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造了什么孽
叶湘雨母女俩商议妥当,只等着叶岭回来吹枕边风,却不想一等等到深夜,叶岭还不见人影,叶湘雨实在是困了,索性就睡下了,横竖胡氏在也是一样的。
等到叶岭回来时,已然是醉醺醺的模样,胡氏气的柳眉倒竖,喝成这样,哪里还能吹什么枕边风,只得耐着性子伺候丈夫,喂醒酒汤,伺候着梳洗,一顿忙活下来,胡氏只觉老命都去了半条。
翌日一早,叶岭睡了一觉,人总算是清醒了,胡氏顶着眼角深深的乌青,把昨日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叶岭本就对弟弟袭爵之事有所不满,再加上胡氏在一旁煽风点火,一怒之下,当即气冲冲地去了叶老夫人的院子……
彼时,叶老夫人正同白氏母女叙话,“阿舒已经十四了,是时候该学着管家了。清娘,你从手里先分个简单的任务交与阿舒来做,等阿舒熟悉了,再分些难题与她。”
“厨房采办之事最为繁琐,却也不难,可做做这个。只是……”白氏顿了顿,随后说出了口,“家中除了阿舒,还有湘雨,她比阿舒大几个月,也是时候该学管家了。母亲您看,湘雨那边可也需要这样安排?”
叶家两房并未分家,如今白氏管家,少不得要顾虑大房那边,她是想着一碗水端平,给叶青栀和叶湘雨姐妹俩安排体量差不多的事项,可就怕胡氏那边不满意,又要闹。
叶老夫人正要开口,珍姑忽然进来禀告:“老夫人,大爷来了,在外面嚷着要见您。”
“他怎么来了?”叶老夫人疑惑了,叶岭素日里鲜少来这边,就是来也不是清晨这个时候,“让他进来。”
不多时,就见叶岭大步走了进来,“母亲,您不能再偏袒青钰那小子了,不尊长辈,肆意妄为,必须要家法伺候!”
叶老夫人一听,顿时沉了脸,“我偏袒青钰?”
白氏出来打圆场,“大哥,可是青钰做错了什么,您只管跟我说,我教训他去。”
叶岭这才看见白氏和叶青栀立在一旁,“弟妹和阿舒也在,那正好。把人带上来。”语罢,就见下人把门童押了进来。
叶岭当下把昨日叶青钰明明没出过门,故意躲着不肯出去迎接长辈之事说了,他原是听胡氏说的,自然也是胡氏添油加醋后的描述。
“青钰就是仗着母亲您宠他惯他,所以故意给他大伯母甩脸子。阿舒,你明知你弟弟行为有失,不仅不坦白,还故意遮掩,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你这是助纣为虐!”叶岭说的义正言辞,“你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这次就算了,但是往后不许再这样了,不然你也跟着一块儿受罚。”
不仅义正言辞,还宽容大度。
只是,话刚说完,只觉眼前一个模糊,下一瞬,啪的一声,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叶老夫人气极了,拿着手边的茶杯就往下砸,“你口口声声青钰不懂规矩,行为有失,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被胡氏吹了几句枕边风,就立马跑来自己母亲的房里叫嚣。当着弟媳和侄女儿的面,你也不嫌害臊。”
“母亲,您到底还是偏心二房,青钰的事铁证如山,可您还是偏袒他。”叶岭心下想着,胡氏说的果然不错。就算他把人证拿出来,老夫人还是会维护二房。
叶老夫人气的嘴唇发抖,“我是造了什么孽……”
眼瞧着叶老夫人呼吸急促,叶青栀连忙上前搀扶住祖母,为她抚背顺气。
白氏也在一旁温言劝道:“大哥,母亲回来一路舟车劳顿,昨日早早地歇下了,哪有那个精力问青钰,这事儿母亲是不知道的。”
一来澄清叶老夫人可真没偏袒叶青钰,二来白氏又道:“青钰失了规矩,弟媳定会狠狠责罚他,还请大哥不要同他一般见识。”叶青钰没去门口迎接,原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叶岭非要追究,白氏也不好就这么算了。
白氏这话给足了叶岭颜面,只是叶岭依旧绷着脸,还是一脸不满。
叶老夫人气的心梗,“白氏你不用多言,你这个大伯哥可不在乎你怎么责罚青钰。叶岭,你始终觉得我偏袒二房,对你大房不好。行,我今日就给你一个交代。珍姑,你去把大夫人和三小姐叫过来。”
珍姑得了吩咐,立马快步去东院请胡氏和叶湘雨来,实际上走到院子门口就见着胡氏和叶湘雨来了。正好,珍姑传达了叶老夫人的意思,把二人领进房间。
叶湘雨正要俯身行礼,却被叶老夫人一手拦住,“行了,人来齐了,咱们就直接说吧。”
“方才我与白氏商议,雨儿和阿舒都快及笄了,是时候让她们学着管家了,原本我是打算让白氏分些琐事与她们先管着。”
说时,叶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胡氏,胡氏心头咯噔一跳,心道这个死老太婆话里有话。
叶湘雨听着也不对劲,“原本”过后又是什么,她连忙与叶老夫人行礼道谢:“雨儿多谢祖母。”
叶老夫人冷笑一声,“雨儿你要谢,就谢你爹娘。原本我是打算让你分领一部分侯府的事务,不过你母亲对二房不满,还撺掇你父亲跟自己亲弟弟一家闹矛盾,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让你管着你二叔家的后院事务那就不妥当了。”
“祖母。”叶湘雨脸色突变,祖母这回真的动气了,连忙表明态度,“父亲昨夜喝了酒,这会儿怕是还没醒酒,他说的都是胡话,祖母您不要放在心上。”
此刻叶湘雨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就不让父亲过来闹了,没讨到好,反而让原本属于自己的管家之权出了岔子。
“是不是胡话,我心里有数。”叶老夫人正襟危坐,言辞无比严肃,“从今往后,你们东院的一应开支全部由雨儿管着,不再走侯府公账。”
换句话说,大房的一应开支往后都要自己出,账簿是亏是赚,全由大房自己承担。
一时间,胡氏如遭雷击,叶岭的俸禄并不算丰厚,而她陪嫁的田产铺子也不多,光靠这些进项,哪里够他们一家的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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