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鸾大人为何如此急不可耐？
老王和女朋友瞬间感觉如芒在背，他两互相死死地抓着对方朝暮天欹靠去。老王不住地指着那只手，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就就，就是它！”
离不栖一把推开二人，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在空中一挥，凭空变出了一根洁白的羽翎，两指一并朝那手射过去！
谁知那白手反应极快，竟然堪堪躲过了凤凰的一击，只被割下来一根中指，便溜得无影无踪。
“该死！”离不栖负气，当下就要去追，却被暮天欹拦住。她一手在老王二人面前打了个响指，一边对离不栖道：“有古怪，勿追。”
离不栖只好一招手先将那根断指拿了过来。他端详了下，看不出什么，便递给了暮天欹：“你怎么看？”
“啊！这，这这这？”老王被暮天欹消除了记忆，看到眼前的人感觉有些怪异。
自己不是正在厕所隔间酣战吗，怎么忽然就到了大厅，而且还和“求而不得”以及离仙君在一起。
他刚想询问，就看到了离不栖手里的那根断指，觉得有些眼熟。
“闭嘴！”脾气特别不好的仙君又呵斥了他。
嗯？为什么我要用“又”呢？
“无事。快下班了，你们先走吧。”暮天欹不欲多言，打发走了二人。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断指，一时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
“是人么？”离不栖问道。
“不像。”她将断指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指甲厚得异常，应该不是人。”然后又放在小巧的鼻尖闻了闻，肯定地道：“而且有股鸟味儿。应该只是鸟。”
“……”离不栖无语：“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鸟。”
“你是。”
“我不是！我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凤凰。”离不栖挽尊。
“那还是鸟。”
“你一条‘带鱼’有什么资格说我？”
暮天欹不答，伸手直接将那断指怼在了他面前。
“干嘛？”
“闻闻。”
离不栖狐疑地从她手里拿过断指，还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似乎比这怪指还要冷。
他看了一眼这黑黢黢，脏兮兮的断指，不情不愿地将鼻尖凑了过去，半晌颇为疑惑地道：“还真有股鸟味儿……”
他偏头看看暮天欹：“知道是什么鸟么？”
暮天欹摇头。
两人对视一眼，无论如何今天都算是收获颇丰，于是也不再待在这阴嗖嗖的地方纠结，打算先回去再说。
路上，离不栖忽然说想吃冰棍，指使暮天欹去帮他买。
“你到底何时走？”
“你给我买了，我便走。”某人扬着下巴，丝毫没有自觉。
暮天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朝旁边的小卖部走去。
“不准去哪儿！去大商场！”
“这哪里有大商场！”
“隔壁区有一个！”
暮天欹跟他认识也有段时间了，知道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将自己支开。
她刚才见他手机响了，是“老秦”打过来的，恐怕是什么自己不能听的内容。
老秦么……
暮天欹回忆了一下那天在公司见到的那只青鸾鸟。
没错，那秦路安原身乃是青鸾。“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暮天欹第一次见他时便感受到了一种清正祥和之气。比起那招摇的凤凰来，秦路安低调多了。
此刻，九天事务所内，秦路安正靠在窗台上朝外眺望。他刚下飞机，眼神有些许疲惫，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第几年了呢？
他默默地数着。神兽的寿命太长了，沧海桑田，岁月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眨眼间。许多事他都不记得了，那些曾经的刻骨铭心也渐渐变成零星易碎的斑驳情绪，纷纷扰扰却不甚清晰。唯有一个人……
无论过去千百年，那灿若星河般的笑容却始终无法忘怀，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清晰。
“阿秦，你看这是什么！”一个清脆的少年声从脑后传来。秦路安躺在石山上，不消睁眼便知来人是谁。
“嗯？在睡觉么？”少年好奇地弯腰低下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头发又黑又亮，无意识地扫在秦路安的脸上和胸上。
秦路安鼻间萦绕着少年人特有的奶香味和他发间裹挟着的山涧清泉的味道，经不住咽了口唾沫。
“真的睡着啦？”少年见状也不叫醒他，调皮地凑到他耳边轻轻呢喃，“真可惜，我方才得了件秘宝，正想同你试一试，你在睡觉就算喽。”
少年故作遗憾地起身，手“不小心”捏到了不该捏的地方。
忽然，天旋地转。
“小酌……”秦路安无奈地将人压在身下，捉住了他到处使坏的手。“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昨晚不是才……”
少年扑哧一笑。
“想什么呢？我不过是得了个功法孤本，想同你一起研讨下而已”他微微收起右腿，“还是说……青鸾君你又像上次那样迫不及待了？”
嘴上说着如此不入流的话，笑得却一派天真无邪。秦路安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他的小酌，他想怎样便怎样。
“小酌……你到底在哪儿”。他紧紧地蜷住手，仿佛只要稍微不慎，流泄出的恨意与愤怒就将摧毁整个天地。
丁零零！
一阵铃声打断了秦路安的回忆，将他拉回了现实。
“老秦，你做什么呢？这么慢！”离不栖火急火燎地进门，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他喝了口水道：“我是将那带……额，暮天欹撇下赶过来的。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便要回去了。”
“猼訑死了算合理解释么。”
“什么？！”离不栖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猼訑正是这次秦路安外出寻找的异兽，可谁知当他赶到时却只见到一具干尸。那干尸脸上俱是惊恐，仿佛在死前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可猼訑天生胆大，秦路安想不通是什么能让他这么害怕。
“怎么会……”离不栖有些疲倦地靠在沙发上，眉头紧锁。
秦路安摇头，朝他旁边的位置走去：“我赶到的时候，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一天了。”
“可是我们这次几乎是刚接到昆仑镜的消息就赶去的。难道说……”离不栖有些疑惑，他抬眼对上了秦路安的视线，发现了同样的不解。
难道说，还有一面昆仑镜？甚至比他们手上这面更强大……
无论是谁下的杀手，前后只隔了一天的时间，就好似能算准他们什么时候会得到昆仑镜的提示，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捉弄他们。
“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快点找到那条臭龙。”离不栖烦躁地一拍沙发，又在心里将青龙骂了个遍。
“不说我了，”秦路安适时转移话题，“你那边怎么样？”
“我觉得不是她。”
“这么肯定？”
“嗯。”
离不栖将最近跟暮天欹同住发现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秦路安。秦路安听罢，也是一皱眉：“这么复杂？这姑娘的背景好似雾里看花，令人摸不着头脑。”
“可不是！”离不栖一提到暮天欹就来劲，“看上去像个病秧子，可法力却在我二人之上。你说她是好人吧，身上时不时又泄出魔气。可你说她是坏人吧，她对那些兰兰、红红的又很是宽容大度。还有还有……”
秦路安无语地听着凤凰叽叽喳喳，眼前好似浮现了一只摇着凤尾显摆自己漂亮羽毛的大鸟。
他为什么觉得被喂了一口鸟粮呢？秦路安内心无比惆怅，曾几何时这种虐鸟的行为都是他来做的。可惜……
“你到底听没有！”离不栖踹了他一脚。
秦路安吃痛，再次回神。
“好吧。听你这一说，我对她的怀疑也基本消除了。毕竟连你都不是她的对手，此人恐怕真要闹出什么动静，就不会是手撕个人这么简单了。”
离不栖闻言不语。他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确实，以暮天欹的性格和实力不大可能犯下这次的案件，但……
但同样因为她的性格和实力，她说不定正包藏着更加邪恶的目的。如果是这样，她甚至比这次的凶手更加危险。
“不管了。”离不栖一挥手，他还是无法相信那带鱼会是那种“我要毁灭整个宇宙”的无聊反派。“总之现阶段我们是可以相信她的。”
“阿嚏！”某包藏邪恶目的坏蛋鼻子一痒，赶忙挪开手里的小学生冰棍儿打了个喷嚏。
她怀疑有鸟在说她坏话，但她没证据。
暮天欹终于摆脱了烦人精，心情正好，胸怀也变得开阔起来。她觉得作为大前辈，被无知小辈占了嘴上便宜，大可不必……
丁零零～电话响了。
“喂？暮天欹吗？明日我过来找……”
大可不必放过！
“你就没有自己的事吗！”饶是暮天欹这样的大冰山，苍白的脸上也被气得泛出红晕来。她眼睛又红又润，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般。
“我的事情就是找你啊。”某鸟不知羞地说道。“老秦回来了，他也觉得我们可以暂时合作，所以特意叫我邀请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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