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少女·大小姐
模糊了一小会，ct扫描结束了，玖月换回原来的衣服走出ct室，原本昏沉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她下意识地回头，透过逐渐合拢的门缝，并没有发现威廉医生的身影。
‘是幻觉吗？’
一直等在门口的优作疑惑道：“小月，怎么了？”
“……没什么。”玖月松开无意识拧起来的眉毛，摇摇头。
优作没多想，带着玖月来到vip休息室等待了一会，随后威廉医生带着所有报告走了进来，他结合所有报告，得出玖月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健康的结论，并没有任何异常数据。
优作很信任这个朋友的医术，闻言点点头，心里思索着也许那个神秘的毒药不是现在的医学技术能都分析出来的，不然死在这个实验中那么多人，为什么尸体解剖也是没有任何发现。
‘真可怕呢，那群乌鸦。’
玖月盯着威廉医生，试探道：“威廉医生，你刚刚有去ct室吗？”
威廉医生毫不犹豫地摇头，神情自然：“没有，我一直在报告室等待报告上传汇总。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觉得医生真辛苦。”玖月笑笑，不再说话。
聊了几句，优作便带着玖月驱车离开了医院。
“身体检查没问题，那么就只能平常注意了……灰原桑那边关于解药的进展怎么样了？”优作盯着前方，问了一声，结果许久没得到答复，他侧目一瞥，“小月？”
正在放空自己的思绪的玖月回神，摇摇头：“我没多问，但如果成功研制出来的话，她会说的。按照灰原哀说的，以往吞下aptx4869的人死亡后检查不出死因，尸体检查不出任何毒素，从而做到杀人不留痕迹的完美犯罪——爸爸，或许，这就是我的身体查不出任何异样的原因。即使我们三个很幸运地撞上这种毒药的偶发作用，但是，体内的数据应该跟以往死者一样是没有问题的……我越来越好奇，这款毒药是谁提出研制的。”
“嗯？不是那位灰原桑吗？”优作皱眉道。
“从变小的形态来看，灰原哀的真实年龄跟我和新一相差不大才对。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即使再有天赋，也不可能将一款新型的、远远颠覆现有药物作用的药物研究到已经可以投入人体实验的阶段。”玖月捏着下巴，缓缓道，“从零到一，这中间没有任何可以借鉴参照的前身，肯定经历了漫长时间的研究，交到灰原哀手中必然已经初具雏形了……灰原哀是在组织的授意下成为科学家，随后开启了这款药物的研究，她能以这个年龄成为科学家肯定是有基因上的天赋，再加上她自己也说了她的父母同样是隶属于组织的科学家，那么，我可以这么猜测——”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aptx4869是灰原哀的父母提出并进行研究的，只是研究到某个阶段的时候，她的父母意外身亡了，于是研究暂时中断，直到灰原哀在组织的培养下成为科学家，继承其父母的衣钵，才重新开启这款药物的研究。”
工藤优作抿着嘴，双手有些用力地握着方向盘，良久才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才是正确的方向。我原先一直认为这款药是那位小姐研制的，既然能研制出来，为什么解药进展会那么慢，现在看来，是我一直在一个误区里。”
“灰原哀说她的父母在她刚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那么我们往前推——假设灰原哀的真实年龄是20岁，那么二十年前她的父母过世了，以现有的药物提出新技术且研究到有雏形的项目平均年限来算，假设是五年，那么也就是至少二十五年前。”玖月皱着眉头，“我一直认为，黑衣组织研究这款药物的目的不简单，至少不是毒死人这么简单。如果真是毒药，在现有最厉害的毒药基础上进行创新研究都比创造一种全新药物来得快捷方便……老爸，你知道莎朗·温亚德吧？”
“嗯，有希子说过，莎朗曾是她的好朋友，结果现在不但跟其女儿克丽丝·温亚德是同一个人，还是组织的‘vermouth’……”优作沉声道，“比起是组织成员，老实说我更没有想到莎朗和克丽丝会是同一个人，莎朗可是在美国娱乐圈盛名数十年的红人，为什么要伪装另外一个身份？”
玖月微微眯眼：“也许是为了掩护自己数年不变的美丽容颜吧。”
“……莎朗她——”
“有一个fbi的探员曾是我的英语老师，她跟贝尔摩得有杀父之仇，而这仇恨发生在二十年前。”玖月苦笑，“而二十年后的今天，再次相遇的两人中唯一有变化的是已经长大成人的探员。贝尔摩得的脸跟二十年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
“易容虽然可以变成任何人，但是，那天贝尔摩得的脸被子弹擦伤，容貌并没有出现变化，足以证明那就是她的本来面目，没有经过任何手法装饰。”
“……”
“我曾从一个被黑衣组织胁迫设计某款软件的软件设计师那里知道了一句话……‘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玖月喃喃道，“这句话是某个组织成员亲口对这个软件设计师说的，而他们想要的软件似乎极其可怕，出于‘为了全人类着想’，那个软件工程师停止了开发。不幸的是，那个人后面卷入凶杀案被杀掉了。这个软件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涉及到全人类，现在除了黑衣组织，没人知道。”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优作缓缓放开提着的一口气，眉头紧锁，神情惊骇，“你是想说，那aptx4869是用来——”
“嘘。”修长食指抵在粉嫩的唇上，玖月轻声道，“谁知道呢，这只是我的猜测。”
猜测就是猜测，没有证据，成不了事实。
再者，不管是让死人复活、还是返老还童、甚至长生不老，古往今来，有多少历史长河的大人物都起过这个念头，结果都沉睡在时间尽头，尺骨无存。即使现在科技可以改变很多，可要说超越生老病死，还是过于羸弱。
……
玖月提出的猜测太过震撼，优作不得不把黑衣组织的危险等级再往上升，还不忘动用关系去尽力搜集那群乌鸦的信息和踪迹，结果这一搜索下来不得了，原来很多国家的情报局都知道这个犯罪组织，并且一直在采取行动想要吞噬或者消灭组织。
可想而知，这个组织的行动范围有多么广阔。
当然，这些是后话，现在的优作在等消息，而玖月则准备回日本了。
结果在买了机票收拾好行李后，她收到了心理学小组的成员w先生打来的电话，说是最近又接了一个大项目，依旧需要她来当领导者。无奈，玖月只好取消机票，跟父母说了一声，再朝自家男朋友撒个娇说会晚点回日本，然后拿着收拾好的行礼，去到一直以来集合的老地方。
那是一间开了很久很久的咖啡馆，店里装修是复古风格，就连咖啡的种类也是一如既往的简单，但好喝浓醇，在附近一直很受欢迎。
玖月走进咖啡馆，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一间半围起来的包厢，在那里遇到了w先生。
w先生背对着门这边，穿着西装，身材高大挺拔，金色短发梳得一丝不苟。
玖月停驻在门口，有些诧异地看着那背影，她突然觉得那背影似曾相识，似乎最近刚看到过。可是，她最近并没有跟心理学小组的人会面，这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
她忍不住出声：“excuseme？”
w先生转过身，儒雅的脸庞带着和煦的笑容，嘴里说着很正宗的日语：“你来了，s女士。”
那张脸，居然是威廉先生！
玖月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对方。她不明白为什么是s先生打来的电话，结果出现在这里的却是只见过一次面的威廉先生，而且对方居然能说出她的小组代号，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带领的小组里面没有威廉医生，w先生明明是……明明是，是谁？她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w先生的长相了？
“虽然说唤醒你这项任务已经进行很多次了，但是我还是很想说，为什么你会这么热衷于扮演另外一个人？调皮的性格一点都没变啊。”威廉先生调侃了一句，然后站起身，面朝玖月，优雅地行了一个绅士礼，“大小姐。”
玖月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满脸警惕：“你是w先生？不对，w先生不长你这样。大小姐……你是在叫我吗？我并不认识你。”
威廉医生笑呵呵道：“我是在叫你，但又不是你。准确来说，我尊称大小姐的是s女士。”
“我就是s女士……”
“不，你不是，因为你不认识我。s女士不会不认识为她忠心效命的w先生。”威廉医生摇摇头，伸手探入大衣口袋里，“你只是一具躯壳，承载着大小姐伟大的灵魂。”
对方越说，玖月越迷糊，她拧着眉头，边防备威廉医生的动作，边在心里暗想回头一定要跟老爸说下好好调查这个医生的信息。
大小姐……看来她在ct室听到的不是错觉。她的身体真的出现异常数据了，但是这个医生滥用职权，把数据给消除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个人都是有问题的。
威廉医生把手从大衣口袋拿了出来，面对玖月，舒展合拢的手指。在他的手心，不是玖月以为的具有杀伤性的武器或者迷药之类的东西，而是一条手绳。
一条用红绳编制的手绳，简简单单，除了中间悬挂的一枚小巧的黑色铃铛，没有别的装饰。
在玖月的注目下，威廉医生表情虔诚，抬起另外一只手，伸出一指，轻轻弹了下铃铛。
很不可思议，明明看着很小巧的铃铛，却发出了格外清亮的声响。
那声响如同看不见的波纹，以威廉医生为中心扩散而出，席卷向玖月。入耳的一瞬间，玖月脑中的思绪被一扫而光，一片空白。
她呆滞地瞪大眼，身躯僵硬，转瞬间莫名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
旅行包从她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威廉医生再次弹了下小铃铛。
玖月无力往后倒去，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掌蒙住眼睛，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盖住惊愕的眼睛……威廉医生眼疾手快地上前揽住了那纤细身躯，他俯视着对方恬静的睡容，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弄那搭着脸颊的棕色卷发。
“只有金色才适合你，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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