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驸马
我一直在你身后
即使你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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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口头许诺长乐一系列的补偿之后，李世民总算是让自己的宝贝公主在自己怀中恬笑着进入梦乡。
“咳咳！”
而待长孙皇后把李世民怀中的女儿接过抱进殿内睡下回来之后，早已正襟危坐的李世民迫不及待的学着公道干咳几声，借此来吸引妻子的注意力。
“陛下嗓子有些不舒服？”
长孙皇后自然知道丈夫借此来引出某些话题的小心思，只不过她突的想要捉弄一下自己的丈夫。
“额额”李世民抬头看着妻子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眸子与悄悄翘起的粉红双唇，终究是忍不住，不再装模作样，上前轻轻拥住妻子，在她耳边悄言“责备”道“观音婢，给夫君老实交代~”
“什么呀~”那令自己着迷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使得这位三十刚刚出头的皇后娘娘依旧娇嫩的身子不由得软了下来，顿时瘫倒在丈夫怀里。
“讨打呀~”感受到妻子把自己全部依在自己身上，李世民眯着眼惬意的摇晃着“老实交代，豫章那孩子出宫的腰牌谁给的？”
“呀~”长孙皇后真的是这时候才想起这一回事儿，可还是不动声色地轻启红唇柔声低语道“怎么？陛下已经知道啦？”
“叔宝那老家伙都找着我了，我要是再不知道，那就真的像那小子所说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啦~”说着李世民微翘嘴角，眉目微挑凝视着妻子，唇边挂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豫章那孩子好不容易求妾身一回儿，妾身可舍不得拒绝那可怜的孩子~”长孙皇后被丈夫盯的面红耳赤，顿时低下脑袋喃喃道，低声话语中些许撒娇的成分清晰可辨，让李世民心头一软，直觉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你呀~”李世民把下巴轻放在妻子的香肩上微微摇首苦笑着“你的一道腰牌，不仅是把咱们女儿送出了宫，更是给叔宝那老家伙送去一个儿媳呢~”
“嗯？”鼻音拖的很长以示自己的惊讶，然而熟悉妻子的李世民完全没有听出其中有半点儿惊奇。
“好呀~”所以李世民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妻子的肩膀“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豫章要出宫，妾身也不能完全不知情呀~”长孙皇后小女孩儿似的，明亮的双眸似有泪花闪动，轻抿双唇，那副样子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额额”李世民猛地转过脸深吸一口气来平复下来起伏不定的胸脯后，这才转过来笑着捏了捏妻子的微红俏脸“你呀，把咱们女儿送给人家当儿媳还觉着委屈啦~”
“你不知道，叔宝那老家伙今天罕见的来找我，开门就跟我说他家的秦小子从年前开始便一直醉酒！我还纳闷呢――这老家伙自己的儿子醉酒来找我抱怨什么，拖过来打一顿不就好了？谁知最后他面不改色的来了句――老臣偷偷跟过几次，见豫章公主时不时的跟在后面，所以老臣想这事儿还是跟陛下说一声比较好；公主身得俊俏可爱，还是小心些好~”
说着李世民咬牙切齿一副恨恨的模样“这老家伙，表面上是一片忠心，实际上言下之意还不是你家闺女儿很有可能看上我家小子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赶快撮合撮合~”
“我呸！不知羞的厚脸皮――这种人就是那小子说的腹黑！看着老老实实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说两句话就引导着让你往坑里跳！”
“我女儿跟着他儿子后面走两步就是看上他家秦小子啦？那侍卫们整天跟在我身后就是看上我喽？什么鬼逻辑！”
而长孙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丈夫气的跳脚的话，不应和也不反驳――她知道，他这是在吃醋嘞……
而这时的襄州客栈。
“三兄~”待李恪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不知何时下楼的汝南微沉着俏脸，轻启粉唇。
“嗯？”还是有些呆呆的李恪很久才转过脑袋。
自然，大厅内沉默着的其他人也同样把目光转向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
“孙道……”
被注视的少女缓缓低下自己的小脑袋，诺诺道“孙道也跟着一起走啦？”
“应该吧~”平复下来的李恪，微红的双瞳透着几分迷茫“他的行踪比我们还隐秘，恐怕除了…除了…二兄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孙道受伤了！”突然，楼梯口传来一个略显稚嫩却透着淡漠冰凉的声音。
而这颇为熟悉的声音传来，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楼梯口，一步步慢慢走下一位冰冷着小脸扶着楼梯扶手的女孩儿――那是本应该睡着的临川！
“孙道受伤了！”女孩儿面无表情的走下来之后，没有理会呆滞的众人，重复一遍后便给李承乾道福行礼“临川见过大兄！”
依旧是清凉的语气，而李承乾也是毫无意外的虚扶着“临川不必多礼~”
而一旁的李恪，则是突然间咬着牙转过脸去，依旧抱着他的武顺，明显的感觉到怀中人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她不由得紧了紧双臂。
“……”而听及临川竟是重复一句，彻底听清的汝南身子摇晃了几下，几乎在那声音传进自己脑袋的一瞬间，她就张开了嘴，觉得有什么冰凉得东西从骨髓深处往外冲出来，拦之不住；眼眶忽然湿润了起来，眼眶微微泛着红色，看着临川的表情，她心中涌上一股不妙的战栗感，同时她语音也变得有些嘶哑，坐了下来动也不敢乱动“严重么？”
整句话如同失真的磁带一般跑了调。
“不知！”临川瞥了眼问她的汝南，仍然是那副模样，无悲无喜，无疑无惑。
“只知道我离开的时候他昏了过去！”
听闻临川补充的这一句，那坐着的少女僵硬的动作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微微俯下身来，泪水也终于失去了控制，只能感觉到从脸上不断滑下的感觉。她张开了双唇，胸中空气用力地吐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在僵硬中战栗不止，犹如灵魂要冲撞出来似的在做剧烈抗争。
这时有人靠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而这样过得片刻，她才听到了自己抑制不住的哭泣声――这一刻之前，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深深植入自己的心房，并且根扎得这么深！
稍稍扯动，则痛不欲生！
“汝南！汝南……”
“三妹！三妹……”
听着耳边逐渐模糊的呼喊，少女好似正无力地沉入漆黑海底，半点挣扎的气力也没有……
待昏迷过去的少女再次睁开双眸，已经是深夜时分。
躺在床上的少女转脸看着屋内那一张张忧虑不已的面孔，她微微挣扎着欲坐起来。
坚持之下，苏依与武顺拿来一床锦被垫在她背后，随后才轻轻的扶起少女，让她能够舒服些。
而达到目的的少女轻眨双眸，本是苍白的脸庞却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直到沉默片刻，看气色似乎是已无大碍的少女轻启依旧略显苍白的薄唇，轻言淡语“孙道是我的驸马~”
轻轻的一句话，对于房内的众人来说不亚于听见平地惊雷！五雷轰顶！
怎么可能！
李恪于瞬间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床边的汝南，那微张的嘴无意识的颌动着，完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如果这是真的，自己还有脸活下去？自己怎么有脸活下去？
而角落里的武照，更是直接懵了，脑袋仿佛变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也没有。
“汝南！”而李承乾却显得稳重一些――即便如此他还是微沉着脸肃颜道“这可不能胡说！”
“大兄！”汝南倒是浅浅一笑，反握住嫂子的手，面色却带着一抹坚定“汝南没有说笑！”
“那我怎么没有听阿耶说起过，也没有旨意下来！”李承乾依旧是紧锁双眉，其中八分怀疑。
“呵呵”汝南嫣然一笑“阿耶下的是秘旨，否则为什么要大兄带汝南出来，难道真的仅仅是散心？”
“那也不可能！”李承乾还是觉得太过荒唐“孙公子有才不假，可是阿耶也不知晓他的品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把你下嫁给他？”
“阿耶知晓的比我们要多的多呀”露出微微失神的眼色，少女随即醒悟过来“而且阿耶自有他的想法~”
少女这样的一句话却让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哈哈！哈哈哈！”突然李恪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几分苍凉，几分自嘲，几分痴颠！
悄然的，武顺回到他的身边，悄悄却紧紧的握住他愈发冰凉的双手，默默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没有人再说话，直到李恪的痴痴笑声散却李承乾才怒喝一声“丁原！”
“在！”
门外传来那刺史丁原的声音――他们与大夫一直在门外候着。
“进来！”
“有隐王他们消息么？”见他弯着腰欲行礼，李承乾颇为不耐的挥挥手阻止了他，而后直入主题。
“回殿下！”那丁原略显混浊的双瞳精光闪动“傍晚时接到北城门的守军汇报――高通驾着一辆马车从那里出城！守城将领说，他闻到了血腥味！”
“而就在刚才，臣召集医师的时候，发现城北的一个老大夫不见了！”
“现在呢，还没有回来？”闻言李承乾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而后沉声问道。
“至今未归！”丁原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所言谁人，随即答道。
“让人时刻盯着那间药铺！”李承乾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另外，等雨停了，立马派人从北门往外搜索！找到他们之后，不要有所动作立即回报！如果被他们发现，就说太子殿下要见隐王李承道！让他们原地等待稍安勿躁！”
“是！”丁原听及此立马躬身接令欲退出去。
“等等！”谁知李承乾叫住了他，接着厉声喝道“传令下去――李承道还是隐王殿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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