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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乐极生悲


后来有人出了个主意,让新娘子在床上平躺着,盖好被子,新郎倌蹲在床沿外,双手放在被子里,把新娘的衣服、裤子(包括肚兜儿)全部脱光,并拿出来让大家看,新娘不准不同意,还不可以用自己的手帮助他脱。

        新郎陈二娃在村里未婚小青年们的“压迫”下,在众小媳妇们的监督下,只好傻笑着到床沿边,伸进双手去被子里脱她的衣服;大伙想看的就是脱到最后,贴身的“红肚兜”拿出来为止;而新郎新娘的想法肯定与他们相反,想方设法不想让他们得逞,所以,双手就在被子里“偷懒”,慢慢地进行,脱还是没脱,脱到什么程度了,盖着被子众人也看不见,只有他俩才知道。

        新娘穿得是古唐装,用的老式布钮扣,还是从衣领下往右腋斜开口的衣缝,正好在里侧,让一个大小伙子面对面给女孩子解这种衣扣,都不见得很容易,别说还是在这种看不见,不太好操作的被窝里摸索了;加之本来就不想配合大伙,一袋烟过去了,还一件都没脱出来。

        众人不干了,叫嚷着:“快点,快点哟!”

        小伙子们更是在起哄:“你会不会脱啊?不会的话,我来帮你了……哈哈哈……”

        陈二娃抓住大家哄笑、放松警惕的时机,快速地抽回双手,夺门而跑,一下子“逃”离了洞房。

        小伙子们反应过来了。

        “不要让他跑了”

        “快抓回来……”

        陈二娃一闪出卧室门,就直往大门外跑。

        自家的房屋,各扇门在什么位置,哪儿有个台阶,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一眨眼功夫,就出了大门,往后山方向跑去了。

        身后的小伙子们没有他熟悉地形,拼命地追也是爱莫能助。

        还在院子里吃荼聊天的老人们,只看到一个人影呼的跑过去,过了一会儿,又跑过几个人,还大呼小叫的,等都跑远了,才回过神。

        “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真会闹……”然后继续他们的闲聊话题。

        洞房里新娘还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还有一大群小媳妇和一些没追出去的小伙子们,没有闹够,没玩尽兴,他们都不依。

        这个脱衣服的节目比较新颖,在以前的闹洞房时,都没用过,大伙都想看游戏玩到最后的情形,接着折腾新娘子。

        “新郎倌不在,新娘子自己脱吧,我们大伙帮你数着,看从娘家一共穿了多少件衣服来……”

        “自己脱要麻利点啊,别像二哥一样磨磨蹭蹭的……嫂嫂要是不想动手,小叔子们可都愿意帮忙呢……”

        “你要不好意思脱,我来帮你吧,我可不像二哥一样害羞……不过,兄弟的手一会摸到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啊……因为在被子里遮着,我也看不见啊……哈哈哈……”

        刚才有两个主角,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而且还躺着,非常的被动,只能任大家摆步。

        小媳妇和小孩子们也在起哄,新娘没有办法,只好红着脸含羞的做本不愿意做的事来迎合众人;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心计,自己也是慢慢的动作,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衣服和裤子一件一件陆续拿出被子,每拿出一件,都会引来众人的一阵哄笑,并成为取笑的一个工具。

        “这件衣服好漂亮哟,是嫂嫂自己缝的吗?”

        特别是脸皮厚的小伙子们,还故意拿到鼻子下闻一闻“好香哟!……二嫂,你用的什么东西洗的衣服哟,这么香!帮我把满是汗臭味的衣服也洗这么香吧……哈哈哈……”

        每件衣服要被这个取笑、传过多人的手,最后还会被藏到床底、衣柜、桌子下等新娘在床上不容易拿到的地方。

        这样闹腾了有半个时辰,新娘在大伙“威逼”下,将贴身衣裤都拿出了被子,可算是毫无保留了。

        此时的众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大小、小孩是一阵哄堂大笑,有的还拍手尖叫,把闹洞房推到了高潮,笑声传得好几个院子都能听到。

        羞得新娘把头全部埋进被子里,做掩耳盗铃式。

        院子里聊天的老太太们,也笑着进屋观看,微笑着提醒。

        “差不多了,大家别闹太晚了,让新郎新娘早点休息吧!”

        新娘已被自己脱得精光,躺在被子里不能出来,新郎又没在,就算是还有闹洞房的节目,也找不到演员来表演了。正好陈家来招呼大伙吃宵夜,众人便丢下被子里的新娘,一哄而散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新娘又拿不到被众人藏起来的衣服穿,只好继续躺着;没过多久,困意袭来,便呼呼睡着了,外面的吵闹一点也没听到。

        还没睡觉的亲友在院子里吃着夜宵。

        正好,出去找新郎倌的人把陈二娃“押”回来了,村里青年们拎来酒瓶,都要敬他的酒,想让他不醉不归。

        其他人倒是草草地吃过后就回家睡觉了,一帮后生精神旺得很,还围坐在一处推杯换盏;一个个都喝得说话时理不直舌头了,却仍强势的猜拳行酒令。后来,多人顶不住了,相继躺到地上起不来,才算结束了。

        各自怎么回的家,是爬回去的、走回去的、还是别人扶回去的、抬回去的?怎么爬行自己的床睡觉,大伙谁都记不住了。

        第二天早上,陈二娃的娘(胡三娃的姨娘),让陈老大的儿子(陈二娃的侄子)去新房叫两个新人起床吃饭。

        小孙子去了一趟二叔的新屋,快速的又跑到正在和大伙一起聊天的爷爷奶奶跟前,口无遮拦大声地说:“二叔床上睡着三个人……”

        大家正说笑的嘴张大一愣,奶奶急忙问:“什么三个人?”

        “有二叔、胡表叔、和昨天来咱家那个女的……”

        此言一出,立即惊炸四方,不亚于晴天来了个大霹雳!

        陈家人知道陈、胡两娃时常同床睡觉的习惯。但是,昨天陈二娃成亲了,那张床也是新娘要睡觉的床,难道胡三娃不清楚?

        可是,外村的亲友,多数不知道两个娃打小就常在一起挤一个铺的事儿。

        爷爷反应快一点,对老婆子说:“你去看看,小孩子说的戏言怎么可信……”

        陈二娃娘来到屋里,可不是三个人吗?

        三个头在被子外露着,靠墙的床里侧是新娶的儿媳妇,胡三娃在三人中间,自己儿子在床外沿。

        当然,平时胡三娃在家与二娃一床睡觉时,就是这样一个位置,胡在内侧,儿子在外沿。可现在这样,是胡三娃离新媳妇更近一些,儿子反倒被胡隔在外面了。

        老太太以为哥俩跟平时和衣同床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也像以前叫两个早上老不起床的懒虫一样,走过去边掀被子,并大声的训斥:“还不起床,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可掀开被子,吓了一跳!跟以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床上的三个人都没穿衣服,赤裸裸地躺在铺上,像三条白皮猪,还睡得香呢!

        此时,时间停住了,老太太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身体经被子外冷空气一激,再听到耳边大声的一吼,三人都睁开了朦胧睡眼。

        先反应过来的是新娘,看到自己光溜溜的,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婆婆和小侄子正站在床沿边看着自己,身边还有两个男的,也没穿衣裤,嘴先于大脑做也了回应,“啊!”的一声大叫越出齿唇,夺门而出,划破晨雾,直冲云霄;然后,连忙用手去抓被婆婆掀开的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头所在的位置,传来了“呜……呜……”地哭声。

        胡三娃和陈二娃也被这一系列事情给惊醒了,特别是周三妹这一声尖叫,立马把他俩的酒醉给吓清醒了,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胡三娃心想:“昨晚,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陈二娃心想:“他怎么睡在这里了?”

        胡三娃心想:“我怎么什么也没穿?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陈二娃心想:“我什么都没穿可以理解,他也什么也没穿,我的新媳妇也什么都没穿?他们发生了什么……?”

        ……

        两人各怀心事,赶紧用手捂住关键部位,忙找衣裤穿上,谁也没有说话。

        陈二娃娘原以为两人昨晚喝醉了,一起回到屋,像以前晚归一样挤一个铺对付一晚上,所以才大胆的去掀被子,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幅景象。

        见到三个年轻人的反应,她也回过神了,哭丧着吼着。

        “你们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啊?!你们怎么做出这种事啊……啊…啊……”转身就往屋外走。

        小孙子被这一尖叫一哭吼,吓住了;动作敏捷,先奶奶一步跑到院子里,嚷嚷道:“二叔和表叔都光着屁股,羞死了……”

        他爷爷刚开始听说一床睡了三个人,就很疑惑,有点小生气,只因为有亲友在场,不好发作;这下先听到新媳妇的尖叫声,又听到老婆子的哭骂声,再听到孙子说的“光着屁股”,压在心底的火顿时窜了上来,在院子里对着儿子大声喊道:

        “老二,你给我滚出来……”

        老婆子从屋里出来,手擦着眼角,不想面对院子里的人,去了另一间屋子;大儿媳妇赶忙拉过自己的儿子,在旁边捂住他的嘴,并告诫他别乱说话。

        刚才还在聊天的亲友,和门前路过的陈胡两姓村民,都看到了刚才的情景,大家都不敢随意发话,静静地抽着烟叶,呆呆的站着,静观事态发展。

        不多一会儿,胡三娃先出来了,衣服扣子还没完全系好,鞋也没穿好,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新房。

        “自己这回是惹大祸了!……”抬头见院子里所有人,十几双眼睛盯着这个方向,更是没脸见大家;尽管衣裤还没穿戴整齐,也忙着夺跑而逃了。

        众人看得真切,但还是没人敢插嘴说一句话。

        陈二娃爹见胡三娃衣冠不整,看来前面的尖叫声、哭吼声、孙子的说词,全都得到了印证;更是又气又急,也顾不得礼节和形象了,又向屋里大吼:

        “二娃,你给我滚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还穿着昨日喜庆的新郎装的陈二娃,慢慢地走出房门,面对他爹像射来的利箭一样的眼神,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不敢直视家长发怒的眼睛一样,站在房门边不敢再往前走了,很“认真”地去扯自己的衣角。

        他爹看到他大气儿不敢出、响屁也不敢放一个的样子,加上他身上穿的原本喜庆的新郎装,反而更加反感,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二娃闷着葫芦在努力回忆,昨晚到底怎么回的屋?胡三娃咋会跟着一起回屋?两人为什么要反常脱光了衣服睡觉?……这一切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去回答老爹提出的问题吗?!

        他爹见他像个傻子一样站着,还不言语,更是那个气啊!

        “你真是个大废物啊,新婚之夜婚床上睡了两个男的,你这笑话可闹大了,全大下可能都没你这样的笨蛋了!……”

        越骂越气,越气越想骂。脸胀得通红,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几个耳巴子。

        看到这个情景的村民,大多退回家去了,在路上碰到别的村民,立刻将刚才看到、听到的信息传递出去;仅半袋烟的工夫,全村陈、胡两家族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由于很多时候是你传我、我传他,经过了好多人的口口相传,中间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最后消息变成:

        “胡三娃光着腚在新娘床上,今天早上被发现了,让陈家人打出了家门……”

        “胡三娃睡了陈家新娶的儿媳妇……”

        ……

        院里的亲戚是昨晚留宿陈家的,出门做客本身就极不方便,现在又不能像村民们一样,感到尴尬而退避回自家,他们无处可退,只能硬撑着在现场。

        几位年长者,见陈二娃爹正怒火中烧,怕下一步情况恶化,自己总不出面说两句,也不太合适,便轻言细语的对陈二娃说:

        “娃啊,你倒是说话啊,你看,把你爹急成什么样了?”

        又对他爹说:“万金,有话慢慢问孩子,你这样凶巴巴的,早把他吓晕了,……来,坐下来,让二娃慢慢想、慢慢说……”

        陈万金这才觉得刚才有些失态失礼了,没有顾忌到还有这么多亲戚在场。正好借坡下驴,转身给众亲戚边敬烟边说:“这是什么事儿哟……陈家的老脸算是被他丢尽了,十里八乡都要出名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让二娃说说到底咋回事儿……二娃,你过来,过来说……”

        陈二娃慢慢走下走廊,离他爹较远的桌边坐下,不好意思抬头看众人,轻轻地说:

        “……说实话,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记不清了。昨晚他们闹洞房,我跑后山岩洞躲起来,想等半夜大伙都走了再回来,可没多久,还是被村里几个青年‘抓’了回来。回到院子里,大家又给我敬酒,最后,我们那一桌的人,几乎都喝高了。我是怎么回的屋,胡三娃又是怎么跟我一起回屋的,后来怎么没穿衣服上的床睡觉,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爹刚被劝平稳一点的心情,又被激怒了:“看,是个废物不?别人怎么睡到了自己媳妇床上都不知道,……陈家咋出你这么一个废物哟……”

        “万金,你别生气,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二娃和三娃两人可能都喝多了,还像以前一样挤一张床……”知道两个娃有一床睡习惯的人说。

        “他是喝高了,别人可不一定喝高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并不表示事情没有做啊……”

        “那要你这么说……”

        劝阻的亲戚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词。

        其实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事儿,两个娃一起住惯了,昨晚一时没改过来,喝了点酒后又一起躺一被窝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可谁敢说胡三娃也一定喝多了,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谁敢做这些保证?

        话说得没有路了,事情似乎也进了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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