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秦知雨欢天喜地地跑下台,举起奖品向秦苏北炫耀:“厉害吧?只有你会嫌我唱歌跑调。”
不知何时起,秦苏北对妹妹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我那是为了鞭策你,防止你太骄傲。”
女服务生端来冰橙汁,杯子边缘还挂着把粉嘟嘟的小纸伞。
秦知雨扭头问哥哥:“你点的?”
秦苏北否认:“没有,弄错了吧。”
女孩涨红着脸解释,“这是送的。”
兄妹俩齐齐转头望向她,女孩越发窘迫,提前打好的腹稿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秦知雨老神在在地叹口气,“姐姐,如果你想要我哥微信,劝你放弃,他从来不加陌生人……”
“这样啊,不好意思打扰了。”
女孩抱着托盘准备离开,秦苏北却把人叫住,手机屏幕朝上递过去,“你扫我?”
秦知雨吃惊地瞪着哥哥,跟不认识他一样。
“好的,稍等。”
她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里呐喊着原来主动真的有用!哇啊啊,今天一定是她的幸运日!
刚加完微信,立马就收到消息提示,女孩点开对话框,居然是红包。她疑惑地望向秦苏北,听他云淡风轻地解释:“果汁钱。”
呃……所以他同意加微信,到底是对自己有意思,还是不乐意欠人情?
有客人叫酒,她不得不先忙工作,却心不在焉,总在纠结男人的真实意图。
只想还果汁钱,明明扫桌角的付款码更便捷;他会不会以为果汁是我个人请的,所以要还到我的账户里?
如果是那样,说明他好会替人着想,是不可多得的暖男哎!
“你又喜欢上这个姐姐了?”
“为什么用"又"?”
“你之前不是喜欢兰兰的小姑姑。”
“喂,讲话请负责任好吧。”
“你才不负责任,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小屁孩,”秦苏北一本正经地训妹,“你们小学里男女生不在一起玩,当我们成年人也是?”
“那你选兰兰小姑嘛,”秦知雨嘬一小口橙汁,酸得抖了个激灵,“她比这个姐姐好看。”
秦苏北懒得跟她废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对牛弹琴。
演出一直持续到夜里九点,结束前所有人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小丫头开心的不得了,回到房间还在傻乐。
“这么高兴?”
“嗯,这里好热闹!哥,等我长大了,要是能在海边开家客栈,每天和来自天南海北的客人跳舞,那就太棒了!”
秦苏北要她少做白日梦,快去洗澡,“明天起不来把你丢在这,你的梦想就提前实现了。”
秦知雨抱着玩偶在床上打个滚儿,“我宁愿在这打工也不想开学。”
秦苏北回忆起他小学时期的暑假,漫长得好像永远过不到尽头。
似乎从二十岁后,时间明显加速流逝,不知不觉就从年头到了年尾。今年他二十五岁,毕业两年一事无成,还欠着外债。
小孩才盼着长大,大人只期望回到童年,挽回错误,重新开始。
秦知雨玩累了,洗完澡挨到枕头几乎秒睡,秦苏北许是最近老熬夜,把作息搞混乱了,到阳台抽完半支烟,仍没有半分困意。
刷牙的时候,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他腾出手点开来,是晚上那名女服务生。
她明显不是直来直去的姑娘,含蓄地发个晚安的表情包,秦苏北复制粘贴算做回复。
“我叫白竹,你呢?”
“秦苏北。”
“明早来餐厅吃早餐吗?”
“如果能早起,会去。”
秦苏北反正睡不着,索性陪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那么几秒钟,他自觉挺恶劣的,对人家没兴趣还尬撩,何其无耻。
白竹说民宿是她小姨和小姨夫开的,她前份工作干得很不开心,裸辞考公,学累了就会过来搭把手。得知秦苏北是纹身师,她也没有表现出惊讶或瞧不起之类,只说看起来不像。
一般人印象中,纹身师至少会纹条花臂。
“我也有刺青,在后颈。”
“可以给我看看吗?明天早上。”
“要不,现在?”
白竹心知她该拒绝,可他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好容易遇见心怡的男生,她不愿就此错过。
于是约在大厅碰面,然后一起去沙滩散步。
白竹的房间在底楼,距离大厅很近,但女孩子又要换衣服又要整理妆容,竟比秦苏北还晚到几分钟。
为烘托氛围,大厅墙壁贴了海洋风壁纸,还挂着一圈浅蓝色星星灯,秦苏北倚墙站着,低头百无聊赖地翻一本外文书。
眼前的画面让人联想到《情书》里的经典片段,男主坐在窗边看书,微风吹拂起雪白的窗帘,好似吹开少女的绮梦。
彼时的柏原崇,是当之无愧的男神。
白竹抱着“即便只是场露水姻缘也赚了”的心态,缓缓靠近秦苏北。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轻扯嘴角,“真敢来呀?”
怎么不敢?你也不像坏人。
白竹解读为他在暗指她不够矜持,腼腆地解释:“我失眠了,睡不着,就想着出来坐坐。”
“我也是。”秦苏北把书放回书架上,随手替她拉出张椅子,自己在对面坐下。“你为什么失眠?”
“经常熬夜复习,生物钟紊乱。”
“考公很难?”
“竞争特别激烈,但考上就轻松了,这辈子几乎不可能失业。”
“那挺好。”
话题中断,有些冷场,白竹记起他们约见的初衷,迟疑着开口:“你的纹身……”
秦苏北反悔:“不好看,还是算了。”
见女孩一脸失望,他难得多解释两句:“我以为你会是潜在客户,考公的话,纹身似乎会有影响。”
原来是这样,白竹默默为自己点一首《凉凉》。还以为帅哥对她有意思,结果只是为拉业务。
但已经面对面坐着,放弃太可惜。她努力挽回:“我不报考警察、监狱那些特殊岗位,应该没影响,改天找你纹个小图试试。”
秦苏北瞄她一眼,转移话题:“要不要喝点东西?”
“我不用,你要吗?我来做。”
桌角贴着餐单,秦苏北由上而下粗略看一遍,说:“陨石拿铁,两杯吧,我请你。”
白竹不解:“不是失眠,还喝咖啡啊?”
“反正不喝也睡不着。”秦苏北说,“对于失眠和命运,人类只能听之任之,反抗毫无用处。”
做咖啡的时候,白竹反复琢磨,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才能说出那么简短又富有哲理的话。他一举一动恰到好处地舒服,妥帖到她的心坎里。
然而,没等她冲调好,秦苏北握着手机过来告辞。“我妹刚打电话说不舒服,咖啡钱发红包给你了。”
白竹心里咯噔一下,停下手里的活儿,“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忙吗?”
“可能下午玩水着凉了,有点感冒。”
“稍等。”白竹从柜子里找到感冒药和体温计,递给秦苏北:“你拿去,也许能派上用场。”
“谢谢。”
小孩儿太不让人省心,一暑假跟家待着屁事没有,出来玩就整妖蛾子。
回到客房,秦苏北把体温计甩好,让妹妹夹胳肢窝里,小丫头忙不迭地推卸责任:“肯定是你传染给我的。”
秦苏北懒得同她掰扯,灌壶水烧上准备等会冲药。
“你刚才去哪啦?”
“找美女聊天。”
“聊什么?”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我们学校也有男生和女生谈恋爱,班主任说,他们的感情很丑陋。”秦知雨模仿老师的宁塔土话,惟妙惟肖。
“老古董,”秦苏北斜妹妹一眼,“哪有什么感情是丑陋的,只有时机不合适。”
五分钟到,秦知雨把体温计掏出来给哥哥看。
“38度2,你可真行。”
秦知雨吐吐舌头,“又不是我想生病。”
秦苏北把空调温度调高些,水杯放到小冰箱里冰一会儿,待开水变成温热,才把感冒冲剂加进去。
“一口气喝掉,出身汗就好了。”
翌日清晨,秦知雨烧褪掉一点点,人却恹恹的,没前一晚精神。秦苏北当她是病毒性感冒,没太在意。把妹妹送回石榴街的家,他照旧回纹身店忙工作。
午间收到白竹的讯息,懊恼地解释,她昨晚喝了整杯陨石拿铁,熬到凌晨四点才睡,所以没来得及送他们。
秦苏北看完撂在一边,没有回复。
这天要出个大活,替一哥们刺条七分袖花臂,保守估计也要干到晚上□□点。
每隔一两小时,秦苏北就给妹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好点,秦知雨开始都答还行,到傍晚约莫实在太难受,哼哼唧唧地说浑身没力气。
“忍忍,等这边结束就带你去医院。”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秦苏北用最快地手速割完线。护理事宜拜托周老板代为传达,他脱掉手套急匆匆地往家赶。
小丫头都有点烧迷糊了,到医院挂上儿科急诊,抽血化验,结果半小时后出来,医生看完一脸凝重,“血象不大好,应该不是单纯的感冒发烧。”
秦苏北心一沉,把妹妹领到外面座椅上,自己单独进来听医生的诊断,“怎么不好?”
“全血细胞明显下降,高度怀疑再生障碍性贫血,不过最终确诊还要看进一步检查的结果,建议你们做下骨髓穿刺。”
听医生说贫血,秦苏北还觉得没多大事,可提到骨穿,他瞬间联想到可怕的儿童杀手:白血病。
“很严重吗?”
“再障是血液病的一种,简单地理解,就是造血功能出现障碍。慢性的可以靠吃药维持,急性重度的话就要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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