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考与演出
人总是容易满足又充满贪婪的生物，有时候一个好觉、一顿美餐都能令人满足，也就是星灵体的橘色。
但在满足现状之后，人总会有新的追求，特别咸鱼的除外。也正是由此交织形成了命运的细小分枝，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命运究竟会驶向何方，留下泥泞的车辙，或苦涩的或绝望。
一夜过去，酒吧的角落里躺着正在熟睡的阿德米索尔，或许是老板让他挪了个地方。
某一刻，他的双眼睁开，明显带着茫然。
“我这是在哪？”他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有些生锈的大脑。
“恶龙酒吧”“码头”“特里斯”“廷根”“鲁恩”一连串的词语在他的脑海浮现。
“果然是这个世界，”他似乎已经有些预感，但又无从寻起，“所以，现在我该梳理一下情况了。”
如果有占卜家里灵视就能看到，我们的“怪物”先生居然开始了理性的思考，那蓝色的理性之光显得那么迷人。
“地点：鲁恩，廷根，码头区。”
“时间：特里斯刚刚变成特莉丝。魔女的滋味…停，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所以故事已经开始10多天了吗？”
“我是阿德米索尔，天生的“怪物”，所以我只能走怪物途径，那个孤儿序列，可是我记得高序列已经满员了。咦，是谁来着？”
“所以，为什么会用5664来指代啊，还有大蛇小蛇之类的…”
“我的记忆明显出现了一些差错，细节过分清晰，而涉及高序列的又显得模糊，这或许是一种保护，又或许是一种安排。”
“…所以，要么直接举行仪式召唤5664，要么加入生命学派，要么等待好运气的出现。”
“但是，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当务之急是弄点钱，在赚钱的同时等待转机。”
“所以我居然能记得这么多细节，还记得仪式的布置方法，还记得咒文，但就是不记得具体的尊名，只能用其它的替代。”
“我这一定是被安排了吧，哦是命运途径，那没事了。”
“所以，把我放在这个时间，在和克总见面后觉醒，是想让我见证命运，还是改变命运？”
“也不能说改变命运，也许只是命运的分流，殊途同归。”
“不对啊，我为什么…”
思绪翻涌，直到肚子的饥饿把他拉回现实。看着自己穿着的破旧的亚麻衬衣和劳工阶层特有的蓝灰色长裤，阿德米索尔放弃了思考，作为一个被收留而不至于第二天就消失在这个城市的幸运儿，他本就不该思考这么多。
在酒吧里找了半块又硬又臭的黑麦面包，就着最劣的啤酒，将这一餐应付了过去。
“我要吃配了黑胡椒汁的牛肉，我要吃香煎鹅肝，我要吃配土豆泥的香肠，我要吃迪西馅饼，我要喝奥尔米尔葡萄酒，我要喝甜饼茶……”幻想着这些记忆中的食物，阿德索米尔觉得生活又充满希望起来。
“所以，我必需要搞钱，然后去各个地方把美食都吃一遍！”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等到酒吧中午开门，阿德索米尔离开了酒吧，前往了仓库聚集的地方。
在四处堆积的木箱里找了个角落，视线的余光正好能瞥见最内侧的仓库。
“真是一出看戏的好地方。”阿德米索尔心想。
一辆马车奔驰，来到了码头区，在这里绕了几圈。
阿德米索尔见此缩了缩脑袋，把自己藏得更深，只见视线的边缘六个或穿风衣，或套正装，或着衬衣的绅士和女士一边走，一边近乎整齐划一地屈伸着手臂。
“这就是值夜者尬舞团吗。”似乎有一种见证了历史性一刻的感觉，阿德米索尔立刻埋下头，堵住了耳朵，尽量收敛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我为什么要过来啊，这才有意思不是吗。”或许莽和怂其实并不是相对的，阿德米索尔想到了罗大师，这是合理的推测。
听着手指无法阻隔的枪声响起，隐约可以听见的叫喊与诗歌……
“诗歌，不对……”赶紧将有些松了的手指再次紧紧往耳朵里塞，阿德米索尔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疯狂了一瞬，再次恢复了思考。
“这次还是鲁莽了，不过那个魔术师应该来的比我早啊，巧合吗……”阿德米索尔依然瑟缩在角落中。
此刻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瑞尔·比伯出现了。
蓦地，阿德米索尔突然有了一个预感，他立刻将精神体翻转，这时“啊”的一声尖叫传来。
阿德米索尔身体一震，在那声尖叫的力量传至的那一刻，他再一次将精神体翻转，那股力量被高度的灵感勾引，然后就陷入了球内的无边的空虚，它被封印了。
“这是本能吗，我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是债多了不愁吗，也不知道沉积了多少……”
“怪物”阿德米索尔安然无恙的挺过的“怪物”瑞尔的大招。
又是一阵枪声，紧接着是一声巨响，那是瑞尔的爆炸声。
“怪物临死会爆炸，这是一个常识。”明白大体发生了什么的阿德索米尔又将脑袋悄悄探了出去，恰好瞥见一位像木偶的青年逆时针迈动生锈的关节，只不过阿德米索尔现在没有那么高的灵感，所以没有什么别的感受。
没过多久，“木偶”侧方两三米外出现一个个身穿燕尾服、脸涂小丑油彩的人影，他们似乎有了一定的交互。
突然枪声响起，小丑翻滚倒地，而这时阿德米索尔将视线对准了那块地方，身穿黑色正装的青年正好将枪口对准了小丑，扣下了扳机。
一枪命中，青年很酷地回身，抖开转轮，让空的弹壳一枚一枚相继落地。
他的灵感一动，突然转头盯向一个地方，远处的木箱堆里有一双眼睛正望向这边，眼神里带着疯狂……
克莱恩突然怔住。
“那是谁，他是不是看到了我逆时针走四步的“转运仪式”！”
“我的默念都在心里，而“转运仪式”也没有外在的异常表现，应该……”
“等一下，那个眼神很熟悉，他是阿德米索尔！”
“他是感知到了这里的异常所以才来到了这里吗，他似乎没有在这里被严重污染以至于到现在我才发现他，也没有弄出别的动静。”
“还是说，他是感知到我……”
尽管内心浮现出种种猜测，克莱恩依然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到了艾尔·哈森旁边，准备帮助自己的队友。
“我是不是该把他的情况报告给队长，不，这有很大的风险，我应该占卜一下……”
直到发现伦纳德的伤并没有想象的重，克莱恩才中断了思绪，但因为有了更大的麻烦在前，他顺着之前的思考安慰了自己：
“希望不会有事。”
“不用在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特殊的人，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你……”
“……也比如说我。”伦纳德嘴角上翘低笑到，不过这时，他隐约好像听到一声嗤笑。
克莱恩冷静了下来，待伦纳德走远，悄悄拿出黄水晶吊坠，深吸了一口气，进入空灵平静的状态，心中默念：
“我应该将阿德米索尔的情况报告给队长。”
……
“我应该将阿德米索尔的情况报告给队长。”
……
一遍又一遍重复完，克莱恩睁眼望向了银链。
黄水晶吊坠逆时针转动，克莱恩收起吊坠与大部队会合。
“所以他真的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还是说……等回去再占卜一遍。”
……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视线正对过去？”阿德米索尔现在也和克莱恩一样十分苦恼，“我不会被灭口吧。”
“还是说被克莱恩上报给值夜者，在代罚之心和值夜者的交涉里选一个加入，成为线人之类的，那么钱似乎就有着落了。”
“不，不对。我是个怪物，如果他没有上报呢……”阿德米索尔望着已经落幕的失败的演出，悄悄离开了仓库区。
……
“我应该去找阿德米索尔。”
……
“我应该去找阿德米索尔。”
……
克莱恩看着逆时针旋转的黄水晶吊坠，旋转的水晶似乎隐藏着什么。
一本普通的笔记本上，一支古典的羽毛笔正书写的文字，突然涂掉了几行，写下了新的故事。
“阿德米索尔……”
羽毛笔似乎想写下一些东西，却停顿了一下。
“……恰巧也在现场，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克莱恩发现了他，但没有汇报，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不会影响故事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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