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队长，本次任务将由科尔森全程协助配合你。另外还有两名特工，他们也由你指挥调度。”弗瑞带着史蒂夫走向作战指挥室。

        史蒂夫好奇地观察着四周，来往匆匆的工作人员则用自认为隐晦实则热烈的目光偷看史蒂夫，好些人走远了还舍不得转头。一路行来，史蒂夫听到身后传来不少撞击声、惊呼声、道歉声，间或夹杂着兴奋的窃窃私语声，干脆目不斜视，加快脚步，免得造成更加严重的连环相撞现场。只是微微紧绷的手臂肌肉还是泄露了他的不自在。

        “队长要学会适应这种目光。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从小学到大学的历史课本上你也从不缺席。现在见到真人，没有直接冲上来问你要签名，已经很对得起训练有素这个词。”弗瑞难得带着轻松愉快的笑意，来谈论自己手下这些有失特工素养的表现。

        “我只是恰好站在人前，那场战役中比我伟大、比我勇敢的英雄不计其数。”硝烟战火、流血牺牲，枪声炮声、嘶吼呐喊，所有的一切对史蒂夫而言就发生在昨日。

        “队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早已成为一种信仰和力量。你感染激励了无数人，这种影响持续至今，未来或许会更加强大。你完全配得上这些。”

        “我现在只想尽快追上时光这个狗娘养的脚步。”

        弗瑞脚下一顿，万年不变的神色似有一丝皲裂。

        史蒂夫嘴角浮上得逞的笑意。“别忘了，我出身布鲁克林，还是一名老兵。”

        将近七十年的时光足以记忆这个伪装大师大发神威，是他们过于美化了，忘记美国队长也是一个人。弗瑞无奈地摇摇头，这才是活生生的美国队长不是？“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很多。”

        两人眼神对上，一瞬间距离拉近不少。“这次事出突然，等任务结束，一定带你好好参观。”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扇磨砂双开玻璃大门前。弗瑞在扫描仪前站定。

        “虹膜扫描开始。”机械化的女声，“a级人员。”双开玻璃门自动打开，弗瑞做出“先请”的手势。

        玻璃门内仿佛另一个世界。史蒂夫环顾四周，只觉有成千上万台方块机器闪着莹莹蓝光。操纵它们的工作人员带着如出一辙的表情——严肃专业，手指在虚拟投影键盘上快得似乎只剩下一道道残影。电脑——一项神奇的发明，目前他正在练习打字，水平大概就是小婴儿刚刚开始爬？而正中央则悬着三个超大显示屏幕，一条条数据信息更新得极快，史蒂夫在眼花之前收回目光。

        科尔森和一男一女迎了上来。

        “队长……”科尔森激动地打了个招呼，词穷了。做美国队长的搭档和助手一起出任务，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这就是我刚刚说的两名特工。”

        “娜塔莎·罗曼诺夫，久闻大名。”略带沙哑的女低音，很好听。一头红色齐肩卷发，略施淡妆，只是简单站着，就能让所有女人嫉妒性感和迷人两位女神对她的偏爱。不，除此之外，恐怕男人们也要羡慕强大和不屈两位男神对她的垂青。

        “罗曼诺夫特工，你好。”史蒂夫很绅士地搭上那只柔美却意外有力的手，上下晃了两下。

        “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很少有男人第一次看到她瞳孔能保持正常大小。有趣。“不过，我更喜欢队友叫我娜塔莎，史蒂夫？”

        “娜塔莎。”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史蒂夫的第一印象。

        这也是第一个一见面就对她流露出敬意的男人。事情好像更有趣了。

        “嘿，队长，终于见到真人了。我是克林顿·巴顿，你的另一位队友。大家都喜欢叫我克林特或鹰眼。”

        “克林特，你好。”

        “等任务结束咱们俩一定要照张合照，和活生生的美国队长一起出任务，我还是第一个，哈哈哈，够我吹一辈子牛逼。”克林特已经自来熟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

        “用签名吗？”史蒂夫笑道。

        “啊？”克林特傻眼了。这句话貌似有点儿不美国队长哎。

        “不要吗？”

        “要要要，必须要！”克林特终于反应过来，咧着嘴伸手勾上史蒂夫的肩。“还是真人版美国队长对我胃口。到时候再拍几张单人照——”克林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这关系到我的家庭地位。”

        一听是家庭问题，史蒂夫严肃地点点头，显然当做极为重要的事放在心上。

        一旁的科尔森羡慕的目光恨不得化为实质，他也想要签名，现在说来得及吗？

        “好了。”弗瑞拍拍手，“认识环节结束，是时候干正事了。”

        一行人移步到指挥室中央的长桌前。“队长，先看看这次任务的资料。”

        科尔森点着虚拟屏幕开始做介绍。“雷神，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新墨西哥州，同一时间旧桥市城西沙漠无人区出现了一把锤子。他和所谓的四战士与一个很像托尼·斯塔克出产的巨型机器大战一场，留下一堆烂摊子之后带着锤子消失。”

        史蒂夫看着一帧帧高清画面，就像在观赏一部让人热血沸腾的奇幻电影，但他体内的血液却越来越凝固。操控雷电的能力，超出人类水平，连他这个改造过的超级战士都远不能及的力量。人们的恐慌惧怕，哭嚎尖叫，还有刺目的鲜血，都在提醒着史蒂夫，这个世界正在面临着比当年那场大战更严重的威胁——未知的、毁灭性的力量。

        “一个星期前，雷神又一次出现，活动轨迹主要集中在纽约长岛富人区。”

        “洛基，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视频里传来雷神震耳欲聋的咆哮。

        “洛基？”史蒂夫还是没忍住出了声。

        “很神奇吧？北欧神话邪神洛基，明天要是众神之父奥丁降临到地球找不听话的儿子，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克里特不知从哪摸出一袋坚果，时不时往嘴里丢一个，还热情地想要跟史蒂夫分享。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见过这个洛基，无法确定是否有这个人。但长岛一连一个多月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先后有多人突然昏迷入院，检查结果都是几天未进食造成的营养不良，这些人醒来的一致说法都是近六天的记忆很模糊，对于营养不良的诊断结果无法接受。这些人基本都是独居的名流富豪，且都是年轻男性。我们怀疑这两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关系。大家看看下面这些照片。”科尔森将照片分发下去。

        “近一星期昏迷的人数突然增加，不再局限于年轻男性，女人、小孩、老人仿佛随机挑选，但每一次这个雷神都会出现在现场，喊着类似的话。”

        “两种可能，洛基是幕后始作俑者，或者就是这个雷神干的，这只是他转移视线的方法。”史蒂夫沉声道。

        “不错。不管哪种可能，我们必须尽快控制住这个雷神，不能让恐慌继续在长岛蔓延，我的电话已经快被市长打爆了。这次涉及的又都是些有影响力的人物，经过媒体添油加醋，再不解决恐怕会造成整个纽约市的恐慌。”弗瑞道。

        “视频中雷神出现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史蒂夫一语道破关键。

        “这就是我们一直头疼的地方。已经加派了十个特别行动小组，还有长岛的大部分警力，二十四小时空中地面不间断巡逻。往往我们的人刚发现他，还没赶过去他就消失了，再次出现就是下一个地方。我们不可能在每一栋房子里布置人手。”科尔森为此已经连续一周驻扎在现场，今天特意回来介绍最新情况，商讨作战方案。

        “此次事关魔法，所以请了魔法侧的外援。”弗瑞对史蒂夫说道。

        “哪怕现在告诉我天使和恶魔私底下是好朋友，我想我也不会吃惊了。”史蒂夫玩笑道。

        “看看时间，外援差不多该到了。”弗瑞正准备安排特工去楼下接人，突然，半空中出现一个大约一扇门大小的黑金色光环。

        原本或靠或坐的人直起身子，摆出迎敌的姿态。其他人还好，对魔法侧多少有些了解，史蒂夫则是瞳孔睁大，全身的肌肉瞬间调整成最佳战斗模式。

        一个一身束身黑袍，头戴黑纱帷冒的清瘦身影负手从光环里飘出来。那黑纱正好垂至脖颈，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有颈前衣领交叠处露出一点皮肤——苍白如象牙的皮肤。

        弗瑞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安保系统他妈的就是个摆设。这就是他不愿和魔法侧的人打交道的原因。那个老神棍古一还逼着他把刚解冻的队长拉过来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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