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二天中午，陶然和姜昇在食堂吃过饭刚回寝室，陶然委托的那位机器人工程的同学已经拿着打印好的所有部件来找他了。
“谢谢，这次麻烦你了，我刚打算去实验室找你呢。”陶然接过这位同学手中的两大包零件，又把给他们打包的午饭递给他。
“客气，说这些，替实验室的那些家伙谢了啊。”他也不多留，扬了扬手里装着饭盒的手提袋往回走，这段时间实验室里忙得翻天，他们几个快半个月没按时吃上饭了。
送走这位机器人工程的同学，陶然拿过手机把钱转过去，这次是他下的私人订单，别的不说，至少材料费和人工费算他的。
“道长快看，东西到了！”陶然乐颠颠地拎着两袋零件走到姜昇跟前，献宝一样地打开袋子把东西分别放在桌上，指着左边那堆材料说，“这是给你的，另外一份是巴格的机器猫。”
“还有我的？”姜昇有些好奇地拿起一块零件，材料主要是灰白色的，因为还没组装他没看出是什么东西，“这个也是机器猫？”
巴格一听有它的份，也大着胆子凑到姜昇旁边一起看。
“给道长的是昨晚设计的机器人，”陶然本来还想组装好之后给姜昇一个惊喜，没想到实验室那边速度太快，他也就不瞒着了，直接把设计图拿给姜昇看，“就是这个。”
图上的机器人设计得很小巧，只有几十公分高，是个q版机器人，但一眼能看出长得和姜昇很有几分相似，明显是以他为原型设计的。
“因为道长之前问过做机器人的事，我现在还做不出等比还原的仿真机器人，所以就做了个q版的，”陶然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垂，“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姜昇颇有兴趣地点着屏幕上的小机器人来回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能看出一朵花来：“很喜欢，谢谢小室友。”
“今天要出门来不及全都组装好，我先把巴格的机器猫装上，道长的机器人明天再装可以吗？”
“可以，都听你的。”姜昇把零件放回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坐在旁边看陶然怎么组装。
巴格的机器猫设计得简单一点，不过拼接好后还要陶然自己安装线路和面板，等陶然连控制程序都调试好，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衬得还没做后期上色的机器猫看上去都带了几分灵气。
“完成了，巴格快试试。”陶然接过姜昇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打开机器猫的开关笑着说。
巴格听到陶然的话，立刻化去外形，变回一团魂火钻进机器猫里。
原本一动不动的机器猫在巴格进入的一瞬间仿佛真的活了过来，扭头、抬爪甚至还能甩尾巴。灰白色的机器猫踩着优雅的猫步在桌面上来回走了两圈，彻底适应后又走到陶然跟前蹭了蹭他的胳膊。
陶然乐呵呵地摸了摸猫头：“巴格乖，过几天就给你上色，到时候又是一只帅气的小黑猫了。”
姜昇注视着这只跟陶然正常互动的机器猫，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几乎从机器猫里感觉不到什么外溢的法力，说明那只猫真的只是钻进去了，没有消耗法力做附身。看了看那堆还没组装的零件，他如果也直接用机器人在人间活动，就不用消耗大部分法力来维持实体，不得不说这一条对他是个很大的诱惑。
视线从那堆零件转移到正在撸猫的陶然身上，姜昇忽然顿住了，小室友明显只把那只猫当宠物在养，他如果用这只小不点机器人在人间行走，陶然会把他当什么？
从来都我行我素，完全不怕范无救和谢必安对他有看法的姜昇这次沉默了。
陶然和姜昇今天要去的目的地就在a大所在城市郊区的一座山上，两人坐车赶到时天色已经黑了。
已经经历过两次非科学事件，陶然的胆子也练出来不少，而且这次任务顺利的话至少可以帮吴雨讨回公道。
陶然打着手电筒跟在姜昇后面，背包里装着巴格的机器猫，是他们待会儿要用的重要道具。
“跟紧我，小心脚下。”姜昇在前面挡开一根横穿过来的树枝，对陶然说道。
“哦哦。”陶然连忙点头，更仔细地观察地面情况。
两人最后爬到后山半山腰上的树林里，这里几乎没有游客或者路人来过。
“陛下。”
范无救天黑前就到了，在这里守了快两个小时，吴雨的事怎么说也和他有点牵连，他从姜昇和陶然那里听到消息后就决定也过来一趟。
“就是这里吗？”陶然举着手电筒四处探照一圈，但是没看出有哪里不同。
周围高大的树木遮挡住月光，林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陶然的手电筒在倔强地发出光芒。
这片树林几乎没人会来，而且离事件发生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再多的痕迹也被雨水冲刷干净，被落叶掩盖了。
“是这里，”姜昇点点头，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不过文书上只有案发地点，没有凶手的详细信息。”
“连生平文书上都没记录？”范无救有些惊讶，生平文书上会记录当事人一生中的大事件，吴雨遇害这件事按理应该是记录最清晰的事之一。
“所以背后有大鱼，”姜昇抬手轻轻一挥，一阵夜风吹来卷开了地面上层积堆叠的树叶和腐朽物，“一条不仅知道生平文书的存在，而且懂得怎么躲避记录的大鱼。”
“一定可以找到犯人的，”陶然从背包里拿出巴格的机器猫，调试好之后打开开关，坚定地说，“道长刚才说的文书上有记录吴雨出事那几天做过的事和经过的地点吗，现在到处都有监控，就连这座山下的公路上都有，凶手除非可以凭空出现和消失，不然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姜昇听到陶然的话轻笑出声：“小室友说得对，一定可以找到。”
“你拿的是什么？”范无救还没见过巴格的机器猫成品，好奇地蹲到陶然身边看他捣鼓。
“是巴格的机器猫，就是之前给你们看的设计图的实物，”陶然摸了摸巴格的头，说，“巴格，接下来就看你的。”
巴格愉快地甩了甩尾巴，喵呜一声化成魂火钻进机器猫里。灰白色的机器猫动了动爪子，身上的指示灯发出微光，开始在姜昇清理出这片地上巡视。
陶然立刻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他的电脑是和机器猫做过连接的，巴格探测扫描的东西会展示在上面。
没一会儿，巴格喵了一声抬头看向陶然，陶然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长方形金属物体的轮廓。
“找到了，应该是吴雨的手机，被一起埋在这里了，”陶然一手端着电脑，一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几下记录好数据，“现在可以报警了。”
“既然找到了我就先走了，不然遇到警察也不好交代。”范无救现在大小也是个当红明星，就算跟陶然和姜昇是室友，大晚上的和他俩来这种荒山野岭也轻易说不清。
“你先回去吧，正好谢必安该回来了。”
姜昇递给范无救一个眼神，范无救点头回应，转身下山了。
确认范无救已经离开，陶然这才拨打报警电话。
虽然是晚上，警局的车来得也很快，两人没等多久就被带回去做笔录。
原本报警的是陶然，结果进了警局他顿时成了一只缩头鹌鹑，被询问和做记录的警察看一眼连话都快说不顺溜了。最后还是姜昇接过重任，把事情的经过说得滴水不漏。
“感谢两位同学提供的线索，事情有后续发展我会负责通知你们，”做例行询问的警察看上去二十出头，是个刚穿上制服的小年轻，“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以后不要去那种偏僻危险的地方做测试。”
“哦哦。”陶然连忙点头。
“你们之前记录的数据可以传给局里吗，也是一份证据。”
“嗯嗯。”陶然打开电脑就把数据拷贝到提供的u盘里。
“我很吓人吗，他怎么这么怕我？”
年轻的小同志摸摸后脑勺问旁边的前辈，前辈上下大量一眼回答道：“你是不是太严肃了，多笑笑？”
“真的？我试试。”
“这只机器猫你们需要吗？”原本安静站在陶然身边的姜昇突然出声，“如果可以帮上忙的话，它可以留在这里几天。”
陶然不知道姜昇为什么突然提出要把巴格留在警局，不过他相信姜昇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它叫巴格，我给它装了金属探测器，”陶然抱起在桌子上趴着的机器猫给几位警察演示怎么操作，“它装了智能系统，可以直接下指令，大部分都能听懂，电量不够的时候给它充个电就行，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做远程支持。”
巴格配合喵喵叫，朝几位同志展示自己有多智能。
“你们方便的话把它留下当然好，毕竟是它最先探测到情况的。”
等陶然和姜昇被送回学校时已经凌晨了，这次有年轻的同志作保，宿管放他俩回了寝室。
寝室里黑漆漆的，谢必安还没回来，范无救也许是去了经纪公司那边。
“道长，为什么要把巴格留在那儿？”陶然洗完澡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银色的软发被他揉得乱糟糟地支棱起来。
“背后的大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巴格留在那儿对他们安全一点。”
姜昇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清冷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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