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随岁月易色—改平
为什么做为女王并不会觉得人生幸福,甚至会感到内心非常痛苦的挣扎,为什么做为女王不可以运用权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走自己想要走的路,自始至终好似一切命运都已早早的被人安排设计好了,自己就象是他们早已制作预定好的傀儡,适时之时,登上台面。他们一次次在拿自己的人生、幸福与婚姻当然他们的底牌与砝码,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接受它们,去接受那些已经被人预定好的道路走下去,这才是他们所需要的女王殿下。最简单、最单纯的目地与**疯狂的在她的血液中燃烧,怂恿点燃着那些潜藏在她血液中悄然壮大着的叛逆因子。
西汀,西汀,在她的背后是西汀,西汀的命运,这个自己苦苦支撑的王国西汀,在风雨飘摇中的西汀,任何动荡都会令它四分五裂的西汀。他们把太多的希望与责任寄托给她,包括西汀本身,西汀·菲只想要走自己想走的路,带领着她的西汀,可,无论怎么样的走下去,重重暗幕之中、之后,总是有人在时时刻刻的在用冰冷的声音提醒她、暗示她,不允许她多走,或是少走出每一步距离。她是西汀·菲殿下,那个王国西汀的命运与未来在她的手中,没有人在乎她要做什么,没有人在乎她的抉择,他们想要的想做的只是借她之名,用她之手来操纵她背后的西汀。他们关注的也只是西汀罢了,为了他们设计中的西汀,为了他们自己道路,在必要时牺牲掉这个他们扶植起来的华丽的傀儡,他们是根本不会在乎的,不会,就象他们一次次利用她时一样,心安理得,毫无羞愧。
还在年少无为的时候,做为王位的继承人的西汀·菲在王宫花园中的水池一侧,喂着她的那群宝贝金鱼儿。不远处尚阁大人正悄无声息的走过来,西菲的金鱼是从小鱼养大的,素来喂养调理得很精心。从种群数量很少的几尾,到现在壮大到满满的挤在一个大鱼缸中,象个强大的军团,被放置在水池边。透过明亮光洁的玻璃,在水中它们快乐的摆着尾巴有规律的游着,身上颜色鲜艳的色彩象水中游动的彩虹,穿梭于绿色的长水草间。如果有人靠到近前,它们就会成群的聚到鱼缸的一角,努力的张着嘴快速晃动并跳动着身体等待,索要着美味的食物,憨厚纯朴的,没有心机的不会意识到等来的也许是致命的危机。
这是一份独自宁静的心情,很能培养出淡泊安然的心性,以稳定思维。西菲正将鱼食从手中的小玻璃碗里细心挑起,往鱼缸的上面放下去让它散在水面上,悠然的,看着漂亮欢乐的鱼儿们争抢着食物。尚阁大人的到来并没有静动她,虽然她早已听到了他轻微的脚步声,是没有人可以在女王休息的时候打断她那份快乐的心情。“殿下也喜欢鱼”,“是的,养着玩的。”西汀·菲并没有理会尚阁大人的问话,只是随口应了声。
“鱼是一种很省心,不会有感情的宠物,据说如果是其他的宠物,你每一天都能接触到它们,触摸到它们的身体,它们也会围绕着你的左右,日久,你会对它们产生与人类相似的情感。可是,养鱼却不会,它们生活在水中,你在水的外面,水就是无法逾越的距离,是条两种物种无法相容的生死的界线。无法在一起隔离,永远接触不到的距离,即使它们以后会死掉,因为没有近距离的爱心与真实的接触感,无论你们曾怎么看着的相近,您也不会太伤心难过。所以有人说,养鱼是最不需要感情的事情。”旁边,尚阁大人莫名的一番话,令给鱼儿们喂食中的西汀·菲很是诧异,她不明白尚阁大人的话中意思和与其所指。
他是一个深奥的人,深奥的人一般说话的时候只说一半,从来不会用明确的意思来指点一个人的行为,是啊,太直接的话有时是让人无法快速接受的,还不如这深奥人,只说出一件事物的一半,剩下的,还有剩下的关联,让听者去思考去领会吧。没有人在自己说话的同时会知道,听他说话的人在想些什么,就算你是讲的非常非常的让自己清楚明白,可事情往往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直率。要不,怎么有人天生就象是一个智者,布道坛上的机敏聪慧的智者;而有的人,看上去总是要比别人笨上很多,不知道脑子中不时想的是什么。但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多半做为智者会成为一个伟大王国中最伟大的臣子,被世人所歌颂,宣扬着他的智慧与才华,而那些坐在统治位置上的人却往往看上去,并不是什么聪明人的人。
那时的她,还太年少,要是在现在她会以无语的微笑来化解掉她的困惑,如果她还存有困惑的话。他的个人境界与个人思想,当时的她是领会不到的,他婉转的表达着自己的意念,而给成长中的西汀·菲带来的更多的是成长中的困惑。
在一个无风的,满是银色月光的清凉月夜,空气中寂静味道连鸟儿们都停止了动听的歌喉,白日的愉悦,化成了偶尔梦呓般咕咕的含糊中的低鸣,用黑暗中无谓等待来打发掉这个的漫长千篇一律的夜晚。打发走女侍的西汀·菲在床上长时间的无法休息入睡,辗转反思中,她起身,迈下床榻拖着光滑的丝质睡裙,光着脚踩着地面悄然的来到了她饲养着鱼金的鱼缸前。回廊的穹顶形成阴暗混淆的黑暗,清幽的光线中的鱼儿们在太阳落下去时就早已休息,保持着群体团队性的平静,以悬浮的姿态静静飘在水面上几乎不游动,即使人走过去它们的视力与知觉也无法感应到,象被风吹落在水中的树叶,了无生气。于是,它们的群体变得异常脆弱且安静,就象是被推进屠场,挤在一起,还未曾见过事面的待宰的双盲羔羊,不知道决定它们生死命运的杀手何时会到来。
一个人,她披散着一头如月光般温柔的秀发,抱着膝坐在鱼缸前独自想了很久,渐渐,西汀·菲似乎明白了一些尚阁大人的话,不过似乎她还是不太明白尚阁大人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用意何在,他的话就象他那个人一样深奥。突然,借着月光的光辉,她伸出了手,将自己纤细的手慢慢放在了象月光般清冷的水中,她开始,学着,尝试着,去触摸水中的鱼。
水,从指缝中漏去,肥肥大大的鱼儿还静静的躺在她指缝仅存的一点水中,鱼背已露出了水面,在月光中泛着青灰色含着油脂的鳞光,鱼在努力的嘴一开一合的呼吸着。她可以用指尖感觉到它们,并不冰冷,并不坚硬,微滑细致的身体。当她渐渐将手抬起抬高时,水从她的指缝中快速流走,被她养得肥肥大大的鱼儿因缺了水开始变得惊慌燥动,开始试图盲目的挣扎,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的指缝与手掌间真实的跳动,鱼尾溅起的细微水滴扫在她的脸上、**胳膊上。
噢,一丝淡淡的兴奋,一种可以掌控、决定别人生死命运的兴奋,西菲,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它们是生命,是生命,鲜活的在呼吸的生命,就被她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中,一切全部取决于她的意愿。她高兴可以松开手,让它们从手指的缝隙间跳回到水中,继续的生存下去;不过她也可以将手完全抬起来,漏掉它们最后一线希望与生机,眼睁睁,看着鱼儿的身体在她的手掌中做最后的垂死的挣扎,直至痛苦在失氧的环境中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变成一尾僵硬再无法用任何办法复活的尸体,自己手中所托起的就只是死亡留下的残骸,不在是曾经清澈水中自由的游鱼。
那么一切,都取决于她,头脑,心地,取决于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的意愿。为什么总是想要掌握别人的命运,拼命的想掌握并不属于自己的,别人的命运。人,疯狂的在狂野滋生的欲念那,就象是一场春雨后树林泥土中快速长出的各种菌类,漂亮与不漂亮的,奇特与无奇的,无毒与巨毒的同时纠缠杂乱的生长在一起,同一物种,在外观与样子看上去都差不多,可有着截然不同的实质与作用。可以纵然使有着长长雪白翅膀天使的纯净,变化到地狱魔鬼阴暗的险恶,时差,只是一念间。颓然无语,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只不过是一大群看不清各数羔羊中,一只随时待宰的羔羊,在你拼命的想着怎样掌握别人的时候,却不知道你的血随时会溅满刀锋?
其实,人最想掌控操纵的是别人的命运,最难掌控看清的是自己的命运,命运本身是种极具有随机性偶然性的事物,只会被用来总结事物发展的经历过程,但从来不会被什么人所能轻易掌握。就当你以为它真的在某一时某一刻就被自己完完全全的掌控,并为之满怀欣喜之时,它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掉,就象有的人说的,命运,喜欢开玩笑,罢了。
原来,人是可以这样轻易的践踏生命,比自己弱小的甚至是庞大的生命,越是弱小就越可以、越容易的拿来毁灭践踏,以示自己的能力与自身的强大,它们的生命就在于一个人,一时间的,一念。尤其是这种,这种自己根本接触不到身体的生命,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好似没有感情的以供自己观赏的生命。灵魂深入传来低吟,象被黑夜复活的死灵,终于可以借助黑暗的势力来释放出它的力量。‘你可以杀死它,去吧,它是被你所供养而活着的,只要你喜欢,你可以随时随地决定它的生死,去吧,杀死它们,去杀死它们,看着自己如何就可以让它们失去生命,你就是它们的命运之主,它们的生死屈服于你的意愿……’
在一片没落的死寂中,西汀·菲的手指在鱼儿的挣扎中缓缓松开,鱼儿摆尾一跃,通的一声撞向水面,又回归到黑暗的水缸中,水面很快又回归于平静,一切,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平静。黑暗中,穹顶的阴影中西汀·菲一个人陷入蜕变的沉思,半晌,起身她走向撒满月光的回廊,那看上去总象是黑暗中充满光明的地带,她停身站在那里,渐起的夜风从外面空旷的地方袭来,象看不见的阴谋,总在寻时寻机穿透渗透过看似坚固的堡垒。沾满水的手被风吹的冷冷的,被它们悄然间贪婪的舔食着,鱼儿的身体在她的手上留下一层湿滑的感觉,感觉就象是刚刚沾满过鲜血,还未拭干。‘它们总有一天会沾满鲜血,是的,会的,但不会是在现在。’
一个人昂着头望着空荡的夜空,一丝浮云轻薄的用朦胧的色彩挡住了月光,就象连丝希望都不肯轻易的赋予祈愿中的人,悄然,月色已嫣变成淡灰色的光辉,西汀·菲的娇小柔美的身影,在回廊中被朦胧的光线拖成修长秀美的影子……
很多年以后的一天,已成为西汀女王的西汀·菲也这样的昂头望着天空,只是眼睛中早已没有了一种神采,噢,那是什么,那夜她的目光中如果还有纯真的话。此时,她的眼睛中更多的是一种让人看不清的深邃,她不在是花园中喂着鱼儿的纯真少女,她已成为了西汀命运舞台上最具有价值的名贵砝码,自觉的,不自觉中,被推上权力玉望的巅峰。
她无法再向四围去望,只能向前,向远处看,在崴嵬巅峰四围是深不见底的深谷,她独自一个立峰之颠,承受或是说是在享受着四下里向上狂吹来的象刀刃般冰寒的冷风,一阵阵的,让她感到从心底不寒而栗、剌痛骨髓。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暗示自己的尚阁大人,总是在她快乐或是并不快乐的时刻出现,他不关心她的这些情绪,他所做的只是向她请示,然后礼貌的暗示命令她做出决定,不管是她想,还是不想,他并不会听她到底想说什么,他只要她做出是或者不是的决定,开始,结束,都是由他来掌握安排。很可笑的是,她无法对他说不,或是用自己的愿意来否定他的建议,他就象是她的后台老板,她就象是他的前台完美的傀儡。她是西汀的女王,他是西汀之臣,但她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是那么一点自己小小心底的希冀,都无法。要克服这个潜在真实的困难,所要面对的是重重的困难。她好象西汀王宫鱼缸中供养的游鱼,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当有一天她发现了她与它们的相似之处时,她发现她已被困在了鱼缸中,尚阁大人就象是鱼缸中的水,她活在他的氛围内,离了他,她就无法生存,他不时的用暗喻来提醒着她,他可以掌握操纵她的命运,决定她是女王殿下还是鱼缸中的脆弱的游鱼。决定她的生死,她是漂亮的鱼,在西汀的尚阁大人的一潭死水的鱼缸中。
西汀,尚阁,所有的这些人,这些人那……
灯光中,俩个人在休息室的清幽中坐着,象是很有情调的样子,西菲的脸带着微笑显得格外的平静,温文尔雅的艾撒王给自己倒了一杯发泡酒自信满满的坐在宽厚的椅子中。从进房间,他早就看出一侧西汀·菲的温柔微笑中的勉强的成份,她想对自己说什么只是她还没有想清楚要怎样说,他饶有兴趣的准备听听西汀·菲的建议。
女人,他感叹,真是种奇妙的难以捉摸的小生物,往往,经常的,在做事或是说一件事情的时候,很喜欢口是心非……
灯光下的西汀·菲看上去,表情不是太自然,微笑略显得仓促的蹩脚,是白色的粉还是失去血色后的面孔,异样的苍白,象久病后初愈,微抿着的双唇透着不可告人的心事秘密。华丽的珠宝闪着诡异眩目的光芒,剌眼的光彩映着她的面颊,她如同坠入凡间后受到惊吓的精灵,憔悴苍白的令人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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