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这么说，他之前靠近你，纯粹是为了报复赵斯年？”
“以及给他妈妈和江菡蕾找不痛快吧。”秦霜霜抿了口柠檬水，瘫在沙发上无力地眨眼睛。
“唉，我还以为你的春天终于要到了。”杨怀薇咬着吸管叹气，又说，“那你现在该怎么办？当众答应了他的求婚，要是反悔不认，岂不是很难收场？”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裂开了。”秦霜霜用力敲了敲额头，看着玻璃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和车辆，心中莫名惆怅。
杨怀薇跟着她一起望向窗外，徐徐道：“有一说一，他人品还可以，至少比赵斯年好多了，而且……”
“而且什么？”
“至少他的脸和能力都是真的，不像赵斯年，完全就是虚假的绣花枕头。”
“所以？”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你还是从了他吧。”
送走杨怀薇之后，秦霜霜思虑许久，最后还是拨通了吴越泽的电话。
一夜未见，他倒是越发精神了。
“你考虑好了吗？”吴越泽在她对面坐下，拿起她的柠檬水喝了两大口，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有些事，除了你，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代劳。”
秦霜霜忍不住翻白眼：“所以你是在打击报复别人的时候，顺便撩我一下吗？”
“这叫两全其美，好事成双，一石二鸟。”
“明明就是丧心病狂，虚情假意，故意利用，你少说得那么好听了。”
她的怒气让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吴越泽用食指敲了敲桌面，轻声说：“要不你再考虑几天？”
“你是真的想娶我吗？”秦霜霜抬头看着他。
“当然。”吴越泽重新坐下，亮闪闪的双眸含着浓浓深情。
秦霜霜嫌弃地皱起眉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万一我当众拒绝了，你岂不是很丢脸？”
“如果我说是因为直觉，你信吗？”
“我信你个大头鬼。”
“可我就是觉得时机到了，我们应该往前一步，换一种状态相处了。”吴越泽晃了晃手上的金戒指，把另一枚金戒指推到她手边。
秦霜霜扫了眼戒指，皱眉道：“你确定步子没有迈得太大？”
吴越泽耸耸肩：“不会啊，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刚才在看婚纱，等你气消了，我们再一起讨论。”
“难道不应该先了解对方吗？”
“我觉得你很好啊，而且有些事我怕你承受不了，所以就算是错的，我也想一步到位。”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母亲的事，我听说了一点，所以我想给你一个保障，不管过去你是谁，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吴太太。”
秦霜霜拿起戒指摸了摸，语气悲伤：“可你又不喜欢我。”
吴越泽脸色微变：“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至少目前为止，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不是吗？”
秦霜霜有点动摇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确定你想娶我？”
“明早九点半，民政局不见不散。”吴越泽拍拍她的头，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叮嘱，“我回去开会了，你早点回来。”
她无力地挥挥手，看着桌上的戒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戴到了无名指。
回到吴越泽的工作室，王大姐早早等候在门口，一看见她就迎上来叫太太。
“您别这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霜霜吧。”
秦霜霜红着脸往楼梯走，抬头看见吴越泽拿着无糖气泡水站在阳台，白嫩的一小截胳膊被夕阳镀上了金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特别刺眼。
她慢慢停下脚步，默默掉头往大门走。
火红的夕阳完全坠下，浓重的夜色像一块黑色大布，轻轻一抖，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所有东西都罩住了。
月儿透过浮云默默散发光芒，惨白刺眼的路灯下，秦霜霜的影子孤零零地藏在树下。
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求婚背后有太多事情是她想不明白的。
可最令她心烦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和吴越泽结婚。
如果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明白，又如何明白吴越泽的心意呢？
寂静的小路上铺满落叶，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小别墅，举着拳头站在吴越泽房间外面踌躇。
“你睡了吗？”轻轻叩响房门，怦怦乱跳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屋内无人回应，她却如释重负。
悄悄回到房间，她一边脱衣服，一边拉被子。
“你回来了。”
“哇靠。”
她捂着耳朵滚到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门口开灯，看见吴越泽一脸无辜地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她的被子。
“等得太久，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他笑着打了个哈欠，完全不在意她的反应，甚至重新躺下了。
她关灯回到床上，闭着眼故意不搭理他。
“你在想什么？”吴越泽翻过身看着她，右手轻轻拍着被面。
“在想我们结婚的事。”秦霜霜本来不困的，被他这么一拍，眼皮突然变得有点沉。
“那你想好了吗？”吴越泽替她拉了拉被子，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肩膀。
“还没有。”她摇摇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急着结婚？说真的，以我们目前的关系，有些事……”秦霜霜舔了舔嘴唇，声音越来越小。
“被逼婚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急。”
黑暗中响起吴越泽的叹息。
“我倒不是不愿意，是怕以后我们会后悔。我不像其他人，有母亲可以商量，有父亲替我把关，没有人会真心管我结不结婚，也没有人会关心我过得好不好，所以我自己得关心自己，那就得多想一些对不对？”她捂嘴打了个哈欠，眼中泪光闪烁。
吴越泽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吃定你了，过不了就离婚，大家都是成年人，互相讲道理就是了。”
“那就这样吧。”她慢慢闭上眼睛，卷着被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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