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大雨滂沱，屋顶房瓦霹雳哗啦响，声音传到二楼卧室，异常清晰。
雨水冲刷着玻璃窗，窗帘掩得严实，室内密不透风，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床上，气氛焦灼。
在乔沐芝的引导下，肖望仍然生疏，目不暇接，眼睛眩晕。
坦诚相对，她伸手将要触/碰到他紧实的腰，他立马后缩，眼里惊现一丝慌张。
“不行，我不行！”
“……”乔沐芝怔住，紧接着看着他的脸一点点涨到通红。
肖望用手掩住裤腰，整个措手不及，对上她的眼神慌忙解释说：“你别误会。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没有避孕套。”
他皱紧眉头，面露纠结，认真的神情她越看越喜欢，先前被打扰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她忍不住起了一丝挑弄的心思。
“那该怎么办呢？”她尾音上翘，又糯又软，故意撒着娇。
…
肖望很急，出门前胡乱套了件衣裳，抓起手机就往外跑。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暴雨过后，天空又放晴朗。
他趿着一双蓝色拖鞋，路上用跑的，格外费劲。火急火燎赶到村头商店前，他却慢下来，在门口处不停打转，踯躅不安。
买计生用品本来没什么，可他一个“单身汉”，别人会怎么想。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难为情。
犹豫半晌，瞧准里头没有别的顾客，肖望冲人少咬牙踏进了店门。
小傅副食店内，傅婶顶着一头花哨的卷发，正坐在柜前埋头玩手机游戏。配乐欢乐，音效声大，“三代一”“过了”“不要”……斗地主的声音不时传来。
她神情专注，抽空抬头，“二牛买什么？自己拿，婶给你结账。”
都是熟人，随意惯了。
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肖望松了口气，目光扫了货架几圈，渐渐焦躁。
东西在哪儿？找不到啊！
一分钟后，听声音傅婶都玩完一局了，他还在胡乱张望。
肖望没办法，纠结过后，只能厚着脸皮求助。
“有、有套吗？”
“抢地主”“不加倍”，不巧的是说话声被斗地主的游戏音效盖住。
新的一局牌开始，傅婶沉浸其中，压根没听清。
“啥？”她甚至没抬头。
肖望沉口气，绷紧声线重复了一遍。
“啥套？”傅婶终于舍得抬头，见眼前的年轻人局促不安的模样，瞬间懂了。
“避孕套啊？我这儿没得卖。”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肖望浑身上下没一处自在，转身就往外走。
临走，听见身后的人热心地给他支招，“你去罗德贵店里看看，他可能进了货。听婶的，那玩意儿不能用多了，仔细伤身。”
可能是被她吓的，肖望出门没注意，身子一歪撞到门框上的钉子，小臂蹭起一道红血丝，还挺疼。
接下来的进展并不顺利，肖望辗转了几家店铺，一问都说没卖那个，不过出了几次糗，历经艰辛总算买到一盒。
“受难”回来，肖望整个人没了精神。上楼时还被桂圆缠住腿脚，他好不容易把狗安抚住，一进房间却发现没人在。
心情正低落，却见乔沐芝从阳台上走了进来。
她身上是他的t恤，宽大得当裙子穿，头发微润，像是刚刚吹好。
“这件衣服是从你衣柜里翻出来的。你一直没回来，我就先洗了个澡。”
他呆滞地哦了声，又听她问起，“东西买到了？”
肖望眉眼低垂，别扭地点头。
他把自己搞得很狼狈，出去不过一会儿，衣衫被汗浸湿，发梢湿润，微喘着气，似乎还没缓过来。
“怎么弄的？”她走近，惊讶地发现他胳膊上的伤痕，“还在流血。”
说着擦过他的肩，往外走。
“别走。”肖望去拉她的手，口吻急切，透露着担忧。
乔沐芝莫名看他一眼，“我是想问家里跌打药在哪儿，你的伤口要尽快处理，不然容易发炎。”
发觉他耳根红透，跟煮熟的虾似的，这才明白他刚才的意图。
他想多了，她怎么会舍得走？
两个人在床边坐下，乔沐芝细心地用棉签为他涂抹药水。
她问他伤口怎么来的，肖望讲起方才尴尬的经过。
“村里没卖那个，我去了隔壁村也没买到，绕了好些地方。”避孕套这东西，村里基本没人用得着。一是年轻人少，二是大家避孕的观念也淡薄，肖望没买过，不了解情况，莽撞就去了，当然会碰壁，折腾老久终于在临近的村子买到。
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互相认识，买套的时候，店家虽然什么也没问，但看他的眼神含着暧昧，肖望差点把头埋进地里。
“没想到这么丢脸！”他懊恼地扶额。
为他贴好创可贴，乔沐芝含笑说：“那下次我去买？”
“不要，我不想你被说闲话。”几乎立刻拒绝，他怕她误会又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村里人质朴保守，如果你去买，会招来闲言碎语。”
她对其中几个字一时来了兴趣，问：“你呢？也跟大家一样保守？”
自小在村里长大，他骨子里的确传统，今天发生的事在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她的主动也在意料之外，可他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他们是相爱的关系，有什么不可以呢？
肖望后来才知道，方才的丢脸并不是第一回。
紧接着在床上就迎来了第二次丢脸。
他太紧张，又是初次，时间很短。
尽管并不完美，可乔沐芝享受到了契/合的美妙，这令她尤其满足。她想安慰他，不过这种事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只是安静地窝在他胸前，任由他抱紧。
室内干燥，雨后格外闷热，轻轻推开窗户，风从缝隙吹入，一下凉爽许多。
两人洗过身上的黏腻，盖着一条薄被，享受着静谧时光。
这种事一旦开头，便难自控。时间还早，肖望早忍不住蠢蠢欲动，想继续刚才遗憾而美好的体验。
“沐芝，我想……”他喑哑着声。
乔沐芝会心一笑，牵着他的手，放在心口，无声地邀约。
他翻身摸来床头柜上拆封不久的包装，撕开一个，很快与她深入实践。
第二回要好太多，全身心的投入让人沉溺，似要将人淹没。
这通胡闹一直持续到了日落。傍晚，两人难舍难分，又在床上磨了半小时，肖望才送乔沐芝回家。
有了这层更深的交流，两人开始频繁幽会。他们在炎热的夏夜里尽兴释放爱意，伴着蝉鸣和蛙声，迎着一波又一波心灵的浪潮。
两人陷入浓情蜜意时，周围的人似乎也有了一丝警觉。
谭浩觉得自己兄弟最近有点不对劲，邀他一起打游戏他没时间，一起去镇上网吧还是没时间，不知道在瞎忙什么。
肖望最近突然对摄影产生兴趣，常找他指教。
“上回在沐芝姐相机里我看过你拍的照片，不错，有天赋。”
肖望蓦地想到关键处，紧张地问：“你看到什么了？”他拍了乔沐芝不少照片，关键都是男友视角。
谭浩没注意他的表情，“还能有什么？就照片呗。”
事实是，当时再多浏览几张就能翻到肖望的小心思，想不暴露都难。
肖望在他的引导下买来相机稳定器，谭浩第二天就在乔沐芝手里看到了那玩意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他特意找到好友调侃。
“不是吧，你真在追沐芝姐？”谭浩既兴奋又无奈，“她可有男朋友。”
“没有。”肖望胸有成竹地笑，“他们分开了。”
“你撬的墙角？”不等他回答，自己惊叹起来，“我擦，牛啊兄弟！”
“……”肖望耐心跟他解释，最后谭浩一本正经地鼓励道，“加油，我看好你！”
对此，肖望懒得搭理，他才不想被人知道他和她的秘密。
反正无论怎样，她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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