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少女·身体检查
宇土久宅——
客厅，玖月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热茶。
对面，卸下易容装扮的工藤夫妇笑容尴尬。
茶几，一尾活鱼还在顽强地甩动着尾巴，试图引起别人注意。
喝完半杯茶，玖月皮笑肉不笑道：“说吧，你们为什么悄无声息地回日本了？”
“嘿、嘿嘿。”两夫妻皆讪讪一笑，有希子解释道，“咳，是这样的，优作在创作一部新作品，需要进在日本进行取材，于是我们几天前就回来了。但是，我们又很想知道自己的孩子生活得怎么样，于是就躲起来暗地里观察你们。”
玖月撑着下巴，半眯着眼：“哦，这么说你们已经吓完新一了，所以跑到我这里来。”
“咳咳……”有希子呛到了，可怜兮兮地说道，“当然，主要是爸爸妈妈和你们都很少生活在一起，妈咪实在是想你们了，所以才看完你哥哥后赶紧跑来神奈川了——”
“看样子新一也拆穿了你们的易容啊。”玖月捕捉到重点，毕竟她是很清楚自家妈咪对新一很喜欢恶作剧的，包括她也是一样。
能这么爽快从东京来到这里，肯定是套路新一后被拆穿了，不然才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呢。
有希子：“……”
再次被说中。
她忍不住坐到玖月身旁，伸手掐住那软乎的脸蛋，哼声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玖月举手投降，顺便一把抱住有希子，撒娇道，“我当然很高兴能够见到妈咪和老爸呀！”
有希子顿时高兴了，跟宝贝女儿脸贴脸蹭蹭：“话说你是怎么拆穿我们的？果然还是因为优作是吧？真是的，被儿子拆穿就算了，还一下子被女儿拆穿！优作，你要多跟我这世界超一流的演员学习才行，下次才能骗过小新和小月！”
“……”
这女人现在就在想着下次了吗？ヽ(ー_ー)ノ
优作和玖月这对父女面面相觑，只能无奈一笑。
玖月摊手道：“除了老爸的演技确实有问题外，其实还有一个关键点——门口牌子上的‘宇土久’几个字，替换成平假字，再把头尾两个字换过来的话，就是‘工藤’了呀。这是老爸想出来的吧。”
“没错，算是小考验。”优作微微一笑，表情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他虽然演技不是很在行，但是像暗号密码这些有趣的小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随后，优作表情严肃起来，“小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玖月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她看向有希子，瞅见后者心虚地扭过头，玖月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指她变成江户川道尔这件事。妈咪果然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爸。
老实说，玖月还是有点怕严肃起来的父亲，也明白“坦白从宽”，于是把变小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结果没想到自家老爸脸色越发凝重。
玖月连忙补充道：“爸爸，我没事的，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谁也无法保证你还会不会变小。”优作伸手摸着玖月的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睿智而温和的光芒，“小月，新一被喂药的全程清清楚楚，只有你的，现在还是一如无所。我们虽然猜测你是在那两次失踪期间被喂下那神秘的毒药，但是药效发挥的间隔时间跟新一的相差太远了，要知道，这几年你几乎都陪在我和你妈妈身边，即使是出门跑项目也会时常跟我们联系。这种情况下你不应该跟那群乌鸦碰面的。尤其是回日本后，你一直学校和晴子家两边跑，身边都有人在，除却因为新一还有那位年轻的女科学家而撞见乌鸦几次，你跟乌鸦并没有交集。”
玖月抿着嘴，垂眸不语。
优作继续说道：“小月，你这次变小是个意外，变回来也没有任何规律，不像新一一样若不是吃下试验版的解药就不会恢复成原样……如果你突然在外人面前变小或者变大，到时候就不妙了。”
“……这点我倒是没考虑到。”玖月咬着下唇，沉声道。
优作说道：“而且我相信你出事后肯定没有去好好检查过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吧？”
玖月点点头。
有希子握住玖月的手，一脸担忧：“其实这次爸爸妈妈来日本，除了为新小说取材，还有就是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小月，你跟我们暂时回美国吧。”
“回美国？”玖月一怔。
“我们去进行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问题……如果真有问题的话，说不定能帮忙加快研究出解药。”优作说道，“我在美国有一位开医院的朋友，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在他开的医院做身体检查，不用担心会泄露数据。”
玖月拧着眉头，听到“身体检查”这四个字，她的心头莫名浮现一股排斥感。
这种感觉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都泛起波澜了，满满都是暴躁和刺痛。
身体检查是一项很平常的医院项目，为什么她会对这个词产生如此大的心情浮动。
有希子探头，疑惑道：“小月？”
玖月回神，摇摇头：“没事。我这边是没问题，准备什么时候回美国？”
“过两天吧，我正想跟你男朋友当面认识一下。”优作推推眼镜，笑容儒雅，“有希子回来后就一直说小弦这小弦那的，令我不得不提起十足的好奇心，对这位真田弦一郎同学是如何虏获我女儿的芳心实在很感兴趣。”
玖月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第二天的课余时间，玖月跟自家男朋友说自己的父母想要认识一下他。这次可不只是母亲有希子了，父亲优作也在日本。
真田弦一郎立刻紧张，还没说什么就被柳生比吕士拨到一边，后者一脸压制的兴奋：“工藤，你、你是说工藤优作先生现在在日本？”
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她父亲的狂热书粉。玖月呆了一瞬，点点头：“是、是呀。”
“可以帮我要个签名吗？”柳生比吕士双眼放光，“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能不能见一下工藤优作先生？”
仁王雅治赶紧拉住柳生比吕士：“噗哩~搭档，淡定点。副部长这可是去见家长的，你这时候去凑热闹不好吧？”
“这倒没问题的。”玖月摆摆手，“我父母也很想见见我的朋友们，嗯……邀请你们今晚到米花镇的工藤家做客，亲爱的朋友们，愿不愿意赏个脸呀？”
众人欣然同意，网球部为此才特意将部活挪到明天不起来，一群人加上两个女孩子，抱着好奇传说中的推理小说家是怎样的人物和想看真田弦一郎的窘样，在放学后跟着玖月坐车回来了米花镇的工藤家。
在工藤家，亲自下厨的有希子已经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热情邀请众人入座。期间，工藤优作这个隐形的女儿控与真田弦一郎这个拐跑别人家姑娘的坏小子之间互动更是好玩，儒雅的青年人一直保持温和亲切的笑容，一向远比同龄人严肃老成的少年一头冷汗，要不是棕发少女在一旁时不时支援，这局面绝对是一面倒。
众人乐得当吃瓜群众，只有柳生比吕士一直眼睛发亮地盯着工藤优作，饭后如愿以偿地得到偶像的亲笔签名，还能得到指点，他无疑是这群人中是最满足的了。
吃完饭后，天色也黑了，玖月挥别父母，跟众人一起搭乘回神奈川的电车。
出了电车站，众人的住所各个方位都有，于是在路口就分开几拨走了。
玖月和真田弦一郎手拉着手，她瞅见地面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颇孩子气地去踩它，弦一郎则在一旁，眼带宠溺地看着。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切原·电灯泡·本泡·赤也表示吃狗粮真的吃撑了，连忙抱着书包加快脚步先回家。
眼看快到家了，玖月才把自己要跟父母回美国的事跟真田弦一郎说了。后者听后，皱起眉头：“小月，你刚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回美国了？”
对哦，变成小道尔的时候用的借口也是回美国。
玖月挠挠脸，无法将其中真实情况跟自家男朋友说明，只能讪讪一笑：“嗯，毕竟以前是在美国定居的，很多事情都留在美国，时不时就得回去一趟——不过我保证，这次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很久。”
丝毫不知道自己立下的flag很快会啪啪打脸的棕发少女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称职的女朋友，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老是抛弃男朋友四处乱跑，此刻必须哄哄男朋友。于是撒娇卖萌，完全不顾平常的沉稳恬静形象。
真田弦一郎哪里舍得对女朋友生气，而且他知道对方是有事才会离开的，至少比上次好，上次还是临上飞机才给他发消息。他抱住玖月，下巴刚好搁在她的头顶，低声道：“那你早点回来。上次说好的水族馆，我们一直都没去成。”
“嗯嗯！”玖月将脸埋进男朋友胸膛，汲取那股温暖。
……
第二天，玖月跟学校请了几天假，然后被莲城寺红月等人狠狠敲诈了一笔后，回切冤家拿已经收拾好的姓李，来到米花镇的工藤家，跟父母打车前往东京羽田机场。
坐了十个小时的航班，于隔天清晨到达洛杉矶机场，再打车回家。
一回到家，一家三口随便吃了点三明治，就去洗澡睡觉了。
一直睡到下午，玖月才满足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抓抓卷在一起的长发，洗漱一番，下楼走到厨房。
“早上好，妈咪，爸爸。”
“现在是午安哦，宝贝。”有希子穿着围裙，艳丽脸庞扬起一抹明媚笑容，“肚子饿了吧，今天吃意大利面~饭后点心是你喜欢的红丝绒熔岩蛋糕。”
玖月眼睛一亮：“哇，好期待！”
优作坐在餐座旁看着今天的报纸，说道：“小月，我已经跟威廉医生预约好了，明天早上去做身体检查。”
“好。”玖月乖巧点头，坐下吃饭。
傍晚，有希子驱车带玖月去兜风，然后到公园看夜景，途中遇到几个美国朋友还不忘唠嗑一番。这些西洋人每次见到玖月和有希子一起出现都会感慨一会，因为这对母女长得太像了，尤其是做母亲的有希子还这么年轻，完全像姐妹！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被人说年轻漂亮的，所以有希子美滋滋地分享自己的保养秘诀，叽里咕噜说了好久好久……玖月听了好一会儿，实在有点无聊，于是自己绕着公园慢跑了起来。跑了三圈左右，就跟有希子回家了。
隔天，优作开车带玖月去了自己的好友威廉医生开的私立医院。一见面，两人就很熟络地聊了起来。威廉医生跟优作同辈，气质也很象，斯斯文文的，戴着金边眼镜，金发碧眼，很是英俊。
威廉医生转头看向玖月，眼神微动，随后笑了，很流利地说着日语：“这就是玖月小姐吧，越长越漂亮了啊。”
玖月微愣，下意识地看向父亲。优作摸摸她的头，解释了一句：“小时候的两次意外，你都在这家医院进行身体检查和康复，威廉先生一直是你的主治医生——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他了。”
“我确实没印象。”玖月微抿嘴，轻声道。
常规的全身检查项目有很多项，玖月按照指示和顺序将每一项都进行个彻底，优作一直陪着她。时间一直流逝，终于来到最后一项，全身ct。
玖月换上衣服躺在台上，有点昏昏欲睡。为了检查的数据百分百正确，她连早饭都没吃，现在肚子一直在抗议，导致精神有些疲倦。ct室很安静，只有机器运行的细微声响。
她过了一遍ct后，机器突然停下了，一道人影从里面的门走了出来，是威廉医生。他拿着一叠白纸走到玖月身旁，被她轻轻一瞥后，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轻声道：“你的血液报告出来了，异常的数据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失而减弱，反而更加强壮稳定起来，看来那个伟大的实验是百分百成功了。”
‘……什么？’玖月眼前有些模糊，她看不清威廉先生脸上的表情，就连那声音，也像是远远传来，进入她耳朵时已经剩下只言片语，拼装不起。
“跟以前一样，伪造出一份正常的报告吗？”威廉先生推推眼镜，缓缓说道，“大小姐。”
棕发少女闭上眼，卷翘的睫毛轻颤，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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