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当当婚礼状况不断？

张开也推门进来，他今天的精气神和当天在幸福记的精气神比，的确是好了很多。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我们三个女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冲张开喊。不论我们三个有多难堪，现在都是属于我们三个的时间。我们总要厚着脸皮面对这一天的。
  “外面快开始了，你们三个快一点。”张开说完，退了出去。临走，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珍妮一眼，接着，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今天，想必张开也非常难堪。张开想必是不想来凑这个热闹的，是珍妮强拉他来助阵的。刚才又受了老同学们一阵讥讽，他的心里也堵着呢吧，一张脸拉得像长冬瓜一样。
  “沛珊，珍妮。”当当把我们两个的手拉到一起，动情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恩恩怨怨的计较又有什么用呢？人生流水一样匆忙，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值得怀念的时光啊？大学时代的姐妹情多珍贵，我真的真的舍不得让你们这对姐妹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能继续做朋友吗？”
  “不能。”
  “不能。”
  我和珍妮把叠在一起的手抽出来，异口同声的蹦出这两个字。
  我们的手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能够心心相相惜了。我们两个任谁，心里都是打上了这个结。当当妄图用一场婚礼，一个一起当伴娘的机会，让我们两个心里的结打开，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当初我多信任珍妮啊，我多信任张开啊，可是，我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真是一个可笑的傻瓜。原来，我心里还是恨珍妮跟张开的。恨他们背叛我，更恨他们欺骗我。
  不只是当当，我跟珍妮对我们俩的姐妹情也感觉到无能为力。破裂的鸡蛋不能回到完好圆滑，我们俩的姐妹情也不能够修复如初。
  “今天，就让我们三个做最后一次闺蜜三人行吧。”我说。“珍妮，今天是当当的婚礼，当初当当飞韩国的时候，我们在机场拥别，给当当许下今天一起来当她的伴娘的承诺。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今天我都不想计较，我们快快乐乐的送当当出嫁吧。”
  “我是不会计较的，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计较的呢？当初我做江正飞地下情人的时候，你总是向我炫耀你跟张开的感情有多相濡以沫。而我，就像住在地下的鼹鼠一样处处小心翼翼。可是，如今挽着这个男人手臂的人是我钱珍妮。你还有什么可炫耀的？”
  “钱珍妮，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什么时候向你炫耀过什么？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最好最好的姐妹，我一直都相信你，相信我们俩之间的姐妹情义。”
  我真是像从没认识过眼前的这个惊艳妖娆的女人一样。我们俩之间岂止隔着万水千山啊，简直就像是太阳和月亮一样，隔着一个时差。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跟珍妮姐妹情的裂痕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了的呢？我努力回想，可是我实在是回想不到。
  “谁知道你呢？有没有炫耀过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吗？我又不知道。什么姐妹情义，什么闺蜜三人行，那都是当时年龄小，经历的少。自己的亲人都不可靠，更何况是朋友？我现在谁都不相信，只相信我自己。”珍妮的目光冷冰冰的投在地上，比夜半三更的月光还要寒冷。珍妮从小被亲情疏远、冷淡，这在珍妮的心理上种下难以相信别人的种子。一个人的性情大约是和家庭教育、亲人之间的关系有密不可分的关联的。
  “珍妮？”当当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珍妮，当当也对怀着这样眼神和冷漠想法的珍妮，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了。“珍妮，我们三个一起上大学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的，你现在是怎么了呢？只相信自己的人是可悲的，人生在世，还是需要知心朋友、真心爱人的。这样出了事还可以有帮衬的人啊。”
  “呵……”珍妮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嗤笑自己，嗤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还是嗤笑当当的话？“当当，别再说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而现在的你和李佩珊，也不是十年前的你和李佩珊。我们都变了。世态变幻莫测，人也不可能一直维持原来的性情，在这个世界上，人是最容易变的。”
  当当忽然激动的说，“可是沛珊已经得了癌症，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冷酷无情呢？不管发生了什么，当初你和沛珊都是那么要好的闺蜜，你抢谁的男人不行你非要抢沛珊的？一个得了癌症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们曾经最好的朋友，你就不能善待她吗？非要从身后  扎她一刀，还一刀扎在她的心口上，你不知道这样的背叛和欺骗对于一个重情义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吗？珍妮啊珍妮，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变得让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一样呢？现在的珍妮，还是当初我和沛珊认识的那个珍妮吗？就算人是会变的，但你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听完这番话，珍妮的头略微低下一点，我隐隐的感觉到，珍妮心里的挣扎和愧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相信珍妮的心底里还是存有一份真情的。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疼，她选择了冷眼看待世事，这又何尝不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我竟也有些怜悯珍妮。我竟也可以体会到她心里的疼。

  “算了，珍妮，曾经姐妹情深，何苦相互为难？今天以后，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碰面，希望那个男人的胳膊可以让你挽一辈子。”我的话音温软下来。
  正在这时，当当的前任男友余风簇拥着金哲秀进来，要给闺蜜三人行拍照留念。快门咔嚓一闪，我们三个闺蜜的情义今天也到此为止了吧。这或许就是我们三个的最后一张合影。接着，金哲秀加入进来，张开也从门外进来。当当挽住金哲秀的胳膊，珍妮挽住张开的胳膊，我独自站在一边，余风拍下了这张五人合影。
  很奇怪，我怎么在余风的脸上见不到一丁点遗憾和悔恨的痕迹呢？难道余风和当当的感情真的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余风是真心的祝福当当嫁给另一个男人做妻子？当当的脸上也尽是从容安好。我真是弄不明白当当和余风。
  或许，爱情真的长了翅膀，会飞。
  婚礼开始了，踩着婚礼进行曲，当当被爸爸带领着走向新郎金哲秀。婚礼进行曲总是让人动容，我在心里也虔诚祝愿着这对新人。到了送上戒指的环节，我和珍妮各拿一只戒指走上台。一对新人为彼此戴上婚戒。最后扔新娘捧花，一大群单身年轻人挤过来，把我和珍妮也簇拥在其中。当当的背过身去，将捧花朝后一抛，捧花在珍妮的手臂上弹了一下，落入我的怀里。
  余风扛着摄像机朝我走过来，给了我一个特写，嘴里还加上旁白，“哎哟，镜头里的这位美女就是接到捧花的幸运女郎，接到捧花就是接到幸福哦，下一个新娘，或许就是你哦。”
  这一刹那，我略到当当看余风的眼神，当当手挽着金哲秀开心的笑着，在看余风的时候，笑容却冻结在了脸上，眉眼间也流露出一丝丝的伤感和遗憾。纵然金哲秀爱她疼她，大学时代的恋人仍是难以忘怀的吧。当当和余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能拆散当初这对金童玉女？
  我倒是希望，当当既嫁之则安之。
  热闹哄哄的酒席开始之后没多久，餐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卫辰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穿戴年轻活力又不失稳重的出现在餐厅门口。当当在大学的时候是见过卫辰的，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当当还是一下就认出了他。卫辰的忽然出现，也让在场的所有单身女子的心都蠢蠢欲动了。花痴一片一片的盛开。卫辰总是光芒四射的卫辰，而我，已经黯然失色了。
  卫辰直接捧着鲜红的玫瑰走到我的坐席旁，单膝跪地，举起玫瑰，“今天，借着当当的大喜之日，我想向我爱慕的女子——李佩珊求婚，沛珊，希望我卫辰能有幸娶你为妻，照顾和疼爱你一辈子，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在场的老同学老友们更不可思议的唏嘘起来。
  “真是想不到，李佩珊都那样惨了，还有这么帅的男人愿意娶她呢？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真是羡慕死李佩珊了。”
  “你瞧瞧这个男人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男人，那牌子都是世界有名的牌子。”
  “对呀，你看他的气质，那叫一个简直了，哎呀，这就是我理想中的老公的形象啊。这个李佩珊，除了气质跟他有一点相配之外，哪里配了呀，那么土里土气的乡巴佬。”
  ……
  “沛珊，快答应呀？你傻愣着干什么？”当当和金哲秀一人端着一只酒瓶站在卫辰的旁边。
  卫辰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预料到我今天会超级难堪，以这样的方式来救我驾的吗？卫辰呀，你可是一个在温哥华订了婚的人呀。你怎能又在这里跟我求婚呢？
  果然，珍妮转了个身，对嘀咕着的几个女子说，“这个人叫卫辰，他可是从加拿大温哥华回来的富二代，钻石级别的。可是据我所知，他是在温哥华有婚约的，现在的状况我就搞不懂了，订了婚的男人也能被人挖墙脚给挖走。李佩珊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呀。”
  由于所有人都屏息想听到我给卫辰的答案，餐厅里十分安静，珍妮的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一传十传递下去，马上哗然起来，搅浑了刚才的安静。珍妮白了一眼我，又用鼻子嗤了我一下。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珍妮还在我的心口上扎刀子。
  “卫辰，你快起来，别胡闹了。”
  “我什么时候胡闹了，我说过，我要结婚也只和你结婚，今天正好是我向你求婚的最好的时候。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是我卫辰最心爱最想娶的女人。沛珊，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可是我怎么能把卫辰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这样的我，也给不了卫辰真正的幸福啊。卫辰选择今天向我求婚，这让我怎么拒绝他呢？
  周围的流言蜚语又高涨起来，越来越多的来宾对我和卫辰指指点点，我和卫辰都因为珍妮的一句话而变得越来越无地自容。
  一个抢走别人的未婚夫？一个背弃婚约向别的女人求婚？
  珍妮那边掀起一阵又一阵流言蜚语的巨浪，击打着我和卫辰。我的心里乱如一团麻绳，捆绑的我快要窒息了。卫辰还是执拗的跪在地上，看来今天不得到我的回答他不会罢休。我倒不是害怕这杀人的流言蜚语，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卫辰的求婚，我的答案不得不是否定的，我不能害了卫辰。
  可是面对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双眼睛，我如果给了他否定的答案，会害的他失了面子。我又想护住卫辰的面子，又不能给他肯定的答案。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整个大厅暗了下来，台上徐徐坠下一个白色的幕布，幕布上出现一副一副照片，是我和卫辰从婴孩、少年到如今的所有合影。当当拿过婚礼主持人的话筒，对着话筒说：
  “今天呢，是我和金哲秀的婚礼，也是我最好的闺蜜、我最亲爱的朋友——李沛珊，和她的竹马恋人开启一段全新生活的日子。希望所有恶意中伤的流言蜚语能停止，不是当事人不明白其中的艰难和坚守，所以请不要歪曲事实，扭曲真正的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画面，请所有在场的人祝福他们吧，也请你们学会珍惜那些对你好的人。因为，这个世上对你的好的人太有限了，弄丢了，可能就永远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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