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姐妹情深
“父亲,求您了,真的不能再让盈盈继续饮用黑叶茶了。”高贵的公主此时却如同丧家之犬般卑微的跪在男人面前,脸上全是泪痕。
皮肤黝黑,络腮胡扎成小编的大汉面无表情的摆摆手,手下瞬间明白,架住挣扎不止的薛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拽了出去。
“父亲,父亲——”凄惨的哀嚎传遍整座王宫,那是一个母亲对于女儿无力挽回的撕心裂肺。
而他的孙女正五花大绑的被束缚在椅子上,结实麻绳竟看起来如此纤细,身下的椅子也是如此脆弱,似乎在下一瞬间就会被她撕裂折断。她就像一头杀红了眼了壮牛,喘着大气示威,凶猛得像是让人不敢靠近的野兽。
“抱歉盈盈,祖父也是没办法,部落的扩张不能没有你的力量,即使是让祖父永远失去你,我也不后悔。”一闪而过的心痛在男人无情的眼眸中是那么我微不足道。
男人点头示意,几个大汉立刻按住薛盈盈的肩膀,将黑叶茶一杯又一杯的灌下。
喝了黑叶茶,薛盈盈有如神助,无论是多厉害多骇人听闻的敌人都被她斩落马下,她神武英勇,战场成为了她一个人的舞台,所有人的焦点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鲜血染红了整片草原,所见之处皆红色,连天空都染上了几分骇人的红。看着眼前所向披靡的身影,阿古释从头凉到了脚。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无论敌友。
老竭林王喜不自胜,薛母却是暗暗计谋。
和亲的军队从北赫赶来,特来求娶竭林的公主,嫁给詹远侯做妻,结两邦之好。
老竭林气的差点把公主撕碎,她居然敢背着自己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
可瓜熟蒂落,他也不敢伤了两邦情分,只好咬牙同意。
“父亲,我将会带着盈盈一同前往,毕竟,詹远侯的孩子认祖归宗是理所应当。”薛母冷冷道。
“不可能!”老竭林气的胡子飞起,他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带走自己的王牌!
薛母冷笑一声:“不同意?那就等着北赫的震怒把吧,若是不守约定,北赫和其他国家就有了正当理由派兵,竭林这块肥肉被人盯着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竭林王额头青筋暴起:“你威胁我?”
薛母:“对。”
亲情荡然无存,只有针锋相对。
良久,老竭林泄气的捂脸低笑:“不愧是我最钟意的孩子,你赢了。”
迎受着万民的跪拜,他们最敬爱的公主乘坐北赫的喜轿远去,车队的身影渐渐缩小,消失在天际,无影无踪。
——
薛母将所有人都赶走,只留她一人守夜,偿还完来到孝道。
三人并肩走在长长的宫路,默契的不语,身后宫人凌乱的脚步声拍在心头,更是烦躁。
如此静默的气氛对喜爱欢乐的提丽木来说无比折磨,她忍不住率先开了教训:“相聚的日子过一秒少一秒,你们就打算这样蹉跎过去?阿爷有错是不争的事实,可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为难身边相互扶持的亲人。”
“我没为难她。”阿古释嘴硬道。
“我也没有。”薛盈盈同样。
提丽木翻了个白眼,两手搭在二人的肩膀,讲他俩拉近,“一个,在妹妹身处异乡时寝食难安,一个,在哥哥争夺王位时担惊受怕,明明心中在意,为什么不表达出来呢?”
“感情的隔阂,在于沉默。”
这话同时触动了阿古释和薛盈盈内心,是啊,他们是世间的最亲的人,有什么不能交流解开呢?
两人的视线相对,皆能看到对方眼中化不开的在意。
奏效了,提丽木嘿嘿偷笑,打算趁热再来一剂蒙药,“我们亲一个吧,就像小时候那样,我先来?”
提丽木撅着嘴唇就要一人来一下,薛盈盈做成一个‘囧’字,阿古释帅脸也因为嫌弃变得扭曲。
默契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分,两人心照不宣将提丽木向前一推,站在原地默契的抚平鸡皮疙瘩。
差点摔个狗啃泥的提丽木泪汪汪的回头,不可置信道:“你们嫌弃我?”
“这几年的情爱,终究是错付了!”(大哭着跑远)
经过一系列的忏悔,二人终于将小公主安慰好。
冒寒气的大冰块盛在大瓷盆中,三人围在冰块左右休憩,享受仆人扇动的清风。
阿古释张嘴,美人便撵起一颗葡萄放入他的口中。“盈盈啊,你黑叶茶的原浆还有吗?不够的话此行回去就再多拿些吧,出发前我让人给你打发上。”
薛盈盈回想了一番,确实存货不多,便同意了。
“这黑叶茶确实是个好东西,能让饮用者的体质强出普通人一大截。”提丽木拿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只可惜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过量。”
阿古释嗤笑一声,“也就是身为王的祖父才敢灌牛似的灌盈盈,换了别人,莫说是勋爵,就是王子王孙也不过分得一瓶原浆,哪里有过量的资格?”
提丽木轻笑出声:“倒也是。”
薛盈盈:“此次贵族屠戮殆尽,恐怕能省下不少份额的黑叶茶吧?”
阿古释:“完全省不下。”
薛盈盈疑惑:“为什么?”
阿古释没说话,静静注视着她。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询问:“你该不会打算把那些份额全给我吧?”
阿古释打了个响指,“真聪明,不愧是我妹妹。”
“你疯了吧!”薛盈盈的下巴差点惊掉,虽然王孙贵族每人的份额很小,可大大小小百十户加起来能垒成一座小山,她就是放臭了也用不完啊!
“与其浪费,你用它收拢新晋权贵的人心多好。”她果断拒绝,并且无妥协的机会。
无论阿古释怎么劝说,她就是不松口。无奈,他只好妥协:“那就稍微减少一点份量吧,你和母亲在外乡多备些我才能安心,哪怕就是多得倒了也比短缺好。”
薛盈盈打算再协商,阿古释一个眼神直接震慑住她,“这是底线,没得商量!”
独属于王者的威严气息吓得薛盈盈闭上了嘴,悻悻的耸了耸肩。
妹妹听话了,阿古释瞬间的脸上瞬间又挂气不羁的笑,他伸出将喂葡萄的美人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樱唇,“对了,晚宴时看你和你的小相公闷闷不乐的,吵架了?”
一提这,薛盈盈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斜倚在桌子上,无意义的反复搅动碗中的奶茶。
如此反常,让阿古释着实一惊。他连美人都不顾了,屁颠屁颠的跑到她旁边坐下,不可置信道:“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你还真看上了那个瘦猴!
虽然很震惊,但他还是竖起耳朵了听八卦,“夫妻有矛盾很正常,来,和哥哥说说,或许我能提供解决方法。”
薛盈盈完全不相信这个大花心萝卜能提供什么好建议,鸟都没鸟他。
发现八卦的提丽木一脚踹开给她按脚的男宠,也凑了过来,眨巴她那双好看的大眼:“说给姐姐听也行。”
你?你比母亲玩的还花。
真是一个两个都没法指望……薛盈盈头疼的扶额。
提丽木和阿古释对视一眼,皆满头问号。
提丽木:“别不说话啊,沉默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阿古释:“嗯嗯。”
提丽木:“我们两个虽然不理解北赫的规矩,可天下夫妻矛盾大差不差,也是能提供些帮助的。”
阿古释:“嗯嗯。”
提丽木拉上薛盈盈的手,透出独属于大姐姐的关怀:“盈盈,说出来,别憋着。”
阿古释:“嗯嗯。”
你搁着捧哏呢?
薛盈盈和提丽木略带怨怼的看向他,阿古释也自觉不好意思,挠挠头坐远了些。
想了想,薛盈盈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我让他找竭林女人交流交流,此行给我带个姐妹回去,他就生气了。”
提丽木:“这可真是你的错,哪有不顾男人意愿就把人家推出去的?再是好意也会有给宠物配种的逗乐感。”
阿古释想再次嗯嗯一声,却被提丽木飞刀般的眼神扼住。他咽了口口水,赶紧说话:“可不是,多伤男人的面子啊。”
这个方面我还真没想过。
薛盈盈若有所思,“我觉得不止是这一个原因,主要还是生气我不信任他只会有我一个女人吧?”
话还没说完,阿古释噗呲笑了出来,提丽木比他强,但也没强哪去,抿着嘴似笑不笑的样子看的人担心会憋出内伤。
薛盈盈:“……”
我就知道不该问你俩!
提丽木侧过头呼吸又呼吸,终于平稳了笑意,“妹妹啊,男人的有些话不信是对的,你可别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昏了头。”
“哈哈哈哈,男人哄女人的话你也敢信,世上哪来那么多痴情种,还偏偏让你碰见?”阿古释笑得都快背过气去,好似下一秒会当场驾崩!
“绝无此种可能,绝无此种可能!”
薛盈盈一人白了他们一眼,不再对牛弹琴,沉下心想解决对策。
窗外的月亮十分明亮,照的独枕空床的高烛似盖上一层薄纱,他叹了口气,转身面向平时薛盈盈躺的位置,抚摸空瘪的被子来压抑思念。
隔壁房间不停传来竭林女人的奏乐声,隐约中还参杂了些小孩子不能听的声音。
“长途跋涉也不能让这些家伙消停些吗!”高烛烦闷的将被子盖过头,堵住耳朵隔绝一切噪音。
怪不得娘子不相信我,我都不会相信男人!
想到薛盈盈,高烛心中更加郁闷。他清楚薛盈盈的想法一点没错,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一个男人空口白牙的许诺。
可我就是不高兴,不是怪她的不信任,而是怪自己无法让她足够的信任。
左思右想,脑中想法越发凌乱,睡不着的高烛一把掀开被子,穿鞋下地来到书桌,点灯取纸。
夫妻不能有隔夜仇,既然已经隔夜,那就应该早点安慰弥补。
墨汁饱满的毛笔刮过砚台,笔尖落于白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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