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促膝长谈
“娘，你也不用太伤心，舅父一家一切安好，只是因为灭门惨事，不会露面。施施向娘保证。”慕施施抓着她冰凉的手道，“其实，娘，那飞仙楼的面具花魁是我。”
听到此话，南宫妍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呆住了，说不出半句话来。
想不到，她最瞧不起的地方，疼爱的女儿竟然就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了两年，她这个做娘的心剧烈疼痛起来。“施施，都是娘对不起你。”
“娘，你快别这样说。方才施施故意这么一说，实际上是试探窦姝湘那些人。施施当初遇到那些歹人，他们没有杀掉我，而是直接将施施卖到了飞仙楼。上天就是这么捉弄人，那花娘跟逍遥王交情甚好，施施这些日子都依仗着逍遥王的保护才不受半点儿伤害。”慕施施将事情道出，忽然忧伤起来，“其实慕枫早就知道了施施被卖到飞仙楼去。”眼眶一红，委屈的泪水死死忍着。
这么一说，南宫妍能将那些日子，窦姝湘试探的事儿联系上来了。
果真如此。
“哎，都是娘没有好好保护你。”说着说着，南宫妍的眼泪吧嗒就下来了。当年下嫁慕枫的情景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南宫妍艰难地给慕施施说着，慕施施才明白，为何穿越过来后初见见到她，她的脸上总一片冰霜。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慕枫当初借助她南宫家族才发迹，而今，那代王凌逸宸的目的昭然若揭。“娘，施施只想日后好好陪伴在娘的身边。其他的事儿，施施一概不想了。”
她这么一说，南宫妍更加难受了。
胞姐南宫雪凝绝对不会让她留在相府陪伴她，若是南宫家族没有败落，南宫雪凝可能会看在她的份上会取消施施与凌逸宸的婚事，而当下，南宫雪凝绝对不会减少一个垄断势力的机会。
“施施，娘”南宫妍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样跟直接断送了她的幸福有什么区别，跟直接将她推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慕施施瞧着她神色的变化，猜出半分，道，“娘，不用为施施担忧了。既然婚事将近，施施也会嫁进代王府。施施向娘保证，不会让娘受到半点的委屈，也不会让慕枫那些人伤害娘半根毫发。”
她已经打定注意了，此次归来，更大的目的就是要确确实实地壮大自身的势力，不然，在这个王权时代，举步维艰。
而彻查中毒的事也刻不容缓，她虽然懂得了用毒，可也是只能稍稍缓解，不治本。只要找到了下毒之人，或许能找到破解的办法。当慕施施朝她望去的时候，发现她的鬓间多了几缕青丝。
“娘，”慕施施伤感起来。
南宫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施施，只要娘知道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沉月苑。
夜色才刚刚笼罩着整个相府，慕若依顶着淡淡的妆容难得想往外散心。
两年的时光，她颓废了。
就在慕若汐嫁进代王府前一天，那凌禹城居然来提亲了，虽然慕枫当时一口回绝了，可凌禹城一直都不死心，隔一段时日便要来沉月苑看望她。慕若依惹不起这样的缠汉，只能远而避之。
“二小姐，花园的花开了，夜间也芬香扑鼻，姨娘让萝兰陪伴小姐走走呢。”萝兰一身青色衣裳，小心翼翼地说着。
慕若依也收敛了许多，也不随意大发脾气，对待婢女也和气了不少。“嗯，好。”
“二小姐，小心脚下的台阶，前些日子下了雨，有些湿滑。”走在一旁的萝兰提着昏黄的灯笼，紧紧看着脚下的路，时时刻刻提醒道。
慕若依惬意地放松起来，抬头望去，凌云苑居然灯火通明。真的奇怪，这两天，自从慕施施失踪后，没到戍时，那凌云苑早就漆黑一片，而今已经是亥时了。
“萝兰，那凌云苑有什么事儿了？”发现异常，慕若依停顿下来，轻柔问道。
萝兰抬眼望去，笑道，“二小姐肯定不知道了，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她慕施施回来了吗？
这真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呢？”
“唔，是清早回来的，听府上的护卫说，大小姐是一个人乘坐马车归来，直接就回去凌云苑。要不是护卫向相爷禀报，大家都不知道大小姐回来的消息。”萝兰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出。
“原来这样。”慕若依没有表现以往的幼稚，淡淡道，“那明天我们去凌云苑看看姐姐吧，两年了，都有点想念姐姐。”
“呃二小姐，姨娘吩咐过萝兰，一定要拦着二小姐不能到那凌云苑去。听说，相爷二夫人他们今天去看望大小姐，惹了一脸灰。回来淑香苑，相爷还跟二夫人吵架了。”萝兰小心道，时不时警惕地张望四周。
呵呵，真是神了。
慕施施的事儿，慕若依肯定要当面见见，不知道两年的时光，她会变成怎么样，要是她知道自己的三妹妹比她先嫁进了代王府，那是怎么样的反应。
真是夜间不能想别人，就在慕若依想着这一切的时候，有人喊住了她，“二姐姐。”
待慕若依回头，从黑暗中步出气质优雅的熟悉脸庞，慕若汐。
只见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慕若汐的小脸仍旧苍白，身披着雪狐皮毛做成的粉色斗篷，盈盈笑着望向她。
“谁？”慕若依明知故问道。
“二姐姐，你不认得三妹妹了吗？我是若汐呀！”慕若汐朝身后的婢女挥了挥手，那动作一气呵成，跟她印象中的慕若汐判若两人。
“哦，原来是代王侧妃，见过侧妃。”慕若依不爽地福身行礼，脸上仍保持着温润的笑，真是难为。
慕若汐赶忙扶着她的双手，轻笑道，“二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对了，听说姐姐回来了，我才刚到相府，还想邀请二姐姐一同前去探望一番呢。”
听着她发出的邀请，慕若依赔笑道，“不了，二姐姐最近偶染风寒，带病的躯体还没好利索，本来姐姐的身体不太好，怕传染过去就不好了。二姐姐还是过些日子，身子好多了才去看看姐姐。”
“哦，二姐姐要保重身子才好。”
“嗯嗯，谢谢侧妃关心。”慕若依微微福身，拉着萝兰转身而去。
“娘，施施这两年在飞仙楼倒学了不少东西。在刚刚归来，对他们也只能先给个下马威，不然，施施怕日后他们故意为难。你瞧见她萧洛烟的态度没，自从慕若汐成了侧妃后，施施相信，她在相府之中定然看谁都不放在眼内。要不是唬她一番，还不知道个收敛。”
“对呀，”黛儿插腔道，“小姐你不知道，这两年，其他苑落都对凌云苑轻视起来，就连些婢女都不将夫人放在眼内了，还是王后娘娘遣来一批宫女侍候着。”
听了黛儿的话，慕施施十分心酸，更加笃定跟代王凌逸宸的婚事。
“娘，为什么你都不跟施施说。”慕施施难过起来，眼眶陡然一红道。
南宫妍娇怨地瞧了黛儿一眼，怪责道，“黛儿，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了，让大小姐担心了。”
“黛儿知错了。”
得知这两年都是黛儿尽心尽力照顾着南宫妍，慕施施心里倒有了些安慰。瞧着她满脸的开心，慕施施已经能够想到这些年，黛儿遭受的委屈。“黛儿，辛苦你了。”
“黛儿不辛苦，这些都是黛儿的分内事儿呢。”
忽然，婢女前来禀告，说侧妃来了。
慕施施有些意外，仍记得落水醒来刚好是她穿越而来，赶着来看她的是慕若依。就算她归来的消息在相府闹腾了一番，慕若依就好像没有得知一般，连个影子都不见。慕若汐柔弱的身影忽然腾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请进来吧！”
“是。”
才一会儿功夫，慕施施就见到了那仍旧竖着飞云发髻的慕若汐行了进来，唯一不同的是印象中那张苍白稚嫩的脸庞越发成熟，透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
“三妹妹来了？”
“姐姐。”见到慕施施的那一刻，慕若汐心里怅恨，仍保持着微笑朝她走来，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惊呼道，“姐姐，这两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三妹妹每天都在想你呢！”对，每天都在想你死。
慕施施轻轻地抽手，淡淡道，“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想不到三妹妹如今是代王的侧妃了。”
“不不不是的，姐姐，你听妹妹解释，代王娶若汐，只不过是太过思念姐姐，将若汐当作是姐姐的替身而已。”慕若汐假惺惺道。
可是，慕施施怎么会轻易就被糊弄过去，那假山下幽会的一对便是他们二人了。
这样想着，很多的巧合都能对得上了。
忽然，慕施施的脑海中掠过一句话：她说，相府之中，你最瞧不起她了。
难不成，那些歹人就是被眼前娇弱的慕若汐买凶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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