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次大考的成绩
别人的暑假是玩，这两个要入江湖地小子是练刀。不过在最初的七天里，众人关心的，莫过于是自己这一次的大考成绩。
原本有许多人打算考完这次大考之后，便不打算读高中了，直接选择搏一搏，看看能不能成为未来世界的主角――进化者，于是对成绩的关注度就减淡了许多。
可没料想到的是，就在大考结束的当天，国家教育部突然放出一个重磅消息：全国高中及技术学院都会设有进化者培训中心。后面又放出一个消息，凡是想进入由国家支持的如今江湖来的最大势力“红盟”的，必须要有高中及以上学历。
想要在这潭混乱不堪的江湖中安然渡船，单枪匹马如何能行？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这是一个不变的江湖规律。想要生存下去，就得投靠一方有实力的势力。
虽说除了红盟之外，还有不少的势力，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事不利”，在国家还未对这些进化者组织做出规定之前，谁知道能不能长久经营下去，再者势力也没有红盟这么大，未来能不能在激烈的门派争斗中存活下来都还是问题。
所以目前看来，加入红盟无疑是最佳选择。
这么一来，国家可算是挽住了千万读书人的心啊。
所以这次大考的关注度没有大幅减弱，依旧牵动着许多人的心神。
有些原本不打算甚至不屑于这次大考的，考试前甚至放言这种考试就是垃圾的学生现在想哭都来不及了，觉着自己这以后是没啥希望了，只恨当初考试的时候怎么会糊涂到一进考场就睡的地步，恨不得把自己这双当初一字未写的手给宰咯。
虽然不一定就只有进入红盟，也可以像孙武卒的那个八卦同桌一样，进入势力同样庞大的白盟。但人往往做事就是求个安稳，日后若是国家要对江湖势力做出整顿，唯一能幸免于难的就只有被国家支持的红盟。
但如今加入红盟也得像那些公司招人一样，需要学历，这简直就是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啊。
孙武卒这个现在是江湖人的读书人觉得，读书人的局势总算是好转回来了啊。
今天发布成绩，孙武卒盯着成绩已然显现出来的手机屏幕，静默良久，旁边同样已经查出了成绩但显然不如人意的黑小子仰天长嚎了一声后，对着孙武卒问道：“喂，你的查出来了吗？”
孙武卒不语，他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分数，突然笑了。
黑小子一脸好奇，探头望了过去，而后脸色大变，惊讶地叫道：“卧槽，你他妈考了……考了八百五？！牛逼啊，咋整的？！”
南川这里的中考满分经过折扣，一共有九百五十分。孙武卒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这最后一场考试里边考出自己以往根本没考到也根本不敢想象的分数。
八百五，这在整个金马中学甚至是整个南川县境内，恐怕都是名列前茅了。
年级前十更是妥妥的了。
果然，孙武卒一查，年级第三，全县第六。
不敢想象啊。
不过再看看那个榜上第一，依旧是那个在图书馆里不看书，吃东西，还摆龙门阵的褚姓女生，她高悬第一，与第二差距还不小。
孙武卒砸了砸嘴。
八百九十三啊，比第二多了整整三十分，比自己更是多了整整四十分。
孙武卒觉得，自己这次之所以能考到这个分数，一方面自然与自己刻苦复习脱不了干系，另一方面，则是遇见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钓鱼的白发老人与他谈读书，这才激励他专心复习，还有一人，就是这个年级第一，自己与她同一个考场，并且前面的前面就是她，自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最后都转化为了冲劲，让他在那场结束自己初中生涯的考试中超水平发挥，考出了这样的一个成绩。
旁边，黑小子一脸苦闷，他拿起自己那把“校霸”，而后朝空气狠狠劈斩了数下，苦闷转为气愤。
他娘的，跟这个小子读一样的书，怎么考出来的分数连人家一半都不及啊？
气死你大爷了！
这回好了，分数线没够着，也不能复读，就只有去那再好也好不过一所最差的普通高中的职业技术学院去了。
这个拿起刀时便憧憬做那天下第一的黑小子，还没真正入江湖，就感觉江湖的大门已经给他关上了。
他又不傻，别人都想去的红盟他怎么不愿意去呢？
可现在，现实残酷得一批。自己或许就只有进入一个普通的门派里边或者自己独自一人闯荡江湖了。
那样的话，生死就离他很近了，说不定每天都是生死。
这个不想在江湖里边丢掉性命的黑小子一想到这儿，泪水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赶忙回头用手擦拭，不想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自己这副样子。
丝毫不知这个黑小子地心思活跃得已然跳跃到生死了的孙武卒不禁问道：“你哭什么？”
谁知这个黑小子居然学着电影里边说了句：“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深知说这话便一定有事的孙武卒不语，是实在想不到这个黑小子到底为什么哭啊。
李俊超越擦哭得越不成样子了，没有人能真正坦然面对生死这种问题。
他只是在梗咽得说不出话来之前说了一句：“我去你娘的江湖！”
孙武卒一直关心的成绩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理想的地步，但自己很关心的妹妹绑架事件，警察则还没有给出一个短期进步性的调查结果，这让他不禁焦头烂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过让孙武卒觉得怪异的是，自己那个对他极为失望的父亲在这种时候居然神出鬼没的，有好些时候孙武卒都发现他根本没有回家休息。
孙武卒虽然对此还是有些气愤，但毕竟那个男人是自己亲生父亲，总不可能大骂一顿，骂不出效果还动手吧？况且他自己也还有事，孙武卒很明白什么时候应该把什么事情摆在首位，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把刀练好，争取能帮上警察的忙。
孙武卒不止一次幻想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在见到自己来就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应该会很惊讶和激动吧。
一想到妹妹那副表情的孙武卒傻傻地笑了笑，而后练刀更为刻苦努力了。
这几天刻苦锻炼下来，孙武卒的身体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以往自己并不奢望的肱二头肌现在隆起来比较以前更高了，更硬了，同时双腿肌肉得到了充分锻炼，虽然每天锻炼下来都是酸痛的，但无疑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在刀法上面，孙武卒的挥刀依旧是小心翼翼，但比起黑小子来则要厚实许多，虽然进步看上去并不大，但孙武卒将许多细节都有了很大的改进，挥刀愈发熟练，细节处做的越来越好，就如黑小子一直没注意的发力点，孙武卒不断改动自己挥刀的发力点，使自己在刀柄上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发力点。
黑小子一直不对这个很在乎，觉得孙武卒练刀也忒小家子气了些，感觉好像跟个家庭主妇过日子一样，柴米油盐太过计较了。不过孙武卒本就是不愿做亏本买卖的人，竟然还真就是运用自己力学方面的知识，算出了自己每次挥刀最好最适合的用力范围，硬生生地与之前自己挥刀发力范围做了详细对比，结果发现如果按照计算出来的用力范围发力的话，要比之前的法子用同样的体力多挥出二十刀。
黑小子差点被他气懵，还以为他是在这儿给自己这个考试没考好的糙人摆弄学问呢。
杀手倒并没有对此有什么异议，在她看来，那个黑小子的刀风十分大气，自己徒弟的刀风则极为谨慎，这对他们而言，有好有坏，全都得看他们如何去把握，如何从对方的刀法中学到人家的长处。
就是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不过那个黑小子怕是不会悟到此处，他的悟性跟自己徒弟相比的话，那真是没有半点可以让自己徒弟取长补短的。
自己那个徒弟的悟性则很好，这点是她很满意的，她说一句话，仿佛他都能想到很多，不像那个黑小子一样，总是在自己吩咐完任务后讨打地问一句“做这些干什么”。
而孙武卒选择的稳步慢进，打好基础也颇为符合她的意思。身为过来人的她知道练刀如果前边的基础没有打好打扎实的话，后期遇到的问题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直到你被某个问题完全卡死，费尽心思也解决不了，最后蓦然回首，才会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好基础。
所以在他与黑小子之间，她还是比较看好自己这个徒弟的。
斩这一招基础刀法，孙武卒还在刻苦钻研，只求稳扎稳打，不过黑小子却早已在三天前就完成了，死皮赖脸地求着杀手再赏他一招“劈”之后，他便又差不多囫囵吞枣地练了起来。
他性子急躁，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不过问过老师之后，他则是更为大胆地练了起来，并没有过多改善。
杀手告诉了他，自己这种急躁性子往往练长刀是能练出出息的。别看他瘦不拉几的，阳刚之气却十分浓烈，在加上急躁的脾性，这种人练长刀，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往往急躁的性子能误打误撞悟到某种刀的真意，届时那便有可能是名传江湖上百年的一刀。
这种事在老江湖里边时有发生。
黑小子自然是高兴，但当他多嘴地问了句话，他便恨不得将自己嘴给割咯。
他就随便问了句“老师啊，想要保持这样的状态我需要做什么呢”。
结果杀手来了句“保住童子之身，蓄养阳刚之气”。
他便多嘴地问了句“怎么保住”。
最后回答差点让他吐血。
听着了那对所以男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的他一脸苦涩，差点没哭出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裆下，越看越不忍心看。
娘嘞，兄弟，为了老子以后能称霸江湖，你就委屈一下，稍稍寂寞个三四十年吧，我发誓，等我神功大成，肯定让你每天晚上都开荤。
反正比那个校门外边那个卖冰棍的老余好得多啊。
“啊切！”
“啊切！”
“啊~切！！”
金马中学校门口，在这夏天穿着一身黑皮袄子卖冰棍的老余连打了三个喷嚏，看了看这天，明晃晃的，肯定不是被冷着的呀，便搓了搓鼻子，觉着又是某个嫌他冰棍太贵的小兔崽子在暗地里边骂他了。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不要啊！”
一处冷清的地下室里，传来一名女子的凄惨尖叫，她被带进了一处房间，里面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女子似乎大喊着“不要”，但最后发现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绝望地嘶喊一遍又一遍“畜生”“禽兽”之类的话语。可到了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有。
待在一处不是监狱单胜似监狱里的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大者六十，小者才三岁。此时，成年的男女逗纷纷抱着这些并不是自己儿女的孩子，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不断第抚摸这些孩子的头。
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五六岁稚童对着正抱着自己的一个中年妇女问道：“阿姨，他们在做什么呀？”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忍着眼眶里边的泪珠子，说道：“阿姨也不知道呢，反正是不好的事情吧。”
“那个漂亮的姐姐会死吗？”
中年妇女此时如何回答，现在生死是他们每天都在经历的，如何能说那个女子不会死？她摇了摇头，对着这个孩子说道：“不会的。”
“哦~”稚童点了点头，而后笑着说道：“那个漂亮姐姐长得真好看，我妈早就给我说了，说我以后找媳妇就得找她这样的，等她待会儿一回来，我肯定就要让她当我媳妇！”
噗嗤！
原本冷清恐怖的气氛被这个稚童一带动，消弥了大半，众人都对这个身处险境还想着找媳妇的稚童哭笑不得。
稚童还在那儿笑眯眯地说道：“等我们一出去，肯定就要办喜酒，那个时候阿姨可要来哟，我不嫌份子钱少的，够我买台电脑就可以了。唉，阿姨，我一直搞不懂，为啥洞个房睡个觉就能生出一个孩子来了呀？有时候还能搞出双胞胎来。我也想生个孩子呀，阿姨，你知道咋生不？”
哈哈。
周围人都被这个小子的糊涂问题弄得啼笑皆非。
中年妇女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回道：“我怎么知道。”
稚童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句，而后又有些苦闷道：“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玩，我想去找我小美玩。她肯定还在家里边等着我过去和她玩过家家呢，虽然我只想玩她家的电脑，但每次跟她玩都好开心。记得她好像当王后，我好像当国王那次，我跟她弄起来了一个好大的城堡，结果我一脚给踢塌了，她那个哭啊，一夏天都没理我，后来还是我给她买了那个在中学门口卖冰棍的老头的冰棍，她才原谅我的。妈的，那个老头的冰棍真贵，花了我一个星期才攒下来的零花钱。整整三块啊，阿姨你说我是不是亏大发了？”
“啊这……”中年妇女哭笑不得，这小子可真乐观啊，这种情况下还能聊得这么开，敢情自己这是遇到神童了？
“嘿，你小子。”旁边，一个满嘴黄牙的中年男人被稚童这番话给逗乐了，笑道：“刚刚还说要娶人家，结果现在又说去找小美，啧啧，小小年纪就如此，长大还得了。不过有叔叔我当年一半的风范！”
稚童气嘟嘟地反驳道：“才不是呢，小美是我表妹，那个漂亮的姐姐才是我媳妇。大叔，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啊这……”满嘴黄牙的中年大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稚童问道：“阿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中年妇女一怔。
什么时候才能在这个鬼地方出去，她又不是没有想过，现在警察似乎还在调查，不过他们这些人质并没有人伤亡，刚刚那个正直花季的少女是第一个，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个啊。她好歹也是个家庭里边的主事人，这种情况她早就参悟透了，这些自称杀手联盟的人，摆明就是想拿他们这些人质钓鱼，警察要是随便摸到这个巨大的地下室里来了，那才是真正的上钩了呢。
或许等不到救援他们就死了吧。
中年妇女心思百转千回，最后紧紧抱住这个并不是自己儿女的稚童，轻声说道：“很快了，很快了……”
周围人都低声哭泣，没人的想法跟这个中年妇女说的一样。
气氛非常冷凝，透露出一丝绝望。
结果那个很聊的开的被中年妇女紧紧抱住的稚童再次出言不逊。
“阿姨，你胸好大，挤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噗嗤！
满嘴黄牙的中年男子不禁用一口地道的蜀南方言笑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言吐不凡，以后肯定是开大车的料子！”
“开车？”稚童眼神里露出不屑，傲然道：“我以后可是要开飞机的，带着我媳妇，我妈，我爸，小美，还有好多人周游世界呢！”
“嘿~”满嘴黄牙的中年男人实在是被逗乐了，笑道：“你咋不开火箭去火星呢。”
“我妈说了，目标太高不容易实现，实现了又要被人嫉妒，就比如叔叔这种人吧。”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有些人开始低声交谈。
但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角落里，一个看上去有十一二岁的少女独自蹲在墙角，漂亮的大眼睛里边充满了泪水，她低声抽泣，梗咽地说了句。
“哥，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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