说,“真是个可人儿,你一定就是……就是那个叫……安琪儿公主是吗?”

        我和蕾菲娜险些摔倒,难道这个“仁心圣女”在来之前对自己眼看的是谁完全没有概念吗?

        “姐姐,我说过好多次了,”伊萝玛露轻声说,“这位是芙若娅小姐,安琪儿公主现在不在这里。”

        “这样啊?”伊尔玛特似乎刚刚醒悟过来,“我想怎么传说中的金美人成了黑头……抱歉抱歉,我对别人的名字身份什么的常常记不清楚。”

        “啊,没关系。”我笑着说。

        “好的,芙若娅,那么我们言归正传,我也不作自我介绍了,我想你也明白,我来这里,是希望尽一切可能让你恢复健康地的,所以,也请你尽量的配合我,好么?”

        是我的错觉吗,在那一瞬间,伊尔玛特给我的感觉完全变了个人,前一刻只是一个慈祥而不失冒失的中年妇人,现在却一下子变得……变得像神一样,是的,一个我可以全心全意信赖她,依靠她的慈悲的女神。

        “当然,我一定会配合您。”我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这句话了。

        “好的,让我们一起战胜你身上的病魔,”伊尔玛特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蕾菲娜说道:“麻烦你,那位,嗯……蕾伊娜小姐?”

        “是蕾菲娜,”蕾菲娜笑着纠正,“有何吩咐?”

        “啊,你瞧我,抱歉了……”伊尔玛特不好意思地笑笑,此时的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感觉,“听说你长期照顾芙若娅小姐,能把她的症状详细地和我说一下吗?”

        “当然可以。”蕾菲娜当即开始讲述,她讲得非常详细,从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情况,然后我如何逐渐痊愈,又再次复,然后再次痊愈,直到这次的“灵血咒事件”,很多事情连我这个直接当事人都不得不承认没有她记得清楚,我听在耳中,着实感动。

        在这过程中,伊尔玛特非常耐心的倾听着,甚至在一些细节上还要追问几句,蕾菲娜一一回答,而伊萝玛露则非常安静地侍立在一旁,一言不,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雕。

        “我明白了。”伊尔玛特听完蕾菲娜的讲述后点了点头,“那么,请问芙若娅小姐你知不知道‘灵血咒’的事情?”

        “关于这个,其实艾佛列斯校长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我还没开口,蕾菲娜已经说道,接着她就把有关艾佛列斯检查我身体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本来曾想过阻止蕾菲娜继续说下去,但又一想这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了,欲盖弥彰是行不通的,唯有尽管其变,见招拆招,当下默不作声,只是仔细观察着伊尔玛特的反应。

        这一回,伊尔玛特远没有刚才那样镇定如恒,她时而沉思,时而不解,时而欣喜,时而忧虑,直到蕾菲娜全部说完,她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我们知道她在思考,自然也不会去打扰。

        “原来如此……”好半天伊尔玛特才睁开眼睛说,“原本听说艾佛列斯大师也得出了这个结论我实在很欣喜,以为自己的研究又能有突破性的进展,然而这样听来却又不能这么说,因为我现我和艾佛列斯大师的思路是完全一样的,这样就不能借鉴补充了,这也难怪,关于‘灵血咒’的资料实在太少,我想我和艾佛列斯大师所知道的也是完全一样的情报吧?”

        “那么……芙若娅小姐,”伊尔玛特又看着我说,“你对于那天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是吗?”

        由于不论怎样说都有穿梆的危险,所以我对当初自己如何施展“灵血咒”的事情使用了老法宝——推说记不清了,由于当他们现我时我一经昏了过去,再结合我的一贯身体状况,这个说法的确不乏可信度,这时候自然也是同样回答:“对不起,我真的记不清了,我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灵血咒’。”

        “嗯,”伊尔玛特点了点头,“这我知道,但是我接下来要问你的问题很关键,甚至可能是突破口,所以虽然可能有些难为你,但是请你尽可能的回忆好吗?”

        突破口,她会问什么问题?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嘴里却说:“当然,我尽力而为。”

        “好,那么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是用‘灵血咒’,或者说你救治那位重伤的同学的时候,是否使用了大量自己的血液呢?”

        轰!刹那间,我的脑袋只如五雷轰顶一般,几乎就要惊呼一声:“你怎么知道?!”总算是悬崖勒马,当我知道我脸上的神色极有可能已经起了变化,立刻低下头来,右手撑着额头作出苦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也不知道伊尔玛特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我无论如何也得死撑下去,什么都不能承认,只但愿她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才好。

        “大贤者,不知您为何会这么说呢?”蕾菲娜在一旁问道。

        “当然只是推测而已,”伊尔玛特说,“我观察芙若娅的样子,现她近期似乎有过一定量的不正常失血,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她体质柔弱,更何况女孩子每个月本来就要失血,这个失血量对她来说,已经足以对健康产生影响,虽然现在他的血液已经恢复,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我觉得蹊跷,随口一问罢了。”

        真的假的?!妖怪啊!用看得就知道我最近放过血?这伊尔玛特的眼力实在厉害,果然无愧大6第一医者,我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暗自庆幸,好在没给她看出更多来,可转念一想,这件事也实在没什么好庆幸的,伊尔玛特已经注意到了我的血液,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了,只怕接下来……

        “那么,芙若娅,你连自己是怎么失血的都不记得吗?”伊尔玛特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犹豫了一下,是一概推说不记得,还是编个理由蒙混过去?这伊尔玛特平时粗心大意,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清楚,然而到了她关心的事情却心细的可怕,多说多出错,万一我编出来的理由不够周密被戳穿,那我真是百口莫辩,想到这个,我摇了摇头说:“不记得。”

        “这样啊,”伊尔玛特略一沉吟说,“那也就是说,并不能排除在施展‘灵血咒’时失血的可能性了,那这样吧,我采集一点你的血液样本回去检查一下好么?”

        “要……要抽血?”我惊恐地说,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编个借口,或许还能解决问题,现在倒好,我的血液到了伊尔玛特这样的大行家手里,要是不被看破奥秘那才真是有鬼了!然而,我又有什么办法拒绝?绝望中,我把求救的眼神望向了蕾菲娜。

        “大贤者,您刚才也说了芙若娅她身体柔弱,”蕾菲娜看到我的眼神,认为我一定是害怕抽血,便劝说道:“而且她以前遭到过坏人的残酷迫害,所以比较害怕血啊什么的,甚至连月事的时候都曾经昏过去过……”

        天哪!蕾菲娜你怎么连这个都说……呜呜呜,我没脸见人了……

        然而伊尔玛特倒是没有任何嘲笑我的意思,她从伊罗玛露手中接过一个小金杯说:“不用担心,我当时在充分考虑到她身体状况的前提下抽血的,看,只要这么一点就够了。”说着扬了扬那个小金杯。

        这金杯的确够小,只有我原来世界的白酒杯子那么大。

        “另外,你不会看见任何可怕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有疼痛或者任何不适,这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伊尔玛特对我说。

        “芙若娅,你看大贤者都这么保证了,要乖哦……”蕾菲娜这回竟然转过头来劝我了,呜……你这叛徒!把我当小孩哄啊?

        到了这个地步,任我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也没有办法,唯有乖乖伸出左手,伊尔玛特笑着握住我的手,左手依然端着金杯,却没有使用任何其他器材,只是闭上了眼睛,我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却看见蕾菲娜望着金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虽然我的角度看不见杯子里面,但可以肯定生了变化,难道我的血液已经出现在里面了?

        “好了,一点都不痛吧?”伊尔玛特挣开了眼睛,微笑着松开了我的手,把金杯递给了伊萝玛露。

        “……嗯……”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血液这样就到了她的手里,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的,这个血液我会尽快研究出一个结果的,相信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伊尔玛特说。

        “才怪。”我心想,口中说:“但愿如此。”

        “那么,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芙若娅,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也相信你能早日康复。”伊尔玛特彬彬有礼的向我们告辞,蕾菲娜连忙还礼,出于礼貌,我在床上也试图行礼,但被伊尔玛特制止了,随后她微笑着向我们点点头,出了门,伊萝玛露也向我们行了一礼,接着就紧随其后出了门并把门带上,这位“冰山美人”今天从头到尾除了对她姐姐讲过一句话以外,再也没说一个字。

        “圣女姐妹”离开以后,我顿时感到全身一阵疲惫感袭来,虽然我连床都没下,但和伊尔玛特相处的时间里精神高度紧张,她要是多待上一会儿,我非心力交瘁不可,只是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血液已经在伊尔玛特手里,只怕我的秘密暴露只是时间问题,在这之前,能不能想出一个补救的办法呢?

        “喂!这种时候装什么死?出来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吼道,但这个当然不是用嘴吼出来,而是在心中吼的。

        “主人,明明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啊!”毛绒球委屈万分地说。

        “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现在我要你说话了,讲!有什么办法?”

        “办法嘛,当然是有的……”

        “卖什么关子!?和作者一个德性……快说!否则你就永远不要开口!”

        “主人不要生气,容小的慢慢道来,其实方法也很简单,你是不希望被伊尔玛特现你身怀天灵圣血的秘密,对吧?”

        “那还用说。”

        “那就简单了,管它去死,和我一起私奔吧!”

        “放你个屁!还私奔!别说我不会和你私……呸!而且你看我这腿能跑吗?”

        “对哦,我忘了这个问题,唔……事到如今,那就只剩最后一招了。”

        “……你再给我卖关子试试看!”

        “别这样嘛,我这不是就要说了吗?其实这最后一招就是——祈祷吧,天灵灵,地灵灵,老天保佑伊尔玛特现不了吧……”

        “……我明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再说一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我对这只灵兽的最后一点信心也彻底宣告破灭。

        “呜呜,怎么这么专制嘛……”毛绒球虽然抗议,但声音总算是小了下去,直至消失。

        可恶,让那小混球拿注意,根本就是个错误,难道是我的人品问题吗?居然弄到这么一个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第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柴灵兽……算了,我还是靠自己吧。

        “芙若娅,你放心吧,‘仁心圣女’的本事名不虚传,有她在,你绝对能早日康复的。”蕾菲娜在一旁说道。

        唉,她本事越大,我越不能安心你明白吗?我现在宁可她是个庸医啊!

        “嗯,姐姐,带我出去散散心好么?”我说,在这屋子里闷着也未必能想出办法,也许出去走走还能让我思路开阔点。

        “好啊。”虽然不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蕾菲那当然没异议。

        风和日丽,我坐在轮椅内,由蕾菲娜在后面推着缓缓前进,倒也颇为惬意,毛绒球带来的郁闷减轻了些,但心情依然轻松不起来。

        “这轮椅真是方便的东西,”蕾菲娜赞叹着说,“而且虽是手工所制,但轮轴非常光滑,重心也稳当,我推着很省力呢,卡尔一定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做出来。”

        “真是麻烦他了,”我说,“只是这段时间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她,我有心道个谢却没机会啊。”

        “说起来,我最近倒是见过他几次,”蕾菲娜说,“他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我提议他和我一起来看你的时候,他总是有各种理由来推辞,艾扎克斯好像也和我随口提起过有一次碰见他让他一起来看你但他不肯的话,我想他还是担心你会介怀于心所以不敢来见你吧?”

        “可是我其实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啊。”我说。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啊,由空我去和他说清楚吧。”蕾菲娜说。

        “嗯。”我点了点头,正要再说,却突然现远处有个我熟悉的身影跑过,仔细望去,咦?那不是伊萝玛露吗?难道我看错了?

        不,没错,肯定是她,而且这位“小圣女”的神情竟然还有些紧张,向这一条偏僻小路跑去,甚至不时向四处张望几下。

        我的天哪,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这位如此一幕会生在这位冰山美人的身上。

        虽然我很想知道她究竟去哪里,但那里障碍物太多,几个转折后,伊萝玛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芙若娅,你怎么了?”蕾菲娜现我向一个方向呆呆望着出神,关心地问道,由于我们离伊萝玛露的距离其实相当远,要不是我目力强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所以伊萝玛露没有现我们,蕾菲娜也没有看见伊萝玛露。

        “啊,没什么……对了,那边是什么地方啊?”我指着伊萝玛露消失的方向问。

        “那边吗?那是学院的后山。”蕾菲娜说。

        “后山啊,那可不可以带我去那边转转?我还从来没去过呢。”我央求说。

        “这……”蕾菲娜显得有些为难,“后山那里风大,而且今天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我担心你的身体啊,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们在一起来玩,好不好?”

        “……好吧。”我不忍拂了蕾菲娜的心意,何况看今天这架势是很难追得上伊萝玛露了,就算追得上,现在这样子也铁定是立刻被现的。

        回去的时候又有了一出小插曲,轮椅的一只轮子出了故障,毕竟是手工木质,这几天又连续使用,不够牢固也可以理解,在学院里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蕾菲娜请一个经过的女同学带了个口信,很快闻讯赶来的克雷迪尔和艾扎克斯一个把我背了回去,另一个则负责将轮椅扛走。

        本来艾扎克斯是打算把轮椅带回去由他试着修理看看的,但我却坚持送回我的病房放在门外,因为我在看到那个损坏的轮椅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主意……

        由于我的身体已经大有起色,并且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蕾菲娜和安琪儿不再给我守夜,另外在我的要求下她们还帮我弄了一对拐杖,我现在双足已经有一点点知觉了,拐杖虽不能做到正常行走,但勉强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移动一点距离。

        准备好了一切,当晚我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等在病房里,转眼间午夜已过,万籁俱寂,外面一点声息也没有,我倒是有些困了起来。

        呵~熬夜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这也是没办法,但愿他能够如我所料的出现,不然这番布置可就全白费了。

        凌晨一点,就在我考虑着是不是暂时放弃先去睡觉的时候,门外总算传来了我等待已经的声音——先是一阵轻细的脚步,然后是淅淅梭梭的声音,虽然都很轻,但怎么可能逃得过全神贯注的我的耳朵。

        终于来了,好,等了那么久总算没让我失望,我强撑起身体,摸到了拐杖,挣扎着下了床,费劲全力一点一点地往门边挪。

        仅仅几米的距离这次让我几乎筋疲力尽,费了好几分钟才挪到门边,我小心翼翼的转开了门把,悄无声息的把头探了出去。

        病房外的走廊上一片黑,但凭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淡淡月光,我还是可以看到离我不远处的那张轮椅以及——蹲在轮椅前的那个人影。

        “嘿,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这回总算让我抓住了不是?”我笑道。

        那人大惊回头,手上的小改锥等工具掉在地上,月光照在他脸上,正是卡尔,我知道使他吃惊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原以为根本不能下床的我会出现在他身后,能骗到一个聪明人令我不禁得意起来,正要再说,猛然间却脚底一滑,整个人已经直向前到了下去。

        嘭!这一跤摔得我眼冒金星,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现身体并不怎么疼,接着就现自己原来倒在一个人身上,耳边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这里除了我和卡尔没有别人,这呼吸声是谁的猜都不用猜,想不到却卡尔成了我的肉垫子,只是这样倒在他身上是在狼狈,我呻吟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芙……芙若娅,你没事吧?”我只听卡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表冤枉偶,像偶这样的厚道人,怎么会吊大家的胃口呢?阿弥陀佛……)

        “没事是没事……”我叹了口气说,“但身子不听使唤下好么?”

        “好,没事就好。”卡尔答应着爬起身来,再很小心地把我扶到墙边坐下,蹲在我身前问道:“芙若娅,你这是……”

        “那有什么办法?”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不肯来看我啊,我只好用这个方法了。”

        “我这不是怕你生我的气吗?”卡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噢?在你心里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我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一向口齿伶俐的卡尔致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以解释,“……只是那天我真的是过分了,换成是谁都会生气吧?我也想过要来这里好好向你道个谦的,但是总觉得时机似乎未到,就一直拖了下来……”

        “行,”我点了点头说,“那现在这样子,算不算个时机啊?”

        “现在啊……”卡尔略一沉吟说,“……算是当然算,不过芙若娅小姐,其实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我也是很愿意为你效劳的,有什么吩咐就请说吧。”

        这家伙真的是聪明,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决不是要他说什么道歉的话,而是要他的行动,换句话说,我有事情要他帮我做。

        “嗯,你一直热心帮我,这我是明白的,也很感激,”我有点歉意地说,“但这一次我却担心你不肯,所以才用这方法,我以前也说过会向你道歉的,现在我就先说声对不起咯。”

        “言重了,”卡尔笑着说,“你知道我很乐意为你服务的,你有什么吩咐我无有不尊。哦,当然,也得我力所能及才行。”

        “我绝对不会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的,”我摇了摇头说,“但就怕明明是你做得到的事,你却依然不肯答应我地要求呢。”

        “那怎么可能?”卡尔连忙说,“有什么事你说,我一定从命,只要我办得到。”

        “是吗?”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我要你对我说实话呢?”

        卡尔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就恢复如常,笑道:“你这要求也太奇怪了,说得好像我平时从来不讲真话一样,难道你认为我是个满口谎言的人?”

        “我可没说过你从来不讲真话,满口谎言,”我也笑了起来,“如果那样说就真得冤枉你喽,你这个人嘛。大概讲十句话总有九句半是真的。”

        “嘿嘿,这个我倒真没算过,那还有半句呢?”卡尔此时依然笑得出来倒是定力不错,只是已经有点勉强了。

        “还有半句就得问你自己喽,”我说,“说真的,隐藏树木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半句假话藏在九句半真话里面,效果比十句假话好了不知多少倍。”

        “瞧你说得煞有介事……”卡尔无奈地笑道,“那你倒说说。我的哪些话是假话啊?”

        “要我一句句数出来我可真没本事做到,”我说,“但刚才不是答应我做一件事吗?我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我要你誓全部用真话回答我的问题,你愿意吗?可别说这件事是出你的能力范围地哟。”

        卡尔一征,嘴唇动了几下。似乎很想一口答应,却终于什么都没说。

        “算了。”见他这样子我微微一笑说,“我逗你玩的,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你以为我真的会逼你说吗?我要请你帮我办的是另外一件事。”

        “好,你尽管说吧。”一听我收回要求,卡尔的表情顿时轻松起来。

        “先别这么有自信,”我挖苦他说,“说不定我一说出来,你又支支吾吾起来了。”

        卡尔脸上微微一红。没有说话,毕竟刚才要不是我“宽容大度”放他一马,他就面临食言和自白的两难选择,现在立刻就把话说满,的确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他心里确实有点悬,生怕我又出一个让他为难的题目。

        其实直到刚才我都是存心戏弄卡尔,倒不是我喜欢耍人,而是卡尔这人能力固然强,平时也恭顺有礼。然而我看出他的内心深处却有雄心壮志,桀骜而自信。我接下来需要他服从我地安排才能做成事情,若不挫一下他的锐气,到时候未必真能使唤得动他。看他狼狈的样子,我也有点歉意,毕竟他没有对不起我。算了,反正我也道歉道在前头了,顶多事后再表示一下。

        如今目的达到了,我也就直接切入

        “我想要拜托你的是,明天带我出去玩,就你和我,做什么,你都要听我的,可以吗?”

        “……是这件事啊?”卡尔显然很意外,“可是我不懂了,克雷迪尔学长,蕾菲娜学姐,安琪儿公主,甚至艾扎克斯都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啊,为什么你要找我呢?”

        “不,你才是最适合的,”我坚决地说,“至于为什么你先别管,你肯帮我这个忙吗?”

        “不是我不愿意啦,”卡尔苦着脸说,“可是芙若娅小姐你知道学院里有多少倾慕你的男生吗?你知道你出门的时候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吗?蕾菲娜学姐和安琪儿公主是女生也就罢了,克雷迪尔学长没人敢惹,艾扎克斯起码足以自保,可是我呢?我要是带你出去玩,而且还只有两个人的话,我担心隔天我就会被打成猪头地啊!”

        “噢?会这样吗?”

        “会的会的,”卡尔连连点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醋火更是惊人地。”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那也就是说,你并不是不愿意帮我,而只是担心被打成猪头喽?”

        “没错。”

        “哦,那你说如果我现在大声喊救命,会生什么事?”我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卡尔被我突如其来的话说得一愣,随即开始思考现在的状况——

        时间:月黑风高,深更半夜。

        地点:病房外漆黑的楼道中。

        人物1:本该在病房中睡着的少女,不知被谁带到外面,现在正无力地倒在地上靠着墙,身上只有睡衣,赤着脚,手臂和小腿洁白无瑕的肌肤裸露在外,衣衫和头都有些零乱。

        人物2:完全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地男子,正和少女近在咫尺,衣衫也有些零乱,而地上还有凶器。

        ……这还需要再想下去吗?

        “拜托!”卡尔几乎是哀号起来,“大家好歹同学一场,你不用这么绝吧?!”

        “安心啦,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喊吗?”我安慰他说,“你说如果我喊了,你会不会被打成猪头?”

        “何止打成猪头啊?”卡尔苦笑,“绝对会被打成……猪头中的极品。”

        “这样子啊,”我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那被打成猪头和被打成猪头中的极品,你比较害怕那一个呢?”

        “我真是怕了你了啦!”卡尔哭丧着脸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不好?”

        “这就对了嘛。”我一拍他的肩膀,“扶我回房间吧,谢谢咯。”

        同在天神之光的另一栋建筑物中的某个房间里,此时还亮着一盏灯。

        房间布置得舒适而高档,一位气质慈祥而典雅的白袍中年女子,此时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翻阅着一本厚重地古书,她的桌上摆着很多瓶瓶罐罐以及盒子,其中有一只小金杯,杯中盛着鲜艳地红色液体。

        嗒嗒,静夜中,并不算响的两记敲门声显得格外清晰。

        “门没锁。”白袍女子淡淡地说,依旧低头看她的书。

        门开了,近来的是一位气质端庄,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

        “姐姐,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吗?”年轻女子问道。

        “嗯,你先去睡吧。”白袍女子随口说。

        “……明白了。”年轻女子安静地退了出去,关好了门,房间再次归于寂静。

        过了一会儿,白袍女子合上了书,拿起金杯仔细端详了一阵,又从一个盒子中取出一块小手指大的水晶,嘴中念出一个字符,房间里的灯顿时熄灭了,一片黑暗中,白袍女子小心地从金杯里倒出一点液体滴在了在水晶上,顿时出了一阵光芒,原本没有颜色的水晶时而鲜红,时而翠绿,时而湛蓝,色泽变幻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水晶上的光芒消失了,房间里的灯自动亮了起来,白袍女子怔怔地盯着已经不再光的水晶,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她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这可真是有趣啊。”,.,,,

        顺应我的要求,卡尔第二天一大早来接我出去,蕾菲娜和安琪儿都有些惊讶,但同时也很高兴,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我们完全和好的信号,我也乐得她们这么理解。

        我已开始弄不懂为什么卡尔要赶个大早,但很快就明白了——一大清早的时候,大部分男生都还在梦周公呢,对卡尔来说,这可以把他的“危险”减到比较低的程度。

        “现在已经出来了,请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走了一段路以后,卡尔说。

        “嗯,去后山。”我说。

        卡尔倒是没有异议,只是说了句:“那里路陡,当心点。”

        后山的环境真得不错,青草树木繁盛茂密,郁郁葱葱,令人感觉生机盎然,令我不禁感叹以前居然错过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你看这都已经到了,可不可以给我透个底儿,咱们到底来干嘛?”卡尔问道。

        “来钓鱼。”我随口说。

        “钓哪条鱼呢?”卡尔居然一下就听出了我的一语双关,令我不禁多看他两眼。

        “这其实不难猜,”见我眼神有异,卡尔笑着解释道,“这地方环境好,但是稍微偏僻了点,是约会的理想地点,只是我卡尔有三分自知之明,美丽的小姐是不太可能来和我约会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来找某个人喽。”

        “,眼光好的女孩子一定能看中你。”

        “你还是别安慰我的好,”卡尔淡淡一笑说,“不然我可能当真哦。”

        “不说这个了,”我说。“你既然能猜到我来钓鱼,那就索性猜猜我来钓那一条吧?”

        “这个有难度耶,”卡尔说,“猜中了有什么奖励?”

        “哎?你想要什么?”我略带戒备地问道。“不过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啊。”

        “哈……别担心,我不是贪图你什么,”卡尔笑着解释说,“只是既然要猜,没点彩头总是不够有趣,对吧?”

        “看你很有自信的样子嘛。”我“哼”了一声说,心中却转出另外一个念头,“好,你猜,但必须一次猜中,如果你能猜中,之前地事都一笔勾销,我也不再强求你做任何事,怎么样?”

        “好。你说的,”受制于人的感觉,虽然我其实并没有真的胁迫他什么。“我猜,你其实是想钓一条‘小圣鱼’吧?”

        “你怎么知道?”我一副惊奇无比的表情。

        “哈哈,我猜对了是不是?”卡尔笑眯眯地说。

        “嗯。”我点头了点头,卡尔经常笑,但我现在看到的是他笑得最舒心的一次,难道占我一点上风令他这么得意吗?

        “那。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卡尔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这次我答应帮你地忙,我会帮到底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说。

        “不用谢。毕竟我已经答应你了嘛。”卡尔大度地摆摆手。

        “哦不,我是为另外一件事情向你道谢的。”我认真地说。

        “嗯?”

        “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这些日子以此也没刊登过关于我的小道消息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一定得谢谢你才行。”我一边说,一边欣赏着卡尔的表情变化。

        “你怎么知……”卡尔差点就说出和我刚才完全一样的话,但却中途改了口:“……你刚才故意套我的话?”

        “没有啦,一开始我的确是有猜想,但是无法确定,谁知你地话刚好给我提供了契机,我也就是顺着你来罢了。”我很老实的承认。坦然地看着卡尔。

        “……嗯。”卡尔怔怔地看着我,终于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如果你真的是故意,那我以后绝对不敢和你讲话了,你简直是看穿人心的妖精。”

        “哪有那么夸张啦。”我笑笑。

        “我承认我是认识的人,”卡尔说,“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这一点的?”

        “你的消息实在太灵通,”我说,“当然一开始我只是感到惊奇。并没有对你产生怀疑,事实上有个消息灵通的朋友是件好事。可是那次袭击事件生以

        挺进报》曾经是一度是令我很担心的事,说真的,我但是没有,连一篇和我相关地报道都没有,那时我就在想,也许我身边的某个人和有关,而且那个人有心帮助我,但当时也根本不可能锁定到你身上。直到刚才,虽然没有证据之类的东西,但我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

        “因为我猜到你是来找‘小圣女’,所以你就怀疑我了?”卡尔问道。

        “我并不是怀疑,而是相当的确定。”我说,“因为猜到这件事必须同时具备两个条件才合理,第一,你必须知道昨天‘仁心圣女’和‘小圣女’曾经一起来找我,只有这样才能把我和那位‘小圣女’联系在一起。第二,你必须知道‘小圣女’会私下来学校后山这件事,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现在所在的后山和我的目地联系在一起。而这两件事不论哪一件都是很少人知道的,就算你消息灵通也没理由在不专门打听的情况下知道得这么快。然而,假如你和几个专门喜欢挖人**的人分享情报,而那几个人中又刚好有一个人级迷恋那位‘小圣女’并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佩服,看来是我自掘坟墓了。”卡尔点了点头说。

        “自掘坟墓?不至于吧?”我笑了笑,“难道被我知道是这么糟糕的事情吗?”

        “不,不,比喻罢了,”卡尔连忙说,“你要是真想对付我,只要向训导主任打个小报告就行了,怎么会告诉我呢?”

        “明白就好……咦?好像有人来了,是她。”我过人的目力再一次挥作用,伊萝玛露还是远处的一个小黑点时就被我现了。

        “别急,这里树木很多,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卡尔说。

        当伊萝玛露来到预定地点时,我和卡尔已经躲在了一个很合适的地点,既便于观察,又不容易被现,只是稍微远了点,未必能听清对话,不过以我的耳力应该问题不大。

        “这地点不错吧?”卡尔轻声说。

        “简直太理想了,”我点了点头,“甚至理想得有点过头,更夸张地是你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个地方,可怜的伊萝玛露啊……被狗崽队盯上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卡尔一笑,“没错,如果今天你不喊我来,那就会是的神秘男子来这里偷窥了,他好不容易才查到的情报哦,结果你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他这会儿肯定躲在哪里骂街呢。”

        “你和他们很熟嘛,”我笑道,“是不是想成为神秘男子啊?我们可怜的训导主任啊,他的。头未来恐怕会掉得更快更多……”

        “他们的确想吸收我加入,但我还得再考虑考虑。”卡尔半开玩笑的说。

        “啊哟,你还等什么呀?赶快加入狗崽队这份很有前途地职业吧!不然简直是浪费你的才华嘛!”我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很清楚卡尔或许会和地人打成一片,但绝不会正式加入他们,原因很简单——他不属于哪个小***,老虎是不会钻进羊圈的,除非它想吃羊。

        我和卡尔现在之所以闲聊,是因为另一边的戏还迟迟没有上演,伊箩玛露显然在等人,但那个人却还没来。

        被誉为“冰山美人”的伊萝玛露,悄悄地来到这个地方等人,这件事情实在够诡异,而那个能让伊萝玛露等的人……会是谁呢?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嗯,是个女人也就罢了,如果是个男人可真是太有趣了……讨厌!我怎么变得八卦起来了?不行!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往这个方向展!要知道我来这里决不是喜欢挖人**,而是没有办法,现在我的重大把柄已经落到那个‘小圣女’的姐姐手里了,我现在虽然只是存着万一之心,不敢说探到什么大秘密,只要能知道点什么事情,能有周旋的余地就行了,只是就怕这个目的也不能达成啊。我表面上和卡尔说说笑笑,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等待总算不是徒劳的,大约十多分钟以后,今天的另一个主角终于现身了,但这个人的出现却让我和卡尔跌破了眼镜。

        “是不是真的啊?”我和卡尔面面相觑,“‘冰山美人’等的居然是这位?!这两个人……”,.,,,

        底揭晓,这个人竟然是贾斯订!

        有一瞬间,我认为这只是一场意外的巧合,但随即现不可能,贾斯订直朝着伊萝玛露走过去,伊萝玛露则对贾斯订的到来一点以外的表情也没有,事实上他们虽然还没说话,但眼神已经有交流了。

        “你早就知道是他吗?”我愕然地问卡尔,如果他早就知道伊萝玛鲁登的人是贾斯订,那他还真是瞒得我好。

        “,看来他的惊讶也不在我之下。

        “你……等很久了吗?”贾斯订一走近就问,那神情又温柔又真诚,令我简直无法把他同学期初刁难我和安琪儿的人联系在一起。

        “也不太久。”伊箩玛露淡淡地说。

        “实在抱歉,几个女生临时来找我,耽搁了,其实我根本不想和她们纠缠,但又怕……”贾斯订一边道歉一边解释。

        “你不用解释。”伊箩玛露语气依旧淡淡的。

        “不要生气嘛,”贾斯订的语气完全是哀求,“你知道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再也不沾花惹草了,可是你说绝对不要让人知道我们交往,我才才那些庸俗的女人面前保持原样,其实我完全是敷衍她们啦……”

        “我说过你不用解释了,”伊萝玛露不温不火地打断了他,“你的事情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把我约出来,我昨天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明白?根本一点都不明白!”贾斯订几乎是喊了出来。“什么叫‘我们结束吧’?!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不明白……这都不重要了。”伊萝玛露说完转身要走。

        “别走!”贾斯订上前一把拽住了她,“什么不重要!?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我哪一件事不是为你着想的?”

        “既然你问我,我就只说,”伊萝玛露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是,比如学期初的时候,你曾经在各场考试时刁难过两个新生,有这回事吧?”

        “对!有!”贾斯订大声说,“可你知道吗?我刁难他们是因为看不惯她们一进来就抢尽风头。我不愿意他们把你比下去了!”

        “所以你就做这种多余地事?”伊萝玛露出现了少有的情绪波动,“什么第几美女这种名声我根本不在乎,可你知道有的老师在背后怎么说你吗?”

        “随他们去说,我根本不在乎!”贾斯订争辩道。

        “就是因为你太不在乎了,所以才……算了,现在再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伊箩玛露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嘛。”贾斯订软磨硬泡,“如果你是介意那件事,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类似的事情行不行?”

        “以后怎么样。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明白吗?关键是现在我姐姐已经知道了,她不喜欢你这样的人,所以我们……结束了。”伊萝玛露说着又要走。

        “开什么玩笑?!”贾斯订几乎是吼了出来,“你是你,她是她!就因为她不喜欢我你就要离开我?”

        “我……绝对不能背叛姐姐,绝对。”伊萝玛露低着头,声音虽轻,语气却是斩钉截铁。

        “又没要你背叛她!”贾斯订说,“我们在一起完全不关你姐姐什么事啊!如果她讨厌我。我可以不见她的面啊!”

        “这就是你要说的?”伊萝玛露淡淡的说,随即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等啊!”贾斯订大喊着像要上前拉住她,却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一点挽回地余地都没有?”他对着伊箩玛露的背影喊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的。”伊箩玛露既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死心了!”贾斯订继续大喊。“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心转意,等到你姐姐明白!”

        “……随便你吧。”伊箩玛露的身形稍微顿了一下,但依然没有停下或者回头。

        直到伊萝玛露的声音看不见以后,贾斯订怔怔地站了很久,终于也叹了一口气离开,现场只剩下,在某处正面面相觑地陷入石化状态的我和卡尔。

        “……喂

        一会儿,卡尔才尴尬地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

        “搞清楚,是你带我来的。”我提醒他不要想推卸自己的责任,但是我也和他同样尴尬。

        “可是……可是是你让我带你来的啊!”卡尔申辩道。

        “我只让你带我来后山,后山那么大,是你选地这个地点吧?”我说。

        “算了,不说了,”卡尔放弃了徒劳的抵抗,“唔……回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我们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本来看这‘小圣女’偷偷摸摸地过来。心想过来哪怕探不到什么惊天大秘密,好歹能有点有用的情报。谁知这里给我上演一出言情剧的分手桥断。看卡尔那样子,估计他一开始肯定也是一位一定能和我一起看到什么要紧事情,如果出口询问不免落了下乘,所以一直作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现在心里的失望一定比我还甚,活该!谁叫你装模作样。

        只是,卡尔失望就失望罢了,却也没有任何损失,“圣女姐妹”和他根本无关痛痒,我却不同了,本本来是想来看看能探到点什么再随机应变,这样看来,这个计划也宣告流产,只有在伊尔玛特戳穿我的秘密之前再想对策了,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要说保险,似乎是立刻逃比较好,但这却不适合现在的我,连路都不能走,要怎么逃跑?何况伊尔玛特现在既没揭穿我的秘密,也没害我的意思,外面有什么人可不确定,倘若自己跳进虎口那就真地傻了。

        嗯,即使要逃,也得找一个保护者,身边的卡尔并不理想,克雷迪尔家大业大的和他在一起等于没逃,而且我也无法向他解释,里昂我至今看不透更不能放心,希尔瓦……

        “我说……”没走几步,卡尔却打断了我的思绪,“……你看我们要不要在在外面玩一会儿再回去?”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望着他。

        “嘿嘿,”卡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出来的很早,路上没什么人,可是现在不早了,路上人也多,我不想成为‘猪头中的极品’啊。”

        “那怎么办?你把我扔在外面吗?”我说。

        “当然不会了,可是……哎?那不是学长他们吗?呼,这下我可解脱了!”卡尔长吁了了一口气说。

        我顺着他地目光望去,只见克雷迪尔、蕾菲娜和艾扎克斯三人正并排走过,当即和卡尔上前。

        “啊,芙若娅,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蕾菲娜说,“刚好要找你,一起去见校长吧。”

        “见校长?做什么?”我心中一动,暗想难道已经被校长知道了?

        “你忘了?我们要……”艾扎克斯正说着,却被克雷迪尔打断了:“我们要请假。”

        请假?哦,我知道了,是剑圣的事情,克雷迪尔看见有卡尔在所以为求谨慎不肯多说,倒也不是不相信同学,而是这件事本来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的,一起去吧。”我点了点头说,这次的剑生寿辰看来不是小事,艾佛列斯那边倒想听听他的看法。

        “啊,那么我就告辞了,我还有课呢。”卡尔见状立刻就向我们道别,他立刻就感觉出有的话题我们不方便在他面前讲。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等卡尔走了以后,我问道。

        “肯定要等你彻底痊愈以后,反正时间很充裕,”克雷迪尔回答,“而且也可以问一下校长的意思。”

        “说起来,”艾扎克斯乐呵呵地说,“昨天生了一家好事儿,你们知道吗?”

        “好事?”蕾菲娜问道。

        “就是那个臭屁王子嘛,据说他和那个星祭祀手下的启示生了冲突,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双方各有几人轻伤,嘿嘿。”

        “唉,”蕾菲娜谈了口气,“呆子,这又有什么好高兴,星祭祀手下的那群守护骑士最近管得很宽呢,如果他们和你打起来看你有什么好高兴地。”

        “哎?但是他们现在并没怎么干涉我们啊。”艾扎克斯说,“只要不像那个王子一样把自己当成拥有一切特权,应该是不会冲突的。”

        “肯定要一点点来嘛,”克雷迪尔说,“以后就未必仅止于此了。”

        我耳中听他们说,安详克雷迪尔所说正合我心,可不是么?连前面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居然都站着两个守护骑士。,.,,,

        “奇怪了,”克雷迪尔皱眉道,“校长最不喜欢这种守卫排场,怎么会允许他们守在门口?”

        “我去问问看吧。”蕾菲娜说着走上前向两名守护骑士打了个招呼,问道:“请问你们守在这里是校长的意思吗?”

        “不,”一名守护骑士回答,“我们不是门卫,而是祭祀大人的随从,祭祀大人正在里面拜访校长,几位如要拜访校长,请自便。”说着眼神在我们身上扫过,看到我是闪过一丝讶色,但也没多说什么。

        没有闲话,我们一行径自走了进去,穿过一段走廊以后就是一个小客厅,客厅的一侧是一道门,那里面就是艾佛列斯校长办公的地方了,但此刻他应该正和撒伦在里面谈着什么,所以我们也就没有敲门,在客厅里安静地等候。

        “喂,你们说那个星祭祀来找校长说什么?”艾扎克斯说,枯燥的等待下,这小子很快就沉不住气了。

        “安静点,”蕾菲娜说,“这种事情我们又怎么能猜得到?等星祭祀出来就好了。”

        “嘿嘿,我来听听看……”艾扎克斯说着,就走到门边把耳朵凑了上去。

        “快回来!太不礼貌了!”克雷迪尔喝斥道,“这根本不可能到什么……”

        “嘘!”艾扎克斯突然把食指竖到嘴边制止克雷迪尔再说下去,然后瞪着眼睛,用夸张的口型告诉我们:“可以听得到。”

        “不会吧?”蕾菲娜说着也凑了上去。

        哦?可以听到吗?如果艾扎克斯把耳朵凑到门上能听到的话,那我只要凝神应该不过去也听得到的。

        “……校长先生,难道您到现在还怀疑我的诚意吗?”虽然很轻,但果然听到了。这是撒伦那家伙的声音。

        “呵呵,这是哪儿地话,我怎么可能怀疑您呢?祭祀大人。”艾佛列斯似乎在和撒伦打哈哈。

        “校长先生,上次的事件已经证明了贵校的防御是存在漏洞的,这样子下去的话,万一让那些奸邪之辈得逞,我相信对整个大6都不是一件好事。”撒伦不依不挠,步步进逼。

        “但我并不明白祭祀大人您说得是什么呀。”艾佛列斯继续装糊涂。

        “真的能听到啊,”蕾菲娜轻声对克雷迪尔说:“而且里面好像针锋相对呢!”

        克雷迪尔到底也是关心。听她一说终于放下了最后的踌躇,加入了偷听的行列。

        “请您节省大家的时间吧,校长先生,”撒伦终于不耐烦了,“您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不是吗?那本书不能落在黑龙岛或者任何其他心怀叵测地人手里,我保证教诲和我个人决无染指之意,何况只要费罗恩还保管着另一本,就什么都不会生的。没有人可以得到宝物,您对此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靠!绕了一大圈,原来撒伦也想要《东方异闻录》,不,确切地说,是想要康斯坦丁的藏宝图,切,既然是教会,也算是出家人了,还这般贪恋尘世宝物。还把脑筋动到学校头上来。我看到克雷迪尔和蕾菲娜双眉紧锁,而艾扎克斯已经显出愤怒神色。

        “哎呀,祭祀大人您要书和宝物吗?怎么不早说呢?”艾佛列斯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这边别的不敢说,藏书倒是不少,宝物方面勉强有点个人收藏。凭我们的交情,您看上了什么拿去便是,何必兜那么多***?”

        哈,老头子打算把装糊涂进行到底了,但是撒伦能罢休吗?

        “……老实说,您以这样的态度来回应我的诚意,令我非常失望。”撒伦似乎很痛心疾地说,“其实有些话我本来真地不想说的,可您这样又令我别无选择。我们教会对于贵校一直非常敬重,贵校的事情我们听之任之。从来不介入,尽一切可能保持着贵校的独立性,如果这次事件不是如此的事关重大,我也不会来的。”

        “不胜荣幸,”艾佛列斯说,“不过说真的,本校这点琐碎小事本来也不值得祭祀大人费心啊。”

        “琐碎小事?您何必这么妄自菲薄呢?”撒伦冷笑着说,“有些事即使放在整个大6的角度来说也绝对是值得关注的,如果不是我们如此的尊重您地意志。尊重贵校的独立,换成其他势

        怎么可能像这样不闻不问呢?”

        “噢?不知祭祀大人指的是……”艾佛列斯问道。

        “要我提醒您吗?也罢。我就说几个关键词吧,某位来自东方的密使,政治避难的少数民族,还有灵血咒……您看这还只是短短几个月内的事情,需要我继续提醒您吗?”

        当“灵血咒”这三个自从撒伦地口中吐出时,克雷迪尔、蕾菲娜和艾扎克斯三人均是大吃一惊,而我更是如遭雷击。

        终究……被这家伙知道了吗?更糟的是,撒伦居然用这件事来威胁校长。

        艾扎克斯怒不可遏,当场就要冲进去,却被克雷迪尔一把拉住。

        “你疯了?”蕾菲娜压低了声音说,“里面的人是星祭祀,你想干什么?行刺?你嫌校长的麻烦不够多吗?”

        艾扎克斯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那房间,终于叹了口气。

        克雷迪尔此刻也是脸色铁青,但他的神情除了压抑的愤怒外,还显出一丝疑虑。

        他在疑虑什么?说起来,我从刚才开始也觉得有什么事情好象不对劲,是什么呢……

        房间内此刻也是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艾佛列斯说:“容我……考虑几天吧。”他的声音显得疲惫、苍老。

        “当然,其实如果您早这么说岂不是好?”撒伦说,“无意冒犯,不愉快的事情就请您忘掉吧,我相信以后我们可以合作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的,希望合作愉快,哦,我该告辞了。”

        三人一听撒伦要走了,立刻离开门边,站在了合适地地方,撒伦开门时,也都低头见礼,只是克雷迪尔和蕾菲娜尚能保持平时神态,艾扎克斯却难以抑制愤怒的表情,只能把头尽量低下。

        撒伦并没有现异样,他见到我们是先是微感意外,随即就笑着说:“啊,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两位是‘刚岚剑豪’克莱顿公爵的公子千金吧?真是人中龙凤,名不虚传,嗯,这位一定是芙若娅小姐了,果然如传闻的一样美丽,还有这位同学你好,你们是来见校长的吗?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请进去吧。”

        既随和又亲切,即使面对初次见面的晚辈也客客气气,如果不是听见了他刚才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对他生出亲近敬仰之心吧?

        更重要的是,本不认识我们的他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我们除了艾扎克斯以外三人地名字,他对天神之光的情报方面看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你客气了。”克雷迪尔简短地回应道,显然是不愿意与他多说。

        “嗯?你们来了啊?有什么事吗?”艾佛列斯也走了出来,见到我们站在门外有点诧异,又转头向撒伦道,“星贤者,我送送您吧。”

        “不用,不用,”撒伦笑着摆摆手,“赶快接待几位同学吧,也许他们有急事呢,耽误您这么多时间真不好意思,我走了”。

        “呸!伪君子!”直到撒伦地身影远去以后,艾扎克斯恨恨地说。

        “不可无礼,”艾佛列斯说,随即又叹了口气,“何况即使这样也是没有用的,再说今时不比往日了,学院里可是有几百个守护骑士呢,哪怕私下讲话也要小心些,嗯,请进吧。”

        我们四人全部走进了办公室,艾佛列斯关好了门,然后问道:“那么,孩子们,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校长,非常抱歉我们刚才偷听了,”蕾菲娜说,“撒伦他如此……如此过分,我们怎么做呢?”

        “你们都听见了吗?”艾佛列斯叹了口气,“放心吧,如果这些事情要让你们学生为难,还要我这个老头子做校长干什么?我会处理的,不要谈这个了,说说你们有什么事吧。”

        艾佛列斯花中虽然安慰我们,但仍掩饰不住其消沉,克雷蒂尔等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便将剑圣寿辰,我们四人想要请假离校之事说了一遍。

        克雷迪尔诉说的时候,我在一旁默默思考,从刚才偷听的时候开始,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要说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总是早脑海里绕来绕去抓不到,而从刚才开始,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非常之不自然,而且好像马上就要想到是什么了,却总是差了一点,可恶。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听完克雷迪尔的诉说后,艾佛列斯沉吟着说,“大贤者说得不错,这事不同寻常,剑圣此举必有深意,嗯,你们去一下也好。”

        “那么您同意我们的请假了?”蕾菲娜问道。

        “是的,没有理由不同意。”艾佛列斯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说:“不过芙若娅如果也要去,最好先把身体养好。”

        “当然,”克雷迪尔说,“我们本来就是这个打算。”

        “这样最好,”艾佛列斯说,“看来撒伦已经知道了‘灵血咒’的事情,虽然不清楚他已经了解到何种程度,但芙若娅也不得不防,出去避避的话,我与萨伦周旋的时候也少了一层后顾之忧,这样最好不过,‘仁心圣女’应该还会呆上一段时间,定能帮助芙若娅康复,同时有她在相信撒伦也得有所顾忌,等身体一好,你们就可以出北上去苍云山脉,撒伦也无可奈何,如此正是一举两得。”

        “您说的对,那我们回去就着手准备了,还有什么吩咐吗?”蕾菲娜说。

        “嗯,好……对了,”艾佛列斯似乎又想到了点什么,“芙若娅前段时间已经拉下了不少课程了吧?现在又有三个月不能上课,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几本和魔法有关的书籍,不算太珍贵,却也不多见,就借给你吧,你这一路上有空闲可以看看,说不定能领悟点什么。你等等。我去找出来。”

        艾佛列斯说着就在书架上翻了起来,很快就翻出了三本厚厚的书,递给了我。

        “非常感谢您。”我珍而重之地接过了这三本书,艾佛列斯刚才的话虽然谦虚,但这三本书只怕颇有价值,再怎么说也是大6排名第二的大魔导师,关于魔法的书如果不好他怎么拿得出手?

        “校长,我们走了您要保重,”蕾菲娜说。“星祭祀如果太过分,可以告诉我父亲和哈里曼大贤者,他们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地。”

        “谢谢你的心意,”艾佛列斯苦笑,“只是克莱顿公爵远在他国鞭长莫及,哈里曼贤者又碍于过去的牧师身份不便违背教廷,此事还是只能靠我们自己,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教廷也只是想扩大实力。不会为难学生的。”

        我们问言均是默然,艾佛列斯校长居然已经在考虑学生的后路,看来这次的危机更比我们所料为甚。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艾佛列斯又叹了一口气,便将我们都送了出去。

        “可恶!难道不能想象什么办法?”回去的路上,艾扎克丝愤愤不平地说。

        “能有什么办法呢?”蕾菲娜无奈的说,“连校长也束手无策,父亲和大贤者也帮不上忙,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克雷迪尔咬着嘴唇。一言不。

        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艾佛列斯校长很难做啊,我们也……等等!不对!不对!我明白哪里不对劲了!终于全部都想通了,一切谜底都解开了!

        这千刀杀地老狐狸!骗了撒伦也就罢了,居然连我们也骗?!我几乎脱口骂出来。我差一点就给他骗过去了。

        总算。现在一点想通,其他的也就全部贯穿起来,三个不合理的地方全部想通,我也就终于明白了,老狐狸虽狡猾,终究还是留下了破绽啊。

        第一个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我们在办公室门外等候的时候,那个时候艾扎克斯异想天开的偷听居然成功了,这本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在以设施齐全文明的天神之光里,又是像校长办公室这种重要地点。难道可能连隔音设备都没有吗?如果随便是谁都能在门外窃听这像话吗?很明显一定有隔音魔法,但我们却依然听到了艾佛列斯和撒伦的谈话,为什么?因为有人故意撤去了隔音魔法,而能做到这件事地人除了校长本人以外不作他想。

        换句话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的行动,所生的事情就已经在艾佛列斯的掌控中了。

        所以,我们在门外所偷听到的内容,与其说是偷听,倒不如说是艾佛列斯故意让我们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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