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预感……
“喂！开门！送快递！”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快递？”某一名待在克洛宁办公室内的保镖愣了一下，“我们这儿并没有什么快递要接收。”
“哎呀，你又不是克洛宁，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买什么东西呢？”门外那个敲门的少女不耐烦地说。
“不可能，就算是送快递，也不会直接送到克洛宁先生的办公室里的。还有，你怎么可能就这样直呼克洛宁先生的名字？”那个保镖一咬牙，“哎！外面的人呢？！怎么都不来阻拦擅闯的家伙？”
没有人回应他，他的后背唰的一下冒出了冷汗。
“真他娘的麻烦……”门外的那个少女嘀咕了一句。
这个时候，门外又有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红豆，你有办法踹开这门吗？”
“唉，我本来还想省点事儿呢。”
那个叫做红豆的少女叹了一口气。
接着，整扇门就突然发出了剧烈的声响，随后克洛宁办公室的大门便摇摇晃晃倒了下来，拍起一地的灰尘。
有一名红发的萨卡兹少女和一名白头发的眼镜男站在门口。
“你们这是……”那名保镖大吃一惊，“守卫呢！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他们都被我打晕了。还有，你这家伙废话真多。”
红豆白了保镖一眼。门外的两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这就是克洛宁的办公室吗？”他旁边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开口道，“看起来被人翻过了。克洛宁这家伙准备带着这里的资料逃出这儿吧？”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保镖。
“这位尊敬的先生，你知道克洛宁这几年干的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证据都在哪里啊？”
“什……什么见不得人？你在说什么……”那个保镖指了指眼前的年轻男人，“我告诉你们不要乱来啊。现在老爷不在城里，全城都由克洛宁先生全权负责。你们擅闯先生的办公室，可是要被送到治安局里受罚的！”
“哦，巧了，我们正准备把克洛宁的罪证收集起来，打包送到治安局里去。”红豆摸了摸自己的帽子，随手翻了翻床上的文件，“告诉我们火山的真实数据藏在哪里？”
“什么火山？”
“还嘴硬？艾雅法拉小姐都已经向我们解释过了。”
红豆慢悠悠地转身，忽然一个横扫，把那个可怜的保镖当场踹到了地上呻吟不止。红豆踩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扭过他的手腕，又问了一遍：
“数据藏在哪里？”
“什么数据？我只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传来。红豆扭着他的胳膊，弄得对方脸色铁青。
“你还不说？”
“说说说说说说说说……东西都在那个书架后面的保险柜里，保险柜的密码我不知道，但是……啊啊啊啊啊！姑奶奶你停一下。我记得今天头儿让我来把东西拿好的告诉我密码是七一四九三六……”
那保镖的嘴立刻像连珠炮弹一样，把密码报了出来。
“自恋狂，你输一下密码。”红豆冷哼一声。
“这就说了，真没骨气啊。”
被称为自恋狂的男人嘲讽地叹了口气，还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随后搬开了用作隐藏的书架，露出里面的一个防弹密码箱。男人把数字输了进去，成功打开了箱门，保险箱内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与资料。
“收获颇丰啊，”他翻看了一下，“采集黑曜石的账单……现在可以回去向博士和赫尔曼复命了吧？”
“老……老爷？”那个保镖一愣，“老爷他不是去新开发区考察了吗？”
“你还真以为赫尔曼那老狐狸会信任克洛宁这家伙？”“自恋狂”捧出那一大堆文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呐，红豆，我们走吧……”
红豆松开的那个保镖。
“等一等！”那名悲催的保镖喊了一声，“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那个被称为自恋狂的家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伸手整理自己的发型，“鄙人极境，来自伊比利亚，十分荣幸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帅~气的大帅哥。目前在罗德岛制药公司担任高级官职，单身可撩~”
“得了吧，死自恋狂，你还走不走了？”红豆白了他一眼，“今天晚上D.D.D的电音晚会就要开始了，我还想着去high起来呢。”
“AUS天下第一，红豆，摇滚才是我的最爱。”极境立刻说。
“胡扯，D.D.D天下第一！”
“ AUS天下第一！”
“D.D.D！”
“ AUS！”
……
“白羽先生，关于那个女人，我有着自己的猜测。”
“嗯？谁啊？”白羽愣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儿是汐斯塔广播电视塔塔底的一个小公园。
锡兰约好了让来参加黑曜世界的企鹅物流一行人把白羽送到她的宅邸，后来等到拉普兰德他们大概已经把消息带给罗德岛之后，锡兰又决定带着白羽和留下来的赫拉格，前往汐斯塔电视台这里。
“汐斯塔电视台可以向全城通报信息，黑一定会以为我来这里会通过电视把火山的消息报告给汐斯塔的游客们，她一定会到这儿找我的。”锡兰解释说。
大约在电视台脚下等了十分钟之后，锡兰非要说自己想去附近看一看，便很快离开了。白羽与赫拉格本来想陪着去，但她婉言拒绝了。
“先生，我刚才指的是，那个叫做黑的女人。”
“哦，那臭女人啊。将军，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是谁，但是锡兰还被蒙在鼓里吧？”白羽眨眨眼，“譬如弹指间摧毁一个强大的哥伦比亚家族，这个家族的高层接连被暗杀，最终走向衰亡。”
“嗯？先生，您竟然知道。”赫拉格一愣，但随后也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不过那也正常，毕竟先生还是先生。而且我还听说她只在一天之内就杀光了一支在哥伦比亚横行无忌的佣兵队伍，只有一个已经完全疯掉的人逃了出来。以及，和我陈述这一切的人的遭遇——他的伤疤从肩膀一路延伸到脚踝。”
“将军，您和她相比如何？”
“远程攻击的话她伤不了我，近战攻击的话她碰不到我。”
白羽嘴角一抽。你干脆说你吊打她不就得了？
“不过可惜我不擅长暗杀，所以她也很有可能会赢的吧……”赫拉格摸摸胡子，语气当中丝毫没有觉得黑会赢的意思，“她的事迹最初开始传播时我甚至还没有退役，但她在几个月前销声匿迹。现在那个哥伦比亚家族已经彻底走向灭亡。销声匿迹才几个月，这样一个危险的角色又是怎么成为汐斯塔市长女儿的保镖的？”
“喔，这个得去问问赫尔曼那家伙。不过嘛，她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了，其余的怎样咱们也管不着，是吧？”
“可她的行为很明显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小队，甚至敢对白羽先生您出手，那是大不敬，我觉得以后一定要盯好她。”赫拉格面露担忧之色。
“放心吧，这臭女人虽然无情，但是内心并不坏，而且对于乱杀无辜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将军，你明白我吧，除去这一点，我对其他的方面都没有什么要求。”
赫拉格平静地看了白羽片刻。白羽哼了哼歌，满不在乎地向四周观望。
“白羽先生，”赫拉格叹了口气，“你的确是一位无比的好人，很少有人能够像你这样保持纯粹的善心——只要不乱杀无辜，怎样都好——先生，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想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过我想的是，我是那种怕事儿的人，我可不喜欢有人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伤害我或者我的朋友。唉，应该不会有人喜欢别人伤害自己或者自己的朋友吧？所以呢，你既然不喜欢那样，自己也就别这么干，不然是不是太过于卑鄙了呢。更何况我之前还做过一些使人遗憾的事情——挺复杂的，将军，你想听吗？”
“白羽先生，那是您的私事，我无权过问。”
“嗨，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这么喜欢毕恭毕敬的，我哪里有什么值得尊敬的地方？”
白羽摇摇头。
“你、米莎、拉狗，德克萨斯、锡兰、黑、闪灵，包括博士在内，全部都这么信任我，使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我可真的是配不上你们的信任，而你们又把我推举为这个小队的队长，事实上博士才是我们当中最值得信赖的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谁，我最相信他一定有能力带领我们——甚至是带领整个世界走向美好的明天，那就是博士没错了。”
“但是，白羽先生，我们依旧会和你站在一起，永远站在一起。”赫拉格平静地说。
“你这么说还真是让我感到难受啊……将军，太谢谢你们了……”
白羽笑笑。
“其实在一开始，我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会在这儿，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这么好的朋友。我在最初的最初，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个叫拉普兰德的蠢货这样相信我……
“后来我遇到了米莎，然后是德克萨斯，然后是锡兰和黑，然后是将军，接着是博士、闪灵，当然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比如说刻俄柏与大大咧咧的年。也许我之后还会遇见更多，可是我依旧是我——平凡、普通，啥也不会，处处需要别人的保护，唯一的进攻能力触发条件还十分的严格……”
“这个世界上不只需要战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无所谓的了。然而事实并非是如此，每一个人存在于这片大地都是有意义的。像世界需要战士那样，世界也需要米莎、拉普兰德，以及白羽先生您。这是命运的安排。”
赫拉格说。
“我曾经听锡兰小姐说过，您给予了她继续走下去的信心和动力。白羽先生，您明白很多事情，而且您知道该怎么做，那便足够了，其余的，我和别人会为你而战。”
白羽低了低头。
“明白的越多，不懂的也就越多，而且怕是之后会被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带偏吧——我已经有这样的预感了。世界本来就是混乱的。这是拉普兰德所深知的一点，她也教给我这个道理。所以我从来并不曾觉得有人真正了解什么。我需要学的，其实远比我所知道的更加广大。之后我还要向将军您多多讨教呢。”
“不，白羽先生，我们都非常愿意倾听您的教诲。”
白羽向四周看了看。这儿除了草、树和旁边的电视塔，也并没有什么人来往。
这儿的公园是开放的，但是游客这么少，估计是因为其他的所有人都去广场那儿，准备参加马上就要开幕的电音节了吧。
锡兰小姐已经走了好久，还是没有出现。白羽在谈话过程当中好像感受到旁边有什么动静，也许是有什么人来过，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此事。他的心中有更深沉、更使他莫名感到哀伤的想法，并逐渐涌现了上来。
“锡兰小姐现在不在吗？那我只能跟将军您讲了。”白羽小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将军，答应我一件事情。”
“请说，先生。”赫拉格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先生您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白羽又沉默了几秒钟。
“这些都只是我的预感，将军……不是说我真的这么觉得，只不过我是有那样的预感……”
他顿了顿。
“哪一天……我说，哪一天……万一有一天我死了……对，就是我死了……或者是我离开了，出于某一些特殊的原因……你们一定要继续忠诚地跟随博士与阿米娅，就向你们宣誓忠诚地跟随我一样。”
“白羽先生……”
“嘛，如果实在不行，也许我会带你们离开罗德岛。但是在这一切结束之后，你们务必要重新回到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垂头丧气的话，将军，你要知道，这可是一种大任的托付。我从来没有指望有一天我可以真正像德克萨斯对我说的那样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我非常非常坚定的相信，这个世界将会被这个小这艘小小的飞行舰艇所改变……”
白羽瞳孔一缩，好像明白了什么。
“为它而战，好吗？”
“我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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