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月2日不速之客
听闻来者自曝姓名后，二人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穆塔是早上联系苏桤的，称希望私下能够和苏桤一起帮助安国云查案。
虽然没有同班经历，但萧岚对“穆塔”这个名字却是早有耳闻，印象中对方是个长相性格都温婉甜美的女孩。
于是她睁着好奇的眼睛盯住那道被逐渐拉开的门缝，紧接着裹着厚厚的雪白呢大衣的穆塔就出现在了面前，带着门外的一阵潮气。
可能这就是人间富贵花吧。萧岚呆呆地看着穆塔出神。
她有着和苏桤一样的桃花眼，鼻尖微翘，双唇殷红。不算胖，但体态丰韵，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小姐。
萧岚怀疑穆塔压根就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外面好冷呀，桤桤你有开水吗？”穆塔搓着手问道。她的声音也很有辨识度，轻柔但语速很快，听她说话就像吃儿时的跳跳糖，是劈里啪啦的甜。
她绕过苏桤来到沙发前，这才看到了萧岚，不禁“啊”了一声瞪大眼睛。
“你就是萧岚吗？看上去好小啊！”
“我初中留过级。理论上要比你们大一岁，今年二十。”萧岚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说十二我都信。”
“夸张了啊我说。”苏桤哭笑不得，“你们还挺会打招呼。”
穆塔接过苏桤递来的温开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笑着对萧岚做了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是一区情报厅预科生。我叫穆塔，和桤桤一样，都是阿术高一的同学。我目前在三区档案组的预备组任职。”
萧岚点头。穆塔也是优等生，这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据自己的了解，穆塔和白术似乎不是很熟，那为什么会主动联系苏桤，还特意上门面对面交流？
看着萧岚脸上那一丝不解，穆塔会意，解释道：“高一分班的时候我和她因为一些事吵过架，她赌气两年没跟我有任何接触，以至于几乎没人知道我们认识。年初她从战区回来后找我吃了顿饭。因为她那时被编入了四区档案组，加之只是普通同事关系，也就没有人因为她的事来联系我。”
比如安国云。
穆塔转头看向苏桤，“我也算是半个四区的人了，就想着多多少少能帮上点忙。”
“哼！”萧岚一脸愤懑，“桤桤，你看看这差距！”
看着萧岚的态度猛然间的转变，穆塔一愣，忙问发生了什么。
苏桤没有解释，嘴角一撇，抬眼故作高冷，反问：“你认识徐程纵吧？”
穆塔点头，“懂了，学得真像。”
高三时徐、穆二人都是a班的学生，只是徐程纵和白术一样，有些孤僻，不怎么爱往人群里扎，又常以自我为中心，做什么事总有一套只属于自己的方案，上课不听讲自顾自看书，课后对前来请教的同学冷眼相待，半夜偷玩手机被宿管抓这是常有的事。
奈何她成绩过于优异，老师也拿她没办法，毕竟附属学校素来只看成绩与身家背景。
“她高二和阿术在一个班，关系也还不错，我就和萧岚商量着去向她打听消息。”
“所以不出意料的碰壁了。”毕竟有过同班经历，加上二人如今都是优等生，都在三区实习，穆塔对徐程纵的为人自然心知肚明，“在我印象里她相当傲慢，除了自己的前途，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她怎么可能做出会威胁到自己生涯的事情。像安国云这样未受批准就私自追查案子的行为可是违规的。”
“而且我不知道阿术有没有和你们提起过，徐程纵她……”
“她来理事院另有目的。”苏桤压低了声音，虽不确定，但还是带了陈述句的语气。
“什——么？”萧岚惊呼，皱紧眉头咬起牙，“她好大的胆子！什么目的？”
二人摇头。
“不晓得。”
“好像是找人？”
“什么人？”
“不清楚。”
三人传递着各自的不解。
不过听了穆塔得吧得吧半晌，苏桤抿了一小口水，也简要的对穆塔描述了一遍方才对萧岚说过的白术目前的情况。
提及案件，白术一脸淡然，除了不认罪外什么都没有讲，倒是安国云，迫切地想要翻案。
“但那可是通敌案，三院合判的通敌案啊。”
狭小的房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叹出一口气后，穆塔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面是几团被揉皱的报纸。
沉默良久，苏桤再次开口，“所以你们是怎么想的呢？”
“我们现在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怎么帮他？”萧岚握紧了拳头，“我倒是很好奇，这个安国组长和阿术是什么关系，不惜跟理事院的下属部门对着干也要彻查这起案件。我高三才认识的阿术，她根本就没跟我提过安国云这个人！”
白术是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人，在她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会拆分成好几个细节告诉别人，正因如此，身边的朋友了解到的都是“白术碎片”，从来没有人知道完整的她是什么样的。
曾经有人说她这么做很聪明，可现在却让所有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苏桤犹豫片刻，说道：“他是我们班的教官，那时阿术偶尔会跟我提到他，只是军训结束后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了。”
理事院附属高中的高一学生开学前都要经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两年前，刚服完兵役回来的安国云当上了学生日常训练的教官，正好接管白术所属的高一b班。
“阿术是不是有些喜欢他？”
就在这时，穆塔突然冷哼了一声。
“是那个男的喜欢阿术。”
“跟个疯子一样。”穆塔又补充了一句，“这是阿术原话。”
同为白术高一同学的穆塔在这方面显然比苏桤要了解不少。那时穆塔与白术是同桌，时不时就听她抱怨，说那个教官又在哪里拦住了自己。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骚扰，但次数多了，言语上一些越界的寒暄也将白术惹得十分不快。
“啊？他喜欢阿术？”
“像个疯子一样？”苏桤抓住了另一个重点，“那他还能信吗？”
萧岚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连少有情绪外露的苏桤也忍不住歪头皱眉。
“至少目的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为了救阿术。”穆塔回答，“当然，如果我们自己掌握了线索，大可不必理会他。”
“我现在总感觉她入狱的事没那么简单。”苏桤端着杯子沉思，“可我们现在连个切入点都没有。”
案发时间距离白术回帝都不到一个月，而在这短到几乎都没有和老朋友们联系的一个月里，却摊上了这样一起案子，紧接着便是入狱。
一切当真都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
“有。”穆塔摸了摸手中的空杯，“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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