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早上第二节课上完,陶然和姜昇拿着书爬到六楼进了一间拐角处的阶梯教室。教室里已经挤了不少人,不过还有上节课的学生在收拾东西,陶然和姜昇索性在最后排靠门的位置坐下。
下面两节课是大学语文,因为是公共基础课,所以还有其他系的同学和陶然他们一起上课。这种类型的课平时经常有人想方设法翘课,但陶然他们的课次不一样,因为范无救也上这堂课,所以他的校友粉丝能把这间阶梯教室挤爆。
当然,抛开身份光环不说,陶然、姜昇和谢必安也是个顶个的大帅哥,背地里都有自发组建的粉丝团,只是他们本人不知道而已。
开学前两周,甚至出现过各路粉丝为了抢这堂课的座位高价竞拍的事,任课老师转头就出了规定,以后这堂课但凡有其他人来抢座,他就给范无救的平时成绩记零分。这下好了,范无救的粉丝不仅自己不抢座位了,还会自发组织劝退其他来抢座位的人。
虽然有点不厚道,陶然他们三个当时听到消息还是乐了好半天,寝室里大晚上都充斥着快乐分子。
这位老师看上去四十来岁,头发却比陶然他们班好多男生的都茂密,每天来上课都端着一个泡了枸杞的保温杯。连上两周课后,他们班男生大受打击,纷纷用上枸杞泡水养生、黑芝麻护发防脱套餐,誓死捍卫自己的每一根头发。
陶然把陶陶放在课桌上,和姜昇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谢必安的声音。
“陛下,这次可累死我了,得给我补偿才行。”在老家待了好几天的谢必安就和范无救双双出现在门口。
谢必安一边说着一边在他俩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好像真累得不行似的大剌剌趴在课桌上。
范无救面无表情地摘下墨镜和口罩也挨着谢必安坐下,他觉得自己是不需要口罩和墨镜这种麻烦东西的,可他的经纪人觉得他需要。上次他出公司没带这两样东西,经纪人当场拿出一根豆芽威胁他说要上吊,画面实在太蠢,范无救选择送他一根麻绳。
“行啊,”姜昇正和陶陶下围棋,在屏幕上落下一颗黑子,笑着说,“让范无救给你买辣条。”
“好说,我要二十包,”谢必安想了想觉得亏,改口道,“不,要一百包!要这次出的新款。”
辣条可是谢必安这次来人间发现的新美味,在他吃腻之前都不可能戒掉。
“这是公费支出。”范无救面无表情地说。
“可以,记公账。”
姜昇挑眉,还真小看了这只机器人,他的黑子率先被吃了。
“嘿嘿,陶陶很厉害吧,”陶然手肘支在桌上,单手撑着脸颊看着对局的一大一小,“它可以检索网络上储存的所有棋谱,计算分析后运用到对局中。”
“陶陶很厉害,陶陶很厉害!”小机器人扬起两只短胳膊欢呼。
“现存的所有棋谱都可以?”姜昇来了兴致。
“嗯呐。”陶然点头。
“诶诶,刚就想问这玩意儿是什么了,怎么跟陛下长得还挺像?”谢必安直勾勾地盯着陶陶,陶陶一下秒就做了个害羞捧脸的动作。
“噗。”范无救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这个小东西看上去和他们陛下实在有点像。
“我的继承人,”姜昇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两人一眼,“怎么,你们有意见。”
谢必安和范无救双双摇头,他们怎么敢有意见,陛下就是找只猴子指着它说是继承人他们也不敢有意见。
“嚯,你们仨终于到齐了,”一个头发茂密的中年男性端着保温杯慢悠悠从后门走进来,一脸看稀奇的表情盯着谢必安和范无救,“你们王老师说你俩请假好几天了,怎么,今天特地赶回来上我的课?”
“赵老师。”陶然起身问候道。
“快坐着,”赵老师招呼陶然坐下,自己也在旁边找了个空位坐好,拧开杯盖喝了口泡的枸杞水,“王老师说你回老家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赵老师看着谢必安问道。
赵老师说的王老师是他妻子,也是陶然他们班的c语言老师,更是带陶然的导师,巴格的机器猫里用上的一些技术就是王老师带的团队这次做的研究。
谢必安:“没,回去找点东西而已。”
“那就好,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就跟我说。”赵老师语重心长地又说了好一会儿,活像个唠叨的老父亲。
没办法,大学语文本来就是个公共基础课,大家都是来混学分的,真认真上的没几个。可姜昇他们仨不一样啊,能在课堂上跟他从三皇五帝聊到秦皇汉武,文化底蕴深厚,触类旁通,是难得的人才啊。
可惜他想劝姜昇他们三个换专业去学汉语言,结果一个也没劝动。不过他们三个的c语言离开陶然就能挂科,文学水平确实全a大顶尖的,让他倍儿有面子,该夸,该多关心!
“对了,陶然啊,你这个头发是在哪儿染的?”赵老师抱着他的保温杯,打量着陶然柔顺亮泽的银发说,“你们王老师最近长了好些白头发,她说要跟你一样全染成白色,好看又时髦。”
“我也想知道。”谢必安跟着凑了一句。
他们隔壁篮球队的前锋前段时间就染了一头红毛,游泳队的队长染了一头绿毛,俩人坐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贼拉风。
“我这个是天生的啊,”陶然抓了抓头发,说,“从小就这样。”
谢必安:“啊,咱不是都长黑头发吗?”
“也许是基因突变?”陶然也不确定。
小时候大爷爷他们带他去医院做过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身体倍儿棒,连白化病都不是,也就没再深究发色了,只有每次到新学校报道需要跟老师解释一下他没染头。
姜昇捻了捻陶然耳边柔软的银发,眼眸微敛。
等语文课上完,陶然接到吴雨父亲的电话,说想当面感谢他和姜昇,他推脱不过,两方便约在学校外的嘿嘿奶茶见面。
“嘿嘿奶茶,好喝你就嘿一下。”门口的迎宾机器人检测到来客,例行程序报台词,结果刚扭头就锁定了站在姜昇身后的陶然,立刻换上一副心心眼的表情语气夸张地说,“小老板小老板,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更帅!”
“跟谁学的,油嘴滑舌,你昨天根本就没见过我。”陶然摸摸迎宾机器人的大头,把陶陶拎到它面前,“来认识一下,这是陶陶,以后它就是你的新朋友。”
“我没有油嘴滑舌,我在给小老板说情话,”迎宾机器人换上一张委屈的表情,“小老板有别的机器人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爱你爱你,”陶然把陶陶放进姜昇怀里,捧着迎宾机器人的大脸说,“陶陶是道长的机器人。”
姜昇挑眉看向被塞进怀里的机器人,总觉得小室友这话有股子始乱终弃的味道。
陶陶抬头对上姜昇的视线,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
“等会儿,它怎么跟你有这么多话说,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它就只会说那句广告。”谢必安心里不平衡,他那天逗了这只机器人好久都没这待遇。
陶然:“它有学习系统,训练久了以后就能和人进行交流。”
范无救:“它叫你‘小老板’,这家店是你的?”
陶然:“店是我三姐开的,她说喜欢喝奶茶就在这儿开了一家。”
新晋奶茶爱好者范无救认可道:“她还挺有品味。”
奶茶店外挂着暂时停业的牌子,估计是吴雨的哥哥提前包场,店里没有其他客人。
四人进了奶茶店,陶然和姜昇坐在靠里的一桌,陶然让迎宾机器人带谢必安和范无救去了二楼。
因为范无救说想和奶茶,他们就提前过来了,结果没坐一会儿吴雨的家人就到了。
“抱歉,让你们就等了。”吴雨的哥哥进店后脱下口罩,搀扶着吴雨的妈妈朝陶然和姜昇致歉。
吴雨妈妈今天看上去起色比昨天还差,陶然现在都还能看到她眼中的泪痕。
“本来小雨他爸也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刚才在路上被警局叫去了,说是找到一些线索。”吴雨的妈妈缓了一会儿,继续说,“今天约两位同学出来就是想再跟你们当面道个谢,要不是你们,我们恐怕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小雨……”
吴雨妈妈说着说着又掉下眼泪,吴雨哥哥抽出纸巾替她擦干。
陶然看着吴雨的两位亲人也鼻头泛酸:“希望能早日抓住凶手。”
“警方你们留在警局的那只机器猫帮了大忙,已经在山脚下的公路上锁定了一个可能捕捉到凶手的监控,技术人员正在恢复那几天的视频。”吴雨的哥哥拿出一个装有一张银行卡的信封,郑重地递到陶然和姜昇面前,说,“这是我们之前发寻人启事时承诺的答谢,希望两位能收下。”
“不用不用!”陶然连忙摇头。
吴雨的哥哥坚持不收手:“请两位收下。”
吴雨妈妈抬手擦干眼泪,一只玉镯从手腕滑进衣袖,红着眼眶说:“请两位小同学收下吧。”
陶然不知所措地看向姜昇,姜昇朝他点点头,说:“既然他们坚持,你收下也无妨,算是了他们一桩因果。”
“哦。”
见陶然和姜昇收下他们的谢礼,吴雨的妈妈和哥哥都松了一口气。
“这只镯子是哪儿来的?”姜昇的视线从吴雨妈妈的袖口扫过。
“这只吗?”吴雨妈妈从手腕上退下那只镯子,神色怀念地看着描金的玉镯说,“这只是小雨之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姜昇:“他从哪儿买的?”
吴雨妈妈蹙着眉想了一会儿,说:“小雨没细说,只说是出去玩的时候淘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
“请问镯子是有什么问题吗?”吴雨的哥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数年,听出了姜昇话里的意思。
“这只玉镯少说也有五六百年的历史,算算也是件古董,”姜昇指了指玉镯上压入的金线,指尖泛起常人不可见的点点灵光驱散玉镯上隐藏的黑气,继续说,“虽然常有匠人用‘描金法’修补玉镯,可这只镯子用的描金技法过于粗浅,和玉镯本身的价值完全不匹配,使它的价值大受减损。什么样的古董商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可是镯子有问题,和小雨遇害的关联在哪呢?”吴雨哥哥一时间恍惚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但细想又找不出所以然。
“万一就是有关系呢,不如当做证物交给警方。”姜昇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杯,自然而然地提点道。
“多谢!我们这就去警局。”
吴雨的哥哥带着他的妈妈急匆匆朝警局赶去,谢必安和范无救这才下楼,他俩在二楼听完了全程的对话。
“道长,那只镯子和吴雨遇害有什么关系吗?”陶然咬着吸管,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头绪,就算修补技法很差也不能说明吴雨会因此被害,难道是古董商觉得亏了想抢回去重新卖?
姜昇单手撑着下颌,笑着看向陶然:“金线里面混了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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