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仙君是蛇蝎美人
一小时后，二人来到了腾云。
暮天欹刚想打电话将兰兰单独叫出来，就听到楼上传来了铺天盖地的脚步声和尖叫。
“哪儿呢？你们说特别帅的那个神棍！！”
“谁叫你往上看！”因为坐在窗边，所以率先发现离不栖到来的姑娘撇开众人跑到最前面，指着公司大门道：“门口呢！跟一个美女站一起那个！”
离不栖“作法”那天，一小部分人可能正在出差，错过了打望的机会，现在都冲在了最前面。
“等等！旁边那女的怎么这么像之前张山他们部门那个面瘫女？”
“靠！不是像，就是她！”
离不栖只听见一阵轰隆声，还未反应过来，无数女人就已经跑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帅哥帅哥，加个微信呗～”
有人起了头，众人都按捺不住，开始七嘴八舌地同时朝离不栖说话。
凤凰除了自己爱说话之外，特别讨厌其他话多的人。他一下子被无数个“帅哥”给轰炸，气得满脸通红。
“啊～快看！仙君脸红了。”
暮天欹不地道地笑了。从一开始她就被挤到了十米开外去，默默地观看这一场闹剧。她眼见离不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死死抿着薄唇，被气得语结，就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自己平时的心情了。
离不栖被那声“可爱”叫得差点没一掌拍死对方。
“都、闭、嘴！”他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最后警告道。可在姑娘们的眼中，这完全是恼羞成怒。他越这样她们就越是想调侃他。
见她们完全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离不栖忍无可忍，当下一挥手，给众人下了禁言咒。
“？？？”
空气突然安静，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仙君冷哼一声道：“如此爱说话，那就当一辈子哑巴罢！”
“！！！”
一瞬间，滤镜破碎，刚才害羞内敛的小仙君摇身一变成了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
花痴需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吗！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离不栖丢下她们，独自朝腾云楼上走去，心里越来越慌。面瘫女路过她们，莫名其妙地挥了挥手，可能想同她们打招呼，可是现在谁还有心情理她！
“离仙君！你别走啊，我们错了，我们不想当哑巴啊！”
一呼百应，姑娘们都凄凄惨惨地表达着忏悔，并强烈表示自己不想当哑巴！
“诶，等等！”有人反应过来，“我们能说话啦！”
“好像是诶！”
暮天欹听着身后传来的欢呼声，无奈地摇摇头。
“你跟她们很熟？”
“不熟。”
离不栖闻言更是气：“那你为何不帮我？”
“我帮你做甚？”暮天欹戏谑地看了一眼因为生气，所以不愿与她并排走的人：“我看你挺享受的。”
“你胡说！”
“那你脸红什么？”
“我那是气的！”离不栖极力解释。半晌，他见对方没有反应，又重复一遍：“我真是被气的。”
“知道。逗你呢。”暮天欹撇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笑。
离不栖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这“面瘫”调戏了？！
“你刚才出手太重了。”
他闻言冷哼一声，嘲讽道：“你用雷劈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暮天欹尴尬地咳了两声，自己那天被气得够呛，再加上已经久未动手，力度掌控不好，下手确实有些重。
“你，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她低着头快步超过对方，朝技术部走去，“我先去看看兰兰。”
不一会儿，暮天欹就从技术部出来了。
“聊完了？”
暮天欹点点头：“走吧。去楼上看看。”
自从张山离奇死亡之后，技术部和设计部就一同搬到了楼下。原先的那一层则被荒废了，无人敢去。
此时，外头分明是艳阳高照，可这层楼里却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不仅如此，已被搬空的空旷大厅里，还有阵阵阴风蹿过，不知是从哪里吹出来的。
走廊里，许是为了方便警察的后续调查，依旧留了一盏苍白的灯。它的倒影长长地拖在墙上，不停地跳动。
这样的场景，要是一般人来，估计瞬间就得被吓跑。只可惜离不栖与暮天欹都不是人，他二人若是化作原形，只怕比这场面更吓人。
不过离不栖稍微有些不适，他最烦这些阴暗的旮沓和怨气极重的地方，这会让他觉得特别脏。
“我们快些，看完就走，这地方实在是……”他在自己和暮天欹身上加了三层净身咒，依旧觉得脏得不行。
暮天欹刚想说什么，忽然一阵诡异的呻吟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嗯～！额啊～不，不要啊！”
“？？？”
声音是从案发的厕所传来的。两人一个对视，听这声音隐忍又难受，都以为是妖怪回来吸人精血了，当下往厕所跑去。
嘭！
离不栖率先踹开门，环伺一周，厕所与上次来的时候比没有任何变化，也并无妖怪的身影。他快速地往最后一个隔间走去，□□声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个隔间里动静越来越大，像是有人被按住不断往门上撞一样。
“别，别这样。不要了～！”
离不栖又是一脚，将隔间门踹开来，可还未等他吼出那句“妖怪，还不住手！”，却先说了句：“混账！！”
隔间里，一男一女正痴缠在一起，那男的竟是先前对暮天欹求而不得，于是当众诋毁她的老王！好事被人打断，他两具是惊异地盯着眼前这个衣冠整洁的男人。
离不栖满脸通红，气得差点现原形。他还未来得及骂人，只见暮天欹已经走进了厕所。
“怎么了？”她慢离不栖一步，此时刚好来到厕所。却见凤凰满脸涨得通红地杵在那里，不知看到了什么。她正想查看，却被离不栖不由分说地捂住了眼睛，然后朝门外推去。
“？”
“穿好衣服出来！！”头顶上传来了他怒不可遏的呵斥声，但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
半晌，暮天欹见一男一女面色难堪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那男的长得还颇为眼熟。她大概知道事怎么回事了。
离不栖一见到他们就忍不住骂道：“胡闹！你们跑这种地方来做那事，简直是不想活了！”
老王和他的女朋友有些讪讪地互看了一眼。被这么一个看上去比他们还小的男人当面责备，心里都有些不爽。
“呵呵，仙君，”老王方才一眼就认出了离不栖，毕竟这么好看的人想忘也不容易。他为二人开脱道：“那事儿不就图个刺激么？我们这不是想来找找新鲜感？再说了，你那天不已经做过法了吗？还有什么不安全的。”
“就是就是！”女子自然帮着自己的男朋友。她看向离不栖，又被他此刻嗔怒的样子吓得一低头，耳朵还有点红了。
离不栖见这两个不怕死的还敢顶嘴，当下就又想下禁言咒，却被暮天欹一把拦住。
她望向二人，脸上既无愤怒，也无任何尴尬：“这里绝非安全。离不栖的法事是针对张山的，并无驱魔的功效。”说罢，趁二人相顾惊讶时，就着拉住离不栖的手，使劲捏了他一下。
离不栖转头，对上那张冷漠的脸和明显有些责备的神情。他讪讪地转开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就他做那法事，别说驱魔了，乱舞一通没把魔招来就不错了。
“天呐。那，那怎么办？”女的最先坐不住了，“我们会不会已经被恶鬼附身了？！”
老王闻言也是一个激灵：“仙君！你可得救救我们啊！”说罢就想朝仙君走去，却被人呵斥住。
“不准过来！”离不栖只要一想到他两刚才在做什么，就觉得这二人此时肯定全身都是口水还有别的什么，洁癖又犯了。
“放心。你们精力如此旺盛，不像是被缠上的样子。”
离不栖：“……”
老王和女友当下舒了一口气，只听暮天欹有些在意地问道：“你们是今天才来的么？”
“额……”老王不好意思地撇了一眼离不栖，“不，不是。我们这周每天都来。”
“哼！”离仙君当下转身，不愿再见到这两碍眼的东西。旁边的暮天欹见他如此洁癖，眼里有了些笑意，她继续问道：“那这周，你们在厕所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或者……难以理解的事么？”
她方才见老王听到自己有可能被恶鬼缠身时忽然一个激灵，像是想起了什么，所以猜测他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果然，就在女方想也没想就摇头后，老王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暮天欹，然后皱眉答道：“可，可能是我看错了。但前天，我无意间仰头的时候，看到……”
“看到什么？”
只见老王努力地回忆着，有些不敢确认地说：“我好像看到一只手正趴在隔间墙上。”
“什，什么？！”女朋友当下就是一惊，吓得腿发软，“你怎么没跟我说！”
“哎呀，我不是怕是我眼花了吗？”
离不栖：“是怎样的一只手？”
“特别白。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白的皮肤。”老王无意间瞟向暮天欹，“额，到也不是从来……”
“说重点！”离仙君怒。
“除了白，还很细，特别细，但是……”
“但是指关节很大，而且指甲有些长，呈暗红色，看上去很脏。”
“你，你怎么知道！”老王睁大眼睛，他几乎要怀疑暮天欹这么变态，跑来偷看他们。
暮天欹不答，眼睛盯着二人后方稍远处的走廊墙，然后轻轻地抬了抬下巴。
三人一齐不解地望过去，却见那墙上此刻正趴着一只苍白细长的人手，那指尖不知沾染了多少人血，红得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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