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不由王杰希决定
——乔栖勇者通关【关卡：于锋】，触发事件【偶遇黄少天】，进入【关卡：黄少天】。
“也就是说，你接下来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内，还要说服一二三四五六七算上邹远八个人是吧，而且还要思考战术？”黄少天讶异，“我去，你为了打个王杰希也真是够拼命的啊，不过我懂我懂，当初我第一次在常规赛对上微草的时候也跟队长商量了好久关于要怎么搞死王杰希，要是每一种都做成标本差不多能出一本本草纲目了啊。”
乔栖：？本草纲目里……写了那么多王不留行？
两人之间摆着奶茶跟薯片，十分罪恶地在深夜开小灶，这些是黄少天之前特地买来打算用来安慰乔栖的，只是他之前没找到她，就变成了夜宵。
黄少天叼着吸管嘬了又嘬，最后一松开，奶茶还在咕噜咕噜冒泡，“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啊乔妹子，a组可不止王杰希，吴羽策跟李轩那俩鬼，还有周泽楷和第一柔道吕泊远，再加上小卢，还有队长，我去最麻烦的就是队长了，要是他给王杰希出谋划策，那不就麻烦了！”
“但我们这里有张新杰前辈嘛，”乔栖很乐观，“江波涛前辈也能帮上忙，张新杰前辈还是二十四人里唯一的牧师，赢面很大的。”
“这倒也对……”黄少天琢磨着，“那你接下来准备说服谁？”
“许斌前辈吧，b组的人里，我最不熟悉的就是邹远前辈跟许斌前辈，有于锋前辈帮忙，邹远前辈应该不难，但许斌前辈就……”
这得亏对面是说话同样废人的黄少天，换了别人，怕是要被这么多“前辈”给绕晕了。
黄少天想了想，“许斌啊……我觉得那人还挺好说话的，队长也说过他比赛态度一直很端正，你不嘱咐他他也会认真打，但你要打他们队长还要他好好听话，这就比较麻烦了。”
“是啊……”乔栖苦恼地托起腮帮子，“或许我应该去找三零一的杨聪前辈吧……”
“杨聪跟许斌关系是不错，但我看你还可以去找另一个人。”
“王杰希前辈本人？”
“当然王杰希也可以，但我想说的是刘小别啊，许斌那性格跟谁都能相处得可以，刘小别跟许斌俩人在群里经常同时出现，你要从刘小别切入就方便多了。”
“我和刘小别前辈也不熟呀。”
“刘小别还不简单？我跟他约一场solo不就行了，一个剑圣solo机会换他去跟许斌谈判，这还不值？”
“……”生活不易，黄少卖艺。
但别说，这确实是个办法。
不说别的，刘小别那能跟卢瀚文打个你死我活的性子一定会同意这种要求，再加上许斌比赛时的沉稳，总让乔栖觉得跟许斌谈条件难度相当大，有黄少天帮忙，效率会高很多。
不过乔栖喝过几口奶茶，咬了五六颗珍珠，还是决定先搁置。
“这样吧，我们把这个计划暂定为b计划，我先去试试攻略王杰希前辈，如果王杰希前辈那里不行，我们再来实施b计划。”
黄少天疑惑：“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啊，你要找王杰希岂不是暴露自己了。”
“我觉得我还是得先去见一下王杰希前辈，如果他也将比赛当成表演赛就麻烦了，而且，”乔栖看看面前斜靠着沙发，悠哉又帅气的他们家剑圣，笑道，“少天前辈可是我们蓝雨出场费几十万上下的超级剑圣大大呐，这么轻易就便宜其他队的选手，我也会不乐意的呀。”
黄少天微微一怔，不禁翘起嘴角，显然被吹得很满意，“哎成吧成吧反正我听你的，不过要是王杰希那家伙不给面子记得来找我啊，虽然我平常出场费是贵了那么一点点，名气也是大了那么一点点，但遇到vip嘉宾时也可以有例外啊。”
“那……”乔栖想了想，“vip嘉宾可不可以再提一个要求？”
“说说看说说看。”
“前辈，你还记得你在与呼啸友谊赛上用到的一个小技巧吗，我希望你可以将那个用在我们和王杰希前辈的对决中。”乔栖认真道，“据我之前观察前辈的比赛，少天前辈应该没在正式比赛用过它，王杰希前辈那样的人，肯定复盘过很多咱们的比赛，但那场友谊赛的录像只有蓝雨和呼啸有，也就是说……”
谁也不知道的酒店包厢里，乔栖讲着自己的想法，黄少天也从瘫坐着听，逐渐亮了眼睛，逐渐直起了身子，甚至跃跃欲试起来。
他可太喜欢他家乔妹子了。
前脚王杰希用个小众的技巧，后脚，他家乔妹就学以致用也找个王杰希没印象的东西来玩。
以牙还牙，妙啊！
——乔栖勇者通关【关卡：黄少天】，回到房间，补充满体力值至max，次日前往微草地图，开启【关卡：许斌】
微草和偏僻却占地面积极广的蓝雨相反，它俱乐部本身就是座高楼，地处b市三环到四环之间，不算中心，但周围也足够繁华。
微草内部包吃包住，全明星期间照旧运作如初。
全明星每天活动会持续到午夜，很多选手都会在白天选择睡觉补眠，刘小别来到食堂前，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没想到王杰希早就一豆浆俩咸菜三油条地吃着了。
王杰希看到刘小别也很诧异，“起这么早？”
“嗯……”刘小别端着盘子走过来，还有点烦躁，“亲戚来的电话，让我有时间回去一趟。”
“有急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去吧，家务事优先，你家我记得在昌平区，离得远了点，但也没出市内。”
“也不算急事……”刘小别慢吞吞地掰开包子，对这个话题打不起精神来，“我妈娘家的人总想让我妈搬回老家去住，说什么一个人在外带孩子北漂多不容易，还是回家得好，就老想让我劝劝我妈……真是多管闲事，我家过得挺好的，有什么不容易的。”
王杰希看了眼刘小别，“你母亲怎么想的？”
“她啊，我妈是那种特别能安定的主，在不在b市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所谓，只是我在这里，她比较想陪我吧。”
“那就婉拒亲戚吧，”王杰希往旁边示意了下豆浆，“想怎么生活是自己的事情，你母亲想陪你，要是强硬带回去的话，可能会更担心。”
“嗯，”乔栖点头接过，“伯母的意愿才是第一位，如果特别安定的性格却还是想在这里陪你，说明刘小别前辈你才是她最重要的念想呀。”
“这些我知道，但是，我舅舅他们真不太好搪塞啊，”刘小别有点烦躁，“无论说多少遍都听不进去，老觉得这样是为我妈好，说老家好，老家熟悉，家里人彼此之间有个照应……说得好像我不能照顾好我妈一样。”
“亲戚就是这么回事，”王杰希也经历过，很理解地点点头，“不过你家这个情况确实太强求了，如果能有个一定无法让她回家的理由，连老家亲戚都不得不沉默的理由就好了。”
刘小别想了想，没想到，于是问：“比如说呢？”
“有考虑改嫁吗？”
“其实欠债也可以的呀。”
“……”刘小别沉默了一下，“虽然我觉得这两个方法确实能堵住他们的嘴，但我妈没那个改嫁的意思啊，而且欠债什么的，我收入都够养活两个我妈了，怎么欠啊。”
王杰希夹油条的手顿了顿，“小别，虽然我个人不赞同，但如果谎言能让自己过得更舒心，必要时也可以一试。”
“是啊，只是为了搪塞他们吧，”乔栖接过王杰希递来的油条，“能让亲戚安心，也能让你们一家过得更舒服，有什么不好的呢？嗯……良心不安这种事，我觉得会因为一个欠条就轻易放弃的亲人，也没有那么不安的必要呀。”
“不这个也太……”刘小别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他犹豫着，犹豫着。
王杰希也慢悠悠喝着，喝着。
乔栖也在慢悠悠喝着，喝着。
“……”刘小别的眼睛终于找回焦距，定格在了乔栖身上，“我去，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乔栖举着一手豆浆一手油条，吃到一半突然被问，连忙咽了食物，擦擦嘴，坐正身子微微颔首，“我是来找王杰希前辈的，接待小姐姐带我过来时你们就在聊了，我没想到是前辈的家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但我还是觉得王杰希前辈说的很对，该做时就要做呀。”
“但用谎言之类的，总感觉像怕了他们似的。”刘小别有点不甘心。
“换谁不苦恼。”王杰希坦然地抹了两下酱豆腐，抬眼看向旁边蹭早饭的乔栖，“然后你呢，找我什么事？”
“不是大事，就是后天团队赛我要担任b组指挥，”乔栖喝了口豆浆，说得一点不着急，“希望前辈能作为a组指挥认真对待比赛，好不好？”
“我知道了，不过怎么不直接发消息？”王杰希专心吃着油条，问得很随意。
“因为我还要想办法说服一下许斌前辈，我觉得见面比较有诚意，”乔栖说，“另外，我觉得微草三餐挺不错的，嗯，想蹭。”
“想要什么再去拿，”王杰希顺手将饭卡放俩人之间了，“这里工作人员都是农大挖来的，有保障。”
“还可以这样挖人。”乔栖感慨，“我觉得，单就挖人这门学问，前辈已经可以发表专业论文了。”
“……想的什么，我不负责这块，微草有专人负责。你们蓝雨队长亲自选厨师？”
“差不多，一开始贴招聘，我们第一任队长吃着谁做的好吃就选了谁，每天点餐制，跟餐厅一样，但后来就是按营养师的食谱来做的了。”
“真是胡来……按食谱好，营养平衡比较重要。”
……
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自然就聊下去了啊？
刘小别觉得自己像个介入某家庭的外来人，人家老夫老妻吃饭聊家常，他在旁插不上话——明明刚才为止还是微草家庭局的。
乔栖吃得很少，一杯豆浆一个油条就解决了，吃完还在找人：“许斌前辈怎么还没来呀。”
“他有先晨练再吃早饭的习惯，你一会儿可以去一楼的健身房找他，”王杰希说，“不过许斌的话，你也不用太认真，他任何比赛都会全力以赴的。”
乔栖歪过头，“对上自己家队长也是吗？”
王杰希也扭头看她，“会，他在赛场上看到的只是对手。”
“那他会听我的指挥吗？”
“如果你觉得自己比他实力更强的话。”
“可少天前辈也能打败我们队长呀，我觉得，当队长有比实力更重要的东西吧？”
话语落地，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王杰希低笑一声，继续夹了点咸菜，随口道：“那你就这么跟许斌说吧，他会认同的，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哪有对手帮忙说服对家队员的呀。”乔栖也笑了。
刘小别看了一眼队长，他知道王杰希是想到了微草第一任队长林杰，现在队长的心情是相当好。
别说乔栖就这么点要求，就算是调换分组，让王杰希分给她一支全明星中的全明星队伍都能成吧。
其实刘小别也能感觉到乔栖是个让人很难不喜欢的姑娘，尤其他也看了生存节目，谁会不喜欢为自己的职业发声的姑娘呢？
但作为高英杰和王杰希的队友，作为三人感□□的知情者，刘小别并不大喜欢乔栖，趋于一种眼睁睁看着君王不早朝的大臣心理，只是为了队友间的感情，他也不会太给乔栖坏脸色看就是了。
“刘小别前辈。”
刘小别恍然回神，“什么？”
乔栖不在意地笑了笑：“前辈想和少天前辈比赛，对不对？我可以调位置的，我会把少天前辈安排在擂台赛最后一个出场，刘小别前辈也可以调到那里。”
黄少天在擂台赛最后一个出场，这听上去很合理。
刘小别攥了攥筷子，仔细看了看她，“……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嘛，于锋前辈和少天前辈有些不大对付，考虑到这个方面，我只能避免他们两个一起进入团队赛了，而且刘小别前辈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很棘手的对手，如果能让前辈和少天前辈在擂台赛对上，不管对任何人来说都比较好吧。”
“……”刘小别对这个提案有点心动，下意识往看了眼王杰希。
然而王杰希也在看他，没有任何表态。
刘小别摸不透王杰希的意图，又没有决定权，最后只能模棱两可地说：“我考虑考虑。”
“好，我不会改位置的。”乔栖点点头，转而对旁边的王杰希说，“那我先去一楼找找许斌前辈，前辈明晚见，啊还有杯子……”
“你去吧，我一块儿收走，”王杰希非常自觉，还嘱咐明天的对手，“别太辛苦了。”
乔栖愁眉苦脸：“那前辈别太强了呀，你不强我就不辛苦。”
王杰希不动如山：“我不强你也不会想打败我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聊天，是觉得我还不够强？”
“我走了！现在就走！”
乔栖跑得前所未有的快。
王杰希看着姑娘一溜烟儿就没影了，也只能好笑摇头，回头继续整理碗筷，连带姑娘留下的杯子碟子一并收到自己这边了。
但他抬眼看见刘小别还拧着眉，好像很纠结什么似的，这才又开了口：“不用想了，她就是在套你话。”
刘小别一顿：“果然是假的吗？”
“是真是假说不好，毕竟半真半假的谎言才具有可信度，可从刚才你的反应，她应该至少能知道几点，一是我们队还没有决定阵容分配，二是你的位置决定权在于我，而从第二点也可以推出，我很有可能会将你安排在擂台赛第三位——毕竟她知道我喜欢锻炼队员。当知道这些后，状况就已经对她有利了。”
“……”刘小别眉头皱得更紧。
“觉得乔栖很卑鄙吗？”王杰希观察着他的表情，几乎一下子猜中刘小别所想。
“也没有，我就是觉得……”刘小别摸摸脖子，别开了视线，“没必要吧。”
早饭时间渐渐步入尾声，有些正选也揉着眼睛走进食堂，见了两人还跟他们打招呼，王杰希朝队员点头，刘小别却是头都不抬，只觉得对乔栖更加不喜。
相比唐昊和孙翔，微草出身的刘小别没有那么爱独自出头，但他也同样推崇单人solo式的正面对决，对乔栖这种赛场外下套的行为着实看不上。
尤其乔栖这姑娘，乍一看上去就是很像小白兔。
很容易让人上当。
刘小别越是回想，越是感觉自己错买了保险被骗好几千万似的，对她的好感度是直线下降。
王杰希不置可否，“喻文州尤其擅长分析选手心理和选手性格，乔栖对职业选手没有他那么熟悉，很难在两天之内将24个选手的信息全部熟练运用，因此只能出此下策了，我估计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方法上不了台面。”
“我不否认她的做法有争议这点。”王杰希顿了顿，“但那也意味着，这场比赛，她不惜用这种方法也要干扰我们。”
刘小别沉默下来。
而另一边，刚踏出食堂的乔栖就接到了电话，正是看到她消息的张新杰。
乔栖走在微草楼道内，没有避讳地将刚刚的一切都告诉张新杰，“王杰希前辈一定会让刘小别前辈在擂台赛第三个出场，而从王杰希前辈对高英杰前辈的照顾可以看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不会让新人太过冒险，因此也可以推断小卢前辈也不会被安排在团队赛出场，那么，按照排除法，最有可能担任团队赛前排的应该是皇风的田森前辈、虚空的吴羽策前辈还有轮回的吕泊远前辈吧。”
“很合理的判断，”可能是刚起床的缘故，张新杰声音有些沙哑，“但凡事都有例外，以王杰希的情况，你还是多想一想如果他已经看出你刚才的意图了呢？”
“嗯……你是说，他有可能不信我，然后照常安排队员？”
“对，自从第六赛季后，微草在面对豪门队伍时，很少改变自己传统的打法，王杰希比任何人都清楚语言的干扰力有多强，所以他很可能会当你今天什么都没说过，继续按照自己常用的方式安排选手。”
“……”
少天前辈第六赛季搬起的石头，如今竟然砸到了她脚上。
乔栖郁闷地挠了挠墙，“好吧……那我之后想了两种方案，一种是他信我的情况，一种是他不信我的情况，然后，再看哪种弹性更大就采用哪种叭……”
这跟芝士拉丝一样逐渐拖长的尾音，想来是相当不情愿了。
毕竟是乔栖这几个月都在忙脑力活，从生存游戏到在霸图记各种数据再到昨天的比赛，乔栖的cpu都快烧坏了。
张新杰顿了顿，问：“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不用！”乔栖精神了，“前辈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次靠我自己来就好！而且前辈今晚要参加射击游戏吧，那就好好玩嘛！我会规划好全部等着前辈的。”
张新杰沉默了一下，“你不参加？”
“嗯。”
“我记得你抽到签了。”而且和他一样，都是射击游戏。
“嗯……但我现在更想集中精力准备比赛，所以让给别人了，”乔栖摸了摸头发，不太好意思起来，“虽然我真的很想去玩，可我更想拿出点成绩来回报这半年的自己，回报蓝雨，还有回报这一个月拼尽全力教我的张新杰前辈你，这些对我来说都要重要得多呀。”
“……”
话筒里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
走廊太过安静，张新杰微微沙哑的声线距离极近，似乎是特意倾过身，就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话。
“乔栖，你可以再放松一点的，没有人逼你。这次就算失败，就算没有成绩，就算什么都无法回报，你也已经给出了最完美的答卷，回报了自己的这一个月。”
“这不是由比赛结果，也不是由王杰希来决定。”
男人声音清洌，如此笃定。
“而是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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