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人知晓的祭祀
临近傍晚，停止了锻炼体魄，带着大黄前往叶家镇中心的操武场，那是指导孩子们锻炼体魄的地方。
说是操武场，其实只是个宽阔的空地罢了，此时依然有很多孩子在不停地抡起精壮的胳膊，挥舞着挙头，从六岁到十几岁都有。
“听好了，！小兔崽子们！”
挥汗如雨的孩子面前笔直地站立着一个男人，他赤裸着上身，露出像牛一样强壮的胸膛，如鹰般的目光盯着他们，喊道：“身体就是你们在蛮荒中生存的本钱！”
这句话可致理名言，是蛮荒人千百万年来总结的血的经验。
不过他这次来并不是锻炼的，对男子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一旁的一间房屋，小心翼翼地推开山型纹理的破旧枫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屋中略显昏暗，只有几道斑驳的光线，半日前见过的叶爷爷正弓着背对着门口，不紧不慢地熬制着一大锅绿色粘稠液体，不时地放入草药和妖兽的精血，不停搅拌。
“进去吧。”
小叶谛听到后，熟练地将身体浸泡在里面，液体没过他的脖子，一张嘴被迫喝下几口，每次都感觉这里在煮熟自己。
“叶爷爷，真苦。”哪怕早已喝了几年，他依旧忍不住说道。
“年轻娃娃怎能不吃苦？！”叶爷爷喝道，从一个袋子里掏出十来颗白色的晶石，一同倒进汤里，说来也怪那晶石一会便溶解开来，听说这叫什么灵石，是个稀罕物。
叶爷爷心想：“可惜精血和灵石都不是极品，倒是苦了这群娃娃了，生来就落了一头。可哪怕这样也花了不少钱。”
小叶谛消耗的灵石更是比其他娃娃多得多。
小叶谛赶紧去炼化珍贵的药液，虽蒙憧无知，但还是担心地问道：“叶爷爷，听说那什么灵石很贵，不会为了我花了很多……”
“唉，你这娃娃想什么呢。”叶爷爷激动地抄起菜刀“当”地一声砍向菜板，卡在里面。
“冷静！”小叶谛往锅里一缩。
“每个月宗门发的都够了，再说了，我们叶家镇再穷也不能穷娃娃。你们就放心练吧！”叶爷爷同时朝门口那群锻炼完毕，正探头向内张望的孩子们大声道，吓得他们也赶紧缩了回去。
“小叶谛那药是真苦，我尝过一口，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了。”
“幸亏咱们用不着吃那么苦的汤药。”
“话说晚上去集市的哪个地方玩？”孩子们将话题一转正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我偷偷存了不少钱，能吃很多好吃的。”
“我也是，我每次从我阿爸的打酒钱扣点下来，也存好多呢！”
“你好聪明啊。”一个孩子赞叹道：“我只是往酒里兑水而已。”
……
黄昏已至，男女老少都赶往操武场，这座空地此时已被清空，几个强壮的男人费力地将几块数米宽的巨石滚来，发出轰隆声。
人们侧身让着这几块石头，神情严肃。此时小叶谛挤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本不是叶家镇的人，他们大多只是来参加集会。
倒是听外来人说他们的地方也流传有这道祭祀，只是规模和时间各不相同。举行时都不张扬，也从不邀请人，但是但凡见到的人都会自主参加。
男人们将巨石堆放在一起，有条不紊地搬来狩猎最好的妖兽尸体，恭敬地摆放在巨石下。随后妇女和孩子们提着刍狗和各类最好的食物献祭，取其一部分撒向巨石。
此刻，天幕悄然落下维帐。
繁星在夜空之中闪烁，有一颗流星划过，带着磷蓝色的长弧消失在天际。
按照惯例，在巨石周围点起火把，小叶谛看着巨石，在不断跳动的火焰映照下，普通的石头似乎竟变得神圣起来。
所有人中最德高望重的叶爷爷颤巍巍的走向巨石，他捧着一坛罐子，里面装的是镇里最好的精血，有太古遗种梼杌的一丝血脉。可以用来修炼或者激发人的潜能，每一滴都弥足珍贵，平时他都严格控制着给他们修炼，此刻竟将珍贵的精血取出一部分倒在石头上，献给巨石，并倒上一整壶美酒。
随后叶爷爷发出不似老人身体的洪亮祈祷声，传遍四周。
“佑我蛮荒！世代昌盛！”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虔诚。
等待祭祀结束，巨石又被费力的搬回原处。
为什么不将石头垒在一处固定的地方，专门用于这道祭祀呢?
小叶谛和孩子们曾好奇地问过叶爷爷，之后令他产生了更大的疑惑。
叶爷爷是这样回答的：“唔，其实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我们祭祀的是什么呢？
“嗯，不知道……”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祭祀？”
“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
“我只知道这道祭祀是我爷爷传给我父亲再传给我的，而我爷爷又是从他爷爷那传下来的……”
所有人都是这么回答的。
蛮荒有很多祭祀，有祭天，祭地，祭江，祭人的，都有个明确的对象。唯独这道祭祀，没有人知道祭的是什么，却又能流传下来。
……
集市在此处几公里外，早已开场。
小叶谛现在按耐不住地飞奔而去。大黄就在身后追赶着，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伸着舌头散气，刚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被他抓着扛走，发出“呜呜”声抱怨。
到达集市，这里数不尽的火把将这里照得宛如白天，还未踏入其中，嘈杂声便不绝于耳，各种各样稀奇的玩意让他大开眼界。
在一个摊子之前，摊主熟练的从笼中掏出来一只长着鳞片的公鸡，给顾客观看。它吐着火想要反抗，却又被摁在地上，无能狂怒。
另一个摊子前，顾客和摊主为了一把大铁刀的价格而争论不休，差点大打出手。
珍贵的草药、美味的食物、修炼的功法秘籍、妖兽的利爪和精血，应有尽有。
集市一共开三天三夜，颇有秩序的分布着各个区域，人们可以尽情的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叶谛看到有个大摊位旁停着几只庞大的犀牛种，正悠闲地吃着草，隔壁镇的老镇长吴镇长正和人商讨畜牧的价钱。
吴家镇曾经被妖兽袭击，死伤惨重，现在慢慢恢复着。
跑累了的小叶谛在忙碌的吴镇长前晃了几圈，就算是打了个招呼，爬上温和的犀牛种，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大黄则绕其跑来跑去，时不时叫两声，想吸引注意，但犀牛种蹲下前膝吃着草，并不理会。
逛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叶姨，每次去集市她从不让自己跟着。
在此其间他发觉到很多没见过面的年轻生面孔，男男女女大多数只比他大个几岁，大多都有一两个成年人带领着，三三两两穿着相同的服饰，个个气宇轩昂，似乎很强大，看样子是同一个宗门的人，引得人们频频侧目。
奇怪的是这里并不是他们管辖的地方，平日里难得见到，而这样的人竟然有好几波。
而管辖这里是附近最大的宗门。
其名曰：灵山宗。
灵山宗门下有众多的修仙者，修仙者们会强大法术能轻易移山填海，云游图海而不为绝地所困，正是小叶谛所憧憬的样子。
常有其宗门弟子组成的巡逻队，负责保护所属地盘的安全，叶家镇也在其中。口碑极为不错。
生长在蛮荒之中，这里的人族各有个的一套修炼体系，灵山宗也会将门内最最基础的修炼的方法和几套功法公开给人们修炼，学不学在你，并挑选资质好的人进入宗门，正式开启修仙者的道路。
集市结束后正是期待已久的灵山宗选拔试炼开始。
而这些已经有了宗门的人显然不是来参加试炼的，他们究竟欲何为。
“难道……”
“他是来逛集市的？！”
在小叶谛得出结论时，叶姨却遭遇了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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