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闹分家
“不行，这绝对不行。”胡氏头一个跳出来大声反对，“老夫人你未免也太偏心了，二房有爵位有丰厚的田产铺子，而老爷只有那点俸禄……”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老夫人打断，“二房有爵位不假，但爵位是祖宗传下来的，当年封爵的那些田产，这么多年婚丧嫁娶，早就分的七七八八，剩下的，老侯爷临终前也都分给你们两房了，一房一半，可没亏待谁。”
叶老夫人又道：“至于胡氏你口中的丰厚田产铺子，那都是白氏的嫁妆，二房媳妇的嫁妆，跟你们大房可没一点关系。”
胡氏脸色涨得通红，死老太婆这是说她出身低，没多少嫁妆。
“至于老大的俸禄嘛……”叶老夫人无奈地说道，“老二虽然袭爵，但袭爵有没有俸禄，他的俸禄也来自于官位，老二没袭爵的时候，就已经在朝中官至三品了，俸禄多少，全凭自己。如此，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叶岭低着头，没吱声，他自知不如弟弟，叶老夫人说的也句句是理，他还能说什么。
倒是胡氏绞尽脑汁，最终咬着牙说道：“老夫人，二房手里的田产铺子，除了白氏的嫁妆，还有您名下的，老爷也是您儿子，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在场的人，均是脸色一变。
叶湘雨更是觉得无地自容，连忙拉了拉胡氏的衣角，“娘，您快别说了。”
“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上我的遗产了。”叶老夫人方才脸上还挂着冷笑，这会儿连冷笑都没有了，只有鄙夷，还有看胡氏的眼神里夹杂着的恨意。
胡氏早知这话说出来是不孝是不敬，可她没有办法了，索性大着胆子又道：“老夫人您自是长命百岁，只是老爷要养家糊口，没有钱财怎么行。既然两房各管各的，那就直接分家。”
一旦分了家，那叶老夫人手里握着的体己，就不好全部留在二房了，都是亲子，她最起码要分一半给大房，还有怀宁侯府的钱财，也要分一部分出来才是。
“娘，您胡说什么。”叶湘雨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祖母，我娘是气急了胡说的，雨儿代娘跟您赔不是。”
兄弟分家不奇怪，但家中父母尚在，同胞兄弟万没有分家的道理。传出去必然是兄弟俩有一方不敬不孝。
“爹，您说说话，都是叶氏一门，不能分家啊。”叶湘雨又去拉父亲叶岭的衣角。
叶岭倒也没想过分家，虽然他对二房袭爵有些不满，但到底是亲兄弟，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不能分的，“母亲，儿子没有要分家的意思。”
“就算你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答应。”叶老夫人拉着脸，看着胡氏，沉声道：“胡氏，分家，你想都不要想。若是你私下里撺掇老大分家，那我立马做主把你休回娘家。”
闻言，胡氏吓白了脸，“我无大错，还为公爹受了孝，你不能……”
“你看我能不能。”叶老夫人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做婆婆的做主休了儿媳，传出去顶多说我是恶婆婆，可叶家是高门，宫里还有贵妃在，你以为旁人会为你打抱不平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京城处处都是看门第，胡氏娘家不过小门小户，叶家休了她，旁人顶多私下里说一句叶老夫人不够厚道，却不会真的为胡氏鸣不平。况且，胡氏今日所言传出去，旁人连私下里议论两句都不会了。
胡氏吓的腿软，这才知道怕了，连忙往地上一跪，“母亲，是我错了，您要打要罚都行，大房和二房永远不分家，往后大房的中馈还是让弟妹打理。”
叶老夫人却没应。
胡氏又朝叶岭道：“老爷，雨儿快及笄了，珲儿也大了，往后一嫁一娶，我们哪里拿得出来银子。还有你刚纳的几房妾室，那点俸禄收益哪里养得起。”
叶岭好美色，最喜纳年轻貌美的小妾，没有银子哪里养得起小妾，他这才意识到严重性，连忙求道：“母亲，是儿子错了，求您原谅。”
叶湘雨也跟着跪下，眼中含泪，“祖母，求您可怜可怜雨儿吧。”
一家子跪了一地，白氏也不好坐视不理，也跟着宽慰道：“母亲，大哥他们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们的言语之失吧。”
叶青栀则不以为然，立在一旁没说话。
良久，叶老夫人才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胡氏，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挑唆生事，我绝不饶你。”
胡氏连连点头，“是是，儿媳谨记。那雨儿学着管家的事……”
“从东院开始学起，虽然两房还在一块儿，但东院那边由雨儿打理，雨儿你要另做一份账簿，有什么不会的，就去问你婶娘。”
虽然没达到预期，但这个时候叶湘雨也不敢冒进，连忙点头应下，“多谢祖母，雨儿会好好学的。”
胡氏还有些不满，却被叶湘雨拉走了，“祖母，雨儿先跟母亲回去，整理一下东院的事务，改日再请教婶娘。”
叶岭也不好久留，也跟着走了。
叶老夫人挥了挥手，“清娘，你也去忙你的吧，阿舒陪着我就行。”
待所有人都走了，一时间房间里空荡荡的，格外安静，叶老夫人拉着叶青栀的手，笑了笑，“你是不是有话和祖母说？”
叶青栀抿了抿唇，“祖母慧眼，大伯母并不会就此改过。有的人从根里就已经坏了，再怎么宽容都不会变好。祖母您何不狠下心来，断了这祸根？”
她最恨齐云毅，其次便是大伯母胡氏。背叛家族的人，合该早早赶出去，免得日后祸患。
“阿舒，你这话是没错，可真正的祸根并不是胡氏。”叶老夫人叹了口气。
叶青栀抬眼看去，迟疑道：“祖母您是说……大伯？我看大伯也不是个坏人，若不是大伯母教唆，他也不会和祖母您呛声。”最起码家族遇难时，大伯叶岭没有做什么背叛家族的事。
“唉……”叶老夫人又是一声长叹，“胡氏骨子是坏，心眼儿多，手段也毒辣，可你大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无缝，蝇虫怎会叮。是可以休了胡氏，但休了胡氏，还会有其他人，除非把你大伯困在家中，不让他见外人。”
“胡氏到底知根知底，也好掌控，换个人来，又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雨儿到底是胡氏亲生的，胡氏被休，雨儿如何自处。”叶老夫人也是忧心。
“你母亲为人太过和善，镇不住胡氏，你父亲忙于公务，没那个精力管家里的事情。”叶老夫人语重心长地与叶青栀道，“阿舒，祖母希望你能做好这件事。”
叶青栀一怔，随后连连摇头，“祖母，阿舒哪有这个能耐。”
她其实真的挺没用的，哪怕是重生回来的人，但她对前世的记忆仅限于从前的那一方小天地，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所以连预知能力都不具备完全。唯一知道的就是齐云毅对叶家不怀好意，可纵然知道，还是犯了蠢，差点提前把叶家给搭进去。
祖母还让她镇住胡氏，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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